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祝新的一年裡大家身體健康，開開心心。”
“身體健康開開心心。”
“乾杯乾杯。”
“乾杯！”
眾人舉杯同慶。
“小抻，當自己家一樣啊，放開吃不用拘謹。”林女士朝嚴予抻隔空舉杯，“祝你身體健康開開心心，金榜題名旗開得勝。”
小朋友拿著裝椰奶的高腳杯隔空碰了下：“謝謝阿姨，阿姨新年快樂，祝你吉祥如意，笑口常開。”
“謝謝小抻。”
“是啊小抻，放開點啊把這當自己家一樣，我們都見過的啊，不怕不怕。”
“對對對，聽小魚說你是準高三生，這我得祝你......。”
“......”
場麵的發展又朝著這個方向發展，餘聿把一碗湯都喝光了他們碰杯祝福著。
“哎哎哎，在陽台就聽到鬨哄哄的，這架勢不會把小帥哥給嚇跑？”唐涓姍姍來遲。
“他不會跑。”瞧著外婆那還沒完的勁兒，她扯了下小朋友的袖子，拿起自己的杯子站起來挨個給他們敬了便，“好了好了，祝大家新年快樂啊，開開心心的，吃飯吧吃飯吧。”
“吃飯吃飯。”
“等下啊，拍張照先。”唐涓站身來高舉著手機，“都坐好啊，我要拍了，來三二一、三二一，好了吃飯。”
“快喝湯，我去給你勺飯。”
小朋友三兩口把湯解決了：“我來就行，你先吃。”
“我不急，帶你去。”餘聿夾了筷子糖醋裡脊塞嘴裡。
走到廚房她打開電飯煲，“今天的飯菜有我外婆外公爺爺奶奶還有我爸一起做的，所以你吃的都是他們的絕手拿活菜，待會多吃點。”
“嗯，菜很豐富。”
“習以為常了，以後常來我家吃飯。”等他勺完飯她先走了出來。
“多吃點啊小抻，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外婆瞧著兩人從廚房出來。
“是啊，照片那會可瘦的讓人心疼。”奶奶讚同道。
餘聿一頓，悄悄放快腳步回到位置上吃了幾口飯，又夾了塊裡脊塞滿嘴。
身側的人緩緩落座。
“你家人都單方麵見過我了。”小朋友說話了。
餘聿一滯，接著腦子快速運轉該怎麼回答，嘴裡也不停在咀嚼著。
但小朋友好像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繼續說：“所以他們見的那張照片，是上次在房間偷拍我的那張嗎？”
再一個問題把餘聿弄得不知所措，雖然上次偷拍他已經很小心翼翼了，沒想到小朋友是知道的。兩個問題的加持，她腦子飛速轉動該怎麼解釋這兩個問題。
可似乎也沒讓她回答的意思，小朋友夾了筷子糖醋裡脊放到她碗裡：“剛看你一直在吃這個。”
餘聿還嚼著，含糊道，“謝謝。”
等咀嚼完把食物咽下去，她緩慢開口，低語：“......之前我有和外婆小姨說起過你，從外婆見過你之後就和家裡人說了，他們朝我要照片，纏了我很久，所以去你家的時候偷拍了張。”
餘聿不太確定這事對嚴予抻來說會不會有些不舒服，畢竟誰也不想被不認識的人看了自己的照片，況且自己還不知道。所以她一再叮囑他們不要說漏嘴，但沒曾想，事事不如心意啊。
“你家人...都會朝你要朋友的照片嗎？”
“不是，你是第一次，隻是她們沒想到我交到沒成年年齡段的小...朋友。”
“不小了吧...四舍五入都快二十了。”
餐桌上的人正聊的起勁，後半句餘聿沒聽到，“啊？”
嚴予抻側身低頭：“我說，謝謝你。”
餘聿笑著，抬眼望向他的眼睛，“也謝謝你，給我認識你的機會，是個很棒的小朋友。”
或許是氣氛太好，又或者這是嚴予抻過過最熱鬨最有團圓味道的年夜，今晚的笑容頻繁出現在他臉上，笑意滲進眼睛裡。
“小抻，吃的還習慣嗎？”外婆問。
“習慣，很好吃。”
“好吃多吃點，你看你還是瘦，平日裡學業重但也要注意身體，吃飽飯腦子才轉的快。”
“好，謝謝外婆。”
“哎真是好乖一小孩。”
“好乖一小孩。”餘聿也跟了句，給乖小孩剝了幾隻蝦，“不客氣，順便的事。”
“小抻有想好的學校嗎，小魚學理科，小糖學的文科，她們可以給你做個參考。”林女士接過餘先生脫好皮的雞腿。
“想好了。”嚴予抻抽了兩張紙覆在餘聿手上。
“他和我一樣學的理，將來是要做我的小師弟的。”餘聿擦了擦手說。
“噢~。”林女士點點頭，掃了她一眼。
一頓飯下來吃的太滿足了，今年的團圓飯吃的格外開心，可能多了個體貼的小朋友，又是夾菜又是遞紙的。
“小魚表姐，放煙花。”歡歡拿了一大紮仙女棒過來。
“好啊，不過要把衣服穿上先，院子很冷的。”餘聿接過小姨拿過來的衣服，半蹲下給他床上。
“待會把這些也給放了。”小姨把一大袋各種樣式的煙花放到地上。
餘聿給歡歡係扣子，看了眼，“這麼多？”
