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女生立刻燃起了八卦的神色:“你居然不知道?馬爾福為了保護帕金森,被一隻大鳥傷到了!”
“等著吧,那個老師要被開除嘍,我敢打賭馬爾福家才不會受這個氣。”
她們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不過一個給另一個使了個眼色。她們偷瞄了我一眼,又裝出了悲痛憤懣的神情。
“傷哪了,嚴重嗎?”
“聽說現在就一口氣吊著了。”一個人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我的心猛地停了一下,扔了句“謝謝”就立刻跑了出去,一口氣飛奔到了醫務室,我又暗罵自己蠢來。你們早就沒了關係,他是為了另一個女生,還是一個你討厭的女生才受傷的,你去湊什麼熱鬨,去了不就是平白被彆人笑話?
我躊躇在醫務室外,越想心越亂。正糾結著,一個聲音喊住了我,
“嘿,凱瑟。”是哈利波特。
再次在學校見到波特,他還是和從前一樣溫和靦腆,每次靠近他我的心情都會變好一些,好像自己也有了春風的照拂。
當然,有他的好兄弟韋斯萊在場的時候除外,就比如現在。
韋斯萊堅信我是一個毒瘤,某種意義上,他說的也不算錯。
此刻他正一臉焦灼地站在旁邊,兜裡的那隻一向死氣沉沉的老鼠斑斑正不安地扭動著。
“你好,波特先生。”
波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禮貌地問:“那個,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嗯,你說就行。”
“你可不可以幫我們給馬爾福說,不要讓他們傷害巴克比克,不要解雇海格!你知道的,這分明是馬爾福的錯!”波特突然朝著我的耳朵大聲地喊了起來,我感覺我耳膜都要裂開了。
啊?
一個畜牲的死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救世主就是要拯救世間萬物嗎?滑稽。
“我看看吧…”我慣常地敷衍著。
“真的謝謝你了!”
看著他高興又期待的眼,我忽然意識到我瞎糊弄小孩實在太罪惡了,“但是請不要抱什麼希望,波特。”
波特小聲“哦”了一聲,語氣很失落。
韋斯萊在一旁嘀咕,說什麼“跟你說了她本來就不靠譜”。
不是,說人壞話還舞到人眼前了是吧。
我蹬了他一眼,韋斯萊沒啥反應,他手裡的那隻醜老鼠倒是受驚了,突然就竄了出來往我身上撲,我躲閃的空擋卻一腳踩到了老鼠的尾巴上。波特和韋斯萊那邊也亂做了一團,一個想扶我,一個想捉老鼠。
“哐當”一聲,我們三人直接撞了個頭碰頭。
波特壓著我的胳膊,韋斯萊趴在波特腿上,下巴還磕到了地上。
“嘶…好疼,哈利。”韋斯萊抱怨。
波特過來拉我,“沒摔疼吧,都賴羅恩的斑斑!”
“沒事沒事。”我一邊清理著衣裙,一邊煩躁地皺著眉頭。
“哈利,快拉我起來,我好疼。”韋斯萊還在呲牙咧嘴。
“羅恩皮糙肉厚得都嫌疼了,你真的沒事嗎?”他緊緊地拉著我的袖子,堅持要帶我去龐弗雷夫人那裡檢查。
我們兩個就這麼拉拉扯扯地推脫著,醫療室的門突然開了。
德拉科包著繃帶,麵色鐵青地出現在了我麵前。
“祝你們玩的開心、愉快?”他眯著眼、皺著眉,漂亮的小臉蛋上全是譏諷。
“馬爾福——”
話音未落,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看來他是真的不想和我說話了。
正準備走,呦呦呦,瞧我瞧見了什麼:
德拉科虛弱地臥在病床上,還有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子在給他喂藥。他們看起來般配死了。
除了潘西,又來了一個女生。
女孩兒溫柔地一勺一勺喂著他喝藥,他乖順地由著她。一個錯愕間,仿佛他們已經是多年的老夫老妻,眼前的畫麵不過是他們最日常的一幕罷了。
怪不得他關門關的那麼快,原來是有人陪他呢!
彆再想和好了,馬爾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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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彆慌走布萊克。”韋斯萊不情不願地囊著鼻子喊住了我。
“?”我詫異地挑了挑眉。
他扭捏了半天,掏出了一個纏了好多圈繩子的禮盒,禮盒破破的,看起來都洗發白了,“這個還給你,我,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
“啊?”
我送給過他東西嗎?
“還是謝謝你啦。”他甕聲甕氣地說。他撓了頭發撓嘴唇,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我。
打開一看是一枚胸針,我大概了解了情況,簡直要被氣笑了,波特那個笨蛋,人都能送錯。
我無奈地笑了笑:“哪有送人禮物還退回來的道理,你不要就扔了吧。”
“哪有你這麼浪費錢的!”他梗著脖子喊到。
我突然想起了他剛剛還在說我壞話的事,不禁想逗逗眼前這個憨呼呼的家夥。我背過手墊腳朝他靠近了些,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著,“反正我家錢多的我八輩子也花不完,”
“不如——包養你試試啦。”
我做作地朝他拋了個媚眼。
“你!”
