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鶴躲在石頭後麵研究了許久,才想起自己好像有事未做。她找了一個水桶打滿水,提著回到了田地。
“左丘師姐,你讓我打來的水給你送來了。”江知鶴提著水桶,邁著輕快地步伐蹦到左丘蘭月身邊。
左丘蘭月看著江知鶴,欲言又止。她想問問江知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奇怪的事。
但看到江知鶴那張放鬆的笑臉,她收起來疑問,但還是關心道:“江師妹,你剛來外門沒多久。我作為你的師姐,應該是多要關注關注你,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不用一個人憋在心中。”
剛獲得了金手指的江知鶴心情很愉悅,她道:“師姐,我現在就有問題想要問你。”
左丘蘭月讓她道來。
江知鶴道:"你聽說過魘魔嗎?"
左丘蘭月皺眉道;“你怎麼突然想打聽這個了。”
在兩個人交談之時,江知鶴意識到上方有動靜,她朝空中望去,發現有兩道藍光正向她馳來。
左丘蘭月驚道:“有人在禦劍,看起來有點眼熟。”
劍上的兩個人穩穩落地,他們氣質不凡,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田裡的幾位外門弟子紛紛往去,十分驚奇。
左丘蘭月是外門弟子中最有資曆的,對門派的了解相對於其他人比較熟悉,她驚道:“是隆太和席山兩位師兄,內門弟子怎麼過來了。”
這兩個名字江知鶴很陌生,沒有在原著中出現,大概是死在了琉璃派的滅門之災中。
江知鶴看著兩位俊俏的少年,隻覺得可惜。
隆太和席山正朝左丘蘭月走過來。
外門弟子鮮少接觸內門弟子,不免有些緊張,左丘蘭月收起與江知鶴的聊天的輕鬆,正色道:“兩位師兄好。”
內門弟子果然和外門弟子不同,兩個人還未靠近,江知鶴就感受道了強大的靈力。
這種氣息她還未從外門弟子身上感受過。
穿著青白色衣袍,身高較為出眾的是隆太,他將配劍一貼近腰間,劍就跟有了靈氣一樣自動收起了劍柄,緊緊禁錮在主人身上。
不僅是武器,也可以當防具。
身後的席山倒沒有收起配劍,他頂著一張娃娃臉警惕地觀察四周,半分視線也未分給旁人。
他的配劍是兩把雙刀,刀尖上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栗。
隆太看起來較為親和,他對左丘蘭月溫和道:“不用這麼緊張,我跟席山隻是曆練路過此處,發現這個村莊有魘魔的蹤跡,專門下來查看。”
魘魔?
這不巧了嗎,左丘蘭月不語,隻是看向一旁安靜的江知鶴。
江知鶴看天看地看隆太腰間的配劍,就是不看她。
隆太道:“怎麼了?”
左丘蘭月猶豫道:“沒事,隻是剛才江知鶴師妹正在向我打聽魘魔。”
江知鶴沒想到左丘蘭月這麼快就把她暴露了,她歎氣,主動打招呼:“兩位師兄好,我是剛進……”
話音未落,江知鶴手腕就被人抓住,一股涼氣從江知鶴脈處泛出,江知鶴震驚地望著席山。
席山打量著她,疑惑道:“鍛體初期,剛入派的新弟子,你也能感受到魘魔的氣息?”
男子視線鋒利,江知鶴被他盯地僵硬。
“不能啊。”江知鶴心虛道:“我之前翻書的時候見到過,現在突然想起了就來著左丘師姐詢問。”
席山半信半疑地鬆開了江知鶴的手。
“好了。”隆太將席山拉回來,對左丘蘭月解釋道,“我們人數不夠,這一次大概得和你們合作捉拿魘魔。”
“這……”
左丘蘭月有些猶豫不決。此次機會非常難得,平日裡他們外麵根本沒有機會捉拿妖魔。
但她是外門大師姐,這段時間專門帶幾個弟子下山務農。這幾個弟子全是新入門的弟子,除了她已經到達練氣期,其他全是鍛體期,遇到魘魔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還未等她糾結完,身邊的人就替她做了決定。
“好啊。”江知鶴抬手搭上左丘蘭月的肩膀,看起來鬥誌滿滿,“兩位師兄你們放心,左丘師姐一定帶著我們配合好你們,勢必抓到魘魔。”
左丘蘭月:“……”
左丘蘭月將所有弟子聚集到一起,短暫地講了下來龍去脈,再聽到村莊有妖魔作怪時,不少弟子瞬間變了臉色。
“怎麼可能,這裡看起來很安全啊,村長還請我們吃晚飯呢。”
“魘魔是什麼東西,這名字聽起來好嚇人。”
“要是真有妖魔,我們能打的過嗎,我還沒見過妖魔呢。”
“有師兄呢,不用擔心。”
弟子議論紛紛,語氣中不免透露著擔憂。他們幾個還剛入門不到兩個月,連自己的配劍都沒有,怎麼能和妖魔鬥。
左丘蘭月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議論,她對眾位新弟子道:“此次情況特殊又突然,大家可以隨便意選擇留在村莊協助兩位師兄,或者也可以選擇提前回門派。”
新入門的弟子一共八名,他們短暫地商量片刻,所有人都同意留下協助降魔。
“我們選擇進入琉璃派就是為了降妖除魔,雖然現在還是外門弟子,但也決不能臨陣脫逃。”諸井開口道,他是年齡最小的弟子,但性格沉穩。
左丘蘭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不遠處的江知鶴,她問道:“江師妹,你呢。”
江知鶴抱胸靠在樹下,渾身透露著放鬆,完全沒有其他弟子那般焦慮,她道:“我當然也要去,雖然我們現在都是小菜雞,但是我們想辦法可以惡心死魘魔。
左丘蘭月:“……”早知道就不問她了。
其餘弟子:“……”
隆太聞言笑了兩聲。
席山低頭擦著自己的劍:“彆笑了師兄,趕緊準備吧。”
一群人分開探查了村莊,發現並無異樣,為了不引起村民的恐慌和懷疑,他們依舊照常乾著農活。
幾人心裡裝有心事,無人交談,悶頭就是刨地。
“江知鶴又跑哪去了?”左丘蘭月擦著汗,巡視周圍。
有弟子回應:“她八成又去偷懶了。”
……
江知鶴正立在西門角一戶人家前,試探敲門。
敲了半響,門縫緩緩打開,一個又小又圓的腦袋露出來,膽怯的仰頭望著江知鶴,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大姐姐。”
江知鶴沒想到居然是個小男孩,這還是她在這個村莊見到的第一個小孩。她彎下腰,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親切點。
她溫聲道:“小孩,就你一個人在家嗎?”
