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港灣Harbor 新紙一張 7275 字 2個月前

“呦吼,一哥回來了。這是跟哪個重要領導彙報工作去了?”半頓飯下來,林開朗基本上就跟整桌人混熟了。

之前打照麵那會兒隻當卜一真是高冷,沒成想大家同桌就餐後,卜一也能就著話題閒談一二。對於彆人的玩笑話語,他常是笑以應對。適才,林開朗自以為混熟了,說話也就沒了顧忌。

哪知卜一聽到問話,一時怔愣,那表情落在提問者眼裡,仿佛是踩到了炸雷。林開朗也極有眼色,正想找個說辭替自己解圍,隻聽卜一認真開口:“嗯,跟家裡人說點事兒。”算是給足了林開朗台階。

正是飯飽酒酣之餘,新劇導演周明亮也接著兩人的話茬,聊了起來。

“唉?說到這家裡,我記得文儒是前一陣子剛結婚吧?”周導朝著徐文儒看了過去。

如果說林開朗是人如其名,徐文儒可就偏偏反了去。如此文人雅士的名字下,卻是個硬朗漢子,專走硬派武生路線。

隻聽他言道:“對,上個月剛領的證。”說完,自己頗為靦腆的笑了。

桌上眾人,連同卜一在內,都是無家無口的主兒,見導演起了這方麵話頭,也就偃了聲響,專心聽著兩人間的話題。

隻見導演端了水杯,以茶代酒,朝徐文儒敬起。

“呀,那我這次可是當了壞人。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就把你薅來劇組了,我得跟你賠一個。”

徐文儒看周導說的頗為鄭重,連忙起身,壓低杯口朝周導下杯碰去。

“嗨,您言重了。我們這都是多少年的革命戰友了,兩地分居都習慣了,不存在那個。”徐文儒是典型的北城漢子,說話中也透著爽朗。

“呦,聽你這意思,也是戀愛長跑啊?”順著徐文儒的回應,周導也難得八卦起來。

“嗯,談了8年。”

“不是圈內的吧?”周導似問似答。

隔壁卜一支棱起了耳朵,認真起來。

“不是,我小學外加初中同學。”

“我就說嘛,要是圈內的,能談了8年還沒被發現?”

語畢,連帶著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

趁著興頭,卜一插話道:“嫂子是做什麼工作的?”

既是圍繞著話題,眾人也是頗感興趣,都或有或無瞄著徐文儒,等待著他的回應。

“是名軍醫,我倆領完證,人就跟著維和部隊去黎巴嫩援助去了。”

“哇哦,嫂子這也太颯了吧。”單是聽到軍醫、維和援助,林開朗就腦補了一出炮火橫飛的火爆場麵,熱血異常。

“哎喲喂,你媳婦可以唉,女英雄啊。”周導也興奮道,“不過我看你倆這組合也挺好。”

眾人好奇。

周導繼續道:“你這常年都是動作戲、軍旅戲,磕磕碰碰的,回家也有專人能給你治療,照顧到位,挺好的。”

眾人聽後,一陣笑意。

“徐哥,你跟嫂子是怎麼談上的?高中早戀?”林開朗結合徐文儒提到的時間線,掐指小算一把,有點迷糊。

“沒有,雖然認識的挺早,但也是入了行之後才談的。”徐文儒喝了口茶水,潤潤嗓。

見眾人吃瓜熱度不減,他索性講個明白。

“我們兩家住的近,初中和小學都屬於一個劃片區域。彆看我現在體格子壯,小時候那可跟個豆芽菜似的。跟男同學在一起玩兒吧,沒彆人跑得快,打架也打不贏,男生嫌棄我,都不帶我玩兒,隻能跟在小姑娘後頭混,結果我們班男孩兒就更瞧不上我了,老愛捉弄我。”

“這時候嫂子作為正義的化身,出手解救了你?”林開朗思路活,順著他的話頭就腦補出了一場女生仗義出手,勇救慘遭霸淩的弱小同學感人畫麵。

“差不多吧。”

