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的方向正是夕陽的方向,而要走的是東北方!
所有的人都瞪著領路人,他卻爆出了更大的料。指南針失靈了,所有方向他都可以指北!
“這有什麼,我們都有帶,換個就好了。”於是,說話那人拿出他的指南針,結果他的也失靈了。大家把所有的指南針都拿出來,情況大致相同。這讓人有些恐慌。
看來,人有時候不能太過迷信科技產品,如果我們早一點根據太陽的方向前進的話,一定早到了。
有沮喪的,有興奮的。但是為了安全,還是決定在太陽落山之前再趕一段路。晚上一是能見度低,指南針失靈沒法前進,二是溫度變化太大,最好是搭帳篷。
又行進大約半個小時,太陽完全下山了,天也有些暗了,我們決定搭帳篷。
這些人都是行家裡手,完全不用我動手,安營,生火,有條不紊。
那是一個大帳篷,完全可以容納所有人。鑒於我是女生,他們決定幫我在旁邊另搭個小的。其實我再過剽悍,終究是個女人,也有害怕的時候,比如現在。我實在不敢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一個人呆一個地方,我結結巴巴地表達了我的觀點。眼鏡奚落我,武林高手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我竟然沒有和他理論。
晚飯的時候,我那些大小行李總算派上用場了。
相對於他們簡陋的壓縮事物,我的東西簡直是豪華大餐。
從熟食到冷飲,從小吃到零食,一應俱全,甚至有折疊桌子和餐具,幾乎能開店了。無論是賠罪,還是感謝,我總是應該請大家吃的。
眼鏡一邊吃一邊說,哥我是長見識了,對我隻能裝兩支冰激淩的微冰箱頗有微詞。
我大約看出來了,他也隻是過過嘴癮,而且他今天發現走錯路,也是功臣一個,所以不和他計較。
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隻發現空蕩蕩的帳篷居然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心裡一驚,他們該不會把我拋棄了吧!!或許,或許,他們在外麵呢。
走出帳篷,我的心徹底涼了,茫茫大漠,一望無垠,滿眼的沙子,再也他物。
此時的大漠,可謂難得的安怡。太陽初起,照在沙子,給沙子憑添了幾份色澤,一向色彩單一的大漠頓時生動起來。徽微的風在沙子上悠閒地穿行,並不揚起沙塵,天氣舒服,景色怡人。
我本是旅遊的,現在卻不是。努力平撫極儘絕望的心,重新進帳篷,至少看看他們還留下什麼。
“他們不見了!”
我一進門,正迎上眼鏡的臉,嚇得我大退幾步,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等心情平撫,想到一個問題,我的心又重新吊起來:“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醒來的時候可就我一個人!”
“我一直都在的,見你出去,我想喊你來著,可是你貌似聽不見的樣子。”眼鏡男一改平日常態,沒有計較我的態度。
他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貌似他叫我來著?而且如今隻有他一個人在,至少有個伴,實在不宜深究這個問題。
“剛才你說,他們不見了?為什麼不是他們自己走了?”
“因為他們的東西都在,如果是自己走了,就不可能沒帶這些東西。”
而且大漠裡晚上風大,實在不宜夜行,連我這個菜鳥都知道,他們絕不可能冒這個險。忽然靈光一閃,我問眼鏡男,“昨天晚上你起夜了嗎?”
“我沒有,和你一樣,安睡一晚,不過隱約中感覺我旁邊的人有起來的。你是說……”
我點點頭,冷靜下來後,我仔細地看看他們的東西,他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帶走,睡袋是開口的,衣服也隻是拿了件外套。所以我推斷,定是他們出帳篷披著外套小解的時候,被風刮走了。這些後來得到一一印證,比如帳篷的左側的骨架明顯地可以看到有人用力拉的痕跡。
我和眼鏡男隻帶了自己的東西,另外我又從自己的食物裡取出來一部分給他們。末了,眼鏡男又特彆重新加固了這個帳篷。
或許我心裡想他們都活著,而這些物件或許能給他們帶來一線生機。雖然我們知道被大漠的風卷走的人,存活幾乎是微乎其微。
重新上路,忽然驚奇地發現,指南針又恢複正常了,總算有了件令人高興的事。
本來這樣詭異的地方,實在不宜冒險,返回來路是上上之策,可是我倆竟鬼使神差地想去尋找那片神秘的綠洲。
接下來的事,順利的讓人心驚。我們居然不費吹灰這力,不過四個小時便看到綠洲。
那些植物似乎知道大漠水的可貴,越發的翠綠,有些青翠欲滴的意思。沒有蜿蜒的河流,隻有一個湖,藍藍的,和靜日裡的天一樣。水光瀲灩,靜若懸鏡。
高興還未來得及蔓延,我忽然發現這綠洲很近,卻總也到不了。
海市蜃樓!我的腦袋裡鄭重地蹦出來這四個字!
相識一望,我們坐了休息的帳篷,準備吃了東西,腦袋靈活了,再想想應對之計。
我正歡快地吃著東西,忽然發現眼鏡男呆呆地拿著食物,嘴巴張得關天合不起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了平生第一次看到的異象。
天空中有七個太陽!仔細一看,隻有一個是太陽。剩下的六個,一個大約是月亮,其他則是不明星體。大約和月食差不多。明亮的星球上中發出詭異的磚紅,未知的驚恐加上波光流轉讓人有些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