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儒救人(1 / 1)

旁的什麼財富,貞潔都隻有活下去才有人質疑,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那劫匪眯著眼睛繞著宋婉寧走了一圈,忽然朗聲大笑“哈哈哈哈,你這小娘子真有意思,既然你這麼不想死,我便如你所願!”

“來呀,把她綁了送上山。”一眾劫匪像來時那般迅速消失在視野中,隻留下一地斷肢殘臂叫人知道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

就在宋婉寧被帶走後,夾關道攻擊的劫匪似乎也收到什麼信號快速消失。白護衛長捂著被刺穿的右臂高呼“小姐!小姐!”

“小姐被綁,還不速速去尋找救援!”他對還能行走的手下吼道。

山野間忽的刮起一陣風,風裡滿是血腥味,疾馳的馬匹很快消失在山野間,似乎半點不受山路困擾。

宋婉寧被打橫放在馬背,隨著馬兒蹦騰疾走胃部被不斷撞擊。“等等,我要吐了。”她的求救聲被劫匪慶祝大勝的怪叫淹沒。

宋婉寧看著眼前上下起伏的鬃毛,忍著肋骨疼痛和乾嘔,奮力揚起被綁在一起的雙手狠狠敲擊了一下馬腹部。

馬兒吃痛抬起兩條前腿高聲嘶鳴,連帶著馬匹身上坐著的宋婉寧和劫匪一起被向上拋起。

“駕!籲——”劫匪用力拽住韁繩,雖是控製了馬兒的慌亂,但是宋婉寧被狠狠摔下馬背,眼看馬蹄馬上要踩在她的腹部,從遠處忽的射來一支箭矢。

咻——

狠狠紮穿馬兒脖頸經脈,血液如同噴泉噴湧而出,澆了宋婉寧滿頭滿身。

還未從險些被踐踏的驚恐中抽離就被滾燙的鮮血淋的滿身,宋婉寧整個人都蒙了,木呆呆的看著馬兒和馬身上的人像她倒下來。

“宋婉寧!”驚懼的呼聲帶著一道風從旁席卷而來。

一同來的還有千百人馬和有力溫暖的懷抱。

滿臉的血全部塗在來人深黑色的衣袍上,心臟跳動的聲音和宋婉寧的呼吸奇異的彙和成一條線。

宋婉寧呆愣的從他懷裡抬起頭,叫出那個名字“李誠儒。”

緊接著一雙溫熱的手覆蓋在她臉上,讓她眼眶濕熱“閉上眼,莫怕。”

心臟瞬間有種酸澀的感覺,宋婉寧的睫毛快速眨動,弄的李誠儒手心微癢。

她抬手被緊緊綁住的手鬆鬆的捏住李誠儒的衣袖,好似在感受死裡逃生後的真實感。

“李,李將軍這是你第二次救我。”宋婉寧輕聲說,耳邊傳來廝殺聲,隻是這一次她完全不害怕。

耳畔是李誠儒的心跳,撲通——噗通——

‘這是他第二次在危急關頭救下她。’宋婉寧想。

不知過了多久,宋婉寧眼前那雙手終於移開,眼前先是一片漆黑然後慢慢的光明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

宋婉寧第一眼看到的是手握利器站在她麵前的呈保護狀的李誠儒,堅實的後背似乎撐起了那片天。

“啟稟將軍,山寨劫匪已經儘數斬殺,關押人質也被全部解救放走。”來人竟然就是那個眼皮上有道刀疤的男人。

“他,他不是劫匪?”宋婉寧驚訝。

李誠儒從懷裡摸出一張素白手帕,擰開水壺打濕手帕,然後緊緊盯著宋婉寧,緊接著拿起手帕仔仔細細從她眼額頭擦到眼角。

“他是虎威軍千戶,被安插在山寨中做接應,聽聞有人買你性命,故而我才讓他把你帶走,本想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不曾想是哪裡走漏風聲,山寨半路派人過來圍殺,馬匹還驚了,險些害得宋小姐受傷,是李某過錯。”李誠儒手裡的帕子已經鮮紅一片,洗手帕的水在地上草地積了薄薄水窪。

“我,我自己來。”宋婉寧遲鈍的感覺到一旁刀疤男促狹的視線,想要拿走手帕自己擦臉。

但是被李誠儒輕鬆躲開,還抓著她的手道“彆動,幫你解開繩子。”

解開繩子的時候難以避免兩人會有肌膚相觸,明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宋婉寧卻覺得被李誠儒觸碰的地方灼熱滾燙。

“李將軍!”她大喊一聲,嚇住自己,也嚇到旁邊收拾整理的士兵。

在李誠儒的視線中她糯糯開口,“多謝李將軍救命之恩,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

正在這時跑來一個男子,走近一看是林冀“將軍,山寨財務清點完畢,被抓來的普通百姓也都帶著補償下山回家。但是有位婦人帶著兒子不願離開,非說要見將軍。”

見他?李誠儒手上動作一頓,回頭問道“可曾問過她來曆?”

