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林曼完成了研究生考試報名信息確認，耐心等待著1個月後即將到來的全國統一考試。

期間，也不乏有更多好事發生。

首先就是由她參與的板山坪鎮傳統村落保護發展規劃設計項目也成功獲得了省級優質項目一等獎和國家示範性項目二等獎，整個項目組因此獲得了豐厚的獎金獎勵。此外，便是她的職稱評定，雖然隻是最簡單的初級，但林曼拿著領到手的藍本本，還是興奮不已。

“嘖，姐們，你可以啊。最近這是幾喜臨門啊？”

洪馨說著便掰扯起指頭，打算替她數數最近的運道。

“嘻嘻，過兩天請你吃飯。”

“咦，請人吃飯還不趕熱乎的，還非得過兩天？怎麼，嫌獎金燙手啊？非攥手裡捂捂。”

林曼想起3天後的研究生考試，回避了洪馨的打趣，確定道：“主要是我這兩天有事要忙，會玩的不儘興。咱們就定下周一，等我忙完了......”

“哎哎哎，逗你呢。”洪馨擺擺手，大大咧咧絲毫不在意。

“沒跟你開玩笑，本來就打算請大家吃飯的。就這麼說好了，下周一晚上。你可以先跟大鵬、劉兒他們通通氣，給你們3天時間，好好想想怎麼宰我。這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哈。”

“擦，行啊，姐們。”

兩人嬉笑怒罵，很是嗨皮。可老話說得好，福兮禍所依。往往過於開心的事後冷不防的就會埋著個深坑，生等著你跳。

周五晚上，劄幌的酒店裡。卜一將各類小物逐一攤開，擺在鏡頭前。

“這個是在北海道神宮求得禦守，學業、事業、愛情、健康，能用得上的我都求了一份。還有這些個小法物，雍和宮的、國子監的、正覺寺的。老劉說管學習的得去拜文殊菩薩，小樂說雍和宮的香最靈，我上網查的是說得去文廟。這把我都搞蒙圈了，乾脆就全來一遍，管它哪個是哪個，都能護上最好。”

“額，萬一一個都護不上呢？”林曼謹慎道。

“你閉嘴！”卜一瞪眼道：“這我好不容易趁著出發前托人弄得。心誠著呢，怎麼可能護不到。就是當時沒來及寄給你，不過我在這兒也找了東西按那人的說法供奉了幾天，怎麼的也得有點效果。”

卜一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往往是在林曼的事情上，小心多作怪。他一脫離大學生涯許久的社會人，愣是在進入12月份後，天天倒計時般的關注著有關考試的一切信息。這會兒臨門一腳前，更是囉裡囉嗦仿佛老父親附體般叮囑著林曼。

“那筆啊、證件啊什麼的，都帶齊了沒？鬨鐘定好了沒？你說下時間，我一會兒也調下，明天早上叫你。還有水杯也提前收拾好，早餐的話......”

“大哥啊，是我去考試又不是你。你這勁巴勁巴的，我這不緊張也被你搞緊張了。”

“好好好，怨我怨我怨我，我把這都收起來。”

“你就彆跟著瞎操心了，我本來今年都沒指望能考上，就隻當是先來體驗體驗現場，找找感覺。你呀，就好好工作，這兩天咱們先不聯係，等我周日考完再說。”

對於林曼的交待，卜一自是銘記在心。原本打算周六早起專門為她提供叫醒服務的計劃徹底擱淺，他還是在微博微信都更新了發布，內容倒也簡單，八個大字“考試加油，一舉中第”。算是在遙遠的異國他鄉裡為他牽掛的‘學子’送上了誠摯的祝福。

網上，這份趕著J市時間早上7點新鮮出爐的內容更新，還在短時間內引起了小小的風波。黑粉們無一例外還是噴起了他的學曆，嘲諷他一個大學都沒上完的人有什麼可給準研究生們加油的，就不怕加的是晦氣。當然也有其他粉絲紛紛下場，鑼鼓喧天好不熱鬨。

