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話:那位執事,隨行
早上,馬戲團還不知道凱爾文男爵大宅的火宅事件,都還在議論著小醜他們未歸的事情。
“小醜他們搞什麼?”
“說好了今天回來的。”
咻——
“還未嗅到氣味,不在這附近。”史尼克儘心儘責的翻譯著蛇蛇的話,“奧斯卡是這麼說的……”
“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吧?”黑發男子道。
另一個男子擔憂道:“沒問題吧?”
嘶——
“說好了今天回來的……”
“愛蜜莉是這麼說的。 ”
“那今天的公演怎麼辦?”
“慎重起見,還是安排代演吧……”
那兩人還在喋喋不休,史尼克起身落寞的朝馬戲團外圍走了出去,抬起頭看著天空,一個人真寂寞……
……】
「彈幕1L:馬戲團會不會就這樣涼了呀?
2L:史尼克……其實也挺帥的啊啊啊啊啊啊小哥哥看看我QwQ
3L:他這是乾嘛?離開嗎?不要呀嚶嚶嚶
4L:有故事……
5L:不過啊啊啊啊啊啊背影殺我啊啊啊啊啊啊太帥了
6L:感覺……有事情發生」
文森特挑眉感覺有事情,這個人真的聽得到蛇語嗎?不過就算真不懂也沒什麼,控蛇的本事倒是不錯,如果能收服就好了……
【倫敦火車站。
“下一班隻有一等車廂的票了。”
“要鮮花嗎?”
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充斥著小販的叫賣聲。
“先生!”
夏爾停在門口,側過頭看了眼小女孩。
“買個橘子好嗎?”穿著有些破舊的雙馬尾女孩,一隻手裡挽著籃子,另一隻手拿著橘子,還小聲的補充,“隻要一便士。”
轉過頭,上車,不過上車前還是跟賽巴斯蒂安說:“買了。”
女孩開心的道謝:“!太感謝您了!”
“願神的祝福伴隨您整個旅途。”把橘子遞給賽巴斯蒂安。
上車後,夏爾主仆二人尋找到自己的車廂座位,賽巴斯蒂安拿著箱子把它放到車廂放置物品的地方,對夏爾說:“由於時間太倉促,我買不到三等車廂的票,隻能跟您共搭一等車廂了,實在抱歉。”
“沒關係。”夏爾也不在意道,取下帽子遞給賽巴斯蒂安。
待夏爾他們坐下沒多久,火車到了出發的時間,嘈雜的聲音一下就小了很多,整個車廂以及外麵都是是火車開動時發出“嗚……嗚……”
“哐當哐當”火車行駛出車站,外麵的場景也從車站變成了大片的草地。
“我能……”賽巴斯蒂安拿起橘子問道,“問您個問題嗎?”
夏爾單手撐著臉靠著車窗,抬眸道:“什麼?”
“為何要去他們長大的福利院?”
夏爾一愣,滿不在意的說:“因為讚助人不在了,這樣福利院就無法繼續運作下去,他們需要新的讚助人。”
“要是巴頓伯爵的話,會很樂意捐獻的,還會幫忙介紹。”
“因為同情嗎?” 賽巴斯蒂安一邊剝著橘子,一邊繼續問道。
“善後也是我分內的事。”
“因為黑暗社會的事而犧牲正常社會的人,根本沒有必要。”
橘子剝好以及去掉橘絡,遞給夏爾,道:“那為什麼殺死那些孩子?”
看了一會,夏爾取下手套,拿起一瓣橘子,說:“那樣的孩子我以前見過很多。”
“一旦變成那個樣子就無法再複原了。”
“既然如此……”
“還不如死掉比較幸福?”
“真是傲慢呢!”賽巴斯蒂安說。
夏爾輕笑道:“哈!人類有不傲慢的嗎?”
“嗬嗬……”賽巴斯蒂安嗤笑一聲,說:“這我還真沒遇到過。”
“脆弱的人類……而且還是小孩,處在那種狀態之下想要重新振作起來需要多大的力量?”舔了舔粘有汁水的手指,夏爾繼續說:“當時我隻不過是無意間把惡魔召喚出來了,才得到了站起來的力量。”
“在凱爾文的大宅裡,惡魔就隻有你……
而且那個惡魔是屬於我的。”
“我是傲慢——不過……”撐著臉看著窗外飛速即逝的風景,夏爾道:“還沒有到不負責任地誇口說能拯救誰的程度。”
“是這樣嗎?”】
「彈幕1L:世界各地的火車站是怎麼做到如此統一的?不過在哪都有叫賣的小販,雖然現在沒有了
2L:一便士相當於我們的多少錢?
