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郎你說什麼?你真的願意讓紅豆來家裡住上一段時日??”
丁家三房夫妻倆的臥室內,丁守安舒服的坐在床邊,抬腳示意盧氏手底下的動作彆停。
盧氏“噯”了一聲,趕忙回神,握住相公的腳放在自己膝頭褪去足衣,小心放進溫度適宜的木桶裡,一邊為其揉捏放鬆,一邊抬頭嗔道,
“哎呀,安郎你就彆賣官司了,你還沒回答人家呢~”
盧氏三十有餘,麵龐白皙身材豐腴,雖不如年輕時嬌嫩,但一雙眼睛如勾子般望向他時也彆有一番韻味,更何況這個女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丁守安心下滿足,抬起濕漉漉的腳獎勵般放在女人的胸口,曖昧一笑。
“安郎~都濕了~”
隨著這聲掐著嗓子的嬌呼,丁守安一把將其甩上了床。
盧氏嬌笑著一個翻身,大膽的掌握了主動權,極儘能事。
香汗淋漓時她的眼中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沈氏,現在在他床上的是我,能事事滿足他,讓他念念不忘的也是我!
你對他的最後一點影響,我也會挖乾剔淨。你不會再有機會搶走安郎了!
完事後,盧氏趴在丁守安的胸膛上,終於想起了先前的話題。
覺得吊的差不多了,丁守安才不緊不慢的道,
“最近家裡因為丁青芽惹出不少麻煩,丁一又斷斷續續的病著,我瞧你一個人照顧洪寶實在有點分身乏術,所以想著不如從你娘家把紅豆接來,既能替你分擔分擔,又能一解你們母女的分彆之苦。”
本來聽丁守安提起丁一病著盧氏還有點心虛,畢竟她可沒那麼大度照顧沈氏留下的種。
直到聽到後麵的話,她的一顆心跟泡在蜜罐裡似的,覺得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五年的付出沒有白費,霎時被感動的淚眼盈盈。
“安郎你真好~”
轉天一早,在丁守安的催促下,盧氏帶著四歲的兒子滿麵春風的回了幾裡之外的娘家。
盧母聽完閨女的來意先是一喜,隨後一股擔憂又充斥心頭,
“你大伯子家的那個小妮找回來了沒?守安怎麼挑這個時候讓紅豆去?”
“哎呀娘!你什麼意思?”盧氏立馬不高興的質問。
“你彆給我裝糊塗,我早就說過丁家不是個好歸處,偏你不聽!哪個好人家會把自己的閨女給人家送妾,鬨到逃家的醜聞!”
盧母恨鐵不成鋼道。
“都說了那是大房的做派,和守安有什麼關係!要不是大房那對掉錢眼裡的吸血蟲死纏著守安,守安能惹這一身腥嗎?而且,守安說這事也解決了!您少給他潑臟水!”
“守安,守安!我看你現在腦子裡沒彆的,真不知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哼,我樂意!我這叫得償所願~行了,彆的您甭管了,紅豆我領走了,我爹回來您也告訴他一聲!看看他姑爺多知道疼人~”
“你這丫頭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知羞!真是給你慣壞了...我告訴你,可得看好紅豆,聽到沒?”
盧母追出去,在身後喊。
“知道了!”
盧氏嫌她娘煩,原本的午飯都沒吃,就帶著始終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邊又小心翼翼不怎麼說話的紅豆走了。
紅豆偷偷回頭,衝外祖母輕輕的擺了擺手,露齒一笑。
回去的路上,盧氏交代,
“到家後,聽你父親的話,嘴甜點知道沒?彆跟個木頭似的,傻愣愣的。”
“父,父親?”紅豆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相公不就是你爹?”
盧氏抱著洪寶手酸的往上顛了顛,暗暗搖了搖頭,這丫頭怎麼一點機靈勁都沒隨我。
“哦,哦!”
紅豆垂下眼睫,無措的攪著手帕,對那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她,她叫不出口。
曾經過年回外祖家吃飯自己都要回避的人真的同意讓她和娘一起生活了嗎?
“哎呦,洪寶你下來走會兒好不好,累死娘了。”
彆的還好,主要是昨晚浪過頭了,腰疼。
“我不!”
四歲的洪寶被養的白白胖胖,可愛倒是可愛,就是懶,能多走一步就跟要了他命似的。
“娘...要不,我抱會兒弟弟吧?”
