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鬱離的私情(1 / 1)

馬峰的話不是憑空猜測,同樣是傷患,謝若蘭忙不過來時就會讓藥仆幫忙,唯獨劉鬱離的傷,謝若蘭從來親力親為,每次換藥還都是帶著劉鬱離去後院,避開眾人。

若說兩人之間清清白白,馬峰是絕不肯信的。

一開始,馬文才並未將此話放在心上,但劉鬱離提起謝若蘭時的表情,告訴他,這兩人之間或許真有什麼不同。

“你和謝大夫……”馬文才還沒想好怎麼問,就聽到對麵的劉鬱離一臉坦然,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馬文才瞳孔一震,劉鬱離的答案從不在他的預想中。

“是的,我對謝大夫思慕已久。”劉鬱離適時又給出了第二擊,驚得馬文才臉色一凝,眼裡多了些深沉。

看到馬文才無言以對,劉鬱離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愛情是個萬能公式,能天下謎題。早在她不避嫌的去找謝若蘭上藥時就已想到今日。

越是遮掩,越是引人注意。

轉瞬間,馬文才已恢複理智,開口道:“書院絕不會允許男女私情存在。”

謝若蘭是醫舍的大夫,劉鬱離是書院的學子,兩人若是鬨出來風言風語,書院絕不會坐視不理,對二人來說皆非好事。

馬文才不想劉鬱離的大好前程受到影響,勸說道:“你還是早日斷了這份心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劉鬱離歎了一口氣,有些神傷,“為了謝姑娘的名節,我一定會等到完成學業後再請師母做媒。”

下一個劇情節點是祝英台因不長胡子,引發第一次身份危機。

她就不信,有了今日之事,馬文才還會懷疑她的身份。

馬文才沒想到劉鬱離竟想的如此長遠,連請誰做媒提親都想好了,問道:“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多嗎?”劉鬱離一臉你不懂的表情看著馬文才,說道:“文才兄,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一個姑娘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就能明白我此刻的心了。”

馬文才冷眼說道:“你這幾日,每頓三碗飯。”

“半夜醒來第一件事是摸枕頭下的匕首。”

“每次隻有換藥的時候你才去醫舍。”

這也是為什麼馬峰說起劉鬱離與謝若蘭有私情時,他不信的原因。

劉鬱離看肘子的眼神都比看謝若蘭灼熱。

馬文才的話,讓劉鬱離的深情劇本演到一半徹底崩了,她不服氣道:“這方麵,你沒我經驗豐富!”

從小到大,她看過的電視劇比馬文才看過的書都要多。

馬文才挑眉問道:“我倒不知你有什麼經驗?”

勝負欲上來的劉鬱離絕不認輸,“我家美婢如雲!”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她虛構幾個美人侍女,天經地義。

馬文才嘴角微微揚起,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低頭揶揄道:“自己打洗腳水的美婢如雲?”

他敢斷定,劉鬱離絕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家公子。話說起來,劉鬱離的書童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什麼,竟讓自家主子拖著傷臂打飯、打水。

劉鬱離蹭地站起來說道:“我那是心疼美人!”

見劉鬱離眼底燃起火焰,馬文才僅是掀起眼簾,說道:“你還是多心疼自己吧!”

本來雜事都是書童做得,偏劉鬱離要自己動手,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狀態。

劉鬱離抬起下巴,問道:“文才兄不也是自己打水嗎?”同為難姐難妹,馬文才有什麼資格說她?

馬文才拿起之前劉鬱離放下的兵書,含笑說道:“我不一樣,我的書童受了重傷。”

“我也不一樣,我的書童不要月錢,還能幫我賺錢。”劉鬱離覺得自己贏了,得意地坐下。等京墨將趙掌櫃請到鬱離山莊,她名下就該多間店鋪了。

第二日,醫館。

劉鬱離看著一號病床的標準掛件王複北,心情飛揚,“王兄,我又來看你了。”

“多謝了!”王複北咬牙說出三個字,任誰昏迷醒來,踹斷自己腿的罪魁禍首,反而成了眾人口中的救命恩人,都忍不了。

當他第一次從書童王安嘴裡聽到這件事,差點從病床上跌下來,傷上加傷。

“不用客氣。”劉鬱離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笑法,“學業上的事,王兄不必擔心。我做了課堂筆記,可以借給王兄。”

劉鬱離想不明白,王複北腿都斷了,明明上不了課卻堅持留在書院是為了什麼?