徐文儒對他的猜測給予肯定,又繼續完善。

“那會兒她是我們班班長,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大姐大’。關鍵人還是武術出身,家裡麵叔伯大爺全是我們市體校的武術老師、武術教練。有天又見有男生擠兌我,你嫂子就出手了,逮著那男生一通吼。”

“好家夥,這還用上獅吼功了?”林開朗很是好笑。

誰知徐文儒一挑眉,笑說道。

“那時候不知道獅吼功不獅吼功的,就知道嗓門賊大,振聾發聵。關鍵手裡還拿著做值日用的笤帚,當即擺出了個起勢的範兒。那小屁孩兒哪見過這架勢啊,以為她跟電視劇裡似得,要開打了,當即就嚇得溜號了。”

“後來我一看我們班男生都怕她,就天天跟她混,求她罩著。再後來玩熟了,我還特意問過她,想跟她拜師學來著。”

“學什麼,獅吼功啊?”林開朗接話道。

“對呀,那會兒就覺得也不用打架,單吼一嗓就能讓對方害怕,多牛B。結果人跟看二傻子似的看著我說‘那有什麼可學的,那都是我爸、我大爺他們平時熊徒弟的樣子,我天天看都看會了。怎麼著,你想學罵人啊?’。”

再度惹得眾人笑聲連連。

“後來呢,嫂子怎麼轉行做軍醫了?”這次,換了卜一發問。

“被我二叔拐騙的。”徐文儒的這番話,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喲,這裡麵淵源還挺深。”周導這是在拋磚引玉。

“嗨,可不咋地。我媳婦呢,小學那會兒一直跟著家裡麵練武,天天舞槍弄棒的。結果上初中了以後,轉性兒了,人也變得文靜了。有天我們同學結伴到我家玩,正巧碰上我二叔休息在家,他也是閒的,看見有女同學來家,非得跟人比手活兒。那會兒我們上學時,女生裡麵特流行編各種繩結。他非要跟人家比手速,說他也會打結,還打的又快又好。女同學不信呐,就跟他比。我二叔就跟人家比打外科結,結果,他贏了,成功把我們班女同學氣哭了。”

“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兒,卜一難以抑製的笑出聲來。

“我媳婦練武出身,那意誌從小就被磨煉的主打一個‘越挫越勇,永不服輸。’一看同學都落敗了,她咽不下這口氣啊。就跟我二叔約定,回家練習,下次再戰。完事兒我二叔就同意了,兩人真就照時照點的,一個回家專門查視頻研究學習,另一個在家坐等迎接挑戰。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我媳婦在這一次次挑戰中,不知怎麼的,慢慢的就對學醫感興趣了,後來就專攻醫學了。”

“那人家家人豈不氣壞了,放走了一個學武的苗子。”周導開口道。

“可不嘛。我嶽父帶著我大舅哥,當即就找上門了。非說我們家把人拐帶走了,得還一個過去。”

提起這茬,徐文儒仿佛魂穿當年那雞飛狗跳的場景中,現在想來,依舊忍俊不禁。

看著他笑意滿懷的模樣,卜一直言道:“然後就把你帶走了?”

“對啊。當時家裡也沒彆人,主要是也沒有適齡的對象,我大舅哥就直接把我從屋裡拉出來了。這後續呢,你們也就都知道了,她跟著我二叔學了醫,我跟著她爸練了武。”

直到他講完這段因緣際會,眾人還是對這戲劇般的年少情緣感歎不已。

“導兒,就文哥跟嫂子的事兒拍出來,都能整出兒校園劇了吧?要故事性有故事性,要情節有情節的。”林開朗玩笑著提議到。

“嗯嗯嗯,保不齊能湊個本子,回頭可以找個編劇坐一起聊聊。”周導也不打罷,話趕話附和道。

卜一不是熱衷八卦的人,如是平常,碰到今天這種八卦場合,他免不了要繞道走。但徐文儒的經曆分享,卻讓他有了同道中人的共情感。另一半都是素人,且都有著大舅哥,未來保不齊還要有長久的異地狀態。

一時間,共鳴上頭,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個話題。

“文哥,你跟嫂子談戀愛那會兒,都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嗎?你怎麼做到的?”