小男孩打量著他,想是在判斷她是好人還是壞人。
江知鶴看出了他的擔憂,於是她主動指了指自己的腰帶,道:“彆害怕,我是琉璃派的人,不會傷害你的。”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問道:“那琉璃派的姐姐,有事嗎?”
“你家大人在家嗎?”江知鶴問。
江知鶴獨自一人將村莊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唯獨在經過這一戶人家時,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小男孩搖頭,乖巧道:“爹爹出去忙農活了,還沒有回來。”
江知鶴還想再問,諸井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江師姐你不好好乾活,縮哪裡乾嘛呢?”
諸井細一看,看見了一個小孩,恍然大悟:“原來是偷小孩呢。”
“啪!”
門瞬間被關上,隻留江知鶴一人在風中淩亂。
夕陽緩緩從山間落下,夜幕終於到來,孤月高懸夜空,整個村莊仍像被墨水染上了黑色。
琉璃派的弟子原本的分開住在居民家,今晚他們全都聚集在了一間廢舊的房屋內,氣氛緊張又神秘。
他們緊緊圍成一個圈,將隆太和席山圍在中間,看向兩位師兄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羨慕。
隆太套出一些符紙,一一分發給眾人。
“這張符可以檢測到周圍的怨氣和魔氣,一旦遇見,符紙就會發燙亮起紅光,到那時千萬不要慌,有這張符紙在,妖物一時半會近不了身。同時,其他人的符紙則會亮起藍光,我們隻要將符紙這樣抓在手心,符紙就會將我們傳送到紅光的附近。”
隆太邊說邊將符紙放在手裡,給眾人演示符紙的用法。
“哇,好厲害。”
“有這兩張符紙在,我們完全不用擔心妖魔。”
“連一張紙都有如此大的用處,兩位師兄身上的寶物一定有很多。”
周圍的新弟子發出連連驚歎,連江知鶴也對這些符紙好奇的不得了,她拿著手心百般研究,最後忍不住道:“師兄不愧是師兄。”
隆太對誇獎早已習以為常,他看著這群小弟子,笑道:“這才哪到哪,等你們以後參加派裡的考核,成為內門弟子,會看見更多好玩神奇的東西。”
提起內門弟子,有不少人開始泄氣。他們剛剛入派,成為內門弟子對他們來說簡直難如登天,先不說幾位長老願不願意收徒,門派裡的考核他們都不一定能過得去。
他們之中最強大的左丘蘭月,已經在門派五年了,至今還未成為內門弟子。
江知鶴卻眼前一亮,她依稀記得,白羨山就是直接報名,並通過琉璃派的考核直接成為內門弟子。
琉璃派的考核她一定要參加。
幾名小弟子都被護身符迷住了眼,聚在一起開始互相討論。
席山麵色凝重地對所有小弟子講:“你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拿著符紙去探查,遇見任何事一定要冷靜,切記要保護好自己。”
眾弟子乖巧點頭。
左丘蘭月帶著一群小弟子壓力山大,但她依舊麵不改色,在關鍵時刻擔起大師姐的責任,冷靜道:“每兩個人一隊,分頭探查。”
“好!”眾人應道。
然後開始組隊。
江知鶴看著其他弟子紛紛開始找自己的搭檔,趁著無人在意自己,她悄然往後退,想離開人群自己去探查,正好試試自己新抽的金手指。
“江師妹。”
剛退了沒兩步,左丘蘭月的視線就掃了過來,並喊住她。
江知鶴立馬掛上甜美的微笑,絲毫不提自己的小動作,對左丘蘭月道:“怎麼了,師姐。”
左丘蘭月扔給江知鶴一把木劍,不容拒絕道:“我們一隊,你跟在我身後,不許跟白天一樣亂竄。”
今天新來琉璃派的弟子有很多人,左丘蘭月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江知鶴,並不是因為江知鶴能力強天賦高,而是因為江知鶴實在跟其他人簡直格格不入。
彆人練劍她爬樹,彆人乾活她偷懶,平時站沒站樣坐沒坐樣,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更彆提當個修仙之人了。
左丘蘭月拉著江知鶴便往外走,她暗暗下定決心,既然成為江知鶴的師姐,她遲早要將江知鶴這些毛病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