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陽光明媚，溫度適宜，一如她的心情。她走出麵試房間時，心裡是難得的輕鬆暢快。無論這場考試結局如何，她能一把走到現在，不單單隻是幸運加持了。她的興奮亟待宣泄，好想跟卜一通個電話，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這會兒估計已經錄像了吧？算了，還是編成信息吧。

誠如她想，10點鐘，羅鵬準時致電，卜一的錄製正式開始。第一次，被人好奇的頂流日常生活就這樣攤開在眾人麵前。

鏡頭裡的大平層空曠整潔，並沒有因為主人的居住而增添一絲生活氣息。卜一的一舉一動，甚至放屁打嗝皆暴露在鏡頭下，全方位的接受著肆意窺探。他並沒有因此而拘謹、而遮掩，接到林曼信息時，他剛喝完上午的第二杯黑咖，正從冰箱裡掏出熏魚研究。

“啦啦啦啦，順利結束，我要回去繼續搬磚啦。”

“muma，小遠哥，不要太想我啊，嘿嘿嘿嘿。”

心情不錯嘛，看來麵試結果很理想，卜一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

“不想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熏魚，至少可以睹物思人。”

“.....我懷疑你是在罵我，死魚。”

“哈哈哈哈。”

角落裡，鏡頭調轉，成功捕獲到卜一抑製不住的開懷笑意。

“你把醬汁配方發我下，我自己配一配，不然沒法吃。”

“大蔥、薑、蒜、八角、桂皮、乾辣椒......最後悶一悶。”

悶一悶？！

他瞬間想起了悶了一夜的衣服。把配料截圖保存後，他轉身進了洗衣房。

鄭博將林曼送去了高鐵站，把KFC的打包袋子遞給她。

“卜一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帶你去嘗嘗官家菜....”

他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為沒有成功宰到卜老財而憤恨，看的林曼直樂嗬。

“對不起啊，連累了你。一會兒我走了，你自己痛痛快快吃去。”

鄭博揚揚手，“不用，開玩笑呢。你這夠不夠，要不要再來點彆的？”

林曼看了眼時間，該進站了。她謝過他的好意，揮揮手開了車門。

回到Z市，正是午休時分，待她趕到單位，剛好下午開工。

“嗨，上午嘛去了？”洪馨嘬了一口紅牛，強迫自己醒神。

“調休了。”

“調休怎麼還調出個風塵仆仆的鬼樣子？”

再瞅瞅林曼的穿著打扮，她又補充道：“跟去麵試了似的。”

洪半仙你可住嘴吧，林曼在心裡阿彌陀佛。考研這事兒自始至終她誰也沒告訴，本來嘛，沒邊沒影的事兒。可事到如今，她思索再三，還是閉上了嘴。

回應洪馨的隻有她溫婉一笑。

休息了半天，便攢下不少活兒，林曼大氣不喘的緊趕慢趕，總算在加班了2小時後交了差。

上午的高度緊張，中午又慌忙趕車，再加上下午的工作強度。林曼回到家後，丟下背包，便“葛優躺”在懶人沙發上，再也懶得動彈。

手機叮咚叮咚，響的跟奏樂似的。她摸索著掏出，看清來信，笑了。

全是卜一的無聊碎碎念。

什麼“答應彆人的，跪著也要錄完”、“獨霸大床孤枕難眠”、“你說我要連睡12小時會不會沒那麼難熬？”

“要不要去練會兒歌？樂隊裡你彈貝斯超級無敵巨帥，還想看。或者拚拚樂高玩會兒遊戲什麼的，日子是自己的，該怎麼過怎麼過，不要有負擔。這還是你跟我說的，忘了？”

道理卜一懂，隻是心中還有丁點的惆悵伴隨著某人的離開尚未消解完畢，他雖是男人，但無聊疲憊的時候，也希望有人哄。

“就我家卜老師這種水準的大帥哥，躺在那裡閉眼睡覺也是賞心悅目的，錄到就是賺到~”

“一想到我的小遠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身上還自帶雙開門冰箱，堪稱一代男德典範。媽媽耶，做夢我都要笑醒。”

