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想法,但是具體還要看印象空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來棲曉和毛利蘭的翹首以盼中,第二天到來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心情很好……?”阪本龍司狐疑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所有人的宮殿,聽起來很讓人期待!”毛利蘭高興地回答。
來棲曉歎服地看了她一眼。
聽了她的話,怪盜團的幾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紛紛露出吃了苦瓜一般的表情。
“你最好不要期待,”高卷杏諱莫如深地拍拍毛利蘭,“那裡的環境超——級差,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
“有那麼差嗎?”這下連來棲曉都開始好奇了,他把充滿求知欲的目光投向雨宮蓮。
“就是地下鐵道的樣子,”雨宮蓮推了推眼鏡,他也不太喜歡印象空間,“沒什麼好看的。”
“不止是這樣!”阪本龍司露出誇張的表情,“隧道裡還有像血管一樣的東西,整個印象空間都不是黑就是紅,地麵還有鐵軌,每次開車都顛——你們兩個暈車嗎?”
來棲曉和毛利蘭不約而同地用迷茫的表情搖了搖頭。
來棲曉認為自己有必要多問一句:“車?”
“等你們進去就知道了。”摩爾加納從雨宮蓮的背包裡跳到地上,沉穩地說。
來棲曉看看摩爾加納高高揚起還擺來擺去的尾巴,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印象空間完全,徹底就是地下鐵道的樣子,來棲曉不能說自己不失望,在他的設想中,意誌集合體應該是更神秘……更藍色調的地方。
為了掩蓋自己小小的失落,他目光投向賣了半天關子的摩爾加納:“我沒看到哪裡有車?”
摩爾加納嘿嘿一笑:“這可是我們怪盜團的機密!看好了!”
他擺了幾個變身姿勢,向鐵軌上一個空翻,一輛黑色的,堅硬的,鋥光瓦亮的車停在了他落地的地方。
“???”
貓車得意洋洋地按了兩下喇叭,開口解釋:“因為在大眾的認識裡,貓是可以變成車的!”
“所以你就能變成車?”
“正是如此!”
“認知世界真方便……”來棲曉看看駕駛室的玻璃,“駕駛室裡還有方向盤?”
“普通車有的我也有啦,”摩爾加納說,“而且我隻是車,必須有人開才行!”
“是嗎?”來棲曉想到一件事,不懷好意地問,“一般是誰開呢?”
阪本龍司:“都是Joker來,畢竟他是團長嘛。”
“這樣啊……”來棲曉若有所思地說,察覺到他話裡有話的雨宮蓮敏銳地抬起頭,來棲曉笑眯眯地說,“聽說你們學校有傳言說你無證駕駛?”
雨宮蓮好氣又好笑地說:“那還真被他們說對了。”
“你要這麼說,Joker每天帶著刀上學的傳聞也是真的。”阪本龍司興致盎然地加入了話題,“我們還帶著槍!”
“怎麼還驕傲上了??!”摩爾加納憤怒地按喇叭,“你們快點上車!等一會兒收割者要來了!”
阪本龍司一頭鑽進車後座,嘴裡也沒耽誤:“收割者不是不會來這邊嗎?”
“你敢冒險?”摩爾加納的聲音從車外傳來,鑽進副駕駛的來棲曉好奇地左顧右盼。
“你們和收割者遇見過嗎?”來棲曉好奇地問,他更好奇的是,“你們是怎麼對付他們的?”
提起那些帶著鎖鏈的死神,阪本龍司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Joker第一個發現不對,我們馬上逃掉了……你們也見過收割者嗎?”
“我們當時要爬塔嘛,”來棲曉比劃了一下高塔的形狀,“在某一層停留的時間太長,收割者就會出現。”
“那我們也一樣。”握著方向盤的雨宮蓮點了點頭,“印象空間有下行的電梯,我們要一層一層往下走,停留時間太長也會招來收割者……你當時也見過?”
雨宮蓮突然震怒:“你當時多大?”
“我們能不要提這個話題了嗎……”
“不,這點上我能理解Joker,”摩爾加納聲援雨宮蓮,“雖然知道你從小就參加戰鬥,但是打傑克霜精和打收割者是兩碼事!”
“總不能一直隻打傑克霜精吧,”來棲曉吐槽,“那不就是純粹拖累前輩嗎?而且收割者也沒有那麼……嗯,你們以後也打得過的。”
怪盜團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雞湯灌得一噎。
雨宮蓮歎了口氣:“竹田先生就在前麵,準備好了嗎?”
“等會兒等會兒,讓我做一下心理建設。”來棲曉做作地深吸一口氣,認真起來,“要是我像昨天那樣激怒了他……”
“彆擔心!”高卷杏高興地說,“印象空間裡的陰影我們打得過!”