至於這些，對於早早步入考場關了手機的林曼來說，自是不知。

隻是，也不知是卜一的那些唯心主義神術怪力起了效果，還是說自己心態平和主打放鬆體驗。兩天考試下來，林曼感覺出奇的好，甚至有些飄飄然的萌生出了興許能行的自我洗腦。

當晚，失聯兩天的彼此，終於通上了電話。林曼向他彙報了戰況，卜一則向她分享起今天瞧見溫泉猴子的趣聞軼事。

“啊，事情暫告一段落了，感覺終於不用再忙了。明晚，我們組的人打算一起聚個餐，嘻嘻。”

“嗯，好好吃，好好玩，等我回去有驚喜。”

沒成想，不等某人回來，他給的‘驚喜’倒是提前來了。隻是論起效果程度，驚喜怕是不足以形容，震驚倒是勉強夠上標準。

周一晚上下班，項目組一行四人擠在洪馨的車裡，壓著晚高峰，緩緩朝著東北烤肉店駛去。

“我說，讓你們考慮3天，你們就考慮出個這？”

林曼步出後排座，關上車門，眼瞅著熟悉的招牌，恨鐵不成鋼。

“咱還能不能有點排麵了？”她衝著身後剛停好車的洪馨張牙舞爪。

“哎哎哎，這隻是第一輪，先吃飽墊墊肚子。你往後看。”

大鵬說著，一個動手推轉，把她轉了個麵。

“看見那招牌了嗎？‘lifefun’那是第二輪，喝酒蹦迪找樂子，一會兒你買單。”

看她雙眼溜圓，明亮發光，大鵬忍不住調侃：“怎麼樣，這排麵行吧？夠你的獎金水準不？”

林曼不言語，伸手大拇指衝他比了比。

“彆的不廢話，一會兒帶好你錢包就行。逃單的人受改圖詛咒、受甲方摧殘。”

“大可不必吧，這麼惡毒！”

林曼委屈巴巴，一副惺惺作態的小可憐樣，被劉兒拐著胳膊拉進了餐館。

那晚的聚餐很是歡樂。脫去職場的束縛，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再加上林曼和洪馨是這家店的熟客，老板見幾人熱鬨，也樂的高興。特意拿出了自己釀製的高粱酒分與幾人品鑒。

一小盅進肚，甘甜透涼又伴著辛辣燒燥，一股強烈酒勁直衝上頭，林曼忍了幾忍才算壓製住胃裡的翻滾。

“唉呀媽呀，這小林這麼不能喝嗎？我看這一杯下去，你就上頭了。瞅你那小臉紅的，都趕上掛紅燈了~”

幾人隨著店老板的打趣，又是一輪。

許是好久沒這麼鬆快過，待適應了高度酒的衝擊，林曼這會兒隻覺得敞亮興奮，異常精神。待結賬出門時，其他三人還好，反倒是她有了一瞬的飄忽。

洪馨瞅著她蹦蹦跳跳的步伐，對著大鵬提醒。

“一會兒咱們就少坐會兒，彆繼續喝了。我看林妹妹有點玄乎，彆一會兒再回不了家了。”

沒成想，這看似交待叮囑的一句叮嚀，卻一語成讖。

礙不住酒水小哥的熱情推銷，外加自己也想圖個新鮮，第一次來酒吧的林曼是看哪兒都興奮，什麼都想嘗試。得虧大鵬攔著，才把長島冰茶換成了一杯酒吧自釀的低度無花果酒。

幾人也不是熱衷於夜生活的蹦迪常客，顧忌著明天還要上班，也就不打算多待。等林曼嘗完新鮮，洪馨拉著小劉進入場內小蹦幾曲熱了熱身，幾人便打道回府。

冬至將至，空氣中已有冷冽。與酒吧內喧鬨的熱烈不同，林曼從暖入寒，再被涼颼颼的小風一吹，瞬間有些醉意上頭。等到洪馨將她最後一個送回家時，已是渾身虛軟，需要人攙扶上樓。

洪馨自是責無旁貸，摟肩扶腰的，一氣嗬成，把林曼成功撂倒床上。

“哎呦，你說你，不能喝還不少喝點。得虧你還算配合，還沒喝迷糊，要不搞你上樓非得累死我~~”

洪馨累的不輕，也仰躺在林曼的床上喘口氣。

“哎，誰的手機在震，是不是你的？”洪馨先摸摸自己身上，轉身再看著林曼背後正冒著亮光，拚命震起的黑直板。

“喏，你的。”她一把拿過，拿它戳戳正在迷糊的某人。

林曼睜眼，看著屏幕上亮起的字眼，沒有一絲遲疑，爽快的劃開接聽。

“喂。”

