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毆與互毆(1 / 1)

就在花九月在心裡感慨人與人之間的差異的時候,她接到了楚經年的通訊。

“九月月,我們這邊有大發現哦。”楚經年調整了一下手環的位置,對準了那幾個被解救出來的學生,“看,這是被管理者綁架的孩子。”

等等,怎麼突然扯到綁架上麵去了。

花九月記得她才和楚經年他們分開兩個小時不到,這畫風變得未免也太快。

“你也知道的,通訊有時長規定,所以建議九月月來這邊,我麵對麵給你解釋。”

雖然玩家之間可以通過遊戲手環進行聯係,但遊戲不可能不對此進行限製,不然會破壞平衡,所以,短信條數有限製,通話次數和時長也有限製。

楚經年用一種甜膩膩的語氣說道,“還有後麵那個誰,你要是想過來的話也可以,但我們可能會顧不上你。”

他明顯是故意的,話裡話外都在強調祁星眠“外人”的身份。

“沒關係,我會好好跟在九月後麵的。”祁星眠往前走了兩步,進入到了鏡頭裡麵,露出了一抹茶裡茶氣的笑容,“不會為九月添麻煩的。”

短短兩句話,他直接把其他人排除在外,提都沒提到楚經年他們。

花九月扭頭去喊封棉,省得他事後再和她抱怨說自己又被忘記了,以此為由來控訴她。

手環投影出的屏幕上,楚經年突然收斂了所有表情,臉上一片空白,看上去非常詭異,他盯著祁星眠看了幾秒,沒有說話。

不過很快,他就又恢複了笑嘻嘻的樣子,“好吧好吧,那你們快點來哦。”

花九月點頭,“沒問題,這就來。”

封棉抱著胳膊,撇了下嘴角,“我還要跟著啊,不是已經有衡玉了嗎?”

“你要是想回去的話也可以。”花九月使出對封棉特攻,激將法,“確實沒什麼必要。”

封棉一身反骨,隻要順著他的話來,他就會做出相反的行為。

“想我回去?”封棉冷笑了一聲,“我偏不。”

“那好吧。”花九月故作不情願,封棉就如同打了勝仗般,得意洋洋地略過了祁星眠,腳步輕快地往前走。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祁星眠決定收回對封棉的敵意。

嗬,小孩子。

即使知道了祁星眠的身份,花九月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沒有任何變化。

“走吧。”花九月看了一眼日常在那邊凹造型,看起來矜貴又不可一世的祁星眠,對此也算是習慣了,和洛風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戲精附身。

花九月他們重新回到圖書館的時候,那幾個被解救出來的學生已經全部恢複了活力。

看到他們過來,一開始回答傅淩雲問題的那個女同學清了清嗓子,一副要說書的架勢,語氣抑揚頓挫,在把事情全部說清楚的同時,又控訴了管理者,兩者哪個都沒耽誤。

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花九月:哇。

了解了前因後果,但不是很想主動加班的祁星眠:……

他隻是來回收自己的分身,其他事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應該輪不到他管。

“我們為什麼沒辦法給遊戲發郵件呢。”花九月對這點還是念念不忘。

探索真相這個任務已經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處理掉管理者。

但是,這其實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當然,也不是說不能做,隻不過這是另外的價格了。

作為剛加入驚悚遊戲沒多久的新人玩家,花九月他們已經徹底偏離航道,就差被遊戲收編了。

“據說一開始是有意見箱的。”楚經年對遊戲很了解,尤其是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聞八卦上麵,“但後麵有個玩家一天寫了八十封投訴信,還連續寫了三天,把原本就不是很成熟的新功能弄出了一堆bug。”

“不僅如此,還有些玩家混水摸魚辱罵遊戲,做了簡單測試,發現這東西沒什麼用的遊戲就徹底取消了這個東西。”

花九月覺得,驚悚遊戲在很多方麵,都表現得像個諧星。

“彆拽我,不對啊,你不是早就已經畢業了嗎,等等,我會自己走,彆扒拉我。”蘭楓被人提溜著帶到了桌子旁邊,看到花九月他們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發生什麼事了?”

