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促進朱雀基地與白虎基地的友好合作關係,秋城主決定擺晚宴邀請白虎基地,左等右等,卻見顧追身穿正裝獨自一人來赴宴。
飯桌旁秋夫人一臉仇怨望著顧追,一臉“長的這麼好看將來一定會出軌,我可憐的小鯉喲”的表情。
秋城主則試圖挺胸,想用自己雙.開門的胸肌將顧追豔壓下去。
負責上菜的花念詞隻能頻頻打量門外,心中都快急死了,秋雲棠兄弟兩人為什麼還不回來。
不一會,門口傳來腳步聲,秋雲棠與秋雲鯉一前一後進了門。
見到家裡多了個人,秋雲棠瞬間警覺,發現是白虎基地的人,他拉過想在顧追身旁坐下的秋雲鯉,自己坐了下去。
秋雲鯉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任由哥哥擺布。
被安排坐在對麵後,秋雲鯉總算抬頭看了一眼,央求道:“哥哥,我想坐你那個位置。”因為距離烤豬近,方便他夾菜。
秋雲棠臉色一黑,“不可以。”特彆冷酷無情。
被拒絕的秋雲鯉攤開四肢,假裝自己餓的不行,特彆需要吃烤豬補充營養,卻沒料到腿伸的太長,踢到了對麵。
“對不——是你!”秋雲鯉下意識道歉,下一刻卻認出對方正是昨晚那個怪人。
顧追冷冷一撇,舉起酒杯的手停頓一瞬,又貼近唇邊,將飲未飲。
“哎呀,”秋城主一臉驚喜,“小鯉,難道你記憶恢複了!”健碩身軀從座椅彈起,興衝衝想跑到餐桌另一邊,被秋雲棠用眼神拒絕。
秋雲鯉下意識瞥了一眼秋雲棠,然後迅速低下頭模棱兩可道:“大概認錯人了。”
冰涼杯壁遮住唇角,顧追不動聲色斂去一絲偷笑,下一刻眉頭皺起,舉杯朝秋夫人諷刺道:“滿嘴謊言。”
側過身對一旁的秋城主:“道貌岸然。”
然後是左手邊的秋雲棠:“不務正業。”
話音剛落,秋雲棠原本是替弟弟夾菜,此刻手勁一大,硬生生折斷一雙筷子,正言厲色道:“朱雀基地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顧追本來就是來砸場子的,言語之間就是要激怒秋家人,他選擇一個人來赴宴也是為了試探朱雀基地的態度,隻能先辦法拖延時間,於是自顧自地又倒了杯酒。
秋雲鯉在內心為哥哥搖旗呐喊,又為顧追的操作迷惑。見對方舉起酒杯,下意識以為要炮轟的是自己,連反駁詞都在內心想好了,卻見顧追又靠回椅背。
現場被嘲諷的秋家人臉色各異,當然除了秋雲鯉,最先中箭的秋夫人反倒一改往日不著調的形象,安慰起滿臉沮喪的丈夫。
她一臉心疼,摸著胸口埋怨道:“哎喲,顧大少爺可真會戳人氣管子,阿姨不會阻擾你和小鯉的婚事,即使是口頭約定,答應你爸爸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這話一出,顧追的撲克臉險些破功。
門外撲啦啦一陣翅膀拍動聲響,秋一到秋五瞬間閃現,護著秋雲鯉圍成一團。
顧追推開椅子,仿佛早就有所預料般站起身,接住第一隻飛進來的白鳥,從紅色腳爪中取下一卷信紙。
這領頭做好表率之後,其餘白鳥在大廳轉了一圈,餐桌前的秋家人麵前,都有一卷從空中跌落的紙條。
秋夫人率先打開,字跡有點小,她有些暈,於是讓秋城主念出來。
其實秋城主也有些暈小字,為了挽回在小兒子麵前都尊嚴,隻挑重點快速過了一遍:“陪嫁礦坑五條,唔,比之前少了五條,白虎基地願意再增加五十名獸伴騎士共同抵禦獸潮來襲……”
