美人出浴 ,風冉真名 ……(1 / 1)

“誰!”

房中,美人沐浴,熱汽如煙,水霧嫋嫋,燈火朦朧。

林暮汐大半個身子躺在霧水嵐嵐的浴盆裡,一頭青絲被打濕,緊緊貼在胸前、肩膀和後背。

她原本在閉目小憩,卻突然眸光一寒,抓起架子上的一隻發簪向房梁飛射而出!

水聲爆裂,一抹黑影以極快的速度竄了下來。

“嘩啦”一聲,匆匆扯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無數晶瑩的水珠從瑩白的肌膚上串串滑落,一陣濕風掃過,林暮汐已經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長劍。

黑影頓時逼近,輕盈又迅疾!

“姑娘。”

腳風一撩,林暮汐感到手腕一痛,手裡半出鞘的長劍被踢飛了出去!

她心中一駭,這賊人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來人……”

呼叫守衛的聲音被中途截斷,林暮汐瞪大了雙眼,腰上多了一隻滾燙的手掌,將她一個大力摁在了後麵的牆上。

“噓——”

一隻手肘緊接著抵住了她的喉嚨。那是一隻精瘦的,帶著十足力量感和爆發力的手臂,上麵的肌肉微微凸起,被一層不厚黑色的布料包裹著,死死地壓著她。

那樣粗糙的布料摩擦著她的脖子,立刻泛起就一簇簇粉紅。

林暮汐渾身都是沐浴的水珠,那隨手抓起的一件外衫連係帶都沒來得及係上,根本遮不住她的身體。那衫子染了水漬,在一些地方緊緊地貼著身體曲線,十足十的,活色生香。

風冉掐著林暮汐的側腰,隻覺得手裡好似捏這一塊剛從溫泉裡撈出來的軟玉,隔著一層輕薄的紗緊緊貼著,手心都好似滾燙起來。

她不知道在心裡念了多少句“造孽”,才敢抬起眼睛直視麵前的人那雙清透皎潔的雙眼。手裡的姑娘此刻正一錯不錯地盯著她,鬢發濕潤貼在臉頰,脖子以下,幾乎一覽無餘。

自認為見慣風月的風流氓不知不覺紅了耳朵,近在咫尺的女子身軀如同一朵含苞帶露的薔薇,散發著香甜馥鬱的馨香。

這傳聞中有雷霆手段撐起劍雨山莊的林小姐,還挺……香?

風*流氓*臭不要臉*冉,危險地想著。

“林小姐,某隻是誤入,不會對你如何。”

風冉的聲音裡有點奇怪的啞,她的呼吸很淺,但已經有點急促的錯亂,那些氣息就好似鳥兒的羽毛一樣,一下一下地撩著林暮汐的肌膚,勾起一陣難耐的瘙癢。

林暮汐難以抑製地顫抖了幾下,腰部微微痙攣著,好似在發抖。她的臉上浮起一層雲霞似的粉紅,這個聲音……

她好似想起了什麼,直直地盯著眼前人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漸漸的,點漆一般的琉璃眸好似被淡煙般的水霧蒙上一層濕潤的淚花。

她仔仔細細地盯著她,淚光點點浮現,嬌喘輕輕微微,好似一朵嬌豔柔美的帶露薔薇。

風冉:不存在的東西在蠢蠢欲動。

有點理解江茉那個死女人因為一張好看的臉差點被搞死的原因了。

如果是這樣一張臉,風冉嚴肅地想:她要是給我喂鶴頂紅也認了。

“你是…誰?”

姑娘的墨發緊緊貼在身上,晶瑩水滴順著發絲蜿蜒而下,勾出曼妙又引入遐想的弧度。

聽聽這聲,倔強中帶著一絲軟怯,清冷中帶著一絲顫抖,恐懼中帶著一絲堅韌,這要是哪一天出了江湖,不得把那群年輕子弟當狗玩?