“哎，你總算是接電話了，我都打了幾個了。”

“嗯。”

“聚餐結束了嗎？”

“嗯。”

“這會兒回家了嗎？還是在路上？”

“嗯。”

“不是，你怎麼了？說話一直嗯嗯嗯的？”不知為何，卜一忽然福至心靈般的想起了林曼之前的某種狀態，他又試問道：“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眼見某人這下沉默了，連“嗯嗯嗯”也沒有了，他更加篤定這是問到根兒上了。

“說話呀，林曼，你是不是又喝酒了？這會兒呢？你在家呢還是在外麵呢？身邊有沒有其他人？”卜一著急上頭，一連串的問題連珠炮似的拋了出來，語氣難免聲大急切。

如若說其他幾聲聽得不算清楚，這一嗓子下去，洪馨聽得猛吃一驚。她心裡琢磨呢，乖乖嘞，這林曼對象的聲音好耳熟啊，不愧是當初差點要做卜一替身的人，連聲音都這麼像嗎？

不容她再細細品鑒，身旁林曼酒勁上來，一時勇莽。

“哎呀，聚餐嘛，高興！喝點就喝點了，我跟你說哈，我不光喝了點，我還去酒吧玩了...我...”

眼見她有想吐的征兆，得虧洪馨一個眼疾手快，將垃圾桶遞了過去，周遭一切物品才算幸免於難。

洪馨這頭也沒閒著，見她老老實實抱桶吐著，便又轉身遞來紙抽，再到餐廳為她端了杯清水。

待一切做定，手機早就不知被林曼塞到哪裡去了。直到熟悉的震感再度傳來，她才算艱難的從林曼腰後將它摸出。

這會兒是視頻。但林曼吐酒後困意上頭，已然倒頭酣睡。

這連串似的震動像是有所感知似的，偏就一副無人接聽誓不罷休的狀態，瘋了似是頻繁撥來。

洪馨見來電字樣“小遠哥”，猜測定是林曼男友。彆無它法，撈起林曼右手解鎖屏幕，點開接聽。

隻是這一對眼，雙方彼此錯愕。

但卜一到底是卜一，各種大小場麵風風浪浪，多少也是經曆些的。

短暫的愣神過後，他快速調整狀態，對著鏡頭正經詢問道：“你好，是曼曼同事嗎？”

這聲‘同事’喚回了洪馨的七魂六魄，她難掩震驚，一副表情經過幾番破碎重組，勉強鎮定回應。

“對，我是洪馨。您是？”

“您好，洪工。我是曼曼的男朋友，卜一！”

一語落地，驚醒夢中人。

洪馨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狀態，雖然對上他的一刻，大腦已經宕機，但這會兒聽他親口承認，自己直接全路死機。

她沒了以往的活泛勁兒，一是震驚過後的難以置信，二是無數好奇不得其解，三是仿佛撞了大運似得激動難耐，幾種複雜交織，讓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亂了言語。

倒是卜一最先平靜下來。

“洪工，曼曼這會兒怎麼樣了？”

“她剛吐過，睡著了。”

“你方不方便把鏡頭對著她，讓我看一眼？”

洪馨聽話照做，卜一盯著熟睡的臉龐，想起了什麼，又做出請求。

“洪工，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您看這天也晚了，不知道您自己一個人回家方不方便？我想，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留下來，跟曼曼做個伴？一來呢，您也不用趕夜路回去，姑娘家家的，也不安全。二來呢，曼曼一個人住，她這晚上喝醉了，沒人在身邊照顧，我也不放心。萬一吐了再發生窒息什麼的......”

