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也沒指望瞞住兩個同期,畢竟不管鬆田還是萩原都是一等一的腦子好使。
但是臥底就是臥底,機密就是機密!
“鬆田為什麼突然把這件事告訴我們?”回到安全屋,降穀零露出險惡的表情。
鬆田陣平不可能就這麼出賣彆人的秘密,更彆提被“出賣”的來棲曉還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
為了同期感情?降穀零還沒有這麼自戀。
“也許是為了保護那個叫來棲的孩子呢?”諸伏景光樂觀地說,“比起他們,還是在組織裡的我們更方便。”
這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降穀零點點頭:“而且怪盜團的事也不像假的。”
所以哪怕是個坑他也要跳跳看。
說到重點,諸伏景光也嚴肅起來:“你有什麼想法?”
“接觸來棲曉的任務我也許可以爭取一下,”說起自己計劃的降穀零來勁了,“既然組織到現在都沒有動手,這也許是個長期任務。”
而有資格接觸來棲曉的無非是那幾個大忙人,偏偏他們又沒空進行什麼長期任務。
“不要太冒險。”諸伏景光憂心忡忡地警告自己有點容易上頭的青梅竹馬。
“放心!”降穀零一揮手,“我會找個好時機!”
來棲曉還不知道效率極高的鬆田陣平已經完成了傳話任務,他直到周末才有空去盧布朗當麵把事件進展告知雨宮蓮。
“嗯?我今天有點事……”電話那邊的雨宮蓮似乎捂住了話筒,來棲曉模模糊糊聽到有人聲說了幾句話,隨後雨宮蓮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來澀穀車站吧,我們把秘密基地改到這裡了。”
還沒等來棲曉應聲,雨宮蓮就掛斷了電話。
風塵仆仆趕到車站的來棲曉說出了他憋了半天的感受:“秘密基地?車站??”
“這裡人很多,我們不顯眼。”雨宮蓮推推眼鏡,堅定地說。
可以,這很合理。來棲曉的目光轉向雨宮蓮身後的怪盜團成員,阪本龍司和高卷杏之間多了一個高高瘦瘦的藍發男生:“這是你們的新成員?”
“喜多川祐介,”雨宮蓮介紹,“他的老師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
“我聽龍司和杏提起過你。”喜多川祐介衝他點頭,仔細地在來棲曉和雨宮蓮身上掃視一圈,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
來棲曉:“?他在不錯什麼?”
雨宮蓮:“彆問。”
來棲曉左看右看,沒找到能坐下的地方,乾脆往一旁的欄杆上一趴,“那麼這個老師又做了什麼?”
“剽竊。”
“啊。”來棲曉懂了,他再次仔細打量了那個叫喜多川祐介的學生。
他身上穿的是另一所學校的製服,來棲曉沒見過,不清楚是哪裡。他的手指纖長,是學樂器的嗎?不對,他手上還蹭到了一點顏料。
“畫家?”
“斑目一流齋,你聽過嗎?”
來棲曉想了想,遺憾地搖了搖頭:“你們怎麼會發現他剽竊的?”
“有人在怪盜頻道上發了——”
“等會兒?”來棲曉舉手,“怪盜頻道是什麼東西?”
“……有人幫忙建立的網站,我們會處理其他用戶發出的求助。”
來棲曉戰術後仰。
他自認是個好人——他都豁出性命拯救世界了當然是好人——但是他還是時常被雨宮蓮驚到。
感情他們在接委托嗎?他願稱“沒法放著不管”為雨宮蓮的口頭禪。
“……好吧,然後喜多川同學在網站上向你們求助——”
“其實不是,”盯著來棲曉難以置信的表情,雨宮蓮說,“是其他人的委托,但是現在斑目的學生隻有祐介,我們想辦法說服了他。”
“我很抱歉。”聽到他們對話的喜多川祐介嚴肅地說。
所以被幫助的人一開始還不領情?來棲曉捂臉:“看來你們最近的生活很充實。”
高卷杏深感認同地點頭,她問:“你呢?你不是在做偵探嗎,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委托?”
來棲曉決定把炸彈故事帶進自己的墳墓裡,所以他搖了搖頭:“還像以前一樣,毛利先生最近沒有接到什麼委托。”
高卷杏和阪本龍司一起失望地歎了口氣。
“彆說那個了,”摩爾加納從雨宮蓮的包裡探出頭,“你說的調查怎麼樣了?”
