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動,他便下車揖手請罪。
“屬下離情拜見首領大人。”
秦清摩挲著玉符,漠然道:“它不屬於我。”
“不,它屬於你,月影大人把它傳給你,你便是首領。玉符一出,主人可是有命令,請首領示下,屬下願效犬馬之勞!”離情肅然道。
“主人?月影仿佛是這麼稱呼我的……竟是真的,月影為我重傷,生死未卜?!”秦清喃喃道。
秦清帝姬的身份已讓綠漪覺得厲害了,如今又有個高手叫她首領,貌似還是什麼主人。
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塊龍紋對璧,師傅說得神秘非常,目光不由得移向秦清頸項間那係玉璧的項圈。
秦清迎著他們的目光將玉璧抽出來,在那冗長的夢裡,是玥青的父王親手交給她的。
離情看到這璧玉,愕然良久,這怎麼可能?曆來暗衛隻聽命於王者!她一介女子,做暗衛首領已是極致,即使是帝姬之尊也無法與王者相提並論?!
離情跪在秦清麵前,身軀筆直,問:“屬下離情鬥膽問主人,主人可是那位降世時天將祥貞的玥青帝姬。”
青嵐:“當然是了,舉國人都羨慕這樣的祥貞。可就是為了這祥貞,我們帝姬才被逼到如斯地步。若沒有這祥貞,帝姬也不用這麼辛苦吧……”
秦清心裡想著那茫然的夢,她是玥青,還是秦清?
“如此,離情願拜受玉符。”
離情說著,雙手高高平舉向秦清麵前。秦清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離情愕然,“主人,竟不知,這璧玉非死不得離身,不可示於人,
得見此璧玉的除了璧玉主人之外,隻有暗衛首領!”
聽他這樣說,秦清的腦海便浮現出玥青與秦王之間的對話的情形,不由得點了點頭,並不由自主地把玉符給了離情。
此刻她忽然明白,她是秦清,她又是玥青。或者說她主觀上是秦清,客觀上卻是玥青。雖然她認為是秦清,可她的身體是玥青的,且有玥青的記憶,玥青的意識力。一具身軀,兩種思想,或許這便是帝姬降生時祥貞的玄機。
命運如斯,機會如斯,她為何不好好珍惜……當下呢?這樣想來,這些天所有困惑和陰翳全都煙消雲散,一時竟也有些一統天下的雄心,那些關於奇女一統天下的讖緯之說也正是未來造勢的好由頭。
“你好奇怪哦,帝姬就是帝姬,怎麼一會兒首領,一會兒又是主人”青嵐捧著她那圓圓的腦袋,一臉的懵懂。
離情受符,再拜道:“離情有疑,請主人賜教!何以不知玉璧之禁,又何以賜符竟不問離情?”
秦清躬身扶起離情,淺笑:“我曾墜崖,恢複記憶也是這兩天的事。而且我以為用人不疑。關於稱謂,我想你還是叫我帝姬的好。”
秦清心裡的疑問自然不少,但是眼下唯一一個可以和暗衛組織扯上關係的人隻有離情,由不得她不用。她雖不諳治世之術,用人之道,但到底也是經曆過現代文明熏陶的人,且幾千年的曆史大可以拿來借鑒一番。
“是,帝姬。”一向自詡冷酷無情的離情,眼睛竟有些朦朧的意思。說著又拜倒在地,這一次他更加的虔誠和恭敬。“帝姬的知遇之恩,離情萬死難報!”
“萬死倒不必了,我眼下倒有一事請你做。找到月影,我和月影分彆於仙人崖附近……”
離情躬身受命,“手下定將月影大人的屍骨尋回來!”
“不,我要的是活著的月影!”
“手下知道帝姬的心情,可是照帝姬描述,月影大人定是用了凝血,萬無生理……”
“可是跌下萬丈深淵的我尚可得存,相信月影也可以。所以哪怕隻有零點一的希望,你也要抱著百分百的努力去尋找。”
離情拱手道聲“遵命”,心裡對帝姬所說的“零點一”實在不解,猜度主子的命令可是影衛的大忌,可是……
“敢問帝姬零點一是何意思?卑職不敢猜度主人意思,隻是怕影響任務的完成。”
“你剛才踱來踱去就是為了這事?”看到離情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秦清帝姬的威嚴瞬間塌陷,笑得半天才回神。
離情卻是千萬寒冰臉,等帝姬笑夠了,又認真地問了回。秦清實在不是什麼好老師,隻好敷衍了幾句,離情才一副醍醐灌頂的樣子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清忽然發現她的小腦瓜比以前靈活不少,那些她原本不知道的事也莫名其妙的知道了。而且處理起問題來那是順其自然般的得心應手,仿佛她天生就有這種能力。
離情在她的英明的領導之下,也果然不負所望,找到了一些疑似月影出沒的線索,馬不停蹄地趕往商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