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風箏線用手帕包好遞給工藤新一,南希羽看他拿出一雙手套戴上,隨後接過手帕,小心翼翼的開始整理和觀察那團風箏線。
因為隻是被人隨便揉成團塞進小袋子裡,所以這團風箏線並沒有太過糾纏在一起,大概花了五分鐘,工藤新一就將這捆雜亂的風箏線整理完畢。
隻見風箏線上已經乾涸凝固的紅色血跡分布較為規律,一段乾淨接著一段血色在線上依次蔓延。
【看看,我就說這絕不會是簡單的偷竊案。】
【屍體八成就在公園裡。】
【這血跡的分布,應該是把風箏線對折數次後勒的。】
【我感覺呆會來的也不是巡警先生。】
【一包辣條,來的是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哪會自己跑腿,我覺得是高木警官過來,兩包辣條。】
果不其然,大概十分鐘後,接到本區巡警電話的高木警官急匆匆趕過來,拿上四個包包,扛著還在昏迷的小偷,帶著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一起走了。
被獨自留在原地,南希羽望著和她揮手告彆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微微一笑。
想落下她?
不可能。
“怎麼又是你。”目暮警官低頭看向眉開眼笑,眼眸都彎成月牙的南希羽,無可奈何的扶了一下帽子。
他對中午碰見的這個小女孩印象還挺深,畢竟她一言不合就哭得很可愛,小小一隻居然還懂得和警方提供破案線索。
“警察叔叔,那根線是我找到的。”抬手指向鑒識人員手中袋子裡裝著的風箏線,南希羽理直氣壯的繼續說,“和中午一樣,我是證人,叔叔你要保護我。”
“那叔叔現在讓姐姐保護你回家好不好?”目暮警官指了指旁邊的佐藤警官,好聲好氣的勸著南希羽。
“不好。”南希羽也好聲好氣的笑著拒絕。
“佐藤,幫忙看著點。”歎了一口氣,目暮警官轉頭看向工藤新一,“工藤老弟,這孩子和你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都是賴在凶案現場,怎麼說都不肯走。
後來次數多了,目暮警官都已經習慣現場會多出一個幫忙破案的高中生偵探。
但他確實也是真沒有想到,還能再冒出來一個小證人。
“高木,說一下案件情況。”
【擺好零食,打開汽水,開始破案~】
【話說我記得元年後,柯南偷溜進現場經常被打頭,反觀小羽毛都沒被凶過誒。】
【打柯南頭的是毛利大叔啦,現場都是警察,不會的。】
【而且你舍得嗎,你看著我家小羽毛,你說你舍得打嗎?】
【磕破點油皮我都要心疼好久,誰敢打!】
【琴酒敢。】
【來人啊,把我的記仇小本本端上來!!!】
這群家夥,話題都歪到哪兒去了。
不過南希羽還是要再次感謝米花市警方對小孩子以及偵探的包容。
成功留在現場,南希羽走到毛利蘭身邊站著,開始聽高木警官的案件複述。
“被害人名為岩重善之,31歲,是涼涼飲料公司的一名員工。今天15點整到16點20分,涼涼飲料公司在這裡舉行新品宣傳活動,他跟著公司同事一起過來進行後勤保障工作。”
“活動結束後,岩重善之在公園洗手池的台麵上撿到三個錢包,並成功聯係上錢包的主人,約他們17點50分到公園西南側的涼亭中歸還失物。”
“根據公園附近的便利店監控,被害人在17點15分離開便利店前往公園西南門,第一發現人在17點45分發現屍體後報警,結合屍體現象,初步推測死亡時間為17點20分到17點40分之間。”
說到這裡,高木警官轉過身麵向一位穿著白色職業裝的女性,繼續說道:“這位就是第一發現人,房田奈繪,同時也是和被害人約好見麵的失主之一。”
“剩下的兩位失主,分彆是穀尾力和吉本售慶,他們都在房田奈繪之後到達涼亭。”高木警官指了指一旁的兩位男性。
穀尾力穿著黑色T恤和運動短褲,身材高大,一直皺著眉頭,看起來脾氣不太好。
另一位吉本售慶穿著休閒裝,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在高木警官說到他名字時還點了點頭。
“警官先生,不知道您這邊還需要多久,我約了顧客看房,這約定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房田奈繪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有些焦急的說。
“房田小姐,我們剛剛在公園內找到了凶器,需要你們留下來配合調查。”目暮警官的語氣禮貌卻不容拒絕,“冒昧的問一下,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房田小姐怎麼還要去工作?”
“很多顧客就是下班後才有空看房,這很正常。”眼看走不了,房田奈繪也隻能拿出手機和顧客發送推遲約定時間的短信。
“好,現在可以請你們……”目暮警官點了點頭,話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
“你是不是應該先把錢包還給我們,確認一下東西丟沒丟啊?警官先生。”穀尾力雙臂環胸,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插嘴,目暮警官皺著眉頭叫來負責拿錢包的高木警官:“高木,你先拿給他們確認一下,然後收回來。”
“是。”高木警官拿出四個錢包,遞到三位嫌疑人麵前。
三人分彆認領了三個不同顏色的皮夾,隻剩下那個拆出風箏線的女士便攜包無人認領。
“哎呀,我的名片和身份證怎麼不見了?”房田奈繪檢查完自己的白色皮夾,有些驚訝的說著。
“我的名片和駕駛證也不見了。”
“我也是。”
剩下的兩位男士也紛紛跟著說道。
“嗯?有遺失物品嗎?”看著三個人把自己的皮夾又重新翻了一遍,目暮警官問道。
“當然有。”穀尾力沒好氣的說道,“要重辦駕駛證了,真麻煩。”
“唉,我的名片都沒了,明天上門推銷的時候,該怎麼和顧客交換聯係方式。”吉本售慶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跟著變淡。
“你們的遺失物品我會讓人去搜查。”目暮警官讓高木警官把三個皮夾收回來,“現在請你們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把錢包丟在公園?”