“我感覺我的寶藏要守不住了。”

“寶寶好心塞。”

林曼對他自是了解，開解小助理上線，小情小義一番，總算掃清了卜一心中的那點兒刺撓。

短時間內沒有再聽到叮叮咚咚，她收了手機，洗漱睡覺。

卜一挨個點開林曼的信息、表情包，沒等他回複，WhatsApp顯示有未讀消息。

原本計劃在床上躺屍，自打看完信息，他老老實實下床換了上衣，拎著MacBook去了客廳。等開機時，順道給老劉去了信息。

這一坐便是3個小時，期間除了喝水、方便，卜一嚴謹端坐，認真注視著屏幕，時不時會對著屏幕言語交流，此外就是拿著本子書寫筆記。

第二天上午收到老劉的信息時，林曼還沒回過來神兒。

“簽證？什麼簽證？”

“北美的和意大利的，卜一說你沒有，得辦個。6月份這兩地方有活動，卜一說到時候帶你一塊兒過去，我先把需要準備的資料發給你，不著急，你這兩天準備好跟我說就行。”

瀏覽完資料清單，林曼把事兒記在心裡，默不作聲繼續工作。

沒了備考的壓力，也少了卜一的叨擾，難得的鬆懈時光也沒有讓林曼散漫下來，臨近中午，組裡吆喝著聚餐，說是有項目完結，尾款到賬，值得慶賀。

據點還是老地方，單位對麵的湘遇湘知。

甫一落座，小劉就拉著小葉交頭接耳互通有無。

“嘛呢嘛呢，這會兒了還說著悄悄話兒呢。”

大鵬上周發燒唱K浪得過火，一夜睡醒莫名其妙失聲，養了幾天的破鑼嗓子猛一吆喝，成功把兩個姑娘嚇飛了魂。

“哎喲，大鵬哥，人嚇人嚇死人好不好。”

小葉拿著手機捂上心口，穩了穩神兒，衝著他道：“我們在看前兩天卜一的機場視頻呢，太逗了。”

“那大媽真彪悍，一把都快把一哥半拉衣服給扯掉了。”

“哈哈哈，肩膀頭子都露出來了。”

“好像還有人手機掉了，被踩了。”

“就是卜一掉的，你沒看網上還有在他前麵的另一角度視頻......”

兩個姑娘講的生動有趣，就差沒把現場一五一十照實還原了。林曼單聽那場麵都覺得熱鬨非常，不等她再為卜一當時的遭遇送上蠟燭，有人先給她滴了燈油。

“唉？林工，你的手鏈哪兒買的，好彆致啊，很少見類似款。”

“哪有？這類款式的卜一戴過。喏，我給你找找。”

小葉隨便在網頁上挑挑揀揀，手機伸給旁邊。

“那，現成的，飛機這圖裡他不還帶著嗎，不過是項鏈。”

好在兩人隻顧悶頭看圖，沒注意眼前。林曼此時高度緊繃，四肢僵化但腦瓜子飛轉，沒等她想出應對，身旁有人接了話去。

“嘖，土老帽了吧。林工這都是去年買的了，戴手上一年多了，你竟然才發現。劉兒啊，年紀輕輕咋還眼神不好了呢，八成是工作害了你啊。”

“洪姐啊，我這得算是工傷吧。”

“妥妥滴，必須算。”

有了洪馨的插諢打科，林曼危機解除。話題啟新，大家邊坐邊聊等菜上桌，誰也不曾注意。桌尾處，小葉緊緊盯著林曼的手腕若有所思。

節目錄製結束，卜一便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繼續的工作中。兩天後，《港灣》海報拍攝完成，他同小樂小凱彙合，直接飛往Y省進組。

在他完成進組後的首場追捕戲後，林曼傳來了好消息。J大研究生擬錄取名單正式發布，她，考上了。

看到信息時，若不是礙於現場還有其他拍攝，他就差原地蹦起。

顧不上導演的招呼和化妝師的等待，他對人歉意連連，含著腰退身出去。

電話接通時，兩人皆是興奮。

“小遠哥，我考上了！”

“牛啊寶貝兒，接下來呢？是不是等錄取通知？”

“對，會有10天的公示期，在這期間沒有人投訴或者舉報的話，那就板上釘釘了。然後就等通知書郵寄了，不過估計得6月了。”

“好好好......”

