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瓊的草台班子,有了諸葛亮的加入,立馬就不一樣了,劉瓊封他為吏部尚書,劉瓊決定用三省六部製,雖然很多官職,她現在用不上,但以後肯定會用上的。寧缺毋濫,她寧願空著,也不能給自己找事。
但三省六部製,在漢末是個新奇的,於是當諸葛亮問她職權,她說得高大上一些。
“吏部掌品秩銓選之製,考課黜陟之方,封授策賞之典,定籍終製之法。吏部尚書是吏部的行政長官。”
雖然她的草台班子連個框架都沒有定好,但不妨礙她給人畫餅。
諸葛亮聽了,這與宰相的職權差不多,覺得劉瓊重用於他,於是他直接開始接手幽州的攤子,諸葛亮覺得薊城的治理不錯,可用,他上手乾起來可比劉瓊謝衣快多了。
法正的定位是與郭嘉類型,都是戰略型人才,主要是用來打天下,用來治理的話,法正瑕眥必報,與彆人有磨擦容易下黑手。
諸葛亮動員起來,幽州也如薊城一般煥然一新,他重視人才選拔,不拘一格地任用人才,不論出身門第。還從薊城乾得好的小吏裡麵挑出能用的人,升職當了縣令。
然後他依著劉瓊的思路,建立了一套較為完善的官員考核製度,以確保官員清正廉潔、勤勉政務。對於貪汙腐敗或無能之輩,絕不姑息,幽州官場立馬高效運轉。
諸葛亮還製定了一係列嚴明的法律條文,公平公正,在幽州內部不論貴賤,一視同仁。劉瓊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她看了看,亂世用重法,可以,通過,她不會用她的業餘去碰瓷人家的專業。
如今正是春耕,他重視農業生產,鼓勵百姓開墾荒地。準備春耕後動員起來興修水利工程。在商業方麵,他看了看紡織廠,與棉花,決定要往高端走,做錦與絹,還有一些手工業,劉瓊給他的圖紙手藝他儘數安排妥當。他也用了一些政策促進市場的繁榮,加強對商業貿易的管理,保障商人的合法權益等。這樣戶部的錢袋子就轉起來了,農稅收得低,但商稅可是有30%。
各個為政措施下來,把他們看得一愣一愣的,魯肅作為同級彆的禮部尚書,硬是肯跟個小弟一樣忙前忙後。
就這樣,缺人缺到讓她一愁莫展的幽州蒸蒸日上,謝衣都感覺自己被解放了,他隻需要管理戶部,查查賬就好,原來閒著是這種感覺。
“大王,我以前那麼辛苦,原來是被無能的你給虐待了。”
劉瓊聽著謝衣的話,嗬嗬噠了一下,“那不是你作為一個賢內助太廢,才讓我一個大王也得去乾活嗎?宋恪呢?”
“給丞相當秘書呢。”
“是吏部尚書。”她倔強,還沒升官呢。
謝衣有點懵,想起來了,“不是,吏部為什麼還管到手工業去了?”
劉瓊想了想,“因為我們沒人管?因為21歲的他精力充沛,我以為手工業這種事可以自由發展?”
“我算是知道他是怎麼累死的了。”
“因為他有強迫症,事無巨細,事必躬親,也就是幽州地盤不大,這要是統一,感覺他得比曆史上累得更早崩。他雖然是吏部尚書,但我給他講了三省六部,由於六部長官沒人,隻有辦事的衙吏,魯肅管禮部,你管戶部,他一個人管了中書門下省的事,吏,工,兵,刑部的事,要不是跟法正不熟,我看他都想幫法正把尚書省沒處理的給處理了。”
謝衣還能說什麼,隻能,“6,不是,他為啥讓你閒著不派點活?”
“你打工的時候也給老板派活嗎?怪不得他走後蜀漢就直接沒人撐攤子了呢,這哪有機會去撞點南牆培養遇事能力?”
“大王,你說的好像我們有人一樣培養一樣。”
劉瓊也煩這事,“唉,過幾個月把龐統調到兵部吧,再看看有什麼苗子,升一升,可彆把人累病了,我感覺我的折子都被他批完了,難道他是嫌我不行?”
“有沒有可能是乾活乾忘了,完了才發現自己忘了,把你的都做了。徐庶呢?”
“他什麼時候把他母親接過來再說吧。我提醒他了,估計去接了。”
法正有些懵逼,他總領六部事務,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乾活了,又好像沒乾活,諸葛亮沒來以前,他們各忙活的,每日很忙但分得清楚,為什麼他沒事乾了?這人想憑一己之力,卷死所有人?
“孔明啊——”
“孝直喚我?”
