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中立守護者[無限] 枕羽 4113 字 2個月前

“是那個類人生物從病床上跳下來的時候。”單雲軻捏了捏鼻尖,期翼地看著薑渺,“但你一定能保護我們三個人毫發無傷的吧?”

“不保證。”薑渺收了笑,無情地說。

那灘肉泥見把它砍成這樣的薑渺不準備保護單雲軻,立即耀武揚威地朝單雲軻移動。

“你怎麼這麼無情?”單雲軻看它一眼都覺得掉san,也沒管薑渺同意不同意,哀嚎著乾淨利落地躲在薑渺身後,尋求庇護。

肉泥所認定的食物和它畏懼的氣息混在一起,它一時有些不清楚自己該攻擊還是後退,好久之後它才試探地朝那邊移動了幾下,但薑渺隨即召喚出守護劍,安靜地摩挲著劍身。

肉泥無法,隻能窩囊地選擇裝死,假裝自己沒有看到單雲軻。

單雲軻見狀,仿佛吃軟飯的小白臉找到靠山一樣,在薑渺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勁地對肉泥做鬼臉。

肉泥氣得身上每一塊碎屑都在瘋狂蠕動,卻礙於單雲軻身前的薑渺,一分怒火也不敢發作。

薑渺哪能不知道單雲軻在自己身後做什麼,朝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彆玩了,你往遠躲。童檸拿到血袋沒?你負責往它身上倒血,不用擔心會受傷,我會在它複原後,以最快的速度用劍把它控住,不讓它亂跑。”

“嗯哼,血袋準備就緒。”一旁的童檸邊欣賞著單雲軻和那灘肉泥的愛恨情仇,邊按薑渺的指示,在右邊的暗室裡尋到了肉泥病床所對應的血袋。

單雲軻糾結幾秒,迅速躲到倉庫門附近。

他一靠近那灘肉泥,那灘肉泥攻擊性就會增強,這雖然是個陷害薑渺和童檸的好機會,但把薑渺害死了,他也得完。

還是另找機會吧。

單雲軻捏著口袋裡的道具卡,沉默地看著不遠處正有條不紊化解肉泥複原後的類人生物瘋狂攻擊的薑渺。

明明已經知曉薑渺並不像初見時他所以為的那麼無害,可他還是下不了手,不能像往常下副本時對阻礙自己勝利的人一樣對她毫不留情。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薑渺不清楚單雲軻的心理活動,和那類人生物交手好幾回才終於引著它上了病床,她專注地持著劍將類人生物釘進床板,喊一旁緊張盯著戰況的童檸:“快用白布把它蓋住!”

柔順的白布完全覆蓋類人生物,類人生物前一秒還在掙紮的四肢在接觸到白布時仿佛被抽取掉所有的骨頭,瞬間和其他類人生物一般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與此同時,倉庫的大門緩緩開啟。

薑渺收起劍,與倉庫外等候已久的幾人正好對上了目光。

她遲疑了片刻,落後於單雲軻和童檸一步。

他們應該沒看到她的劍吧?

“一,二,三,人還不少。”幾人中一看就是擔任領導者角色的黑衣男子意味不明地出聲,“你們完成支線任務了?”

單雲軻認出眼前這人是邪惡陣營的一張還算不錯的身份牌,但單雲軻不喜歡他像惡霸一樣明搶的行事作風,於是沒說話。

童檸倒是沒和黑衣男子撞上過,不清楚他屬於哪方陣營,但看樣子應該是屬於與她對立的陣營,秉持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她也沒有出聲。

薑渺則是不清楚支線任務算不算已經完成,她思量著他們在倉庫裡獲得的信息,然後又偷看了一眼電子屏。

郵箱裡沒有新郵件,那他們應該是還沒有完全完成支線任務。

薑渺正準備開口,就被誤解他們三人的黑衣男子打斷了,他輕哼一聲,“算你們運氣好,但我也不缺那點積分。隻不過支線任務附贈的重要主線線索是不是得給我們分享一下?畢竟見者有份。我們本來都要進去了,不知道你們其中哪個觸發門的機關,把門關上了。”

童檸沒忍住,罵了他一句“不要臉”。

瞎話!她在倉庫門要關的時候已經衝到門口了,怎麼沒見著門口有人?而且連進都沒進來,算哪門子的見者有份?

薑渺窺著黑衣男子猛地沉下去,又猛地舒展開的表情,給童檸上了個防護罩,然後給童檸比了個手勢,輕微地搖了搖頭。

童檸以為薑渺有應對的法子,強忍著百八十句吐槽的話,讓薑渺與他對話。

“我給你主線線索的話,你能放我們離開嗎?”薑渺問。

童檸對薑渺下意識的注視和準備阻止又收回的手讓黑衣男子以為麵前沒什麼表情的女孩才是他們之間的領導者,可薑渺妥協的話語又讓他覺得自己多慮了。

薑渺處事風格太軟了,不像是能做單雲軻和童檸領導者的人。如果這兩人是自願讓薑渺領導的,那他可真要覺得單雲軻和童檸是全天底下最好笑的兩個笑話了。

他沒深想薑渺為什麼會如此果斷讓步,以及童檸為什麼不阻止薑渺給他分享主線線索,反正他手裡也是有一定的主線線索的,如果薑渺給的線索是假的,那他也是有足夠的能力把這兩人淘汰的。

“當然可以,我可是很講理的。”他紳士地欠了欠身。

薑渺沒有質疑他,問,“有紙和筆嗎?”

