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龍馬眸中有幾分不解,直接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額…我收到了一封特彆的信。”佑裡歎了口氣,後知後覺張望著空空如也的跳高比賽場地。糟糕,學長的比賽居然被她直接睡過去了。
“什麼信?”越前龍馬張著嘴,問完就後悔了,多半是封值得紀念的情書吧……
佑裡的目光四處掃描,尋找著奧野學長的身影。沒經過思考就將實話說了出來,“就是封恐嚇信而已。越前有看到奧野學長嗎?”
“誰?誰恐嚇你?”
手腕突然被人握緊。
佑裡轉頭,對上他淩厲的眸子。拍拍額頭,自己肯定是睡糊塗了,居然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她用食指撓臉,笑著掩飾道:“害,我是在說剛才夢裡的事情啦,剛睡醒腦子果然不清醒。”
“我不信。”越前龍馬握緊她的手腕,琥珀色的眸中映著她的身影,“到底發生什麼了?”
越前還真是不好糊弄啊……
佑裡咬著下唇,又轉過頭去看操場,試圖轉移話題,“真沒發生什麼,越前有看到奧野學長在哪裡嗎?錯過他的比賽,我得好好和他道歉。”
手腕終於掙脫出來。
佑裡心虛地用餘光瞥他。
越前龍馬冷臉將帽子扣在頭上,拉上衣服拉鏈站起來。“既然學姐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學長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好。”佑裡抱著膝蓋,內心複雜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越前好像生氣了呢……但解釋起來真的很複雜啊!還會徒增大家的煩惱……
因為運動會,放學的時間早了許多。佑裡背著包,緩步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奧野學長和雪乃都沒有回消息。
越前也被她惹生氣了。
公交車也不準時來!
今天還真是有點失敗啊……
一起等車的同學越來越少,佑裡又看了幾眼站牌上的信息,按理說該有兩趟車經過了。
都六點了,不如直接走回家吧。
佑裡攥著書包的肩帶,睜圓了眼睛往前走。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以前也不是沒收到過這種信!她現在不好好的沒事嗎!
再說了,之前的殺人案已經被偵破了,媽媽的同事們也覺得是惡作劇的概率居多。佑裡深呼吸,但為什麼,還是無法控製狂跳的心臟。
身後急促的跑步聲和喘息聲由遠及近。
“抓小偷啊!抓小偷!死小偷!快把我的包還我!”
佑裡提到喉嚨處的心又被咽了回去,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敢當街搶包!她轉過身,笑著看向來者。遇到她,算小偷倒黴。
拐角處露出一張猙獰的臉,他脖子上掛著一個帆布包,被身後踩著高跟鞋的女士緊追著。
噫,搶什麼人不好,偏偏搶本身戰力就這麼強的女士。佑裡氣定神閒地撿了兩個小石子,左腳邁開一大步,準備在小偷靠近時小小地使個絆子。
佑裡目測著距離,手裡顛著石子。差不多了,就是現在——
“你還差得遠呢!”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握著球拍跳起身,發絲被微風吹得飄動起來。他左臂一揮,小偷的鼻子就被網球打了個正著。
“嗷——痛——”小偷捂著鼻子撲通一身跪下來,“血!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踩著高跟鞋的女士一個急刹車,脫下高跟鞋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頓猛拍。“讓你偷我的東西!讓你偷我的東西!”
“我…我錯了……彆打了……”小偷忙將包取下來給她,抱頭求饒。
“越前?”佑裡將顛到半空的石子收了過來,眨巴著眼睛看向他。是巧合嗎?
越前龍馬左手握著球拍撐在腦後,瀟灑轉身,緩步朝她走來,嘴角是張揚的弧度,“這個水平,做學姐的保鏢夠格吧。”
佑裡愣愣看向他,越前該不會悄悄跟了她一路吧……
越前龍馬走到她麵前,直勾勾地看著她,嘴唇輕啟,“不夠?”
“夠的。”佑裡垂眸,更加確信了心中所想。一路上縈繞在心間的挫敗感蕩然無存,反倒是被一種柔軟的力量包圍著。
“我好像又該說謝謝了。”佑裡微微低頭,每次見麵好像都在欠他的人情。
“是我自願做你的保鏢,沒什麼好謝的。”越前龍馬將球拍收進包裡,語氣輕快道。
是這麼算的?佑裡嘟嘴,是就是吧。
“哎喲,真是謝謝你們了。”踩著高跟鞋的女士笑容洋溢地迎上來,想伸手握住佑裡,見自己手上黑紅一片又縮了回去。“多虧你們倆,包裡有我很重要的東西呢。”
佑裡擺擺手,指指越前,“您客氣了,我沒幫上忙,都是這位的功勞。”
越前龍馬不說話,目光溫柔地看著佑裡的發頂,“順手的事情。”
女士挪揄地看向二人,“哦,我明白了。”她從包裡取出兩張名片,“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們,我是‘孤問’的主編宮崎。如果你們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聯係我。”
“孤問”?那個聚集了很多調查記者,深入報道各種社會問題的“孤問”?佑裡眨眨眼,仰頭看向越前,心想那剛才宮崎女士展現出來的戰力就太合理了。
“收下吧,不要客氣。”宮崎態度強勢地將名片塞進他們手裡,這才笑起來,“不早啦,回家吧孩子們。”
名片上是宮崎的郵箱,佑裡感慨道:“真是不可思議,居然能認識到‘孤問’的主編。”
“為什麼沒有名字?”越前龍馬左右翻看,隻有郵箱的名片,他還是第一次見。
“越前不知道嗎,也是,你剛回國沒多久。”佑裡自顧自地說,她打開手機,隨機搜了篇“孤問”的文章懟到他麵前,“孤問背後是許多調查記者,他們不暴露真名,隻用孤問二字發表文章。”
越前龍馬湊近了看文章,手機上方奧野學長的一則消息彈出。他眸色一暗,聲音沉沉道:“學姐,奧野學長給你發了消息。”
奧野學長終於回消息了!佑裡接過手機,她還以為學長氣到懶得理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