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雨宮蓮把沿途能開的寶箱都開得一乾二淨，才意猶未儘地停了手。
“這些都不重要，”來棲曉費解地看著走在最前方的雨宮蓮，“你是怎麼找到剛才那個機關的？”
摩爾加納與有榮焉地抖抖胡子：“Joker很厲害吧！”
“是啦，但是這不是厲害不厲害的問題……”來棲曉的目光凝視著雨宮蓮。
雨宮蓮從前動作也很靈活，眼神也相當不錯，但是絕對沒有到這個地步，是人格麵具的關係嗎……？
雨宮蓮敲了敲一旁厚重的木門，響聲打斷了來棲曉的思緒：“堀田的陰影就在這後麵。”
來棲曉還未成型的想法馬上消散，他提起警惕，小心翼翼地探頭向門內望去。
堀田祥的陰影和他本人長得一模一樣，但陰影的臉上沒有他本人一直掛著的那種和藹可親的神情，甚至也看不出本人的年邁。他麵無表情的臉上化著濃重的舞台妝容，頭上帶這最經典不過的黑色高頂禮帽。
陰影大步向他們走來，寬鬆的長袍掩蓋了他發福的身體，讓他看起來顯得格外年輕：“你們是誰？”
他的目光落到來棲曉和毛利蘭的臉上，露出了有點困惑的表情：“你們是毛利小五郎的……”
來棲曉：所以取代號的意義在哪裡！
來棲曉向前一步，悄悄把同樣沒有麵具的毛利蘭往後扒拉了一點：“關於您的委托，我有些事想問您。”
陰影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真是個敬業的偵探，你想問什麼？”
“您真的覺得恐嚇信是工作人員寄出的嗎？”來棲曉直視陰影凶惡的金色眼睛，“您心裡有沒有更明確的人選？”
“都是廢話！”陰影不耐煩地說，“誰會記得那些打雜家夥的名字？”
來棲曉乾脆明說：“您似乎沒有懷疑竹田先生和中江先生？”
“誰？那兩個不成器的東西？”陰影大笑起來，冰冷的笑聲聽得來棲曉差點忍不住後退一步，“就憑他們也敢？”
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毛利蘭也發現了他話裡的意思，眼睛緊緊地盯著陰影：“這是什麼意思？”
陰影堀田祥臉上的笑容化成毫不遮掩的譏笑：“他們是我的學生，我還不知道他們有多少本事嗎？”
“所以你也覺得他們有動機？”來棲曉追問，“你對他們做過什麼嗎？”
陰影的耐心用儘了：“淨問這些沒用的問題，看來你也沒比那兩個蠢材好到哪裡去！”
黑色的影子在地麵聚集又升起，霎那間一連串陰影從地下出現，拱衛在陰影堀田祥的身周。
“這就是我的瞬間轉移魔術！”陰影大笑，“擾亂我表演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脾氣好差！”阪本龍司一躍而起，手裡的狼牙棒狠狠敲在撲向他的陰影頭上，“他現實裡也這樣嗎？”
來棲曉就地一翻，閃過朝他劈來的長劍：“才不是！他現實裡廢話多得要命！”
雨宮蓮用剛搶來的匕首一刀解決一隻：“撲克臉？”
“這也算是撲克臉嗎？！”高卷杏一揮手，長鞭卷著火焰狠狠抽開了幾個陰影，“Kira！你還有彆的問題嗎？”
“有也問不出來吧，”來棲曉已經拉著毛利蘭成功撤出了戰圈，“真希望這家夥能把現實世界的善談分一半給陰影。”
“那我們就撤退吧。”雨宮蓮點頭，回家軌道落下，幾人在一片煙霧中回到了宮殿門口。
來棲曉還沒站定就盯上了雨宮蓮的道具：“那個回家軌道是在哪裡買的？”
他手上隻有一個回家軌道，再找不到購買渠道他就要去撬自己宮殿的寶箱了。
“嗯？”雨宮蓮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圓球，“這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來棲曉尖嘯。
“摩爾加納教的，閣樓上正好有工作台，改天我教你。”
來棲曉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連連點頭。
“雖然我們這趟拿了不少東西，但是你們好像沒拿到什麼新線索？”高卷杏不太滿意。
“至少知道了這家夥是個表裡不一的混蛋。”阪本龍司踢了踢宮殿的大門，“乾脆我們把他定做下一個目標。”
來棲曉友情提醒：“要是我們的委托失敗，你大概也沒機會再來他的宮殿了。”
