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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

“你發誓？”

“我發誓！”陳屹川曲膝，無比自然地就要跪下！

——

由於，

雲天雨這個進公司的時機卡得太好，

當她反應過來時，

陳屹川和姚千月又吵得麵紅耳赤的畫麵，

已經進入了她的腦子。

於是她轉身向山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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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月：“你有病吧！”

陳屹川：“錄個視頻再發出去，不就解釋清楚你沒有再找帥哥了嗎！？”

“怎麼解釋，你錄的是道歉？”剛剛不還說發誓呢？？

“很簡單啊！”陳屹川做出了那個手勢，“我，陳屹川發誓，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比我陳屹川還帥的人，並且擁有腹肌，由此可得昨天上午9點30分，由陳屹川惡意傳播的姚千月轉發求助力找男人一事並非事實，因為最帥的男人就在她身邊，她根本就不需要了！”

“宣誓人！陳屹川！”

“滾啊！”姚千月給了一腳過去，可惜陳屹川剛好跪下，離開了她的攻擊範圍。

“你自己回複這些消息，發語音，照我寫的話念！”

姚千月氣的半死，把那些觸目驚心的關懷勸告全都翻出來，塞到陳屹川手裡。

陳屹川：“不太好吧，還是打視頻解釋更加直觀。”

“隻要讓她們看到我這張臉這個身材，她們就會原諒一切的。”

“……”

不是他真的有病吧？

陳屹川確實有一點實力，但到底是誰教他這樣自戀狂的，再說什麼腹肌身材之類的，連她都還沒看過！

姚千月此刻對陳屹川這個人的嫌棄程度達到了頂峰。和陳屹川吵累了之後，她仿佛被抽乾所有力氣，眼一閉不睜，馬上就能與世長辭。

陳屹川堅定誠懇地說完這一句，等著姚千月錘他，沒想到姚千月卻隻是沉默，看起來她也對他剛剛那句話的內容很信服。

嗬（自信）。

此刻陳屹川對他自己的認可值達到了頂峰，天晴了雨停了，他又搖身一變耀祖了，嘴角壓都壓不住。

不過，這狀態隻持續到他發現姚千月好像又真的生氣了，足足兩分鐘沒給他反應，冷淡十足。

“…怎麼了，餓了嗎，喝水嗎？”陳屹川立馬站起來，語氣和姿態都變得正常了很多，不再耍寶。

姚千月不說話，陳屹川急著去看她，表情和肢體動作都略為緊張。

真生氣假生氣，他感覺得到，陳屹川心一慌，又開始退縮，不敢說話，怕姚千月惡心甚至整個人還往後挪了兩步。

姚千月並沒有。

前天晚上，姚千月和李厘糾纏到大半夜。昨天晚上回家也沒休息好，白天還連續早起、和陳屹川互毆，精力實在有點匱乏。

一放空下來，困意就擋都擋不住。

她隻是困了累了而已。

陳屹川又再觀察了會兒，旁敲側擊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問煩了等姚千月又提起氣來罵了他兩句，才終於放心。

被罵爽了。

“…困了就睡會兒吧，我辦公室有沙發床。”

“你把我找帥哥的事先解決了。”

“...”

“我發的僅自己可見。”

“？”

姚千月確實困得不行，陳屹川看了好幾眼自己辦公室，想過去拿毯子，還有那個沙發床也需要提前加熱，秋冬乾燥，睡醒大概率會口乾喉嚨痛，能喝點溫熱的水最好。

但偏偏他暫時又走不開。

可見多招員工多麼重要。

什麼僅自己可見？

姚千月還在反應。

根據六人定律，隻要有心，陳屹川能找到不知道多少個姚千月的微信聯係人，況且實際上他們倆認識的朋友親人重合度非常之高，翻翻同學錄就能搞定。

陳屹川不太費力，稍微和那些人聯絡了一下感情，發了十幾個紅包讓他們都給姚千月發消息，內容他全部都寫好了。

所以姚千月收到的，全都是他們從陳屹川那裡複製粘貼的東西，根本沒人知道姚千月真的好色，而且還是偏好帥哥和帥哥一起出境那種，隻覺得陳屹川這鬼點子真損。

不過沒關係，大家都知道他們倆之間這算小打小鬨，陳屹川總跟他們解釋，因為姚千月人好不會介意，他才敢這麼玩兒的。

一通操作下來，給姚千月發消息的得到了錢、看到了陳屹川的樂子，見證了姚千月的好脾氣，有的說不定還因此憐愛上了姚千月，對姚千月無害甚至有利，隻需她動動嘴動動腳被陳屹川的圈套惹火，釋放一頓情緒。

而陳屹川，不僅出了錢出了力，還要被指著罵一頓。

？這人真的有病。

那個看著像是在朋友圈一紙狀告把她在大家麵前歪曲成了一坨的動態，其實也沒有發出去。

姚千月迷迷糊糊理完了前後關係，嚇得人都清醒了不少，臉色變了又變。

陳屹川他圖什麼？

啊？？？

……

姚千月大概有被愛羞恥症。

有人正兒八經地對她好，她第一反應是彆這樣，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這合適嗎，這對嗎？

