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賢納士(二)(1 / 1)

風雪漸漸停了,壁爐裡的火星子卻不斷,先前劉瓊的話,讓魯肅很是震驚,但他說不出她異想天開的話。

“肅但聞其詳。”

劉瓊開始張口就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開始打壓競爭公司。

“子敬,孫策年少輕狂,行事無忌,仗著武力喜騎射遊獵,此等性格,並不是良主,日後亦會死於匹夫之手。如今我帳下無人,可是薊城已歸屬於我,雖有張郃駐守,可曹袁已是劍張弩拔,最早明年,最晚後年,兩人必有一戰,無論誰輸誰贏,我都可得北方幽州。我父玄德帳下猛將如雲,有天下人望,況且一城而已,子敬也許看不出來。可治天下,與我而言,甚易也。正因我如今帳無人,子敬入席不比去與他們擠更好嗎?且讓世間紛紛擾擾,我們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這種事情應該讓宋恪來的,她哪有招員工的經驗?坑蒙拐騙一起上。

“子敬,選擇比努力更為重要,當年高祖與項羽爭天下,是項羽的部下比高祖的將士們差嗎?他們隻是跟錯了人而已。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

她太直接了,這個時代說話沒有這麼直來直往的,賢主納士也不是這麼玩的,但魯肅隻是來送糧,如果不下猛藥,人可能就走了。

“子敬,我被曹兵追捕逃往山林裡,那裡有神龍化形護佑於我,還贈我糧種萬千,我才得以糧食施與百姓。”

她憑空取物,子敬看了看包裝好的種子,很是震驚,“這……”

“子敬,天命在我。”

魯肅看著麵前的女郎,她才十五歲,信誓旦旦的說天命,如同當年劉邦出山就想奪天下。他見過孫策,孫策有野心,但也絕不敢說出這樣的念頭,而這個女郎,還未發跡立足,卻已誌在天下。

如果她沒有拿出糧種,他還會懟她異想天開,這世間打天下哪有這麼容易的?這樣的心性,還未發跡,必有殺生之禍,哪是什麼長久之人?

結果這天命居然是真的,他一時有點蒙,這世道什麼時候真有神靈出手了?但他反應很快,覺得自己多年來行善積德,於是上天便給了他一個運道,讓他有了立不世之功的機會。隻因此時她還未發跡,不然日後是輪不到他的,於是他也納頭便拜。

“魯肅拜見主公。”

劉瓊扶起他,這一室之內再無他人,很多東西是傳不出去的,今天下的目光都在曹操與袁紹之間,並沒有人去關注她,除了想踩曹操一腳的。

“事不密則不成,望子敬勿言之。”

“主公放心。”

她隻需要苟過這兩年,等她擁有幽州,她親自下場寫玄幻天命故事,畢竟要得人心,得有天命加成。她爹實在太缺天命了,沒事,她有,她是個孝順的大好兒,爹幫她打天下,她可以封他為太上皇。簡直太過完美,她沒臉沒皮的想著。

有了魯肅的加入,多個人手分擔,府衙雖然還是很忙,但也有了盼頭,後來劉備也送了幾個文士過來。文士與謀士不一樣,他們會簡單辦差,不需要決策與千裡之外,隻要管好一畝三分地就行。

她惡夢般忙碌的日子才終於過去了,她連大字不識的護衛們,都給他們補課,教他們基礎管理辦法,讓他們都忙活著,當了衙吏。護衛們從流民的丁壯變成了朝庭人,非常驚喜,對她言聽計從,無所不應,辦事效率高。

她還是太缺人了,如今她隻有謝衣,魯肅,宋恪,太史慈,而且宋恪還是個半大的小孩,不能過於勞累,也不能用腦過度,總得成年再說。

公孫瓚死後的消息,白馬義從們護送他的族人到安全地之後便散了,隻有領頭的趙雲回來了,他早就聽聞劉瓊,為此過來專程謝過,當趙雲來到薊城時,看到短短三個月,煥然一新的薊城,甚至今年冬天死去的人比往常太平時更少。

他來拜見劉瓊,劉瓊一聽趙雲的名字,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趙雲身著一襲白袍,他手持銀槍,槍杆修長筆直,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凜冽的銀光,堅韌無比,槍尖猶如寒星一點,鋒利異常。

“趙雲來謝過劉太守。”

劉瓊扶起他,啊,趙子龍啊,何必舍近求遠投奔她爹,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我聽我父誇過趙子龍,今日一見,白馬銀槍儀表堂堂,真英雄也。”

“太守過譽了。”

“子龍,而今我這正是缺人之時,千裡來投,我實為感動。”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隻是來謝謝的?他還準備去投劉皇叔,趙雲委婉的一說,劉瓊當既表示。

“子龍,我父去往荊襄,那邊太平,他必是日日與劉荊州飲酒談樂,他手下猛將眾多,而薊城危機四伏,子龍怎可棄之而去。”

她爹與她不是一家嗎?何苦分得這麼清,他爹正顛沛流離呢,又不是打天下的時候,過去多無聊,哪裡她這裡充實。

她現在能抓一個壯丁是一個,謝衣是郡丞,魯肅是功曹,但其他的還缺呢,袁紹也不給她派點文人,淨看她好戲,倒是給張頜的兵多加了點。

“你就這麼道德綁架把趙雲留下來了?”

