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會笑，鬼也是如此。
卷鹿看見題目的第一時間就笑了。
陸大人不愧是人間通。
這些題，卷鹿都看到過，去年刑警大隊元旦節目，她還引用過這些奇葩題目。
沒想到現在投胎都這麼卷！
卷鹿漫不經心的快速寫完答案，遞給陸之道。
細長的眼睛掃過答案，表情一如既往清冷，看不出喜好。
“等通知吧！”
陸之道拿了題目，頎長的身影消失在他們視線。
小老頭相荀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沒了剛見麵時的熱情
任憑卷鹿怎麼問也不說緣由。
小老頭也走了。
讓她等，可也沒說讓她去哪裡等。
卷鹿在原地等了不知多久，終是坐不住。
嘗試著按照來時的路走出去。
這是卷鹿的技能點，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就這麼一路摸索著出了大樓。
出大樓後總算見到些亮光，雖不如陸之道房間明亮，對卷鹿來說能看清東西就很難得。
酆都城外，她再次見到了飄蕩的鬼魂。
暗悔沒趁著小老頭願意跟她分享的時候搞清楚心中的疑慮。
閒來無事，卷鹿這次多攔了幾隻，清晰的，模糊的，幾近於透明的各幾隻。
她發現，清晰的鬼魂可以抬頭打招呼，模糊的會停頓一下，幾近透明的鬼魂不會理她。
卷鹿猜測，接近透明的鬼魂估計已經在此非常久。
或許是因為某種原因無法投胎，但卷鹿想不到為何會變透明。
卷鹿瞬間有些擔憂，如果陸之道拒絕她的投胎，她不會也在這裡變成孤魂野鬼吧！
不要啊！
想到這裡，卷鹿覺得這裡一刻都不能停留，萬一被同化怎麼辦。
她走的稍遠些，儘量不在酆都城門口晃蕩。
漫無目的閒逛，卷鹿慢悠悠的來回走動，腦袋裡還在默默消化近期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
卻和急速飛行的鬼差裝了滿懷。
“你他麼不長眼！”被撞倒在地的鬼差衝著卷鹿就是一頓輸出。
卷鹿本就是個新鬼，被這麼一撞，身體更加不受控製，折騰了幾回才起來。
鬼差罵完也就出了氣，撿起散落一地的票子。
等看清撞的是個“女鬼”，態度瞬間360°轉變，狗裡狗氣地和卷鹿套近乎。
“撞疼了沒有？姑娘芳齡幾何？有相好否？是打算投胎還是留駐？”
卷鹿：“……”
卷鹿拔腿要走，硬是被鬼差攔住，繼續聊會兒。
她對這個鬼差不感興趣，不過鬼差的身上寫著大大的一個“送”字，這倒是讓卷鹿十分感興趣。
卷鹿直接忽略掉鬼差這些沒什麼營養的問題，指著他身上，“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個‘送’字？”
鬼差一臉了如的模樣，原來是個剛進地府的小姐姐，隻有剛來的鬼才會問出這種問題。
“這是我們這個差事的標識，‘小鬼快送’的logo！”
小鬼快送？隻聽這名字，大概率是跑腿或快遞一類的業務。
見卷鹿還是一臉疑惑，鬼差繼續解釋，“前邊是供養閣，人間燒來的金銀票子等等都去供養閣領。大人們或者忙不開的鬼差們都托我們代領。”
“當然，我們也是要收些跑腿小費的。”說完，鬼差呲牙一笑。
忽然，鬼差似是想到什麼，嘟囔著來不及了，和卷鹿道彆，竄走了。
鬼差雖走，閒來無事的卷鹿倒是對“供養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按照鬼差指引的方向，卷鹿來到供養閣，這裡排著長長的隊伍，都是領取親人們祭祀過來的東西。
供養閣十分嘈雜，有鬼歡喜有鬼憂。
“啊，怎麼燒的又是衣裳，我不缺衣裳，我缺票子，票子啊！”
“哈哈，太好了，給我燒的是手機！”
“我兒子給我燒的是他要實現的願望，嗚嗚嗚~”
“又是跑車，已經是第二十輛跑車了，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記住這裡限行，不讓開車！！！”
卷鹿聽著鬼魂們的吐槽，實在忍不住想笑。
供養閣當差的兩隻鬼差暗中觀察著卷鹿，言行舉止上就能看出這是個新鬼。
兩鬼眼神一對，快速從地府係統查詢著她的信息。
實在出鬼意料，這個女鬼在這裡有許多未領的祭品。
瞬間喜出望外。
卷鹿見到供養閣，滿足好奇心便打算回酆都城。
在她轉身離開時，身後響起她的名字“卷鹿，身份證號：3J07***2526，叫卷鹿的，來了沒有？”
卷鹿從不曾想到，自己生前的身份證死後還能用得上。
應答的同時，卷鹿也在想是誰給她燒了東西，爸媽都是無神論者，平日不會燒香拜佛，許是會燒幾張照片給她。
警局的同事更是天天忙的腳不沾地，更何況警局注重環保，或許也沒什麼能燒的。
結果領東西時確實出乎卷鹿意料。
台上擺著三大摞黃紙，兩摞金元寶，兩摞銀元寶，還有幾張照片。
卷鹿的東西多到其他的鬼看到眼睛放亮，什麼概念，那一摞大概有卷鹿一般高。
看著這麼多東西，卷鹿有些頭疼，眼角掃到照片，順手拿起。
有幾張和父母的合照，有一張是她的職業照，還有兩張是在公安局和同事們的合照，還有一張比較奇怪，是涉及到她死前最後一個案子裡的照片。
許是連帶著一起燒錯了。
卷鹿大體掃了一眼，將照片收起。
看著這一摞摞票子犯愁。
“有手機嗎，有的話給你存上。”鬼差看卷鹿犯難。
顯然她沒有。
鬼差就知道這個新鬼還不懂鬼情世事，便忽悠她，“這一摞可以換個手機，你要換的話，直接給你一個手機其餘的幫你存上！”
鬼差的話讓後邊鬼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欺負新鬼，這裡邊不管哪一摞，都能換百八十個手機。
卷鹿看出鬼差想占她便宜。
但她也不在乎。
“辦吧！”
又是一陣吸氣聲，都在感慨她“壕”的沒有鬼性。
於是，卷鹿獲得了一部手機和存款。
她就是好奇這手機在地府怎麼使用，得好好研究研究。
……
相荀在酆都城等了許久沒等到卷鹿。
於是出了酆都城尋找卷鹿。
等找到卷鹿時，才知道卷鹿被鬼差坑了一大筆票子。
看著一旁非常投入地在研究手機的卷鹿。
相荀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要是陸大人知道卷鹿剛進地府就被坑走了一筆錢，鐵定要把她的差事取消。
沒錯，他就是來告訴卷鹿，可以進察查司做鬼差了。
“鬼差？”
她什麼時候說要做鬼差？她不是要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