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楓拿著被判定為未通過考核的卷子,再次確定了這裡麵有貓膩。
這回他可是抄的答案,理論知識保證是百分百正確,就算實踐分再低,也不可能考十幾分。
他就不明白了,把他扣在這裡有什麼用。
蘭楓還是很感謝驚悚遊戲的,要是像之前那樣活著,他才是真的痛苦,而現在,雖然死了,但隻要通過考核,他就能成為正式員工,無病無痛,還有“錢”拿,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未來了。
所以,蘭楓從來沒有對驚悚遊戲產生過任何不滿。
“不想要我們就直說,我受夠了,這次副本結束後我就要跑路了,反正又不是非驚悚遊戲不可。”
聽著同學的抱怨聲,蘭楓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這裡的“學生”有很多,以後多數都是直接入職向陽高中這個副本的,其餘會根據資質分到其他副本。
如果每個人都想要離開這裡,那麼很快這個培育基地就會名存實亡。
“也不能這麼說吧,如果考試不合格,去了副本裡也會惹出麻煩來,到時候還要被規則懲罰,多難受啊。”
很明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抱怨。
“嗬,我們這位優等生,不也一直被扣在了這裡嗎。”一開始抱怨的那個同學哼了一聲,開始cue蘭楓,“他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偏偏一直畢不了業,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我還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蘭楓回過神來,為了不讓這個家夥繼續挑撥人心,他一改之前“除我之外全員垃圾”的性子,“仔細想想,我還不夠成熟。”
抱怨的同學:……
他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但正主都這麼說了,他再怎麼添油加醋也沒用了,隻能把話題轉移到彆的方麵。
花九月今天要更有精神一些,可能是白天在小黑屋裡補了會覺,即使到了半夜,她也沒有像昨天那樣哈欠連天。
於是,她和楚經年開開心心地就開始到處亂竄。
也就顏嶼不在,不然,他多半會加入花九月他們。
楚經年對他的態度一直很好,這也就導致了他看楚經年就像是在看親人一樣,很多時候都是有樣學樣。
“你看,這上麵說,向陽高中的畢業率一屆不如一屆。”花九月指了指牛皮紙上密密麻麻的筆跡,“而最近一段時間,深夜學校的錄取率反而上升了。”
也就是說,有很多人死在了向陽高中,或是原世界的學生,或是驚悚遊戲的玩家,總之,他們死後都成為了NPC預備役。
“我有一點點不理解。”花九月若有所思,“這樣被學校坑害致死的學生,遊戲怎麼就肯定他們會老老實實的,成為它的員工呢。”
楚經年的視線從她手邊的牛皮紙上麵劃過,語氣隨意,“我有兩個猜測。”
其一,驚悚遊戲有控製這些存在的手段,能保證他們不會背叛或者搞事。
其二,他們生活的環境,讓他們覺得死都是一種解脫,而驚悚遊戲,可以幫助他們脫離苦海。
這都是老套路了。
驚悚遊戲又不是傻子,逼良為娼的事情它肯定是不乾的。
唯一有強製性質的就是它“邀請”玩家的手段,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人帶到了遊戲裡,但是到最後也是互惠互利居多,有價值的玩家在驚悚遊戲裡過得可比在彆的地方快活多了。
就算有不想在這裡待著的,隻要完成保底任務,也會有徹底脫離驚悚遊戲的一天。
楚經年對這些內幕可以說是非常了解,他叭叭叭地把這些事情抖落了個乾淨。
“好資本家的做法。”花九月搖搖頭,也沒多說什麼。
她拿起了放在旁邊的鑰匙,畢竟是偷溜進來的,還是要謹慎一點。
他們沒有去主教學樓,直接去了另一邊的教學樓,裡麵沒有人,衡玉拿到了所有教室的鑰匙,像資料室,管理室這樣的地方,他們也能隨意進出。
傅淩雲在門口放風,做好有誰過來就動手把對方控製住的準備,免得弄出什麼太大的麻煩。
資料室裡的東西很多,但是有用的也就那麼一點。
衡玉以一己之力,把有效信息非常快速地整理了出來,他推了下眼鏡,“晚上會有巡察組來這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最好儘快離開。”
有他在,花九月一般都會心安理得當個小廢物。
“蘭楓那邊,要過去看看嗎?”鹿笙看了眼時間,隨口提了一嘴。
“我掐指一算,應該沒什麼大事發生,明天再說吧。”楚經年裝模作樣擺弄了一下手指,“現在我們應該回去睡覺。”
如果說最開始鹿笙他們還會被楚經年給忽悠過去,可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們早就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楚經年根本不會算命。