“下午舉辦活動時,銷售員說買一箱他們家的新品就送水槍,所以大家都在活動現場玩了起來。導致我的衣服被弄濕,隻能去水池那邊擦拭,結果就把皮夾忘在那了。”吉本售慶的口才不錯,三言兩語就把丟錢包的經過講得一清二楚。
“我也是。”
“我也一樣。”
剩下兩位嫌疑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大家都是參加活動後去打理自己的時候,不小心遺漏了皮夾,被留下來做收尾工作的岩重善之撿到。
“你們都約了被害人在17點50分來公園西南門的涼亭拿錢包是嗎?”
“是的。”三人異口同聲的點頭回答。
“這個白色的便攜包,不是你們丟的嗎?或者你們有人認識這個包的主人嗎?”目暮警官舉起手上無人認領的女士便攜包。
三人齊齊搖頭否認。
“那現在請你們配合一下我們的搜身檢查,然後再回來進行單獨問話。”
三位嫌疑人被佐藤警官和一名看起來非常硬漢的伊達警官帶去公園的洗手間,接受搜身檢查。
趁這個時間,在一旁觀察的工藤新一走到目暮警官身邊,對他說道:“目暮警官,其實要確認這個便攜包的主人很容易。隻要給裡麵的手機充點話費,然後挨個撥打上麵的通話記錄,一一問話就行了。”
“這是個好主意啊,工藤老弟。”伸手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目暮警官把手上的便攜包拿給高木警官,“高木,這件事你去辦。”
“好的,我馬上去做。”接過包包,高木警官立刻退到一邊開始打電話。
【原來下午大家都在公園玩水啊。】
【難怪今天進公園後覺得地麵濕濕的。】
【剛剛選完下午的照片,發粉絲群裡了。】
【這光影,這構圖,這模特,這狗子。】
【明媚的陽光,斑駁的樹影,燦爛的金發。】
【哦~我那落入凡塵的小精靈呦~】
【這濕地被陽光照得一閃一閃的,也是怪好看的。】
再好看也不能破案啊。
正專心致誌的和工藤新一一起檢查被害人的遺物,南希羽看著不務正業的彈幕們,默默在心裡吐槽。
肚子有點餓,但沒破案觀眾肯定不會放她去吃飯。
扯扯手上不太合適的白手套,南希羽拿出被害人包中的水槍,岩重善之下午應該也和參加活動的人一起玩耍過,這蓄水瓶裡還殘留著一點點水漬。
不過這個蓄水瓶還挺特彆的,居然還貼著標簽。
把蓄水瓶從水槍上扭下來,南希羽發現這個瓶子居然就是涼涼飲料公司的飲料瓶,看來這個公司是特彆定製了這一批水槍,讓他們家的瓶子能直接當蓄水瓶用。
如果按照吉本售慶所說,這回的活動是每買一箱飲料送一把水槍,那南希羽可以想象到,下午那群至少都擁有一箱彈藥的米花市民們玩得有多瘋。
仔細看了下飲料瓶上的標簽,南希羽打開官網調出新品介紹,她手上這瓶應該就是這家公司本次活動的主推產品,一款量大價廉的湯力水。
放下水槍,南希羽又開始翻被害人的包,裡麵還剩下一個充電寶,看商標應該是從被害人生前去過的那家便利店租來的。
明明在室外高強度工作了一個下午,手機還能用沒電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南希羽準備看看被害人的手機,轉頭發現工藤新一正拿著那部手機若有所思。
這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那她就不查了。
站起身脫下手套,南希羽走回毛利蘭身邊,接過哈羅的牽引繩,笑著和她道謝。
另一頭兩位警官帶著三位嫌疑人從洗手間出來,分彆接受單獨問話。
佐藤警官快步走到目暮警官身邊小聲對他說道:“目暮警官,搜身並沒有什麼發現異常。”
“好的,辛苦了。”
經過簡單的問詢,三人各自講述了自己在被害人死亡推測時間期間的不在場證明。
房田奈繪當時正在從家來公園的路上,根據她的行走路線,警方調出沿途的監控,證實了她的說辭。
吉本售慶的公司就在這個公園的附近,因為突然有工作安排,加上公司也有備用的衣物,所以他在公園活動結束後就直接回到公司,等到約定時間將近,才從公司出來前往公園,這個證詞警方也與公司大樓的保安進行了核實。
最後是穀尾力,他說他鬨鐘沒響,所以錯過了約定時間,離開家的時候已經接近18點整。他害怕岩重善之等急了,還特地打車過來,說完他給警方出示了打車的發票,確實是18點10分才到達米花公園西南門。
三位嫌疑人均有可供查證的不在場證明。
這下有點難搞了,南希羽用餘光瞧了一眼沉吟不語的工藤新一。
現在該怎麼辦呢,大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