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1)

窗外冷風呼嘯,開著暖氣的室內一派寧靜,其他燈都被關掉,隻餘下木地台周圍那些暖黃色的氛圍燈。

聞風北高大修長的身形靠坐在堆滿米色柔軟的地台上,顧樂知被他抱在懷裡,望著窗外夜景的星星點點,表情有些無奈。

這人今天親了她之後,像打開什麼開關似的,不但把她拐回家還粘著她一刻不放。

“知知,我這個有期限的‘朋友’,到時間了嗎?”

顧樂知一愣,他這是第二次問這句話了,之前她沒多想,現在意識到似乎每次發生什麼事件之後,他就會問她一次。

聞風北是不是猜到了什麼,才在試探到沒到那個時間點?

之前做的那些夢,以及網上關於聞氏藥業的新聞,她所有的分析和猜測結果都不容樂觀。

但兩世與聞風北的相處,讓她無法相信他是在欺騙自己。

顧樂知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問了一句:“10月29日那天傍晚,你為什麼會在大榕樹下看我?”

聞風北臉上沒有意外的表情,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貼著那處摩挲,“你沒來之前我就在那了,你來了之後我才看你。”

“你早就認識我了?”

手腕被帶到薄唇邊親吻一下,帶著繾綣和迷戀似的,聞風北和她對視,語氣認真:“知知,我第一次見你就心動了。”

突然的告白讓顧樂知怔愣住,他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一上來就攻心!

努力按壓住怦然跳動的心臟,她繃住表情繼續問:“軍訓的時候怎麼裝做不認識我?”

“我當時問你我們認不認識,是你回答不認識我的。”聞風北低笑,“難道知知其實也早認識我了?”

啊?是她會錯意了?

“那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可能,比你認識我再早一天?”

這是什麼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天突然被打斷,你還沒說那塊玉牌到底有什麼秘密?”

聞風北忽然把她抱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腰腹上,大手順勢扣住細腰。

顧樂知停滯了一瞬,表情有些不自在,聽見他說:“你真的想知道關於玉牌的事?”

“想知道。”

大手帶著小手,把它按在結實的胸膛中間,顧樂知的手心感受到衣服底下有塊方形的物件。

“想知道就自己拿出來。”

聞風北的衣服領子有些高,顧樂知伸手一扒,他脖子上果然有條黑色的繩子,手指一勾玉牌被扯了出來。

“玉牌不是被搶走了嗎?”

“安井集團手裡那塊是假的,我故意讓他們搶走的。”

顧樂知翻看著手裡的玉牌問:“看起來沒什麼特彆的,它到底能乾嘛?”

“玉牌確實沒什麼,特彆的是玉牌裡裝著的陰陽花液。”

陰陽花?她夢見也摘過的那朵花的花液?

見她表情疑惑,聞風北給她講了關於陰陽花流傳下來的故事,內容和顧樂知夢見的故事分毫不差。

“關於陰陽花液聞家有個規定,聞氏的子孫不論男女,到18歲都會給一塊裝著花液的玉牌貼身帶著,但不會告知花液的秘密,隻說萬一遇上危及生命的外傷,可以打碎玉牌治傷。”

“除非有特殊情況,不然都要等到30歲才會知道關於陰陽花的全部事情。”

顧樂知晃了晃玉牌,沒感覺裡麵有什麼液體,可能是量太少了。

“因為安井集團的事,你家裡人提前告訴你了?”

“嗯,我總要知道他們衝著什麼來的。”

“那聞錦申是你家收養的,也有玉牌?他不知道玉牌的秘密?”

“得到陰陽花液的機緣,家族人丁就不會興旺,爺爺當年收養了聞錦申,也當他是真正的聞家子孫看待,18歲就給了玉牌,隻是後來他受安井的人挑撥,聞家跟他斷絕關係時他才28歲。”

“他的玉牌當時被小頭目搶走磕碰到有裂口,裡麵的花液早流掉了,後來安井的人檢測到玉牌裡殘留的成分,才會一直設法來搶我的,或者說我的玉牌隻是個開始,他們一旦得到隻會想要更多。”

說到這,聞風北伸手摘下玉牌,掛到了顧樂知脖子上。

“你乾嘛?”

“除了無法起死回生和肢體再生,再嚴重的外傷陰陽花液都能治,你帶在身上,萬一遇上什麼事可以打開它,不過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碰上需要它的情況。”

說著他給顧樂知演示如何打開,原來玉牌裡暗藏小機關,打開小口就可以倒出花液。

“不行,這是你保命的東西。”顧樂知想摘下玉牌,被聞風北握住手一拉,兩人又貼得很近。

聞風北吻了吻她的眼角,“知知,我的玉牌是屬於你的。”

顧樂知有點腦洞大開,這難道是什麼,嫁給我家做媳婦,就會得到一塊什麼祖傳寶物這樣嗎?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所以知知是打算給我個名分了嗎?”

見聞風北笑得肆意,她才發現剛不小心把腦洞說出口了。

顧樂知乾咳兩聲,問:“18歲才給玉牌,30歲才能知道秘密,你們家該不會規定了30歲才能結婚還是什麼?”

“知知是擔心跟我結婚太晚了?”

顧樂知佯裝瞪他,“真的嗎?”