“謝衣,會不會說話,什麼叫道德綁架,明明是薊城需要他。從來不敢想象,我不僅在一環住了下來,還當這座城的老大。”

謝衣整理著文書,現在衙門文員是齊全了,他總算是緩上一口氣了,瞥了她一眼,挑眉笑著與她道。

“日後不止京城是你的,北方都是你的,慢慢來,不過我還是建議搞一個頂尖謀士,你都撬孫策兩牆角了,要不再撬一個周公瑾?”

聽著他開始陰陽怪氣,劉瓊邀摟著他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樣,自從謝衣變了性彆,她是調戲得越加上手了。但天地可鑒,她與謝衣清清白白,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除了親情,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也很難會發生什麼質變的感情。尤其是他當了半輩子女人,劉瓊每每生理期到來的時候,總是會羨慕他此時的身體,不必再受這些的困擾。

“相公,好端端的,咱們怎麼大白天的就開始做夢了,孫策還活著呢,你是想用我的脖子試一試周瑜的劍夠不夠利嗎?”

“那倒不是,隻是在思考,你可能與江東有緣,不然怎麼全挖的他牆角?”

“那不是守株待兔,來的全是那邊的,不過還是很謝謝江東的人才,真不錯,以後跟著孫權是沒有出路的,還得個江東鼠輩的名聲,況且現在沒有幾個知識分子。明天招吏,你去兼職當老師吧,咱們靈活培訓一下吧,能用就行,不挑。”

謝衣的手頓了頓,“我懷疑娘子想累死我,然後獨吞家財。”

“怎會,相公,我還是愛著你的。”

謝衣長歎一聲,“我總覺得自己上了什麼賊船,一時還難以下去。”

劉瓊自從當了太守,上下打點關係,臉皮愈加厚了,“放心,等我們架子搭起來了,相公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快,我親親,怎都消瘦了?”

謝衣推拒她親過來的臉,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饞我身子,彆想了,我是你得不到的人。唉,世事無常,真沒想到柔柔弱弱的你居然真的能撐起來。”

“那是以前身體不好,謝衣,有了一個健康好精力的身體,我其實很高興,我身後不再是那個富貴空殼子,一群親戚們盯著我的遺產,還有了親父,雖然助力不大,但許昌逃出來後在世間行走無人敢欺我。”

謝衣扶她坐下,像以前一樣抱著她,劉瓊靠著他的胸膛,感歎她其實還是懷念曾經柔軟的胸房,還可以埋。

“謝衣,放心,我定讓你平步青雲。”

“可我更想像現代一樣環遊世界,榮華富貴倒也不必,你那相機給我。”

“我就知道這東西一拿出來必被你惦記。等以後富了造了大船,給你鄭和的排場,看誰不滿意就打一頓。”

“黛玉妹妹,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殺心不要這麼重,善哉善哉,這餅我吃了。”

“禦弟哥哥,王權富貴留不下你,偏要西行,瞧你細皮嫩肉,斯文知禮,可彆被路上的妖精給吃了。”

劉瓊將那新的相機給了他,一路上除了拍下謝衣的家,還沒有拿出來過。“這東西擱外麵也不安全,你用時跟我說,我幫你收著好了,等薊城完全屬於我們,再給你。”

他寶貝的摸了摸,他真是離開相機太久了,“成,還好袁紹與曹操對上有一番大戰,不然薊城也必滿是探子。”

“明年夏天他們就該動兵了,留給我們發育的時間也不多了,他們鷸蚌相爭,到時候天下都看著官渡,我們反水也得有兵啊。”

“不慌,後年才是決戰,實在不行,你與玄德公裡應外合。”

“你在說啥笑話,劉備要肯這麼乾,哪來的顛沛流離,又哪來的名望,這是小人之行,他知道不捅我一刀就不錯了。謝衣,一看你就是玩少了戰略性遊戲。雖然我們確實想啃食袁紹地盤,但也不能吃相這麼難看。”

劉瓊拒絕了狗皮軍師的餿主意,她自幼在人際交往中打滾,時代變了而已,換湯不換藥,現代時親戚們做夢都想要她的東西,都是聚會寒暄,不會有半點吃相難看的樣子,但惡毒心思惡心人。畢竟失了體麵,就會社死,更彆提尋求合作。人是社會的產物,自有一番規則,孫悟空隻能大鬨天宮,可不能改天換日。

“那咱們就耗著吧,等袁紹戰敗,我們整合幽州,曹操打過來的時候,你組織軍隊與曹操對上,便是正義之舉。我們有了堅實的地盤,然後救濟逃過來的百姓,得民心,有作為,如果有一場大勝,我們還可以吞下其他的州地,到時一定天下皆驚,劉備還在小沛歎髀肉複生,那聽到這消息,他不得過來幫你守地盤。其實道理都是一樣的,但人們隻能接受迂回中庸的行事。”

劉瓊看著謝衣,讚同點點頭,

“相公,你還是懂道理的,這樣真不錯,不過就是時間拖得久一點,起碼也得三年,但那個時候我正十八,正是好時候。那前期我們就不能動,不能有任何征兵的想法,一切等官渡之後再說。我們缺文人啊,要不要提前催我爹去三顧茅廬啊。”

“你可彆,這天下當皇帝還是公主可是兩回事,難道你也想成為平陽長公主嗎?以後軍禮下葬都要被人嘰嘰歪歪。在咱們完全自立以前,你爹也是爭霸的一員,還是個勁敵,東風沒有壓倒西風前,怎麼能給人資敵,諸葛亮提前出山了,我們鬥得過嗎?”

劉瓊覺得有道理,他們自己還沒成長呢,“這薊城附近怎麼就沒個能耐人隱居在此呢,我缺人缺得頭疼,袁紹硬是一個府衙都不給配齊,就是存心想看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