“小楓,好久不見。”女同學看向蘭楓,鬆了口氣,“一直沒見到你,我可擔心了。”

被困起來後,他們總是會遇到同班同學,和他們關在一起的,也都是關係比較好的,所以等到最後一個認識的人進來,蘭楓卻還是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擔心。

畢竟蘭楓是堅定的驚悚遊戲擁護者,再加上他那彆扭的性格,搞不好管理者會失去耐心,把他直接殺了。

“周常夢?你怎麼會在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蘭楓徹底陷入了迷茫,他記得這些人已經畢業了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在學校裡,而且看起來一個比一個狼狽。

周常夢再次把管理者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可能麵對的是熟人,這回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到最後,還不忘提一嘴蘭楓的身高還是這麼的矮。

蘭楓瞪了她一眼,都這樣了還有心情說笑,有時候他真的不理解這些人都在想什麼。

“其實我覺得這事要想真的解決還是挺不容易的。”表麵上是把管理者處理掉,一切都會回歸正軌,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管理者後麵沒有其他人,所以得想個更穩妥一些的法子。

聽了花九月的想法,楚經年在旁邊連連點頭,“說得對,不過我們可以一步一步來。”

反正管理者謀劃了這麼久,是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向陽高中這個已經有了一定規模和固定客戶的“平台”的。

棄車保帥在這裡並不適用。

周常夢明顯是那些學生的主事人,在簡單敘了下舊後,她讓蘭楓先帶著其他學生回去,她留下來和花九月他們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蘭楓目前還是在校生,不能離開教學樓太久,一直跟著他們,被管理者發現不對就得不償失了。

而其他人,不讓他們摻和是因為人多口雜,容易出亂子,而且在這種事上,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忙完這邊的事,周常夢看向花九月他們——

“馬上就要第八次了,快保底了,彆急。”花九月抱著水晶球不撒手。

楚經年手裡拿著一個簽筒,坐搖搖右晃晃,“讓我來讓我來,我很久沒有算過命了。”

“一片空白。”在尋找的東西被遮掩住的時候,水晶球也無能為力,花九月歎了口氣,看向楚經年。

“沒關係,還有我呢,看我的硬幣大法。”楚經年雙手合十,反複扔他那三枚銅錢,念念叨叨半天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應爻為子水,很好,在正北方向。”

兩人湊到一起,簡直就是東西合璧宣傳封建迷信。

怎麼看都不靠譜。

周常夢有些被震撼到了,她的視線在傅淩雲,鹿笙和祁星眠身上繞了一圈,選擇主動和傅淩雲搭話,“他們一直都這樣嗎。”

“嗯。”傅淩雲看她一眼,隨口應了一聲。

得到回應的周常夢心裡也算是稍微鬆了口氣,傅淩雲的語氣稱不上好,但至少給人的感覺不是特彆嚇人。

鹿笙忍了一會,眼看著那邊都要把塔羅牌貼上符紙,做法跳大神了,他還是沒忍住,上前就要錘兩人一頓。

衡玉不在,封棉又是個愛看笑話的,根本指望不上,花九月的眼珠微微一轉,用一種無辜又可憐的眼神看向祁星眠。

“我覺得問題主要出在楚經年身上。”對上花九月的目光,祁星眠身形一頓,“所以不關九月的事。”

沒想到祁星眠居然真的站在她這邊的花九月:!

“沒錯,不關我的事哦。”她捂著自己被鹿笙拍了一下的腦袋,想著死道友不死貧道,迅速逃離現場。

為了防止再被鹿笙拽回去,花九月看著正在和傅淩雲尬聊的周常夢眼睛一亮,幾步走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我們來製定一下計劃吧。”

突然被人貼的這麼近,周常夢愣了半天,才“哦”了一聲,“我知道一些關於管理者的消息……他們那樣真的沒事嗎?”

小小的圖書館,都快要容不下楚經年他們了。

花九月看了一眼,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楚經年就把封棉,甚至連祁星眠都惹到了,現在鹿笙他們正在對他進行正義的群毆。

隻是祁星眠即使是打架也端的一副優雅的姿態,動作乾淨利落,比起揍人更像是在表演。

“真能裝。”

果然,楚經年沒有一頓打是白挨的。

花九月收回視線,對著周常夢微微一笑,“不用擔心,他們隻是在交流感情。”

看著群毆變互毆的幾人,周常夢根本沒辦法對此視而不見。

“淩雲,你能幫我把楚經年抓過來嗎。”花九月眼巴巴地看向傅淩雲,這是目前唯一一個沒有被楚經年挑釁過的人了。

眾所周知,隻要堵住楚經年的嘴,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傅淩雲點了下頭,找準時機,拎起了楚經年的脖領,把他拽了過來,生動詮釋了什麼叫人狠話不多。

“咳,我們開始說正事吧。”楚經年站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周同學,你剛才說你知道一些關於管理者的消息,是什麼樣的消息呢?”

他們剛才的距離絕對算不上近,而且楚經年一直各種躲閃,後麵還進行了反擊,說是一心二用,都會讓其他人直呼不可能,反正周常夢是真的沒想到楚經年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聽到她說的話。

因此,她看楚經年的眼神一下子發生了變化。

“痛痛痛,在彆人麵前給我留點麵子吧,笙笙。”楚經年正經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揉了揉額頭,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周常夢:……

即使知道他不簡單,她好像也沒辦法表現出什麼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