連風冉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好似被花瓣輕輕吻了一下,軟的要死。

當下連說話都輕了三分:“我來此是想借小姐一樣東西,莫怕,我不為傷人而來。”

對,沒錯,就是借。隻是先借後說,淺淺換了一下順序而已。

不過很出乎風冉意料的,麵前被她禁錮住的少女遲疑了好幾個呼吸,接著不確定道:“……沈雁?”

林暮汐睜著一雙含淚的眼,緊緊地盯著麵前人的淩厲的鳳眼。

不會錯的,就是她,就是這樣一雙眼睛。她自從江邊見到之後念念不忘了幾個月,早就刻入腦海,不能忘記了。

風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不等她開口,門外匆匆傳來一陣腳步聲。

門口的侍女與人交談:

“山莊裡進了賊,我們找了大半個山頭還是沒有找到,大小姐這裡有沒有什麼異常?”

侍女搖頭:“我一直守在這裡,沒有什麼異常。”

巡邏的弟子又道:“那賊人身手不凡,我們和他交手也討不到半點好處,估計所圖甚大。我們擔心大小姐的安全,可否讓我們進去看看,確定大小姐無恙?”

侍女麵露猶疑,低聲對帶隊的弟子說:“小姐正在沐浴,怕是不便……”

那弟子臉上微紅,猶豫一瞬,“那勞煩姑娘通傳一聲,我們就不進去了。”

房中,風冉左手手肘一緊,更抵住了林暮汐的脖子,冷聲道:“讓他們走。”

林暮汐微微垂下了睫羽,眼底滑過一絲明光。

“琳紋,外麵什麼事如此吵鬨?”

她清了清嗓子,眼睛一寸不漏地盯著麵前的人,生生把風冉看得頭皮發麻。

難道是我下手太重了?風冉想了想,放輕了左手的力道。

侍女如實交代了情況,話畢,她隻聽見房間裡傳來微弱的水聲,接著就是林暮汐冷淡的聲音:“我這裡沒什麼異常,你讓他們去彆處。”

門外,侍女很快打發走了人,林暮汐甚至十分配合的,讓侍女把院子裡的人都撤下去。

等一切安靜之後,林暮汐右手一揮,將房間裡所有的門窗都關上了。

誒?這人質這麼配合的?風冉有些摸不著頭腦。

“女俠,”

林暮汐突然出聲,視線向下輕輕一掃,眼尾忽而泛起一層胭脂般的紅暈,聲線微顫,好似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能,能先放開我嗎?我的衣服……沒穿。”

她垂斂著眉,冰雪玉顏上浮現出一場淡淡的粉,像是玉石沁出來的一點柔光。

風冉頓了頓,鳳眸中閃過幾分尷尬,慢慢地,慢慢地鬆開了抵著她喉嚨的左手。

這一放就不得了了。

剛才有她的手臂擋著,風冉隻盯著她的臉看,就算知道她衣衫不整也看不到,現在她鬆了一隻手,入眼的就是大片大片刺眼的雪白肌膚,宛如一隻光潔的定窯白瓷。

林暮汐隨手披的那件梅子色外衫根本來不及係,於是衣衫從她的脖頸到小腹衣衫微微敞開,巍峨處若山巒起伏,低陷處若玉瓶收腹,曲線半遮半掩,整個人好似剛經曆一場風月情事,看得風冉老臉一紅。

幸虧蒙了麵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林暮汐微微歪過頭,一截纖白如藕的頸在濕漉的黑發中輕輕彎曲著,莫名有些勾人。

“女俠,可否,可否……”

聲音綿軟如上好的蠶絲,一絲一縷、千絲萬縷地將人纏繞。

她咬著下唇,隱忍道:“可否放開手,我不會出聲的,這院子裡已經沒有人了。”

風冉被這樣過分刺激的美色糊了一腦子的腦子終於重新轉了起來,才發現自己一條爪子還掐著人家的腰,心裡糾結了一秒,想著這姑娘武功一般,放了手也不足為懼。

就把爪子收了回來。

“哎,啊!”