彆看他畫符念咒樣樣精通,爐火純青,可是他在占卜方麵可以說是毫無建樹。
即使他能說中一些東西,也絕對不是算出來的,而是因為他腦子過於好使,根據彆人的反應以及說出的話,就能“看”到這些人的未來。
每次楚經年說什麼他算到了這個算到了那個,基本都是瞎說的。
花九月看向衡玉,試圖啟用她的外置大腦。
衡玉微笑著開口,“對方肯定在謀劃什麼,看蘭楓的狀態,他不會現在就出手的,至少也要等上兩三日,才會有其他動作,所以回去休息也未嘗不可。”
他戴著一副眼鏡,西裝革履,看起來就透著幾分精明,眉眼間還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淩厲,就是莫名給人一種笑麵虎的感覺,看著就不好惹。
楚經年之前就不動聲色地試探了他幾句,都被狀若無意地擋了回來,一來二去,他難免起了幾分“交鋒”的心思。
可惜,花九月太護著他們了。
他目前還沒有要和自己的隊友們分道揚鑣的想法,也隻能把那些陰暗的手段暫時擱置了。
傅淩雲的直覺一直很敏銳,他瞥了楚經年一眼,所有人當中,心思最深沉的恐怕就是這個家夥,最開始的時候常青藤躲著他恐怕也有幾分這方麵的顧慮。
不過,楚經年不會輕易對身邊的人動手,目前來看,他玩過家家遊戲玩得很開心,至少這段時間,他不會是他們的敵人。
當初花九月對他傳遞了友好的信號,在日常交流和一些小事上也幫了他很多。
他雖然不喜歡人群聚集,但有幾個合拍的人一起,也能算得上不錯。
感覺到一閃而過的殺意的楚經年:呀。
果然,還是要和獅子老虎一起玩才有意思,作為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他其實是不太喜歡食草動物居多的地方的。
“那我們就各回各家吧。”楚經年輕輕勾了下唇角,聲音帶了幾分雀躍,“明天見~”
鹿笙看著他的背影,十分有九分的不理解,“他到底哪來的這麼多精力?”
花九月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哈士奇成精。”
“應該不是妖怪。”大概是夜晚人的思考能力有所下降,鹿笙居然真的順著花九月的話往下說了起來,“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在我們麵前現原型了。”
-
“周考?”
花九月拿著課本,目光逐漸呆滯,一上午的時間,她就算化身過目不忘的天才,也沒辦法把高中三年的知識全撿起來啊。
更彆說,她作為魔法世界的學生,雖然也按部就班上了學,但教的東西還是不一樣的。
即使有什麼物理化學之類的課程,學的也不是其他世界的學校該學的知識,更多的還是側重於教他們科學使用魔法。
那麼問題來了,在不使用一些小手段的情況下,她通過考試的概率是多少。
居然高達百分之一,真不可思議。
班主任還在強調“不能作弊”“好好答題”之類的話語,眼神一直往花九月他們身上掃,看來是要重點關注他們了。
花九月神情嚴肅地翻開書本,擺出了一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樣子,實際上,她正在和封棉他們商量,能不能幫一下她。
說是周考,但這種考試可不是一周一次,而是隨機出現,甚至可能兩天考三次,周考掛科的話月考總成績會扣十分。
幸好她還有外掛。
她平時浪一浪無所謂,但要是真的把自己浪到任務失敗,那還是算了吧。
林洛妤本來是有點慌的,但是看到花九月和鹿笙的反應後,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花九月還好,她至少還做了做表麵功夫,而鹿笙就是完全沒有在意班主任說的話了,他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
就在林洛妤思考自己該怎麼通過考試的時候,門口那邊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祁星眠一直神出鬼沒,他更像是看心情來上課,即使課表上排了好幾節他的課,他也不來上課。
偶爾能過來一次都算他突發奇想。
之前是他的分身在這裡,按部就班,也能稱得上“敬業”,但自從祁星眠過來後,他是一點都不委屈自己,誰有意見,就解決有意見的人。
沒過多久,其他老師就不敢往他身邊湊了。
就連其他學生,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每次看到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能躲就躲。
此時此刻,祁星眠站在講台旁邊,對著班主任溫柔一笑,“辛苦你了。”
班主任受寵若驚,“不辛苦不辛苦。”
上次見麵的時候,祁星眠就是這麼笑著把一個惹他的男老師的頭擰掉的。
那個老師在祁星眠麵前是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這足以讓他們認清一些事實。
雖然被擰掉了頭也不會死,但誰好好的想體驗一下掉頭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