而這世界上應該沒有哪一種親密關係可以被她定義為能隨意接受對方的好，除非她同等地還回去。

姚千月僵了一下，彆扭了一陣。

借著撓癢，她極不自然抬手捂住了臉，把自己往看不見了藏。

所以，陳屹川隻是在逗她玩而已。

她居然真中套了，還反應那麼大？？

靠…姚千月手腳蜷縮，一邊想陳屹川怎麼這麼討厭，一邊後知後覺陳屹川為什麼這麼做，因為她不理人啊。

姚千月臉紅了。

接著，姚千月又反應過來他們還在冷戰，她不能表現得這麼膩人，越來越煩。

……

呃啊！煩！！！

姚千月咬著牙掐了自己一把，跳起來“蹭蹭蹭”往老板辦公室走，見床就躺。陳屹川愣了一下，追上去，給蓋毛毯，姚千月死活要自己來，搶不過他，又把自己氣成了亂糟糟一團。

——看得陳屹川有點詭異的想笑。

整這一出，就是為了賣乖破冰求和好，看起來效果不錯。

陳屹川乘勝追擊，給人掖好毛毯之後又調戲她，隔著毛毯把人當麵團搓。

姚千月氣熟了，紅著發抖攥緊了拳頭，倒大不小的一個，掙紮著從裡麵伸出來，衝陳屹川示威。

“逗一逗都不行？”陳屹川笑著說，“誰讓你不理我？”

姚千月又抖著發紅。

陳屹川沒想到姚千月這麼好哄。

滿意之餘，他又有點悔，四年前那時候他還沒學會放下死犟脾氣，像今天這樣，搞點事情，逗一逗，不就把人逗回來了嗎。

第一次堅持，並且成功，陳屹川抑製不住地高興，嘴角咧到太陽穴，一回頭看到門口幽怨的雲天雨差點嚇得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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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誰來管管她的死活。

要不是擔心遲到會被扣工資，雲天雨怎麼也不會迫不得已卡點進來，誰想看老板和小三兒一大早就不正經搞小學生戀愛，而她要苦逼地開始工作？雲天雨恨不得現在立馬立刻手撕了這對狗情侶。

雲天雨的怨氣大到可以化形，悄悄把這個世界上發明上班、調休，還有打卡會議周工作總結下周工作計劃的人都全抓起來執鞭刑的程度了，陳屹川一秒凝固，短暫尷尬之後給了個眼神，可雲天雨還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

“有事？”陳屹川忍著尷尬，害臊，帶著不得不堅強的心，起身麵對雲天雨，反手把門兒帶上。

怨念再大，雲天雨也還記得她是員工，暗自朝他們吐了口唾沫，戴上麵具假笑：“沒什麼。”

“噢，”雲天雨轉了轉眼珠，又掏出手機，“就是，昨天不是說九點準時上班嘛，現在九點零五分…第一天上班，沒想到出門就堵了。”

——但雖然遲到了，你放心，我下班一定也會準時走的。

說完雲天雨在心裡補了一句。

擺爛是每個打工人的使命。摸魚是大家共同的職責。

其實要是不算上到公司了活生生被逼走出去轉一圈再回來那一遭，雲天雨應該是剛好踩點的，不過沒關係，正好也利用這一點來試探一下。

如果這時候老板人不計較，態度緩和，那她之後必定會大膽的每天踩點上下班。

一定要欺負到老板頭上，這就是雲天雨的信念，絕對不加班，在公司多一秒都不待，不讓老板賺！

…這年頭，準時上下班都要被罵…還要她試探權衡一下能不能這麼做，簡直沒天理了。

陳屹川：“……”

那你為什麼站在門口一臉恨不得持刀殺進來的表情？！

“幾分鐘而已。”陳屹川清了清嗓子，

“你回工位吧，登我號看看有沒有人來麵試，賬號密碼一會兒我發你。”

“嗯，好。”雲天雨暗喜，果然，好好好，那她以後就天天卡點到。

“12點定一下外賣，”陳屹川埋頭，手指點點，雲天雨剛想罵不會要讓她墊付飯前吧，下一秒，就收到了他發來的錢和賬號密碼，把話噎了回去。

“在公司實在太無聊了，可以玩玩遊戲。”然後陳屹川又說，雲天雨差點沒嗆出來。

？！

玩遊戲！

點她呢？警告她不要摸魚？

本來雲天雨對遊戲是不敢興趣的，但既然老板都這麼說了，她偏要！

“哈哈。”雲天雨毫無感情地笑了笑，再一看微信，陳屹川給她發了1500。

這麼多？

“這，這個不會是先預支給我的半個月工資吧？”

好啊你們有錢人、資本家，不還是讓我替你們墊付外賣錢嗎？全是套路，先發半個月工資過來就不怕她用現在還沒錢的借口推脫墊付外賣費用了是吧？

雲天雨慶幸還好她不是第一次出來參加工作的小愣頭青，不然上頭兜兜繞繞數不儘的套路，一不小心就吃虧了，極有可能被老板PUA，吃了虧還感恩戴德。

遇到性格內向的，這時候估計都不敢問出來。昨天的一百塊也說不定是老板以小博大，賭她會被感動到從此對公司死心塌地的把公司當爸爸。

“飯錢。”

“工資月底發，6000，但是暫時沒有什麼五險一金之類的，一個月之後等你轉正才會有。”

雲天雨表情猙獰，怨恨，陳屹川一臉“怎麼了？”，解釋那1500的用途。

他們三個人一個月其實吃不了那麼多，剩下的隨意雲天雨支配。而且陳屹川給的工資很高，這裡又不是什麼一線城市。

雲天雨一拳打在棉花上，難以置信，嘴一快：

“？”

“那姚千月一個月有多少？”

連她都有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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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陳屹川沒有想過。

他和姚千月之間好像不用說的太清楚，陳屹川默認她可以拿走所有。

具體的，他總是還沒打算好，才走出一步，姚川月就跟了上來，甚至進度超過他。

陳屹川隻說他有個公司，姚千月入職後的待遇、福利，發展，他們一律都沒有談到。

姚千月就已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