3L:車廂看著好好呢⊙▽⊙不愧是貴族嗎?
4L:蒸汽火車嗎?
5L:少爺坐著還要踮著腳,賽巴斯emmm沒事少爺還能長,應該還可以吧?
6L:傲嬌少爺登場~哦吼
7L:哇⊙ω⊙賽巴斯這橘子,厲害(? ??_??)?
8L:傲慢到沒怎麼感覺,不過傲嬌卻感覺得實實在在
9L:感覺少爺有舔手的習慣……也不是不好,就是感覺有一丟丟掉價,但是……啊啊啊啊啊舔個手都覺得好看,這是為什麼呢?
10L:說起來凱爾文大宅那邊也有陣法,為什麼就沒召喚出來?靈魂不吸引人還是惡魔有先來後到的意識?感受到了有惡魔的存在就不來摻合了?
11L:樓上……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惡魔耶,怎麼可能有這種美德。不過如果這也屬於他們美學的話就是例外了
12L:啊啊,彆管那麼多,反正現在就賽巴斯一個惡魔就對了」
文森特覺得夏爾在某些方麵的做法不錯,但對於那些無辜的人直接抹殺處理不好很容易惹禍上身。至於他說的善後,他不覺得去福利院是善後,去與不去都無所謂,要看你自己想怎麼做。雖然殺了那些人有些殘忍,但終歸是善良的吧。
不過……福利院真的還存在嗎?
看著在某些事情上殘酷、不留情的夏爾,在某些事情上還是溫柔以待,她想其實他也不差。
與前麵對比,夏爾相信他還是那個他認識的“夏爾”,雖然有的時候感覺很陌生,但他始終是他,從未改變。
【火車行駛到一個車站停了下來,賽巴斯蒂安拿著箱子和夏爾下了車,看著破舊無人的車站,賽巴斯蒂安四處張望、尋找著車輛,最後……找到了一輛拉著牧草的老人家和他的馬車。
“彩虹福利院?”老爺爺一怔,有些不解。
賽巴斯蒂安微笑著詢問:“能載我們一程嗎?”
老爺爺說:“反正順路,不要緊的。不過貴族先生去那裡做什麼呢?”一邊問一邊把東西放到車上。
“有些瑣事啦。”賽巴斯蒂安微笑的握住老爺爺的手。
老爺爺一愣,沒在多說什麼,夏爾坐在車尾,賽巴斯蒂安拿著箱子跟著馬車。
行駛了一會,迎麵而來兩個孩子,嘴裡唱著:
湯姆,是吹笛手的兒子,
Tom,he was a piper's son,
從小就學習吹笛子,
He learnt to play when he was young,
但他會吹的曲子卻隻有一首,
And all the tune that he could play,
那就是“越過山丘,去遠方”……
Was“Over the hills and far away……”
越過山丘,前往遠方,
Over the hills and a great way off,
風啊,吹拂著我的緞帶。
The wind shall blow my top—knot off。
一邊唱著歌一邊跑了過去……
!聽到有些耳熟的歌謠夏爾一怔。
到了路口,老爺爺指著那望不到儘頭的小道說:“應該就在這座山丘上。”
兩人道謝,看著馬車離開,走上了小道,走著走著突然原本的微風忽然變大,吹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等風過之後,看清眼前的建築物,夏爾一驚!
破敗不堪的院子,院內的樹木都枯萎了隻有那野草還頑強的生長著,牆上、還有那破舊的房子爬滿了楓藤。看著院子門口上方的標識和已經掉落在一旁的標識,還能辨認出這就是小醜他們合照中的福利院。
走近看還能看見那福利院內孩子留下的痕跡,破舊殘缺的熊娃娃、平時玩耍、休息的木椅。
賽巴斯蒂安看著眼前殘破不堪的福利院,說:“看來凱爾文男爵沒說真話。”
“從這荒廢的樣子來看,應該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拿著箱子走到熊娃娃前,半蹲著撿起娃娃,繼續說:“照那個醫生的說法來看,從前住在這裡的孩子們說不定也……”
夏爾呆愣的站在那,想起在凱爾文男爵大宅地下室內,小醜已經沒了手還在那哀求、痛哭的樣子,還有那多爾憤怒的樣子。
求求你彆殺他!即便這樣,他也是我們的恩人。
福利院裡還有許多年幼的弟弟妹妹們。
不可……
不可饒恕!