幾次欲言又止,都沒好意思說話的紅豆終於逮住機會道。
“你行嗎?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彆摔到弟弟。”
盧氏轉頭狐疑的嘀咕。
“應該可以,我平時都有乾活的。”
紅豆趕緊保證,同時心裡有點羨慕阿娘對弟弟的疼愛。
成功說服盧氏後,紅豆小心翼翼的抱穩弟弟,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十一歲不吵不鬨,乖乖靠在自己肩頭的弟弟,紅豆的心裡軟成一片。
這麼可愛的弟弟,阿娘多疼愛是應該的。
紅豆就這樣住進了丁家。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經過幾天的適應後徹底安定下來。
丁家奶奶很和善,就連與阿娘不怎麼對付的丁家大伯夫婦都連連誇讚她勤快懂事,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喜。
紅豆在心裡暗自高興,是不是隻要自己再勤快點,她們就能更接受她一點,那樣她就可以和娘生活久一點了~
隻有對丁家眾人深有了解的青芸和丁一察覺出異常,連忙把這一消息偷偷寫信寄到了育嬰堂。
青芽看到信後,暗道不好。
這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撫唇沉思片刻,她唰的一下站起身,幾下疊起信紙塞進懷裡,大步向課室走去。
一進去,果然看到了埋頭認真練字的小刀和他的一眾夥伴,包括小刀十歲的弟弟,那個幾乎不與人交流的孩子也在拿著炭筆不聲不響的畫著什麼。
學的最好的慶書和外向愛說的小石頭站在旁邊,不時指導一下。
這幾日皆是如此,小刀他們的進度趕的很快。
青芽輕敲桌麵,小刀抬頭見是她,立刻露出了大板牙。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青芽都想讓他站起來瞅瞅,屁股後麵是不是有一條狗尾巴。
因為自打進學以來,小刀一日比一日狗腿...
青芽晃了晃腦袋,甩出那些令人無語的畫麵,把人叫到外麵說起了正事,
“你又來活了。”
“什麼錢不錢的,我可不要!”
小刀剛起勢就被打斷。
“我沒說給錢。”
“沒說給錢也不...啊?哦!咳,那個不給錢就對了,啥事小芽姐你儘管說~”
鬨了個大紅臉,小刀這會兒想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人也終於從那種莫名興奮的狀態中出來了一點。
“我想你去白馬鎮幫我打聽一件事。”
青芽低頭細細說完,掏出二十文錢。
不等小刀說話便努力板起臉,並輔以眼神壓製把錢塞到了小刀的手裡。
“這是來回路費和飯錢,辦事要緊,彆省。”
小刀隻好默默收了起來,心裡發誓一定要又快又好的完成任務!
離去後,青芽歎了口氣,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便放肆的嘟了嘟嘴。
不開心!
最近話說的好多哦,裝威嚴的大人也好累...
“先生好!”
聽到聲音青芽迅速變臉,瞬間收起表情抬頭挺胸,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成熟而自信的微笑,轉頭,
“你好。”
幾個孩子心滿意足的跑開了。
青芽:欲哭無淚...
同時暗暗決定一定要快點把自己的這點知識儲備教給香萍、慶書還有小刀這幾個有天賦的孩子。
為人師表果然不是誰都適合的。
轉天,小刀就帶回了消息。
“很好打聽,那個馬爺在鎮上高調的很,據說五天後就要娶第九房小妾了,大門口都掛起了紅綢。不過...”
“怎麼了?放心說沒事。”
青芽疑惑。
小刀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光頭,小聲道,
“這人喜歡虐妾,尤其是在床地之事上,已經被抬出去好幾個了。”
青芽臉色一白,眼睫快速眨動。
原本以為對丁家麻木的心還是一窒...為何獨獨對自己如此殘忍...
爹娘的忽視、阿奶的算計、三叔眼裡自以為掩飾很好的仇恨...過去十六年來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快速串聯。
青芽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身世。
雖然無憑無據,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不甘心,她要去找出他們不喜歡她的原因。
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姑娘因為她而卷入這場滅頂的災難裡。
青芽深吸了口氣,克製的攥緊了手。
“小刀,接下來你要做的事很重要,請務必要辦好,這關乎是否能救下一個無辜姑娘的命。從今往後,我欠你一份恩情。”
小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鄭重起來,
“小芽姐這是哪的話,先不說你對我的幫助,就是單論救人一事,我也不是那袖手旁觀的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份功德我攬了!”
青芽拍拍小刀的肩,自己沒看錯人。於是,也不再廢話,直接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丁家想用我三叔的繼女代替我送進馬仁貴家做那第九房小妾。”
小刀吃驚的抬起頭。
“我弟弟來信說,那位叫紅豆的姑娘並不知情,是近日我三叔哄騙繼三嬸接來照顧孩子的。”
“他們也太混蛋了!竟如此欺負你,還想綁了彆人家的女兒賣了不成!”
小刀忍無可忍,氣憤的喊道。她小芽姐以前得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青芽此時已全然冷靜下來,甚至還能苦笑著攤攤手。
“小芽姐!你快說,讓我怎麼做!咱們一定要救下那個姑娘,最好能給那群壞蛋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