“聽聞你未出茅廬已知天下事,原以為誇大,未曾想孔明是個能耐人啊,一人就能包圓了大小事務。”
法正開始陰陽他越俎代庖,諸葛亮也不生氣,笑了笑,慢慢道來。
“孝直勿氣,孝直善奇謀,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如今正是打天下的時候,怎麼能讓孝直,被這些俗事牽絆住了,而且幽州過於鬆散了,亂世用重典,否則難免管不住有異心之徒。孝直是當局者迷,我瞧明王有治理之心,但東一榔頭,西一鋤頭,想到什麼就弄弄什麼,難免會遺漏不足。亮便想著把一切穩當,萬事有規章可循,待運行起來方能無憂矣。”
法正對諸葛亮的條條框框不滿意,怎麼越加苛責了?“昔日太祖高皇帝打天下與民約法三章,我們宜“緩刑弛禁”,放寬約束,過於苛刻反而不美。”
諸葛亮對鬆散無章的東漢本就不認同,“昔日暴秦酷法苛政,所以高皇帝才寬待百姓,而如今是鬆散過頭,豪強橫行無忌,自然需立法典,公正廉明,以正視聽。”
法正感覺這年輕人怎麼油鹽不進的,但也是自從他來了,很明顯時間多了很多空閒,幽州肉眼可見的變得富裕,與之前隻有薊城繁榮的情況大不相同,各地也開始恢複了生氣,有了人間煙火氣。
“孔明隻當個尚書郎,真是委屈了。”
他不辨喜怒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諸葛亮作為首屈一指的政治家基操就是心臟強大,遂沒有管他,繼續把該操辦的操辦,他覺得劉瓊她們辦起事來,想一出是一出,甚至連法律法典都是,不切實際地占了大半,市井每一樣的繁榮下麵都埋著雷,對他一個強迫症來說,簡直不能容忍。
趁著如今地盤不大,事情不多,他得井然有序的安排製定,他還讓趙雲與關羽先跟在劉瓊身旁,輪流隨身護衛,他甚至發現劉瓊有喜歡獨處的毛病,這毛病孫策也有,然後就遇刺了。
劉瓊:6,她怎麼好意思當著關羽趙雲的麵與謝衣說騷話,不是,誰家好人折散他爹和二叔啊。
由於諸葛亮開始對她的安全問題也上心後,居然真的挖出許多刺客,有想法未實施的,有靠近不了的,甚至想在井裡下毒,被百姓發現,有放冷槍的。
以前也有,隻是她穿防彈衣,甚至都沒在意,如今她的敵人不知道有多少,喝口水都有人想讓她嗆死。
畢竟自從孫策遇刺而死,就讓各家都有養刺客的愛好,成了少一大敵,不成也不過就是少一刺客,這簡直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這讓趙雲意識到事態嚴峻,幾乎是肅清幽州,每一戶人家都查得仔細,就怕給什麼人混了進來。
法正也騰出人手選好吉日準備封王事宜,畢竟是大事,自立首先要有宮室,自然不是府上就行,所以劉瓊決定在秋收再封王,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而且今年冬天袁紹一死,袁家兒子就要打起來了,還有什麼是比封王後吞下袁紹地盤更彰顯吉利與天命的呢?
她也不想裝神弄鬼,但這個時代的百姓太愚昧了,如果她不夠神異,百姓容易去信其他的人,畢竟這個世道邪教很多,士大夫們更加不懷好意,豪強們更是搜刮百姓,層層剝削下來,苦不堪言。
但劉瓊有更重要的事,關二爺天天站她門口,她已經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找上諸葛亮。
“我們都招了十來萬兵馬,而今亂世,正是用兵的時候,我二叔是個帥才,當統帥三軍,怎麼能大材小用呢?”
諸葛亮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也不點破,“是亮疏忽了。”
劉瓊真是一天都不想在長輩眼皮底下,
“封關羽為前將軍,張飛為征虜將軍,各領兩萬人馬,給大史慈也加一萬人馬,我身邊有子龍便可,無需這般謹慎,人多頭疼。”
諸葛亮倒是不讚同,孫策前車之鑒過於嚇人,
“明王如今已是君王,若遇不測讓追隨而來的臣子如何自處?還是謹慎些,決不能讓人鑽了空子。”
春耕之後便閒了下來,修宮室要錢,她並不想興徭役之風,那麼從一開始就要斷絕,讓人乾活自然要給錢包吃住,畢竟她打了豪強分田地後,百姓成了她唯一的根基。
而且今年的春耕,種下了玉米與紅薯土豆,都是極為高產的主糧,這些不會像雜交水稻的種子一樣,用完就沒了。她種在了公田裡,這些又不用像水稻那麼麻煩,第一年全充足自己糧庫,將糧種賣於百姓,第二年就遍地開花了。第二年價格必須低,不然種多了中毒就麻煩了。
她其實不太通農業,但幸好有說明書,她去年教百姓育種浸泡清洗,育苗田起壟,等種子發芽就散向育苗田,等半個月左右種子長了些許高,就放水入壟田,一個月水稻小苗長成熟,就可以拔秧,放水田裡插秧,隔20公分插一顆,五個月後就豐收了。
剛開始百姓們是有異議的,但她每一步都必須強製執行,她不光讓人盯,隔三差五還自己去巡視盯著,畢竟當時缺糧,所以才有了去年的豐收。
所以今年春耕的時候,她這把這一套方法對幽州一說,百姓無不點頭應對,還仔仔細細地再三問了細節,衙吏自然與他們說,畢竟去年的薊城的豐足無人不羨慕,如今稅收也少,他們也想多種點糧食。外頭糧食價格貴,吃不完賣出去也能置辦些東西給兒子娶個媳婦。女兒的桑榆田也是,如今紡織機好用,織布也能養家糊口。
幽州的糧食多,去年她強製性規定賣糧不得超過150文一石,如果實在困難,可以向官衙借糧,如果在糧食豐足的時候有餓死的百姓,她會追責。衙吏們都是新選上來的,培訓完了,劉瓊讓百姓自己推選,還開了一個大會,剛開始百姓們搞不清楚流程,就很慢,後麵慢慢地就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