一聽劉鬱離提起課堂筆記,王複北的臉就忍不住抽搐。

全是缺胳膊少腿的字,沒幾個認識的,他懷疑劉鬱離是故意的,故意用瘸腿的字嘲諷他斷腿之事,想讓他變成瘸子。

雖然劉鬱離借筆記給王複北是為了在其他同學間刷聲望,立人設,但字體還真不是故意的。

繁體字筆畫太多,劉鬱離寫字速度一般,跟不上夫子的教學速度,索性就用簡體字寫了,反正她自己認得。

“下次采藥,一定要帶人。”劉鬱離見謝若蘭背著藥簍走進醫舍,上前幫忙將藥簍取下。

後山雖然沒有猛獸,但草深林密,有不少蛇蟲鼠蟻。謝若蘭一人采藥,若是遇到危險,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劉鬱離的這番關切,落到王複北、馬峰二人眼中,則有了不同的意味。

王複北昨日聽到馬峰與馬文才的談話,方意識到劉鬱離待謝若蘭是比旁人多了一份體貼。

眼珠一轉,開口說道:“謝大夫,我的腿不知為何突然有點疼,你能幫我看看嗎?”

謝若蘭走到王複北床前,伸手撩起他的褲腿,見小腿處皮肉沒有任何異樣,問道:“是哪裡疼?”

王複北伸手指了個位置,“是不是骨頭歪了?”

謝若蘭先是給王複北把脈,沒看出什麼問題,於是輕輕觸摸斷骨處的皮肉,未感覺到異常凸起,說道:“骨頭沒問題。”

就在謝若蘭診治的過程中,王複北注意到謝若蘭每與他的距離近上一分,劉鬱離的眼神就暗上一分。

看來馬峰所言不假,劉鬱離與謝若蘭之間果真有私情。

王複北朝著劉鬱離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他不是喜歡謝若蘭嗎?那他就要將謝若蘭從劉鬱離手裡搶過來。

劉鬱離看到這一幕,拳頭都癢了,姓王的一家害得謝若蘭英年早逝,有什麼資格得到謝若蘭的救治?

王複北也不是個好東西,假裝成自己的雙胞胎哥哥,與謝若蘭拜堂成親,就為了留她在王家守寡。

謝若蘭給馬峰看診後,提筆寫下一張藥方,對著一旁的藥仆洛天佑說道:“他的藥從今天開始換成這個方子。”

前兩日的白虎湯以退燒為主,如今體溫恢複正常,該換成補肌散了。

處理完一應雜事,謝若蘭帶著劉鬱離去了後院。

“換一個房間,不要用你的。”劉鬱離想起昨日馬文才的話,心中警覺。現在她的身份是書院學子,男女有彆,她不該隨意進出謝若蘭的房間。

謝若蘭覺得劉鬱離小心太過,但見她一臉堅持,於是將人帶去書房。

謝若蘭:“你下手太狠了!”若非祝英台提起此事,她都不知鬱離身上的傷竟是她自己動的手。

雖說沒有傷到筋骨,但傷口這麼深,一個不小心是會留疤的,明日她得下山去買些專門去疤的藥材調製藥膏。

劉鬱離:“反正不是在臉上。”這是顏控的底線。

涼冰冰的藥膏有效緩解了傷口處的瘙癢,劉鬱離心中猶豫要不要將王複北的事告訴謝若蘭。

謝若蘭從頭到尾沒見過王家人,當日是由她假扮成謝若蘭大鬨婚禮的。

為了遮掩身份,她故意將妝容化得很重,再加上鳳冠上的珠簾,就連與她多次照麵的王複北都沒能看破她的偽裝。

但謝若蘭不像她一樣善於逢場作戲,說謊如喝水。萬一,告訴她王複北是她未婚夫王平南的親弟弟,她藏不住心事,在王複北麵前露了馬腳怎麼辦?

若是不告訴,王複北這個奸詐小人再利用謝若蘭怎麼辦?

“若蘭,你要小心王複北,他是……”王平南的親弟弟,劉鬱離剛說到一半,察覺到窗戶旁有人偷窺,立馬改口說道:“他是個小人。”

“偷窺非是君子所為,文才兄,還不出來嗎?”劉鬱離話音剛落,謝若蘭差點打翻手中的藥膏,鬱離衣衫不整,如何能見人?

窗戶邊,馬文才探出腦袋,一本正經說道:“我是過來幫忙的。”說話間,從窗戶處走到門前,眼看著要推門而入。

謝若蘭手忙腳亂,剛放下手中藥瓶,就要替劉鬱離穿衣,不想劉鬱離微微搖頭製止了她。

此時,謝若蘭察覺到劉鬱離的不同。前幾日上藥她都是脫了半邊衣衫,今日隻是拉開領口,單獨露了受傷的胳膊在外麵。

見馬文才若無其事地推門而入,劉鬱離心想今日若不給你一個教訓,我就不姓劉。

馬文才拿起桌上的藥瓶,坐到劉鬱離身旁,鳳眸半眯,說道:“同窗之間本就該互幫互助,你我同為男子,上藥還是我更方便些。”

馬文才話先是讓謝若蘭表情呆滯了片刻,然後神色複雜的看了劉鬱離一眼,見她用目光示意無事便離開了,她怕自己再呆下去會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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