“不過我們沒有給他寄預告信,即使打了也沒有用。”摩爾加納提醒。
毛利蘭疑惑:“一定要寄預告信嗎?”
來棲曉本來要去拉車門的手縮了回來:“這不是你們的興趣嗎……?”
“才不是!”車上下顛了顛,好像是摩爾加納在跳腳,“這是讓他們悔改的必要流程!”
“是這樣嗎?”毛利蘭想了想,“如果你們給他發了預告信,他就會知道自己的欲望會被偷走,他的認知也會發生改變?”
“你很懂嘛!”摩爾加納讚賞地看了毛利蘭一眼,“他意識到自己的欲望真的存在,還可以被奪走。那在意識世界裡,他的欲望會成為實體。”
“然後你們就能偷走那個變成實體的願望了。”來棲曉懂了,“在你們發預告信之前,那個欲望本來不存在嗎?”
“存在的,但是隻是一團霧,沒有辦法拿走。”高卷杏搖了搖頭。
“這樣啊,”來棲曉伸手打開了車門,“不過我們隻是來問幾個問題,不用給他發預告信。”
他很快就後悔了自己此時說的話。
“偵探?”陰影竹田剛誌不耐煩地看著他們,“乾什麼?想找我的麻煩?”
“……隻是想問您幾個問題。”來棲曉當了一段時間的偵探,多少也有點習慣這種態度不好的調查對象了,“那封恐嚇信是您寫的嗎?”
陰影竹田剛誌臉上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當然不是!我倒是想這麼做,那個老東西早就該死了。”
“犯罪宣言……”阪本龍司並不小聲地嘀咕。
陰影竹田剛誌聽到了他的話,卻似乎不以為忤:“我早就想殺了他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能問問您這是為什麼嗎……?”來棲曉虛弱地問,他有預感自己不會喜歡將要聽到的答案。
“當然是因為他是世界上最糟糕的魔術師。”陰影冷笑,“他這樣的人有什麼活著的價值嗎?”
“為什麼這麼說?”來棲曉查過堀田祥的資料,“他的成績一直不錯,這些年的魔術也總有創新……”
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陰影臉上越來越大的笑容有點印證了他的想法。
“當然是因為那些點子都是我的!”陰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把學生的創意據為己有,這種人還配被稱為老師嗎?”
“你為什麼不……”來棲曉撓撓頭,“算了,我明白了。”
要是反抗有那麼容易,斑目也不至於囂張到今天。堀田祥在業內的地位並不比斑目更低,而他的行為甚至比斑目還隱蔽不少,檢舉的難度幾乎沒有降低。
“你能理解了?”陰影竹田剛誌露出了鯊魚一樣的笑容,“知道就不要多管閒事。”
“……什麼叫不要多管閒事?”來棲曉警覺,“你不是說恐嚇信不是你寄的嗎?”
陰影沒有說話,隻是露出了魔術師的神秘笑容。
來棲曉乾脆地回頭向異世界專家們尋求意見:“陰影還會保密嗎?把他打一頓能讓他悔改嗎?”
“理論上陰影是不會撒謊的,”摩爾加納謹慎地說,“畢竟這裡就是他的內心……但是隱瞞是做得到的……”
發自內心不想說的話,那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
“那能讓他悔改嗎?”來棲曉不抱希望地問,“我們可以現在去給他寄預告信……”
“可能不行。”摩爾加納仔細地看了看竹田剛誌的陰影,“你不覺得他的陰影似乎理智嗎?”
“的確,”高卷杏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我就覺得他和我們以前打過的陰影不一樣。”
“我們以前悔改的那些陰影都有點扭曲,”摩爾加納解釋,“打一頓以後他們就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是這個人……”
這個人眼下還什麼都沒做,是個徹頭徹尾的被害者,他們要讓被害者悔改什麼?
“讓被害者悔改可不符合我們怪盜團的宗旨。”阪本龍司嘀咕,“Fox你覺得呢?”
一直避免把話題扯到喜多川祐介身上的其他人一驚。
喜多川祐介平靜地說:“我不認為他的行為是正確的,但是如果你們沒有來找我,也許我也會走上和他一樣的路。”
“你不會的啦!”阪本龍司完全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欲言又止,爽朗地說,“你不是已經加入我們了嗎?”
“說的是啊。”喜多川祐介點了點頭,“不過我也不覺得他會因為我們的幾句話就悔改。”
“而且我們也還沒有確定他真的打算動手……”來棲曉補充,雖然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很沒有說服力,“總之,我們先去聽聽下一位是怎麼說的。”
如果下一位中江秀和也說恐嚇信不是他寄的,那堀田祥的仇人真多得有點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