“哼……”
“嗬……”
“嗬嗬……”
“少爺?”賽巴斯蒂安站起一愣,側著頭看著夏爾。
夏爾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放在眼罩前,忍不住大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賽巴斯蒂安看著這樣的夏爾一驚,這是怎麼了?
“啊——哈哈哈哈哈!”
“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要守護的東西早已不存在了。 ”
“連這點都不知道,卻還那麼拚命地……”
“都死了!啊哈哈哈哈哈!”
“嘲笑他人拚死的心願,就像對待蟲子般加以踐踏……姑息、殘酷、醜惡……我比惡魔還更像惡魔了呢!”
“對吧?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我也是一樣的。”
“我的……”
“身體裡裝著和他們一樣醜惡的東西。這就是人類!”夏爾抓著胸前的領結,用力的抓著。
“我是人類啊!”
“賽巴斯蒂安!”
賽巴斯蒂安一愣,微笑的閉著眼說:“嗯嗯……沒錯。”
“與惡魔不同,懷著醜惡、複雜的惡意,說謊——”
兩人站在那,風突然又大了起來,夏爾下意識的扶住帽子!
“啊……”帽子上的絲帶還是被風吹走了。
拚命地掙紮,踩著他人往上爬……
以各種各樣的借口相互爭奪。
賽巴斯蒂安反應過來伸出手,可還是遲了。
儘管如此,也要越過山丘奔向遠方。
兩人就這樣抬著頭,看著絲帶被風帶向了遠方……就如同那首歌謠裡唱的一樣 “風啊,吹拂著我的緞帶。
The wind shall blow my top—knot off。”
賽巴斯蒂安微笑的想著正因如此,人類才有趣啊! 】
「彈幕1L:啊啊啊啊真的是去福利院
2L:這首歌的曲子……真的挺好聽的
3L:???福利院?凱爾文出來挨打
4L:woc,賽巴斯的話思極恐怖
5L:摸摸小醜,真的心疼他,嗚嗚嗚……
6L: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少爺瘋了( ??? ? ??? )
7L:不知道,卻還那麼拚命守護著那道光,隻有處於無助、黑暗,才那麼渴望、希望甚至願意違背自己的良心,但……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不想小醜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8L:其實有些人看著是人,卻比惡魔還要更像惡魔,至少現在的少爺為不覺得他是……
9L:所以?正因如此,你才會對人類、對少爺感興趣……擁有無儘的壽命,唯有有趣才能打動你吧,哦,忘了還有你追求的美學!」
看著破舊不堪的福利院文森特一愣,這……再看著賽巴斯蒂安的那句話,文森特真的想去求證事情的真相,如果是真的那麼對小醜他們又是一種傷害,自己心心念念、惦記著的弟弟妹妹們,想著他們可以過好些,卻沒想過他們不在,甚至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吧。想去求證,卻也希望這不是真的,畢竟這種行為女王陛下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不能被世人知曉的。
瑞秋想著賽巴斯蒂安說的那種可能性,一陣惡寒,這樣的人不能被稱之為醫生,應該叫畜牲。
夏爾看著這樣的場景心裡有些哀傷,也有替小醜他們感到不值得。那麼拚命、努力地為他做事,到頭來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看到後麵,“夏爾”說自己比惡魔還像惡魔。文森特撇了撇嘴角,人類有時確實是比惡魔還像惡魔,但也有的人類長得像惡魔卻做著天使的事。不要從一件事去評價,因為你在每個人眼裡都是不一樣的,包括在你自己的眼裡。你覺得自己比惡魔還像惡魔可在一些人眼裡你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夏爾不覺得他像惡魔,他能感受到,他覺得嘲諷、覺得不值、覺得淒涼,連命都沒了,還想著那些早已不存在了的東西和人。
瑞秋笑了笑,在她眼裡、心裡,不管她的丈夫、孩子做了什麼,在彆人眼裡、心裡是什麼樣子,至少在她這裡他們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