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阪田朋香目光緊盯著終點線,在看到越前龍馬第一個衝過去的時候,興奮得直接跳了起來,“櫻乃!你看到了嗎!龍馬少爺是第一名誒!”
龍崎櫻乃被她的動作帶得差點站不穩,含蓄地點點頭,小聲道:“朋香你太激動啦,趣味項目主要還是重在參與呀。”
“那也是NO.1!”小阪田伸出食指,得意地晃動,仿佛獲得了第一的是她本人一樣。“櫻乃難道一點都不高興嗎?”
龍崎櫻乃看向終點處四處張望的少年,嘴角扯起苦澀的弧度,“我當然也高興了……”
越前龍馬貓眼微眯環顧四周,學姐剛才還在附近的呀,怎麼一下就不見了。
“柳川同學人呢?”友永正之也隨後衝過了終點線,不知所措地看向方才柳川佑裡站著的地方。
“越前,你有看到柳川同學在哪裡嗎?”他問道。
越前龍馬握緊了手中的發帶,目光繼續搜尋,“我也在找。”想到方才奧野博是和她一起來的,學姐該不會是去看他的比賽了吧。
“你也不知道啊。”友永正之搖搖頭,聲音又興奮起來,“不過也挺好,這下有借口再見她了!”
越前龍馬聞言白了他一眼,伸手,毫不客氣地說:“把眼鏡給我。”
“為什麼?我才不呢。”友永正之轉頭,拿著眼鏡的手背到身後去,嘟囔道:“彆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給我。”越前龍馬不反駁,隻是重複著相同的言語,冷冷地盯著他。
友永正之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頭扭得更厲害,卻見灌木裡幽靈一樣的幾雙眼睛都惡狠狠地瞪著他。
“啊啊啊!”他驚呼起來,人被嚇得朝後倒去。
越前龍馬眼疾手快,才免了眼鏡被摔個四分五裂的結局。又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某人,聲音中有幾分無語,“你怎麼回事,見鬼了嗎?”
友永正之含著左手的拇指,右手朝灌木指著,話音斷斷續續的,“真的…有…鬼…啊!還是…好幾個……”
越前龍馬微微低頭,就隻是灌木叢啊,操場附近到處都是,什麼也沒有啊。學姐的追求者真的是,也差得太遠了吧。
躲在灌木裡的桃城武切了一聲,“說蝮蛇是鬼還差不多,居然說我們都是鬼!”
“嘶——要打架嗎!”海堂熏說完就揪住桃城的雙肩,“我可是很樂意奉陪的。”
“你們彆打啦,鬨出動靜小不點肯定會發現的。”菊丸英二試圖將二人分開,但顯然沒有取得成效。
手塚國光抱著胳膊,推了下眼鏡,“實在是太大意了。”
“不對,部長怎麼也在這裡啊!”桃城武眨眨眼,他記得剛才隊長還不在這裡啊。
手塚國光往後退了兩步,從灌木裡鑽出去,“順路過來看看你們在做什麼。”
真的假的?幾人懷疑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絕對是假的吧……
越前龍馬剛準備出去找柳川佑裡,就見好些個男生朝操場的一角跑去,定睛一看,被包圍著的不正是她嗎。
“你們在做什麼?”手塚國光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場,一走過來,周圍人就自覺地散了不少。他用眼神專門慰問了幾個拿著情書的男生,聲音沉沉道:“不要擾亂運動會的秩序。”
“是!會長!”幾人對視一番,心中再有不甘,也隻能悻悻地離開。
佑裡尷尬地微微低頭,眼睛不知道看哪裡好,“對不起,都怪我。”讓手塚學長出來主持秩序什麼的,她很懷疑下次開會會被當成反麵教材。
手塚國光餘光瞥見跑來的越前龍馬,說完與你無關就轉身離開了。
“學姐,你去哪裡了。”越前龍馬撇撇嘴,將眼鏡和發帶都遞給她。要不是看到跳高比賽還沒開始,他真以為學姐拋下他去看奧野學長了呢。
“去買水了。”佑裡舉起手中的礦泉水,“誒,怎麼兩樣東西都在你這裡,那個…”佑裡想了幾秒,才想起友永二字,“友永同學呢?”
越前龍馬看著兩瓶水,沒有ponta……不答反問,“兩瓶?學姐是買給奧野學長的?還是給我的?”