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他氣急敗壞又不能拿我怎樣的樣子,我心底暗爽,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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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哈利隻聽見屋內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啊~好疼啊,胳膊疼死了。”
“有些人就是沒有心,幾年的情誼在她心裡什麼都不算,一點也不管彆人的死活!”馬爾福突然朝門口大聲嚷嚷起來。
可是門外的凱瑟已經走遠,他的一番話,單單對向了空氣。
哦不,哈利聽見了,他看見了凱瑟門口遙望的沉思,也聽到了馬爾福獨對一人的質問。他有一瞬間的驚覺,好像無意間窺得了命運的裂痕。
“誒對了,你們剛剛怎麼說的?”哈利忙轉移了錯亂不堪的心思。
羅恩瞬間一臉驚恐,仿佛又看到了那群大蜘蛛:
“她,她就是個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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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德拉科學長,你是不是喜歡剛剛門外的姐姐呀~”阿斯托利亞眨巴著芭比娃娃似的大眼睛看著他。
“我有病才喜歡她!”德拉科一下子炸了毛。
“姐姐真的好漂亮。”
“醜!”
“氣質還好,看著還很溫柔。”
“脾氣差死了!”
“學長,你就是喜歡她。”
德拉科垂下了眉眼,剛剛的囂張全轉化做了失落,難受地邊哼唧邊抱怨:“她倔起來簡直像頭驢。”
“既然喜歡,就要珍惜,就要讓她開心。”阿斯托利亞接著說。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以為——”
“以為我也是帶著目的接近你,想要嫁入馬爾福家嗎?”她說的直白。
“可那是格林格拉斯的理想,不是我的理想。”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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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宵禁了,卻意外地收到了德拉科的一封信,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一件很重要的事,速來。
很重要的事??
我心底猛地一涼,就迅速反應過來,一定是讓我從此以後不要再找他了。
去就去,誰稀罕你!
我一個不留意,竟在紙上寫滿了他的名字。
心煩意亂,
那些名字被畫了大大的叉,團在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馬爾福。”我潛入醫療室,有些不耐煩地小聲喚他。
醫療室裡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我緊張等著他開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凱瑟——”
“不要說了!”我害怕地打斷了他,匆忙想要逃走,卻被他一把拉住了。
“我以為某些人不願意管我了呢。”
一個特彆委屈的聲音。
他半臥在病床上,正撅著嘴看著我。
“噓,先彆說話馬爾福,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我壓低了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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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德拉科在學校裡成績優異,還是多虧了老朋友你的出色教導啊,隻是這校方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讓一隻卑賤的賤鳥傷到了孩子,這讓我這個校董情何以堪呐。”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說。
“…”一個低沉的聲音。
“西弗勒斯,拜托你也幫忙照看著德拉科的情感動向,他還太小,我怕他被什麼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帶壞了,尤其是那些非純血的女孩。”
“哈,德拉科在學校表現的很,嗯,很活潑(囂張),我想沒什麼女生能帶壞他(他就是那個最壞的頭子)。除了——那個不安生的布萊克小姐。”
“凱瑟是我帶大的,一直都很乖,他們隻是表兄妹,我敢保證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比我們倆之間還要純粹。”
“我怎麼覺得這聲音還有點熟悉。”我已經猜到大事不妙了。
德拉科麵露驚恐的神色:“如果我沒聽錯,好像是——我媽。”
“完蛋了。”
“還有我爸——”聽到這裡我已經捂住了眼睛。
“還有——斯內普教授。”德拉科生無可戀地說。
“救救我,救救我,我能藏哪裡啊,被發現了我就完了。”
“你快藏到被子裡。”說著德拉科就急忙來拉我。
“我不!”我羞得滿臉通紅。
“你快去!”我和他一個拚命往床上拽,一個拚命往旁邊躲,吱呀吱呀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哐”一聲,很好,床塌了。
“寶貝德拉科,這麼晚了還沒睡啊。”納西莎溫柔地拉開了簾子。三人看到眼前的場景莫不都是虎軀一震:
兩個孩子坐在塌了的床上,頭發淩亂,神色離奇,再加上剛剛咣當咣當的聲響,這場麵不讓人細想都難。
斯內普嫌棄地背過身去,盧修斯不爽地皺著眉頭,納西莎則有些頭暈。
“爸爸,媽媽,教授,你們…來啦。”德拉科硬著頭皮道。
“呃…我…姑媽好,姑父好,教授好。”
“這就是感情比我們倆之間還純粹?納西莎,我希望你可以解釋一下,免得親愛的盧修斯誤會。”斯內普無語到極致笑出聲來。
我從來沒見過德拉科臉這麼紅的時候,簡直像個熟透的番茄,不用想,我的情況隻會比他更糟。
求:怎麼能在社死後體麵地活著。
我再也不想看見德拉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