“我明白我明白，沒關係的，我今晚留下來。剛好明天還能跟她一起去單位。”

“那給您添麻煩了，還得照顧她。”

“嗨，哪兒的話。本來就是我的責任，畢竟是在一塊兒聚會喝酒的，沒不給人照顧到位的道理。”

“哈哈，那就太感謝了。曼曼經常提起你，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單位裡對她很照顧。”

“哪裡哪裡。”聽到自擔的口頭表揚，洪馨心裡樂開了花，但還是表現謙虛。

兩人客套表示，但繞了一圈，還是回歸正題。

“我跟曼曼的事情，基本上沒人知道。估計她的朋友裡，你可能是第一個。我聽曼曼說，你是粉絲？”

“啊，對。”洪馨爽朗承認。

“那感謝你的支持和喜歡。實話說，現階段，我和曼曼沒有公開的打算，更多的是出於對她實際生活的考慮。所以，可能得請你幫我們繼續保守這個秘密。能最大限度的保護她的生活不受影響，就是對我最好的支持了。拜托了。”

鏡頭裡，卜一言辭懇切，衝著洪馨頷首致意。

許是這會兒酒意翩然上頭，亦或是卜一和氣友善的態度給了她大膽造次的空間。她滴溜溜轉起了小眼睛，玩笑道：“有什麼好處？”

“結婚時，請你坐主桌。”

洪馨眼睛一亮，哈哈笑起。兩人沒再多餘拉扯，自然結束掉這次通話。

答應幫忙照顧林曼，洪馨自然儘心儘力。她找來熱水，幫林曼擦拭臉部，又趁勢幫她脫了鞋襪濕濕腳。

總之，一番忙碌後，待安頓好兩人鑽進被窩，懵亂的思緒還是不得理清。這會兒的洪馨沒有丁點睡意，精神亢奮，甚至大有搖醒身旁之人定要她好生回答坦白從寬的衝動。

無奈林曼著實睡得沉重，還沒心沒肺的響起了呼嚕。

洪馨乾瞪著雙眼無法淡定，排解似的，邊刷手機邊縷吧思路。她找出了年會的教學視頻；又翻到了自己珍藏的特殊簽名；還有之前超話爆出的某次疑似卜一回家探親的信息，聊天記錄裡那時候貌似也是林曼男友來訪的日子；再想起上半年林曼難得的請假休假去了Q市，而據傳聞卜一劇組就在那附近幾個省份；還有某次視頻時，她誤入鏡頭的男友‘小伊’......

“小伊”？“小一”！洪馨一個機靈，原來那會兒誤打誤撞竟還沒有察覺？枉她自稱吃瓜聖手，沒想到啊沒想到，竟頭一次體驗了把燈下黑。

......

生物鐘作祟，林曼照時睜眼。翻身時對上洪馨銅鈴似雙眼，頓時嚇得靈魂出竅五官猙獰。

“啊~~”

一嗓子乾嚎，震得洪馨轉動了眼珠，“早~~”

“乾嘛呀，你瞪著倆眼，要嚇死人呐！”

洪馨跟她對上焦，仔細端看著眼前的素顏，天知道她昨晚又是扒視頻又是翻新聞的，還把姐們兩人的聊天記錄從頭到尾檢索一遍，無數次天人交戰後，閉上眼時已是淩晨4點。

這會兒，她分不清是尚在夢裡深埋吃瓜，還是回到現實drama。隻能憑著眼前的那份熟識作態，緩緩回神。

經曆昨晚，不經意間窺得的秘密，讓洪馨這會兒多少有些不自然，她不知道該如何壓下自己的過分好奇去平靜的跟姐們如常相處。畢竟有瓜不吃，非聖手所為；但窺人隱私，也非君子之舉。

在她的一時糾結裡，林曼已完成洗漱，開始張羅早點。

磨磨蹭蹭間，遙遠處有手機鈴聲響起。

隨著那聲柔軟的呼喚聲起：“小遠哥。”洪馨明白，代她破局的人再度出現了。

當然，這也隻是她的一腔熱血罷了。破不破局的卜一自是不清楚，但他揪心擔憂了一整宿，勢必要趕在姑娘上班前聲討一番。

直到看著鏡頭裡的人兒出現，一如平素柔和溫婉，他整晚的慪氣窩火消弭了大半。

“做什麼好吃的呢？”

“牛油果酸奶昔。洪馨我倆都喝酒了，就弄點簡單的醒醒胃吧。”林曼對著鏡頭抿抿嘴，露出淺淺的笑意。

卜一心裡本就藏著事，見她提起洪馨頗為自然，多少有了幾分猜測。他思慮再三，伴隨著破壁機的轟鳴聲，還是開了口。

“有件事兒，我得跟你報備下......”