“哇,你怎麼知道我和奧野學長一起來的。”佑裡將兩瓶水都給他,“你先拿著,我紮下頭發,今天風實在太大了。”吹得她這一路上,像個瘋子似的。
越前龍馬乖乖接過,左手舉著發帶和眼鏡,右手拿著礦泉水,像個人形置物台。“唔,就正好看見了。”
沒有鏡子也沒有梳子,佑裡隻好以手指為梳,“你猜對了,就是給你們倆買的。”又解釋道:“汽水賣空了,隻好給你買礦泉水了。”
越前龍馬眉頭稍微舒展一些,“可是我剛跑完很渴,一瓶可能不夠。”
“可是剛跑完不能喝很多水啊。”佑裡歪頭,“你不會不知道吧。”
越前龍馬一時語塞。
佑裡握著辮子,苦於沒有鏡子,“你快幫我看看,頭發有哪裡不平整嗎?”她可不想頂著糟糕的發型在學校裡轉。
越前龍馬左看看,右看看,得出結論,“學姐的頭好圓啊。”
“啊?”這是什麼奇怪的誇獎嗎?佑裡眨眨眼。
“咳,我的意思是學姐紮馬尾很好看。”越前龍馬輕咳一聲,將發帶舉到她麵前,“沒有什麼不平整的地方。”
好誒。得到肯定回答的佑裡抽出發帶,三兩下將馬尾綁好,又將眼鏡彆在胸口的領巾上。
“不戴嗎?”圓圓的貓眼裡寫著疑惑。
佑裡搖搖頭,看比賽放鬆放鬆心情,不需要開啟專注模式。“你還有比賽嗎?回教室休息還是看彆的比賽?”
“沒有,我陪學姐看比賽好了。”越前龍馬單手擰開瓶蓋,跟著她往裡走。
“不用。”佑裡停下腳步。隻是看比賽而已,用不著人陪啊。
廣播裡又響起提示音:“請參加男子跳高的同學立刻到檢錄台東側集合。”
“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越前龍馬邊走邊喝水,“走吧,比賽快開始了。”
兩人找到一處沒什麼人的看台坐下,距離跳高的場地不算近。但遠有遠的好處,佑裡實在是不想再發生剛才那樣被包圍的情況了。
佑裡看著參加跳高的同學一個個像燕子一樣越過橫杆,最初心裡還時不時驚歎他們動作的優雅,後來越看眼皮越重,漸漸闔成一條線。
越前龍馬還在人群中尋找著奧野博的身影,脖子一陣柔軟的觸感,接著是肩頭感覺到重量。他心跳慢了半拍,轉過頭,就見佑裡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他淺笑起來,摸去脖子上的口紅,指腹的顏色要比她的唇色紅上幾分。學姐又累到了嗎?說起來這是第二次了吧。他動作輕柔地稍微換了下姿勢,好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他微微側頭看她,嘴唇被蹭去口紅的那部分是很淺的粉。近看的話,似乎臉上氣色也不太好。是沒有休息好嗎?難怪今天化妝了。
他伸手將她額頭的碎發捋到而後,心底的躁意又浮了上來,該不會是因為學姐昨晚看那些情書看了一夜吧!又或者是看到哪封值得紀念的情書興奮得一夜沒睡?
不能吧……
正對看台的灌木裡
頭頂幾棵草的菊丸英二一行人緩緩移動著位置。小不點挑的位置太刁鑽了,他們不得不換個地方才能看清楚情況。幾人一麵盯著越前龍馬的動向,一麵集體向右邊挪動。
腳下是柔軟的觸感。菊丸英二心頭一顫,顫抖著又踩了一腳。救命,不會真碰到什麼鬼了吧。
“英二,你還要踩到什麼時候啊。”
腳下的肉墊突然發出聲音。
“額啊!”這熟悉的聲音!菊丸英二瞪大雙眼,匆匆往後退兩步,讓身後無一專心走路的人一起摔了個大跟頭,灌木裡接連發出幾聲怪響。
“阿乾!你嚇死我了!”菊丸英二跪坐在地上,有些無語地斜眼看乾貞治。
“似乎,對麵的畫麵更讓人吃驚呢。”乾貞治筆下不停,過了好一會兒才用筆尖指指對麵。
越前龍馬正一臉溫柔地舉著帽子給靠在他肩頭睡覺的柳川佑裡擋風!
森田雪乃眯眼盯著相機裡的畫麵,嘴角不住地顫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挽起袖子站起來,“我靠!越前這小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幾個男生摁了回去。
“噓——同學你冷靜一點。”
冷靜?森田雪乃看著控製住她的幾個人,到底是誰不冷靜啊!
佑裡雙眼睜開一條線,迷迷糊糊地看向溫暖的人形枕頭。
是越前???
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她像彈簧一樣立馬坐直了,“誒?啊?我又睡著了?”
“是我。”越前龍馬撐著下巴望著她的側顏,語氣有些擔心,“學姐昨晚沒休息好?”
佑裡點頭,耳垂已是一片紅豔。天呢,怎麼又發生這種事情了。
“該不會是因為那些…情書吧……”越前龍馬活動活動肩膀,狀似不經意地問。
佑裡想到那封信,該怎麼說呢。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