黑衣男子笑著讓身旁的人把早已準備好的紙和筆給她。

薑渺接過,把利用倉庫裡的血袋判斷出來的醫生病人編號寫下,“希望你說話算數。”

黑衣男子掃了一眼,確定他已知的信息和上麵所寫的並無區彆後,給她讓道:“你們可以離開了,但他得留下。”

薑渺蹙著眉看他指著的人,問:“理由。”

黑衣男子是知道單雲軻的身份的,他避開這一信息,攬過一旁他瘦小的、正在瑟瑟發抖的跟班:“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他偷我這位朋友的道具卡是不是能還一下了?”

“我用過了。”單雲軻扯謊道。

他本來還想著這是一個脫離正義陣營去推進邪惡陣營主線任務進度的好機會,卻在聽到黑衣男子話時,抓著薑渺的袖子生怕她把他扔給黑衣男人。

黑衣男子不信,但也沒辦法強行搜單雲軻的身,他和單雲軻有過交手,這人滑頭得很,他不願意交出來的東西,你是怎麼也不可能從這人手上拿到的。

於是他又拉過另一個人:“那他的道具呢?他剛使用道具卡,把道具兌換出來,在身上裝了還沒十分鐘就消失了。而據他所說,他那短時間內,隻和單雲軻有過接觸。”

薑渺擰著眉看向單雲軻。

單雲軻完全沒覺得把自己陣營唯二兩個NPC身份牌的道具卡有什麼不妥,他理所當然地吐槽:“你還好意思提你那個道具,那破錄音筆是我見過最沒用的道具了。我錄了半天一句話也沒錄進去,錄音筆裡隻有亂七八糟的歌聲。而且最主要的是那錄音筆還關不掉,把它弄爛了它才停止發出那煩得要死的噪音。”

那錄音筆的主人一聽到自己用精打細算的積分換來的道具已經被單雲軻弄壞了,急得要哭,把兌換道具後變灰的道具卡甩到單雲軻身上,斥責他:“明明是你不會用好嗎!”

單雲軻接住道具卡,掃了一眼,摸了摸鼻子。

道具卡上清晰地標注著道具的名字介紹和使用方法:

【隻剩一格電的錄音筆:

雖然隻剩一格電,但它其實還擁有著相當長的使用壽命。或許緊急時刻你也可以打開錄音筆的播放按鈕聽聽它的前主人留下了些什麼。

使用方法:按下開關後,錄音筆即進入無限循環模式,它發出的聲音可以擾亂npc/玩家的判斷,混亂npc的索敵機製/鎖定對方的技能,致使對方無法發動攻擊。】

嗯,吸取教訓了,下次他偷道具會把道具卡一起偷到手的。

“你最好保證你手裡的另一張道具卡能發揮出它的最大價值。”黑衣男子見一張道具卡也要不回來,附在單雲軻耳邊極其輕聲地給他留了一句話,沉著臉帶著人離開了。

單雲軻完全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他憑本事偷到的,為什麼要彆人管教他該如何使用?

童檸等黑衣男子走遠了才開始嘲笑單雲軻:“道具放在某些人身上真是浪費資源,明明是自己不會用道具,卻還要怪在道具身上。”

單雲軻想起那個錄音筆就覺得鬱悶,和童檸嗆聲:“你又好到哪兒去?一次言靈機會和一張道具卡,再加上薑渺100%的血量,隻得到那麼點主線線索。”

薑渺聽著,覺出了點意思,她問:“你們倆據我所知都不是NPC,但你們為什麼都有兩張道具卡?”

“當然是因為我把NPC的道具卡都偷了啊。”這是單雲軻說的。

“那晚用的道具卡是我朋友的,另一張道具卡是我從NPC身份牌玩家的屍體上撿的。”這是童檸說的。

薑渺對童檸所說的“撿”保持懷疑,她看著完全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兩人,默默地感概:邪惡陣營算什麼惡啊,這倆人才是貨真價實的惡人。

童檸說完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她警惕地看著單雲軻:“不對啊,剛才那人身邊的兩個是邪惡陣營的NPC,那我撿屍的那個就是剩下的那個正義陣營NPC。你不是正義陣營的NPC,那你是什麼身份牌?你該不會是邪惡陣營的吧?”

單雲軻正準備開口編造身份,童檸就又說:“彆亂編身份,我會要求你自證的。”

單雲軻憋了又憋,轉頭和薑渺求助。

在和類人生物打鬥時,他就發覺了薑渺很吃他柔弱求助的姿態。

果不其然,薑渺本在一旁安靜看戲,不準備插入糾紛,卻在看見他刻意裝出來的可憐姿態後,輕咳了一下,開口:“剛才那幾個人應該是去找陳冠玉推進主線任務進度了。我們也早些去吧,不然邪惡陣營很有可能就要獲勝了。”

童檸琢磨著薑渺的意思,不可置信地問:“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給他們的主線線索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