徐文儒談話間,也多少留心了眾人的表情,周導和林開朗雖然反應熱絡,卻是聽個熱鬨,卜一倒如評價中一般冷靜無感。

這會兒見話題落了後,他卻有心追問,徐文儒收斂了情緒,認真回答。

“最開始談的那會兒,咱人也不紅,誰關注你呀,所以就很放心大膽。後來漸漸有點名氣了,也有自己的工作團隊了,就會拉個擋箭牌。”

“擋箭牌?”卜一好奇。

“嗯嗯嗯。”徐文儒一陣點頭,繼續道:“我團隊裡有個我高中同學,我們關係很好,所以平時你嫂子探班或者我去見你嫂子那會兒,我們都是3個人甚至還有其他朋友一起行動,那些人全是給我們打掩護的。”

卜一聽著前輩的分享,若有所思。

“不過啊,說實話,我這個還好點。畢竟你嫂子的職業性質在這兒擺著,平時常年在部隊醫院裡待著,社交圈子比較窄,休假也有限製。所以,真是被拍到也扒不出什麼有效信息,除非自己主動暴漏。就我倆這次領證,還是趁她去維和前,請了假才辦的手續。”

“那你倆談那會兒順利嗎?怎麼搞定嫂子娘家人的?”

卜一問的很細致,實打實的真心求教。

到這會兒,就連神經大條的林開朗也從話裡品出了一絲怪異。一哥這是怎麼了,打聽的如此仔細,總有種毛腳女婿要上門跪求前輩分享經驗的既視感。

倒是一旁小口抿茶的周導不經意間,眉眼挑起,有所察覺。過來人的經驗讓他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好小子,肯定有情況了。他不忙著開口,細聽二人交談。

徐文儒見卜一一而再的發問,似真是好奇,便也坦誠。

“開始也不順利。雖然說我初中那會兒就跟著她爸學習,也算是知根知底了。但後來進了圈子,她家裡人也有意識的減少了跟我的來往。我倆談戀愛那會兒,雖然沒有明著拒絕,但是她家裡也托人往我家帶過話,大意是想托我家人幫忙給她介紹個學醫的同行,交交朋友。”

卜一不聽則已,一聽驚人,簡直跟自己的發展路徑何其類似,他忍不住關心後續。

“那然後呢,你們是怎麼說服雙方家人的。”

“那會兒硬攻肯定不行啊。明知人家家裡不樂意,我也就不往前湊了,立馬調整了戰鬥策略,‘逐個擊破’,先主攻大舅哥去。好歹年齡相差也不大,論輩分也算是我師兄。”

“怎麼攻?”這話問的就有些暴漏了。

徐文儒也捕捉到了個中細節,隻覺的這會兒的卜一跟前時有些不太一樣,求教的心思明顯勝於好奇、窺探。

他忍不住打趣。

“嘿,兄弟,你什麼情況?問這麼細致,讓我不得不對你產生懷疑啊?”

這問題問的好,成功問出了另外兩人的心聲。平靜間,眾人雖品茶的品茶、夾菜的夾菜,各忙各事,但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關心著卜一的反應。

隻見卜一端起麵前口杯,輕呷一口,但笑不語。

此處無聲勝有聲。有時候,無聲的沉默恰恰要比開口的激昂更能振奮人心。周導和林開朗自視得到了答案,繼續圍觀、探究、發現。

徐文儒沒有糾結他的回應與否,反而自動調轉了話題角度,向其分享寶貴經驗。

“想要攻略娘家人,你首先得知道各個娘家人在人心中的親疏遠近,還有哪些在人家中是具有絕對話語權的人,這都是重點關注的對象。就拿我媳婦家來說,我大舅哥怕我嶽父,我嶽父怕我嶽母,我嶽母又特彆寵孩子。所以大舅哥是關鍵點,能攻略下他,他就可以幫忙拉攏嶽母。”