她鬆手的下一瞬,便有一陣帶著水汽的香風在臉頰一掠而過,身前的姑娘好似失去了支撐,驚呼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衣不蔽體的姑娘渾身濕潤地半撐著地,那一件外衫隻能將將遮到她的大腿,這樣一摔下來,兩條白皙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一覽無餘。

林暮汐微微抬起頭,轉過來時一雙眼睛裡已經盈滿了淚意。

風冉驀然有一種自己是剛和人家姑娘雲雨完之後提上褲子就打人的賤男人的錯覺。

“那個,姑娘,得罪了。”

風冉頂著這樣的眼神實在說不出什麼重話,她想伸手拉她,但視線一掃,林暮汐的一隻手正撐著地。

由於手臂沒有穿進袖子裡,她這個動作便讓身上的唯一的那件衣衫隻是虛虛的掛在雙肩之上,從風冉這個視角往下看,正正好能看見林暮汐大半個空空蕩蕩的胸脯。

怎麼說呢?

香豔、旖旎、優美、曼麗。

如白玉沁血,雪山紅梅。起伏流暢而曼妙。

風冉覺得鼻子裡湧現一股熱潮,她直接呆了一刻,腦子裡完全是:

啊啊啊啊啊!!!!!!

我有罪!!!!

拿人家東西還看人家身子!!!

你是人嗎啊啊啊啊!!!!!

腦海裡瘋狂尖叫,胸腔裡在心跳如鼓擂,風冉一時間不知道該乾什麼,被地上的林暮汐一句:“女俠能扶我起來嗎?”

提了醒,才同手同腳地過去把人帶摟似的抱了起來。

抱了起來,林暮汐好似剛才摔得有些嚴重,大半個身子都靠著風冉,於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起伏曲線,叫風冉推開也不是抱緊也不能。

不是,我不是挾持你當人質的嗎?

怎麼還往身上湊過來了?

我看起來不可怕嗎?

身體僵硬成一條人棍的風冉在心裡呐喊。

當年我在江湖上也是報一個名字能嚇倒一大片的人物,現在重出江湖氣勢已經這麼弱了嗎?

風冉手忙腳亂抓了一件衣服給林暮汐披上,總算不那麼衣不蔽體了。

悄悄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離遠了她一些。

“林小姐,今日多有得罪。我先說清楚,我和劍雨山莊一點仇都沒有,今天來這裡隻是想借一樣東西。造成了麻煩請多多原諒,當然你不原諒我也沒有辦法。最多三個月以後我會把東西還回來,順便把賠償奉上。今天多有叨擾啊多有叨擾,我先告辭了!”

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風冉當下就想開溜,結果被林暮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女俠!”

林暮汐老早就死死關住了門窗,剛剛經曆一番追殺的風冉不想鬨出太大動靜直接破窗,猶豫的一瞬間就被林暮汐抓住了。

“你不叫沈雁。”

她幾乎是篤定的語氣,“三月前,錢塘江畔,你騙我。”

這話說的她好像什麼騙人姑娘身子的負心漢。風冉想起了自己在哪裡編過“沈雁”這個化名了。

啊,當初在錢塘江上遇見的那個長得很漂亮但看起來有點傻傻的姑娘就是劍雨山莊的大小姐啊。

當時她吃飽了撐的在大潮上兜風隻是想裝個逼而已……

雖然順便救了個姑娘。

風冉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故作高深道:“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叫什麼又有什麼分彆?林小姐心中覺得我是誰,我就是誰。”

回應她的是林暮汐不讚同的眼神和更加緊地抓住了她的袖子。

風冉摸了摸胸口圓潤漂亮的青玉雙珠之一,良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就吐口而出:“風冉,我叫風冉。”

她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就後悔了,急急扯開了袖子,打開窗子竄了出去。

就如一縷來去無蹤跡的風。

留下林暮汐望著窗外的黑影,清亮的眸子裡滑過一絲迷惘,接著又變成一種奇怪的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