卜一激動，一時語結。

“你在乾嘛呢？”

“在拍戲呢。”

“啊？那會不會打擾你工作了？”

“沒事兒，一會兒請他們下午茶。”

“嘿嘿嘿嘿，卜老師真大方。”

“今天高興。~”

卜老師高興的結果就是不僅請了全劇組下午茶，順帶連同晚餐一起包圓了。

“謔，這是趕上什麼好時候了，散財童子下凡塵呐。”

林導輕吹了兩口氣，把那口野生菌湯順下肚去，調侃道。

“嗨，沒什麼，這不我上午耽誤大家工作了麼，讓您老受累。再說您這好不容易回來了，請您吃頓飯還不成麼？”

“成，當然成，你卜一請吃飯肯定成。但你找的這由頭，指定不行。說吧，就你上午那股子興奮勁兒，什麼事兒啊？”

林導，常年死磕警匪武俠賽道的名家大導，本身不是那兒女情長愛八卦的主，但卜一今天的狀態又著實反常，想不好奇都難。

要說之前兩人接觸不多，鮮有合作，業內對這位頂流的評價更是褒貶不一。這次進組，倒是讓他開了眼。組內年輕人居多，又都是光鮮亮麗的明星藝人，愛玩愛鬨是天性，尤其是來到泰國這個熱情奔放且又開放包容的異國他鄉，發生什麼都不足為奇。唯獨卜一，每天照時照點開工收工，除了片場就是酒店，兩點一線比學生都規矩。日常生活也簡單，要麼拍戲要麼健身，哦，對，還有視頻聊天。簡直過得比他這半老頭子還要無聊寡淡。能牽動他情緒的似乎不多，除了今天。

卜一但笑不語，林導心裡也有了猜測。雖然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關於眼前這位的花邊新聞，他多少也聽過，什麼同性啊楚河啊，亂七八糟的難辨真偽。但有一點，隻要不舞到他跟前，耽誤拍戲耽誤上映，什麼都好說。

見他仍是沒有開口的意思，林導也不強人所難，自說自話半開玩笑似的打算結束話題。

“該不是求婚成功了吧？啊？哈哈哈哈。”

“我倒是想啊。”

一語炸出個大雷。林導正端起湯盅收尾，沒成想隨口胡謅的那麼一句，竟還扯出點新鮮。

他忙呼嚕呼嚕潦草咽下，問個仔細。

“談的有？”

“有啊。”

“圈裡的？”

“不是，普通上班族。”

“蒙誰呀？！”

“真的。”

卜一態度誠懇言辭切切，搞得林導不知作何反應是好。

“其他人知道嗎？”

“就您。”

突如起來的責任感油然而生，林導舉起水杯以茶代酒，寓意承諾。

“那今天是？......”

“她考學成功了，後期可以離我近一點，至少不用再一直兩地分開了。”

“你們有進一步發展的打算？”

“對，有。”

“good luck。但你要知道，藝人的另一半可不是那麼好做的。尤其還像你這樣出色的藝人。”

“謝謝，我明白。所以在沒有曝光之前，我希望能儘最大努力保障她的原本生活，這也是很少跟其他人分享的原因。”

“不是為自己？”

言不由衷，為自己的掩蓋遮藏去粉飾美化的人多了去了，人性如此，不怪林導多嘴一句。

“我無所謂，掉不掉粉跑不跑流量的，就那樣吧。隻要其他人彆去騷擾她，耽誤我倆吃飯遛彎就行，畢竟日子是要跟她過得。”

人居然是個務實掛的，稀罕呐。

要說放眼整個圈子，若論玩的花玩的渣，那是各種翹楚數不勝數。依他卜一的現今地位和自身硬件，想玩最是簡單不過，沒成想竟還是個情種。林導也是新鮮，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加深了幾分欣賞。