此刻的卜一宛如虛心好學的乖學生,聽得格外專注認真。

“我大舅哥從小練武,腦子是直線條,凡事隻認一條,隻要能打得過他,本事上壓過他,他就認定你行。剛巧那會兒我在G市拍戲,也是我第一部武打戲。劇組裡的武指特彆有名,是咱們國內屈指可數的武英級大師。那部戲拍的慢,因為要求不用替身,全真身實打,我們愣是拍了7個多月,好像當時還創下了全國之最。我呀,就天天跟人武指屁股後麵磨。有我戲我就上,沒我戲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練,追著他求教。他人也大方,真是上心教我了。後來,我就帶著這半年多的學習成果,回家找大舅哥開練了。”

“哈哈哈,核著你是去單獨開小灶了。”

這部戲的導演恰巧是周導同門,提起熟人舊事,他也跟著說笑起來。

“結果呢?”卜一更為關注後續。

“結果就是把他打贏了。他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不服啊。我就跟我媳婦打聽,看看他有沒有哪些喜歡的動作明星,當時心想著萬一咱真有機會後續跟人合作了,也能幫他要個簽名或者引薦引薦,好歹能夠拉攏一把。結果,就這麼巧,人偶像就是我那個武指。我聽說後,二話不說,就當著我哥的麵跟人武指撥了通電話,兩人聊上了。好家夥,當時可把我哥興奮壞了,就這一招,我倆直接鎖死,他就差沒拉我當親兄弟了。”

徐文儒這波經驗輸出,倒是給卜一提了醒,回頭得跟姑娘打聽打聽關於大舅哥的日常,也好提前有所準備。

眼看卜一歇了心思,沒有後續追問,周導看了眼時間,招呼眾人移步早已準備妥當的會談室,探討劇本。

直到夜色上來,眾人這初次會晤算是圓滿成功。一行人三三兩兩踩著石板路有序而出,卜一特意放緩了腳步,等待落後的徐文儒。

見人走到,他客氣道:“文哥,方便加下微信嗎?後續工作上還望您多多提點。”

經過這半天的接觸,徐文儒對卜一也有了新的認識。不同於傳聞中的高冷逼人,盛名之下的圈中頂流,雖不喜言辭,但為人倒也磊落坦蕩。

有了這份認知,徐文儒回應起來,也多了分大膽和熟絡。

“不止工作吧,更多是想跟我這兒取經吧?”

聰明人說話從來都是直擊關鍵。卜一聽他言語,露出了笑容。

徐文儒見四下無人,放心問到:“這兒沒彆人,跟哥說實話,真談了?”

卜一跟他雖然接觸不多,但從言談舉止也能判定出,徐文儒算是難得的爽利人,既然能將戀情隱藏8年之久,足以看出他口風之嚴,不會口無遮攔。

卜一雖沒有直接言語,但重重點頭,也算是給了明確的回應。

“可以啊,不是圈子裡的吧?要不就你這名頭在外,早都爆出來了。”徐文儒也是感慨。

“嗯,跟嫂子一樣,圈外的。”卜一如實回答。

“哎喲,那你這...嘖。”

想到他們所處的行業,再想到卜一現今的流量價值,徐文儒自己都砸吧起了嘴。

“你這可比我麻煩多了啊。不過,事在人為,隻要兩個人都願意為彼此犧牲,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關關難過咱關關過唄。兄弟這話先放這兒了,回頭需要幫忙的儘管招呼,哥提前祝你心想事成。”

“謝了,文哥。”