“俗話說3歲看到老,其實不儘然,聞家老一輩覺得,18歲剛成年才能看出一個人最基本的品行,30歲才是一個人各方麵剛成熟定性的開始,所以才會挑這兩個時間,能不能得到玉牌和陰陽花液,也是要看個人造化和緣分的。”

聞家連自家後代都這麼看重品行道德,顧樂知想到網上那些新聞,問:“那聞氏研究所做人體實驗的新聞,是被造謠誣陷的嗎?“

“知道我和秦亦深、孟景為什麼是發小嗎?”

原來孟家是後來才下海經商,往上數幾代和秦家一樣,都是軍人出身。

在那個戰亂頻繁的時代,無數的軍人戰士在炮火廝殺中受傷甚至犧牲,就算從戰場上幸存回來,也因為治療不及時,或當時醫療技術的限製而留下一生的病痛。

當時聞家的祖先得了陰陽花液,便一直致力於將其作用發揮到最大,研製出很多好用的治傷藥,甚至是直接使用花液幫助治療重傷。

就是在那個時候,聞家主動請求無償支援和救助受傷的戰士們,這裡邊的功績是不可磨滅的。

聞家、孟家和秦家因此結交下深厚的交情,子孫後代也就因為家族世交從小便認識了。

聞風北伸手拿過小木桌上的點心,給顧樂知喂了一塊,才繼續說:“新聞裡的休眠艙是真的,躺著的人也是真的,但不是做人體實驗,是因為陰陽花液的另一個作用。”

故事流傳下來說,如果服下陰陽花液人會陷入昏睡,一段時間後會在昏睡中死去,其實是那時候的技術不夠先進導致的誤解。

聞風北的父親聞哲碩從30歲知道陰陽花液的秘密後,便開啟專門的研究項目,幾年後發現陰陽花液似乎含有一種能量,進入人體內會集中到大腦,將人的意識帶進意識海,進入第二意識界。

“意識海?第二意識界?”字都懂,組成的詞彙很陌生,顧樂知一時間無法理解。

聞風北突然坐直身,捧著顧樂知的臉仔細打量,見她沒有什麼異常才繼續解釋。

人的大腦或者說人本身存在的世界,為第一本體世界。

意識海是存在大腦更深層次的,那裡有一個和本體世界一模一樣的平行世界,叫第二意識界。

如果把陰陽花液看作一種能量,外用是“□□治療”,內服則是“意識引導”,將人的意識引導進入第二意識界。

“進入第二意識界會怎麼樣?自己不能醒過來嗎?”

“一般來說兩個世界是平行的,唯一不同就是時間流速,第二意識界的時間要快很多,比如本體世界過一天,第二意識界可能已經到了半個月以後。”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是無法自行醒過來,因為進入第二意識界的人,本身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以為還在原來生活的狀態。”

顧樂知覺得好神奇,咽了咽有些乾的喉嚨,拿過一旁的紅酒杯喝光,“那休眠艙和裡麵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為了研究第二意識界,聞氏研究所提交資料給上麵,審批通過後實行的研究項目,該項目在軍部內開放申請。”

申請參加的都是軍人,他們有的是因為身患絕症,有的是因傷變成植物人,在本人或其監護人的同意下,通過篩選然後簽署自願或免責協議。

研究一開始很不順利,參加者進入第二意識界一段時間後,總會有人出現腦死亡的情況。

後來發現陰陽花液的第三個作用“能量補充”。

休眠艙裡除了給參加者輸送營養維持身體狀態,同時還需要注射陰陽花液,給意識不斷補充能量來維持第二意識界不崩塌,因為一旦崩塌就會腦死亡。

顧樂知消化了一會兒,問:“那怎麼會被爆料到網上,還被拍到那些照片?”

“是研究所一個職員被安井集團收買了,趁機拍了照片泄露出去,想利用輿論逼聞家公開這個項目的內情,其實那個職員當時就被發現抓住了,於是我們乾脆順勢放個了煙霧彈給安井雄。”

顧樂知腦子裡在回想之前做的第一個夢,夢裡麵她躺在休眠艙裡,現在知道這個項目隻有軍部內的人才能申請,那她是怎麼進去的?

聞風北看著趴在他懷裡的人,喝多了酒有些上臉,臉頰浮起淺紅,半闔著眼快要睡著的樣子。

忍不住用指腹戳了戳她被壓得鼓起的臉頰肉,柔聲問:“困了嗎?”

“嗯?”顧樂知回神,沒聽見他在問什麼。

聞風北起身把顧樂知抱進客房自帶的浴室,讓她坐在洗手台上,然後出去把她的拖鞋拿進來放好,雙手撐著洗手台低頭蹭蹭她鼻子,“先洗個澡,洗完再睡。”

顧樂知推了推他,“我還要拿睡衣,你先出去。”

“好,有事就叫我。”

顧樂知轉頭,洗手台上全是嶄新的洗漱用品,那牙膏還是她常用的牌子和味道。

洗澡時,淋浴室裡的洗發水沐浴露那些真的全是雪鬆味的,顧樂知洗完感覺自己身上的鳶尾花味全被雪鬆味蓋沒了。

吹乾頭發看了眼摘下來的玉牌,她想了想還是拿過來重新戴上。

剛出浴室聞風北就來敲門,拿著兩個保溫杯進來放到床頭櫃上,“熱水和熱牛奶。”

他看著顧樂知躺進床蓋好被子,幫她調好夜燈,俯身親了親她額頭,“你明天上午第三節才有課,我會叫你起床的,睡吧。”

顧樂知側躺著,半邊臉陷入柔軟的枕頭裡,是和家裡一樣的珊瑚絨質地。

大腦已經開始犯困,聽著聞風北低沉溫柔的聲音,顧樂知隻迷糊應了一聲就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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