借著沒人的光景，林導湊近了說話，難得八卦心起，想細探一下虛實。怎料事主看眼時間，便慌忙起身告辭，全然沒了想聊的意思。

追問之下，某人誠實回答：“她要上班，得早睡。我趁這會兒跟她打個電話，您先吃著。”好家夥，菜沒進嘴裡，狗糧先吃了一把。

接到視頻這會兒，林曼正吹著頭發，半乾不乾的她停了吹風，鏡頭裡的某人一手頂腮，專注的瞧著她，滿眼星光。

“你在看什麼~你在想什麼~”她歪唱著自己的即興創作，對自己的跑調直嗓沒有丁點避諱。

古靈精怪的，把卜一瞧樂了。

“自然是看美女直播了。”

“拜托大哥小關小注點起來，愛心燈牌亮起來，讓我看到你的給力。”

林曼浮誇的模仿粗糙有趣，卜一嘴角上彎合攏不住。

“怎麼樣，今天是不是特開心？有沒有出去慶祝下？”

“沒有，沒告訴任何人。”

“家裡知道嗎？”

“沒說呢。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我考研的事兒。”

“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女士，這沒準兒的事兒，要是提前告訴她，肯定就不會讓我考了。現在考上了，還好說點。不過也難說，要是知道我有那閒心考研而不去考編，估計還得一通說。”

“嗯嗯，有可能。那工作呢？要來上學，需不需要辦理辭職？”

“肯定了。一般開學時間是在9月份。辭職的話，需要提前1個月向單位提出申請，後續就是各種交接。”

“但我有個想法......”

“你說？”見她故意停頓，卜一有所預感。

“我在想啊，好久沒過過暑假了，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好好過個暑假嘞？！畢竟我也是闊彆校園近3年的人了，怎麼著也得有個適應期吧。再說學校又在J市，那地界兒多大啊，各種博物館城牆老物件，平時我也沒機會打卡，剛好趁著開學前，早點過去，權當是提前熟悉環境了。”

“說的在理，很有必要。”

“我今天盤點了下手頭的項目，除了新接的項目，老項目基本上都收尾了。即便我現在就提出離職申請，工作交接也好做。所以，我初步打算等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就打離職報告。”

“通知書大概什麼時候發呢？”

“6月份吧。”

卜一盤算了一番6月份的計劃安排，跟她商量。

“今年的公休假是不是還沒休呢？”

“對呀，你不是6月有安排嘛，準備留給它用呐。”

卜一會心一笑，林曼有電話進來，掛了視頻。

夜深人靜時，白日裡的激動勁頭仍然沒有消耗殆儘，她輾轉反側，思考著未來，關於求學、關於卜一，還有近在咫尺的如何開口。

周末，趁著家庭聚餐，她決定還是坦白從寬為好。

“考上了？乖乖嘞，你可真行，這是要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呐。”方圓順著點開的公示名單一溜看下去，難以置信。

“怎麼了是？”林立端著餃子從廚房出來，沒聽全乎。

李女士右手端著手撕雞，左手捎著醋，錯後一步。

“曼曼考研考上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怎麼沒聽你說過呢？”林立撚了個餃子進嘴，稀罕道。

“就今年這次，本來就沒報希望，沒想到瞎貓碰見死耗子，還成了。”

“考的哪個學校？”

“J市交大。”有人替她開了口。

“我去，老妹你行啊！你這瞎貓碰見的是耗子精吧，上來就一把開大。”

林立兩口子連聲感歎，此消彼長此起彼伏。尤其是方圓，從工作到考研再到卜一，被她例數個遍，羨慕極了林曼的好運氣，最後鬨起玩笑恨不得貼在林曼身上沾一沾她的歐氣。

“這事兒小卜知道嗎？”李女士平靜開口，讓人聽不出語氣。

“知道，跟他說過。”

“他是什麼看法？”

“挺支持的，沒什麼看法。我初試成績剛出那會兒，他還在泰國，讓人幫忙牽線聯係上了海峰，給我做了後續的考試指導。”

“海峰？就那個做考學谘詢的海峰？”

聽到人名，方圓眼都亮了。

“誰呀？”林立眼神中透漏著迷茫。

“讓你平時少刷點電影小視頻，多關注點教育方麵。傻帽了吧？海峰你都不知道！之前專門做考研規劃的，做的太專業了，以至於能直接影響到人家院校的招生報名，差點兒被封殺。現在換賽道，改做中高考了。找他服務的，常年排隊，有錢都不一定能排得上號。跟他連線通話都得靠搶的。”

說著，方圓扒拉出軟件，找出海峰的視頻。

“喏，就他嘛，我不信你平常都沒刷到過。”

“他不是說相聲的嗎？”

“......”