兩人簡短交流後,互道分彆。坐上車子後,卜一撥通了林曼的視頻。

鈴聲響了好大一會兒,總算接通,卜一看著鏡頭前包著頭發的姑娘,心裡踏實了不少。

“洗澡啦?”他問到。

“嗯,今天下午乾了半天體力活,一直在搬文本,渾身都是汗,我回來就先洗澡了。”

“哦。”

眼看卜一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長籲了口氣,她納悶道:“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那會兒見你沒接電話,心裡有點慌。”

卜一坦白到,自打之前出了老吳那檔子事兒,他生怕姑娘接不到電話。

有他這份惦念,姑娘心裡像被暖流熨帖,格外舒展。

她安慰到:“沒有,就是洗澡了。下次我再乾什麼事兒,一時半會兒沒法接電話,就先給你發信息說一聲,省的你惦記。”

卜一覺得這主意不錯。

林曼見他笑了,反問道:“你們今天的圍讀進展的順利嗎?”

“還不錯,今天隻能算簡單的討論,串聯下劇本。更細致的二輪圍讀,要在培訓後進行。”

“哦。”

“不過呢,除了讀劇本,我今天還有其他收獲。”他想起關於徐文儒的事情,特意賣了關子。

“什麼收獲?”

“就我們同組的演員,前一陣子結婚了。他的太太也是個圈外人,關鍵是他們兩個談了8年戀愛,愣是沒曝光。”卜一語氣間還有著難以察覺的興奮。

與之相反,林曼倒是反應平平,這算哪門子收獲?難不成他跟洪馨一樣,也是愛八卦的主兒?平日裡倒是真看不出來呀。

見姑娘沒有回應,他繼續說道。

“我呀,專門跟他請教了一番,特意問了他是怎麼不被曝光的?他是怎麼搞定他太太娘家人的?他講了很多,我都有記下來,回頭啊......”

林曼這會兒總算知道他的收獲都有關什麼了,頓時臊的她滿臉熱意,連忙出聲製止。

“哎哎...打住,你可彆說了。”

卜一一臉認真,盯著鏡頭中的姑娘,不解道:“怎麼了?”

“咱們才哪兒到哪兒啊,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姑娘的話,算是給卜一潑了盆冷水。他收斂了剛剛的興奮,漸漸冷卻下來。

“談不上早和晚。曼曼,我跟你說過的,咱們兩個隻能是一個結局。所以,我要提前為迎接這個結局做準備。”末了,又小聲道:“我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看著他冷淡的模樣,姑娘也不忍再次掃興。恰巧大鵬電話進來,給了兩人緩和的台階,林曼要接聽電話,掛斷了雙方的視頻。

索性不是什麼臨時急活需要加班,林曼來到書房,打開電腦配合大鵬開了遠程,不待多時,搞定一切。

給大鵬交了差,她收拾起桌麵零碎,打開抽屜一並放置規整。入眼處,是她昨天隨手放進去的卜一照片。她複又掏出,仔細端詳著。

卜一的笑容一如他本人,內斂克製、熱情奔放,林曼很難想象如此大相徑庭的兩種形容卻能同時和諧的疊加在同個人身上。前者是他品性之本、處世原則,後者卻是麵對自己的單向輸出,如此的矛盾體,林曼想到了“火山”。越是靠近山體,林曼越是能夠感受到它臨近噴發前的熱湧。

不是害怕,而是忐忑。與卜一的“火山”屬性不同,林曼更像是一汪“深淵”,沉靜自持。長久以來,她習慣了按部就班的節奏,一如河水漲落應時有度。即便現在會有名為卜一的“火山粒子”散落其中,她自認也帶不起什麼波瀾,但不妨礙仍會攪動春水,泛起陣陣漣漪。

思來想去,她沒有再同卜一聯係,如果說火山噴發終要麵對,她反倒更加珍惜當下的這份寧靜。

卻說卜一那頭,等啊等,卻再沒等上姑娘的後話。想來姑娘乾了半天體力活,估計是累了吧,他自我安慰到,爾後回到住處,根據下午討論的內容,又著手豐滿起了自己的人物筆記,也是一通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