“哎，爺爺給他買的，能放多少多少，家裡還有一堆。”
“行，放煙花去。”
嚴予抻提著袋子走在前麵。
“等下，你和歡歡先去，我去房間拿點東西。”餘聿叫住他，又彎腰和歡歡說，“帶哥哥去院子，等下我就來。”
“好。”歡歡乖乖地走在最前麵帶路，走兩步又回頭看看，走兩步又回頭看看。
“我跟著，走不丟。”嚴予抻開口。
“哦。”到了院子，歡歡把打火機和仙女棒遞給他，“哥哥，幫幫忙，我不會。”
嚴予抻欠身拿過打火機，食指壓低歡歡手中的仙女棒：“低點，燃了再拿起來。”
“哢嚓”，火焰觸碰仙女棒頂端噴射出五彩斑斕的火花，他把其它的也都點著，等歡歡兩手上的滅了又給上兩支。
嚴予抻舉著兩支剛點燃的煙花，等著歡歡手上的燃儘再給他。
哢噠，門上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轉過身，餘聿迎麵朝他走來，手上拿著條圍巾。
餘聿剛舉起圍巾要叫小朋友低下頭，沒想到他自動彎下腰來：“你穿的太少，給你找了條圍巾，彆冷著了。”
嚴予抻雙手懸空舉著煙花，火花在夜空中閃爍，餘聿靠的他很近，近到能看見她明亮的眸子映出火花似在跳躍著，像俏皮的精靈在跳舞。
火花的光芒柔和而溫暖，這個姿勢好似把她擁入懷裡。
餘聿把圍巾係好，最後順手在領口的位置拍了拍：“好啦。”抬眼對上了他的眸子，閃爍的亮光讓她有些恍惚。
直至嚴予抻手中的仙女棒燃儘兩人也沒反應過來。
“沒啦。”歡歡站他們兩側提醒。
嚴予抻率先移開視線，將一把煙花聚攏點燃，分了幾隻給歡歡，又遞給了餘聿。
“哇，好多，好亮。”歡歡高興地跳腳，將手裡的仙女棒隨意揮動。
“歡歡小朋友，小心點，不要對著哥哥。”
“我這小表弟又乖又可愛，和你有點像。”餘聿說。
“你之前說喊小朋友是因為叫你表弟叫習慣了。”嚴予抻說了另一件事。
“是。”餘聿應著，然後等待他的下文，等了片刻他也沒說話。
她發現了，小朋友今天一直在向她確認事情。
也好，起碼可以主動說。
“小魚。”
餘聿應聲回頭。
“走了走了。”唐涓說完話就走了。
她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都這麼晚了，走走走，要送你回去了。”
嚴予抻提著隻剩小半袋的煙花：“走吧。”
在外麵呆久了，裡外溫差大，一進屋子一下覺得很暖和。
“來啦，放了那麼久的煙花開不開心啊。”
“開心！”歡歡小跑著過去抱著奶奶。
客廳裡都聚集著人，電視放著春晚，屋子回蕩的都是連綿不斷的歡笑聲。
“小抻，快來快來。”外婆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嚴予抻跟前，抓著他的手腕，另隻手掏出紅包放在他手上，“來，給你的壓歲錢，新年快樂。”
見到手上的紅包，嚴予抻連連拒絕：“不用的外婆，今天就很謝謝你們了。”
“你能來我們也很高興，小魚的朋友也跟我們親，應該的，收著吧不要有壓力，圖個好彩頭，小錢而已。”外婆不給拒絕的機會。
“是，很薄的。”餘先生也拿出了兩個個紅包放在他手上，“和她媽媽給的一點壓歲錢。”
“我......。”嚴予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我也是一小利是。”
“都不知道下次有沒有機會再見，來來來收著。”
瞧著手裡一遝紅包，轉頭看向餘聿，眼裡滿是無措。
餘聿笑著上前：“收著吧。”
“謝謝叔叔阿姨，謝謝外婆謝謝爺爺......。”嚴予抻一道謝過去，“...謝謝你們。”
見大人們都給哥哥塞東西，在一旁的歡歡在果盤上拿了個橘子給他，“哥哥，給。”
“哈哈哈哈哈。”
“歡歡太可愛了。”
“哈哈哈哈歡歡長大了再給哥哥紅包。”
餘聿摸了摸歡歡的腦袋，接過橘子：“我替哥哥拿著。”
嚴予抻在歡聲笑語中也笑了笑，握上歡歡的小手：“謝謝歡歡。”
“太晚了我先送他回去。”餘聿順手又捏了捏歡歡的小肉臉。
“行行行，那你們先回去吧。”奶奶給她拿了外套。
“東西彆忘了帶上。”林女士提醒。
“是是是，你們收拾下東西，我去拿點東西給小抻帶回去。”外婆說。
餘聿在旁邊給他解釋：“回禮，過年不能讓你空手回去。”
到玄關處換好鞋子後，外婆和外公就提著幾袋東西出來：“你說你還是小孩，還給我們買了牛奶回來，牛奶帶上，小孩長身體的時候。這些是零食，小魚她媽媽過年前囤的貨。”
“回去路上小心點啊。”
“好，拜拜。”嚴予抻回道。
“拜拜。”
“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