“哦,我有個計劃……”他壓低聲音,把他的“冒充怪盜計劃”告訴了雨宮蓮,“所以之後我們最好保持距離,免得你們被注意到。發預告信之前通知我一聲,我去斑目家附近轉幾圈。”
果不其然,雨宮蓮的臉上寫滿了不讚同:“太危險了。”
“彆擔心。”來棲曉擺擺手,“我在東京到處都是熟人呀。”
雨宮蓮抿抿唇:“如果你遇到危險,我會去自首。”
“千萬彆!”來棲曉揮手的幅度更大了,“前輩已經把召喚器給我了,我不會遇到危險的——”
啊,怪不得那個組織到現在都沒來找他,如果他們認為他能在現實召喚人格麵具,那當然不會貿然行動。
“明明你有宮殿?”摩爾加納狐疑地喵喵叫。
“應該不礙事吧……”來棲曉也拿不準,“我記得召喚器的原理就是強行召喚,就算有宮殿應該也可以?”
雨宮蓮看起來絲毫沒有被安慰到,來棲曉趕緊給自己加碼:“現在還是找到明智的下落更重要吧?如果我遇到危險可以向你們或者前輩求助,更何況對方也不會馬上對我下手……”
雨宮蓮點頭,看起來心意已決:“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麼???
來棲曉懷疑自首計劃已經徹底被雨宮蓮提上日程了。不過隻要他不遇到危險,雨宮蓮也就不會真的去自首,從長遠來看問題不大。
至少他希望如此。
“那我們達成共識了?”來棲曉試探著問。
雨宮蓮繃著臉點了點頭。
來棲曉鬆了口氣:“那我們的計劃就從今天開始!以後有事手機聯係,我儘量離秀儘遠一點——發預告信之前記得通知我!”
來棲曉離開後,怪盜團的成員們圍攏在雨宮蓮身邊。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阪本龍司第一個出擊,“你前段時間就心情不好。”
高卷杏在一旁點頭:“曉難得來一趟,你們還神神秘秘的,如果你們在談私事的話我很抱歉——”
“但是摩爾加納在聽你們的對話,”喜多川祐介指出,“這就說明不是私事。”
摩爾加納的性格也許古怪了點,但是在這種事上總是很注意。如果雨宮蓮和彆人聊閒天,摩爾加納隻會自己找個地方呆著,絕對不會旁聽。
而剛才雨宮蓮和來棲曉的對話,摩爾加納不止旁聽了,它甚至還插嘴了!
“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喜多川祐介低頭,“我也知道斑目的宮殿有些困難……”
“沒有的事!”阪本龍司積極地接話,“一定是有彆的原因!你說是吧?蓮?”
雨宮蓮凝視著自己一唱一和的團員。
其他人毫不退縮地和他對視,似乎打定主意要向他問出個章程來。
雨宮蓮想起來棲曉知道他打算保密時那種不看好的目光,終於知道來棲曉的篤定從何而來。
他歎了口氣:“其實……”
“所以你朋友失蹤了?!”阪本龍司差點跳起來,“這種事也瞞著我們??”
“我們還有斑目的宮殿要解決,”在這一點上,雨宮蓮態度很堅定,“而且我們也沒有線索,不如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
“曉說他有辦法?”高卷杏有點擔憂,“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我會盯著他的。”雨宮蓮認真地向眾人保證。
而獲得雨宮蓮首肯的來棲曉步履輕快地回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毛利小五郎正懶洋洋地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看來今天沒什麼工作……?”
毛利小五郎看他一眼,懶洋洋地把桌上的東西向前推了推,來棲曉向前一步,才看清那個薄薄的信封。
“又是委托信?”來棲曉抽抽嘴角。自從上次那個事件以來,他對每一封委托信都警惕十足。
“委托人是我的熟人,和上次不一樣,”毛利小五郎又把信往來棲曉的方向推了推,“看看這個。”
來棲曉不確定地從桌上拿起信封,信封口已經被毛利小五郎打開,他抽出裡麵薄薄的紙張,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
他皺了皺眉毛,又仔細地看了看,終於從滿篇的委婉言辭裡提煉出了重點。
“他收到了恐嚇信嗎……?”
不怪他不確定,寄信人的語氣相當從容,第一眼看的時候來棲曉還以為這隻是邀請毛利小五郎參加宴會的請柬。再看了一遍才看清委托內容究竟是什麼。
毛利小五郎自得地笑了兩聲:“你還有的學呢!有時候委托人就會這樣七拐八拐地說話。”
“為什麼要費這個力氣?”來棲曉困惑地又看了一遍文章的措辭,“這是職業習慣嗎?他是作家?”
“那倒不是,”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他是個魔術師,最喜歡搞這些……”
“撲克臉。”來棲曉恍然大悟。
雖然這位委托人先生似乎修煉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不過這麼說他就能理解了。
看來和上一個案件的性質不一樣,來棲曉安心地問:“我們什麼時候去見委托人?”
“明天吧,”毛利小五郎看看日曆,“宴會在下周末,時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