林冀說“婦人是江南人氏,夫家原本是為小鹽史,後不知為何得罪官老爺被送入大牢,她和兒子也在回娘家求救的路上被劫匪綁到山上。”

宋婉寧一邊聽林冀說話,一邊不自覺脖子往後縮。這李誠儒擦臉的手法太輕柔,弄得她癢癢。

“彆動。”溫暖的人氣撒在臉上,李誠儒為了固定宋婉寧靠的更近,同時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叫她隻能看著他。

悉悉索索的癢從臉上爬到心間,癢的宋婉寧藏在繡鞋中的腳趾抓地,被擦乾淨的臉頰飛紅,紅的好似血跡還未擦乾淨。

過了好一會,李誠儒終於鬆開宋婉寧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臉,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擦乾淨,恢複白皙一片,隻有下巴上幾個分明的青色指印讓李成如巍巍皺眉。

他並沒用力,隻是她的肉實在過於綿軟,輕輕一按便是兩個指印。

“疼嗎?”李誠儒溫聲問。

宋婉寧被他專注的眼神看的臉頰升溫,不自覺的咬住嘴唇“不,不疼。”

李誠儒抬起手似乎想要摸一摸那幾個他親手留下的指印,宋婉寧下意識往後仰頭,驚慌失措的看著李誠儒,眼神中的慌亂快要溢出。

“李,李將軍。”她聲音有些發抖。

李誠儒眼神晦暗壓抑著一抹看不見的隱忍,手垂下放在身旁“抱歉,弄傷宋小姐。”

說話時手指不由自主輕輕摩擦。

“林冀,收拾的如何?”他忽的揚聲問道,原來剛才站在旁邊的林冀不知什麼時候避開,躲入一旁樹叢。

此刻聽到李誠儒喚他,林冀這才從裡邊鑽出來,看模樣似乎剛才正在偷聽偷看。

“啟稟將軍,除了那婦人一切收拾妥當。”他暗自嘀咕,他們將軍什麼時候問過重複的問題,偷偷瞄了一眼宋婉寧。

心裡揶揄,即便是將軍也難逃美人關。

李誠儒瞪了一眼林冀,彆以為他麵無表情就看不出在腹誹他,真是和林北學壞了。

“既然如此,你送宋小姐下山……”

“將軍,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宋婉寧忽的打斷李誠儒。

李誠儒疑惑“雖然林冀說都整理乾淨,但是戰場上難免還會有殘肢斷臂,甚至活著的敵人,你和我一起不怕受傷?”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馬兒加了一句“到時候說不定會比這匹馬帶給你的更恐怖。”

宋婉寧隨著他的講述視線落在馬身上,不受控製的臉刷白,但是下一秒又道“不怕是假,但我先前聽聞這群山匪之所以綁架我是被人收買,此事必須查清楚。否則我若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去江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在他們手裡。”

李誠儒靜靜的看著宋婉寧,看著她講述時堅定與自信的表情,眼底有股欣賞。

就在宋婉寧以為會被拒絕隻能偷摸上山調查時,李誠儒點頭了。

“可以,但是你必須跟在我身邊。”李誠儒說。

一路往上走果然如同李誠儒說的那般雖然收拾乾淨,但還是能看到鮮紅血液,殘破肢乾。也遇到假死之人被檢查的士兵一刀穿喉,鮮血從嘴角噴出,濺在草地上,染紅夏日碧綠。

“如果怕就閉上眼,牽著我的手。”李誠儒看著宋婉寧慘白的臉狀似不經意的說,挨著宋婉寧的那隻手放在旁邊輕輕擺動。

“我沒事,多謝將軍關……啊!”宋婉寧關心的心字還沒說完,一個胸口插著箭矢的山匪突然從旁邊樹叢鑽出,手裡提著一把流星十字錘,任憑胸口血花四濺,仍要帶走一個。

李誠儒眼明手快一腳飛起將山匪踢飛,一手拉過宋婉寧再次將她擁入懷中,方才染上馬血的那塊衣襟還未乾。

“原來宋小姐喜歡這種方式。”李誠儒感受腰間被緊緊揪住的衣服和恨不得邁進爬開衣服邁進胸口的宋婉寧,調侃道。

“不……我……”宋婉寧急得又是滿臉通紅。

怎麼回事,她今天似乎很容易臉紅。

好在李誠儒並沒有在多說,而是自然而然的牽起宋婉寧的手“接下來的路宋小姐可要跟好我。”

好在剩下的路程應該是被好好清理過,見不到猩紅,也看不到斷肢,當真是符合林冀說的清理乾淨。

宋婉寧也能夠整理思緒,好好思考究竟會是誰想殺她。

不過……

“李將軍為什麼知道我會來江南?還能提前安排人在這兒救我?”宋婉寧不是懷疑李誠儒,隻是有必要利用好每一個疑點。

說不定能夠從這些疑點中發現新的線索。

李誠儒挑開一株探出枝頭的綠芽兒,待的宋婉寧過去後他才回答“陛下派我來整頓鹽商想必朝中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