顧追本來單手玩弄酒杯,此刻眉頭一挑,打開手中紙條快速掃視,隨即捏成一團。他在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
展開手中紙團,秋雲棠不動聲色與身旁借由酒杯遮掩下的顧追交換了個眼神,雖然沒能拒絕白虎基地獅子大開口,但是好歹為將來的獸潮爭取到了更多保障。
接下來餐桌上眾人異常和諧,秋家人仿佛忘記剛才的爭鋒先對,言笑晏晏熱情款待,一頓飯下來,迷糊的隻有秋雲鯉。
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被排除在外,反觀作為客人的顧追融入的比他更徹底。
“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打牌呢。”秋夫人率先離席。
“小鯉,去送一下小顧。”秋城主已然被俘獲,連稱呼都由顧少爺變成了小顧。
秋雲鯉不是很想去,理所當然先找起了哥哥,卻見他轉身跟著花念詞走進了廚房。
此時,顧追正站在不遠處,身形修長,再加上身著正裝,更是一表人才,那雙桃花眼深深凝望著秋雲鯉,反倒叫他不好意思起來。
他便便扭扭靠近,又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停下,打算用目送的方式來執行這個請求。
顧追剛出門,一道黑影從大廳向下俯衝直撲他的肩頭——是一隻黑鳥。卻在離肩膀半步之內,騰地燃起一團火焰,隻聽一聲“啊!”的尖叫,就被燒成了灰。
是真的灰燼。
秋雲鯉被嚇的退後好幾步。
“小鯉認不出我了?”顧追一改之前冷淡的態度,故意貼近道:“明明昨晚還投懷送抱。”
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善變啊,秋雲鯉舉起雙手擋在胸前,表明了你不要再過來的態度。
但耐不住顧追得寸進尺,本來秋雲鯉就矮了一個頭,現在更是完全被對方陰影籠罩,他退後再退後直到背靠在牆角,退無可退。
“你想乾什麼?”秋雲鯉不敢推開他,怕變成烤鯉魚本鯉。
“真可愛。”顧追低笑一聲,“難怪秋雲棠會心軟。”
你不要轉移話題,突然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秋雲鯉憤憤不平,握緊了小拳頭。
顧追嚇唬夠了便收起來玩笑的心思,他捏了一把秋雲鯉氣鼓鼓的臉頰,後退兩步,微笑著說:“下次見。”
誰想再見到你,快走啊,簡直煩死啦。
第二天一早,花念詞不顧秋雲鯉的意願,強行將他與心愛的被窩分離。
“快點,強壯的體魄才能應對敵人的壓迫。”花念詞催促道。
昨天晚宴過後,秋雲鯉原本想找二哥控訴顧追的不要臉行為,卻被攆著早早就睡了,還以為是遲來的兄弟愛,沒想到是第二天殘酷鍛煉的前菜。
被迫在後山壓腿,繞樁,跑圈無數後,秋雲鯉累趴下,死活不願意再起來。
無奈花念詞隻好使出終極手段,他打了一套虎虎生風拳,一整套下來拳拳到樁,不一會樹樁劈啪作響,頃刻間碎裂一地。
然而秋雲鯉一點也不想學,太嚇人了好嗎,一拳就能要了他的狗命,花哥看起來弱不禁風,居然一直在扮豬出老虎。
人越怕,心就越慌。
秋雲鯉弱弱舉起手,請求道:“花哥,我想上廁所。”
花念詞:……
“彆走遠,去附近草叢。”他心好累。
“哦。”秋雲鯉呲溜一下就從癱軟狀態更新到青春活潑,拔了根草拿著玩,一邊找合適的地方,他相中了不遠處的一顆歪脖子樹,遠遠地花念詞提醒彆走遠,他哦了一聲快速閃到樹後解決需求。
身後腳步聲傳來,秋雲鯉趕緊穿褲子。
“花哥?”