再說洪馨，聽到兩人通話那會兒，她是既尷尬又忐忑，思想鬥爭做了幾輪，總算偷摸著趁人不備貓進了衛生間。彆看洪女士平時一副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真實刀實槍擺到台麵上，她也怕自己扛不住戀愛狗談情說愛的酸臭味。

隻是，待她慢慢悠悠洗乾擦淨。出來時，見到的卻是這般模樣。

林曼宛如犯錯的小學雞剛被老師抓了現行，頗為自覺的立在餐桌旁，像是等候發落。

“怎麼了這是？”

聞聲，林曼抬眼。

無所適從的感覺很不好，從最初得知卜一和洪馨連上了線，她不清楚自己是以怎樣的狀態聽完了卜一所有的敘述。有被曝光後的錯愕慌亂，也有不知如何向友人說清道明的複雜心境。

這會兒，對上洪馨狀若從前的大方一問。她嘴瓢禿嚕道：“我沒有。不是，我坦白......”

說罷，兩人無語。

洪馨畢竟是先她一輪接受過衝擊，經過整晚的麻木麻痹，現在已經平靜。見林曼仿佛驚弓之鳥般戰戰兢兢的，她倒還開起了玩笑。

“嗨，我這兒就沒有什麼爭取寬大處理的優待政策了。你就結合自身情況，具體交待下吧。”

見洪馨仍是往日般稀鬆平常的語氣，她卸下了一重負擔，想要開口解釋。便見洪馨看了眼腕表。

“擦，姐們，咱倆還是快點吧。不行一會兒路上說，再磨蹭會兒，估計不好搶車位了。”

得，這撲麵而來的生活氣息，徹底擊穿了林曼頭頂的厚重包袱。順從洪馨的一通指揮，她利落打包了兩人早點，著急忙慌換上衣服，跟著洪馨往單位奔去。

路上，該來的總會來，該問的總會問。知道洪馨的八卦血性，事既如此，林曼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從與卜一的熟識再到如今，種種所有，一應坦白。

“你說，他已經上門見過阿姨啦？”

如若說昨晚隻是初知輪廓，這會兒聽得便是句句真章。尤其是在得知某人已經登堂入室，頗有進入談婚論嫁的狀態時，洪馨隻覺血槽上湧，滿腦門子驚歎詫異。

“嗯，就上個月前，他來家裡吃的飯。”

“耶？沒見動靜啊，也沒見粉絲群裡有消息啊？他要回來的話，本地粉絲不得炸了。”

“嗯，開車回來的。跟人一起回來談個項目，私人行程，不涉及宣傳什麼的，估計就沒什麼人知道吧。”

“哦哦哦。對了，你媽那兒怎麼說？什麼意見？”不等林曼回答，她又性急的問了其他：“嘖嘖，阿姨知道那會兒，是不是也挺蒙圈的？他去上門，你們全家是不是都緊張死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林曼好生反應，但還是耐心的回答了所有。

直到車子停到位，兩人在車上解決完餐點，洪馨算是滿足了好奇。摸摸舒坦的肚子，就著車內的暖風餘溫，她做出了一個承諾。

“好了，不說彆的。就衝你是我姐們這一條，你這事兒，到我這兒就鎖死了。”似是要加以強調似的，她還特意用手上前比劃。

“除非你倆結婚或者公開那會兒，不然，到老姐們都給你保密。”

“愛你~~”

這話聽得林曼心裡感動，她膩膩歪歪朝著洪馨蹭去，想要摟抱。

“哎哎哎，打住。我可是有要求的，不白幫忙。”

“... ...”

“額，以後一哥有什麼活動周邊、特殊物料，或者工作室禮盒什麼的，能不能優先考慮下我。好歹也讓我這鐵杆粉絲外加女方親友多少也沾沾光不是？”

本以為還是多大體量的血盆大口漫天要價，沒成想，竟是迷妹粉絲的小小心願。林曼苦笑，自是代替卜一痛快應下。

等兩人手挽手肩並肩進到辦公區時，遠遠瞧見亮起的雙麵屏，洪馨一個心道，不好！

屏幕適時彈出了她用慣的屏保，兩張卜一的性感封拍。無數次，她捅著林曼的麵對著圖片大放豪辭，現在想來，一言難儘羞於直視。

不等身旁有所反應，她先一步甩開手去，朝著工位一個猛紮，調調改改，換了頁麵。

林曼意識到了什麼，低頭深笑，莫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