“哦，對了，他收到了恐嚇信……”
“去問問他的弟子怎麼樣？”喜多川祐介開口，“他們可能會知道些什麼。”
“我也有想過，但是我沒有搜到他們的宮殿……”來棲曉話說到一半，敏銳地看向突然開始麵麵相覷的怪盜團，“怎麼了？”
又有什麼是他應該知道的嗎？
異世界大神摩爾加納自動背上了解說這一職務：“不是每個人都有宮殿。”
來棲曉似懂非懂地點頭：“我也覺得，那其他人的陰影……”
“其他人的陰影都在一個叫做印象空間的地方，那裡是集體無意識存放的場所，也就是‘所有人的宮殿’。”
來棲曉的重點並不在印象空間上，他下意識重複了一個詞：“集體無意識……”
摩爾加納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是的，集體無意識。我們可以試試那兩個人的陰影是不是在印象空間裡。”
來棲曉遲疑地摸出手機，輸入了竹田剛誌和印象空間。
“真的在……”他的思路已經跑遠了，剩下來的都是本能在說話，“印象空間在哪裡？”
“在涉穀的地下車站，”摩爾加納淡定地報出了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就因為那裡人多，印象空間才會在那裡的嘛。”
“好的，我知道了。”來棲曉機械地點頭，“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
“等等？”阪本龍司揪住他的校服，“你不會打算自己去印象空間吧？”
“不是車站嗎？”
雨宮蓮倒吸一口涼氣：“和你的車站不一樣，印象空間麵積很大，陰影很多……”
“而且你不快點離開的話，還會遇到超強的收割者！”高卷杏用嚇唬人的語氣誇張地說。
“收割者？”來棲曉抽了抽嘴角，又想起了什麼，“該不會是那種走路會有鎖鏈聲嘩啦響的……”
“就是那個！”摩爾加納同情地說，“你們也會遇見啊？”
來棲曉心有餘悸地點點頭，老實了：“但是麵積大的話你們也沒辦法吧？”
“才不是，”阪本龍司擠眉弄眼，“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
“你不是說宴會時間是這個周末嗎！”阪本龍司爽朗地拍拍他的肩，“正好我們還有幾個印象空間的委托！明天一起去！對吧Joker？”
雨宮蓮鎮定地點頭。
阪本龍司：“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印象空間見！”
突然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來棲曉：“……”
“看來我明天還得請假，”來棲曉轉向毛利蘭，“毛利同學明天還加入嗎？”
毛利蘭眨眨眼睛：“嗯。”
“怎麼了？”來棲曉覺得氣氛好像有點古怪。
“集體無意識怎麼了嗎？”毛利蘭的眼神很溫和，但她說的話如同驚雷敲在來棲曉的心上，“自從摩爾加納說到這個，你就不太對勁。”
“我沒……好吧。”來棲曉歎了口氣，“我在想結城哥的事。”
“結城先生……？”毛利蘭聽來棲曉和結城理提起過他的死因，“我記得你說過，他封印了那個叫倪克斯的死神？”
“差不多，”來棲曉點頭，“後來他們發現結城哥之所以還停留在那裡，是因為追求死亡的意誌集合體一直在呼喚倪克斯。”
“追求死亡的意誌集合體？”
毛利蘭一愣，她好像明白來棲曉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了。
“是的，而那種意誌集合體——我們叫他厄瑞玻斯——就是從集體無意識裡誕生的。”來棲曉攥緊了手指，“雖然不知道和蓮他們說的印象空間是不是一回事……”
“但是值得一試。”毛利蘭果斷地說，“你在想把結城先生救回來的事吧？”
來棲曉苦笑一下。
“我本來在想如果宮殿裡的裝飾能帶到現實世界，宮殿裡的人說不定也可以。”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人和雨宮蓮撬走的小玩意是兩碼事，“不過既然存在印象空間這種東西，那也許真的可行。”
毛利蘭眼睛亮亮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