腳步持續接近,那人卻默不作聲,秋雲鯉扯著嗓子張開就喊:“花哥救——”
身後的人捂住他的嘴,隨後秋雲鯉兩眼一番,不省人事。
這邊的花念詞隱約聽見動靜,卻當秋雲鯉調皮沒有在意,十分鐘過後,才察覺不對勁,他將附近翻了個遍,不見蹤跡,臉色一沉,決定先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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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來……那小子居然……”
“……不錯……命不好……有你的一份 。”
嗚嗚的風聲將斷斷續續對話送入秋雲鯉耳裡,發絲也輕輕隨風掃過他的臉頰。對話忽強忽弱,他意識到也許是自己在一個山洞中,雙手雙腳被捆綁,現在正躺在陰冷潮濕的泥土裡。
剛醒來沒多久,他就嘗試掙脫繩索,奈何吸入的迷藥太過霸道,全身酸軟根本使不上勁。這些人為了防止他喊叫,連嘴上都貼了一塊膠。
如此困境,秋雲鯉回憶起了曾經在星際出演過的一部電影,他飾演的是一個十惡不赦大反派,整天鑽研小心思迫害主角,僅僅是綁架劇本裡就出現了五次——現在算不算風水輪流轉。
主角危機時刻每次都能發現一線生機,不知道他有沒有這麼幸運。
秋雲鯉弓著身子,想嘗試翻身,畢竟一個姿勢躺久了又酸又麻。
“我勸你最好彆亂動。”頭頂一道男聲響起,帶著一絲惡意提醒道:“掙紮的越厲害,身體裡的種子生長的越快,也許不用等到明天,你就會……”
“嘭!”那男子蹲在地上,捏起秋雲鯉的下巴,開心笑道:“炸成一攤爛肉。”
這個男子看著約莫與二哥差不多大,二十來歲的樣子,臉上纏繞一團墨綠色紋身,眯著眼似乎不太滿意秋雲鯉的表情。他忽然甩開手,站起來朝反方向走去。
隻有剛才被威脅時,胸口才突刺般疼了一下,秋雲鯉認為也許對方並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隻是暫時關押起來。
秋雲鯉內心泛起一絲苦澀,早知道就跟著花哥多學幾招,如果能回去他再也不敢偷懶。
身後沙礫摩擦聲響起。
之前出去的綠紋男子再次返回,手裡拎著一竄手指粗細綠藤,靠在牆壁上悉悉索索不知道在乾什麼。
洞穴中僅有的光線被遮擋嚴實,秋雲鯉麵朝牆壁,耳朵卻豎起來探聽對方衣物摩擦產生的動靜,腦海中閃過各類奇葩的play。
“死了?”
秋雲鯉背上挨了一腳,他嗚咽一聲往前一滾,腦袋撞上尖銳的石塊。
“彆給我裝死。”
綠紋男子低聲咒罵一句,然後惡狠狠威脅,“小心老子現在讓你眼睛開花!”
經過剛才那不輕不重一踹,秋雲鯉又翻了個身,麵朝上仰躺著,他故意大聲粗喘,示意自己還在費力掙紮。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秋雲鯉睡了又醒,身上的疼痛都經曆了兩波,他有種預感,現在搞不好他已經變成了小綠人,鼻尖都能聞到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清新綠意。
身邊的綠紋男子不見蹤影,洞穴外也沒有談話聲,除去風聲斷斷續續嗚嗚地吹著,天地一片寂靜。
山洞外幾米遠的草叢,一名黑衣男子跟著通體雪白的豹子一步一腳印,在洞穴門口稍作停留,正打算離開,卻見雪豹探頭低嗅,化作一到幻影朝裡麵躥去。
昏迷中的秋雲鯉是被一隻粗糲舌頭舔醒的,以為這野獸要吃了他,閉上眼睛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怎麼又是你?”
聽聲音有些耳熟,秋雲鯉立刻睜開眼,避開了給自己洗臉的舌頭,這才認出黑衣人正是當初在城牆上遇見的傲慢男,他不斷眨眼發送求救訊號。
“雪球,讓開。”
手腳獲得自由後,秋雲鯉利落地撕掉嘴上的膠,朝黑衣男子連連道謝。然後以身體無力為由,抱住不斷蹭過來的雪豹不撒手。
“喂,放手。”
“我中了毒,死之前能抱一下雪球,我死而無憾。”秋雲鯉賴在毛茸茸身上不起來。
出了洞穴,之前綁架秋雲鯉的幾人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兩方撞了個正著。
“把屍體搶回來! ”綠紋男大喊。
黑衣男子哼了一聲,化成了一隻尖嘴黑翅的大鳥,張開雙翅一揮,乘風而起。
雪球趁亂機靈躲避,早在主人化鳥之前就躥了出去帶著被認成屍體的秋雲鯉,消失在了茂密草叢中。
“怎麼辦?人跑了。” 廋高個啐了一句。
綠紋男眯起眼不懷好意地說:“他隻是假死,花開出來,自然知道他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