林曼、方圓皆是無語。

李女士這波兒平靜的有些反常，以至於林曼整頓飯吃的內心忐忑味同嚼蠟，直到送走了方圓林立，她打算好好同老媽聊聊。

“媽，就我考研這事兒，你什麼意見呐。”

“考上了好事兒啊，我能有什麼意見。”

“不是，有話你就直說，不用憋在心裡。這事兒沒事先跟你商量，是我的問題，因為當時確實沒想到能考上。現在......”

沒等她繼續說下去，李女士擺擺手。

“哎哎哎，你打住。我說你這孩子，好賴話怎麼聽不出來呢。我都說了是好事兒了，能有什麼意見？當然沒意見了。你看那新聞裡，有的人考十次八次也不見得能考上。你這一次就成了，叫...叫...叫什麼來著，那個詞兒？”

“一舉奪魁，一舉中第。”

“對對對，一舉中第，一舉中第。”

“那你表情還那麼凝重，我還以為你不樂意呢。”

“我在算你的學費生活費，這不都得花錢呐。你這去上學肯定要辭職了吧，一下子沒有收入來源，還得吃喝拉撒竟是開銷。我現在退休金......”

“哎呀，這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錢我有，早存夠了，動不著你的養老金，你就放心揣兜裡吧。”

李女士本想再多說兩句，可一想有小卜在多餘她操心，猶豫兩下，沒在繼續。

五月中旬，新接項目初稿完成。未提交離職申請前，林曼先去找了冀工袒露意向。對於事關個人發展，冀工向來尊重支持，祝賀之餘也明確表示，現階段做好本職工作收尾，不再安排後續工作。林曼再三告謝後，又轉去了劉所辦公室，同樣的說辭同樣的答複。隻是不同於男人，女人往往有著得天獨厚的心覺，尤其是當了媽的女人。

正事談完，劉如風難得有了閒心。

“你往那兒考，不會是因為你對象吧？”

“啊？”

林曼詫異，不知她是隨口一說，還是好奇關切，表情沒有收住，儘是怔愣。

“聽洪馨說你有對象了，還是J市的？”

“嗯~”

這個IBM洪大嘴，真是藏不住事兒啊，林曼想到這兒，刀人的心都有了。

劉所看她表情古怪，似笑非笑又帶著謹慎，索性透了底。

“曾院你知道吧？就咱們人防二分院的院長。他兒子找對象呢，托我給介紹咱所適齡的姑娘呢，我一看條件，跟咱們林工合適啊。還想找你打聽打聽情況呢，結果洪馨說你有對象了，我還當她騙我呢，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虛驚一場，刀人的寶刀收起來，先跪謝洪友搭救之恩。

“對，是在J市。不過考過去倒也不是因為他，隻能說是一個因素，想去這個學校深造倒是我一直的心願。”

“不錯，有誌向。網上不有一段子嘛，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碩博。小姑娘嘛，不能隻被情情愛愛所左右，星辰大海不光屬於男人，也有我們的征途等著我們去征服。加油吧，小師妹。”

“師妹？我記得您跟洪馨不都是華中畢業的嗎？”

“對，那是本碩階段，我現在博士讀的也是J大。”

“我去~~博士！！”

林曼驚掉了，瞬間收起開合過度的下巴，狗腿道：“劉所，不，我現在得改口叫你‘偶像’，你怎麼做到的？平時這麼忙?你......”

此刻的林曼沒有丁點拘謹矜持，儼然已化身迷妹，圍著劉如風一通打探，想要獲取點經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