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屈，但吃的可以移。

姚千月恭迎小龍蝦駕到，龍蝦千歲萬歲億億歲。

陳屹川甚至還很貼心地準備了二三十雙一次性手套在那裡麵，

和室友們分完吃的再興奮一會兒，107寢就這麼直到半夜兩點才躺下徹底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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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感動，但姚千月考慮了一下，是該和他保持些距離。

免得耽誤陳屹川迎來他真正的愛情。

正好，學校管得嚴，學習壓力越來越大，課間十分鐘上個廁所就沒了，午休她也在寢室，放了學不能一起回家，周末好不容易休息肯定選在家躺平最好。

都不用她太主動，和陳屹川就自然而然的聯絡少了。

姚千月打了個哈欠，翻身捂著被辣椒燎得有一點痛感的胃，卻怎麼也睡不著。

吃得太飽了。

硬生生地躺了半小時後還是睡不著時，姚千月就在想：

該不會陳屹川是故意過來送吃的，打了她沒長心眼吃了肯定會失眠的算盤吧？

他怎麼這麼惡毒？

保持距離前最後一次接觸，得去給陳屹川送一瓶下了藥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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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雲天抽了個不太困的午休，姚千月拿上水，還真就去找了每天排球場釋放自我的陳屹川。

最近在月考，沒有額外布置作業，休息時間比較多。

上上下下搬桌子抬板凳，複習考完之後，甚至還能在晚自習前找個電影在班裡放來看看。

她到的時候，陳屹川在的1隊和對方2隊25：25平，關鍵時刻，總是先後各自拿下一分，緊咬著不放，現場特彆緊張。

室內場館不僅不曬，通風還不錯，很涼快，因此觀戰的人比姚千月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得多。

進門兒看見這麼多人，姚千月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離開。

不願染是與非。

但她背後早就稀稀落落地堆上了人，要找空子馬上離開，不很容易，姚千月大概看了一眼，覺得麻煩，又隻好跟隨大流進到館內，找了個台階坐下。

排球場上，主要有五個位置，分彆是主攻、副攻、接應、二傳和自由人。

主攻是主要的進攻人，負責打強攻，副攻主要攔網、組成戰術攻以及形成掩護作用，接應是戰術攻、強攻、防守、攔網，除了要好的進攻，還要有好的防守和攔網能力，而二傳把球穩準地調整起來。

陳屹川現在的個兒不高，打的是他那個身高最適合的自由人位置，姚千月發現很多人連規則都不知道，隻是因為陳屹川在就過來看了，一邊震驚於陳屹川的“吸粉”實力，一邊忍不住感慨。

講真的，難道不是扣球的主副攻更帥？

姚千月在腦海裡回憶搜索了一下，她陪陳屹川看過這種講打排球的動畫片，印象裡，有一個主攻角色的發球很震撼人心。

他發球喜歡先把排球拿在手裡轉上一圈，低眸這樣做的時候，仿佛有能控製排球如何在雙手間旋轉運動的魔力，而等到排球停下，抬眼定睛，神情就會變得和之前大不一樣，像是野獸鎖定了獵捕的目標。

拋球、起跳，揮掌的姿勢都堪稱完美，排球受力高速飛出去並和空氣摩擦發出巨大聲響時，會讓人忍不住張嘴瞪大眼睛，

而下一秒，比劃出弧線的排球更具衝擊力的那個角色的臉，就毫無征兆地如一道驚雷般出現在鏡頭裡了。

姚千月覺得，陳屹川起碼得帥成那個樣子，才值得觀戰的全場不論男女都倒吸一口氣，交頭接耳小聲討論他有多帥吧？

……看著看著，她的視線就從隻比她高出小半個頭才一米六幾的陳屹川身上不自覺移開了，反複在對方和己方陣營裡的主副攻人員裡流連。

可惜，他們身材是夠了，怎麼看，臉卻確實留不住人。

陳屹川也不能照顧她，兼具一下這兩點…悲哀……

不吃飯該的。

館內嘈雜依舊，姚千月漸漸走神，這場總是打平的比賽已經翻到了34:34，雙方菜的勢均力敵。

但莫名起碼的，有點好看，陳屹川每次抬手擦汗，都有人調侃尖叫，其他人得分總是繞場炫耀，大家也都配合呐喊或者嘲諷。氛圍特彆好。

最終，比賽結束在36:34。

1隊贏了。

賽事一結束，很多人就立馬起身衝上前去和自己熟悉和想熟悉的人打招呼，遞紙送水送毛巾。

陳屹川身邊湊過去的最多，但不到一分鐘又全都掩著麵退開了。因為陳屹川這時候在人群中心表演鎧甲勇士變身。

“鎧甲勇士——”陳屹川比劃著姿勢，一聲大叫尬破天際。

姚千月悶著聲兒笑，手裡的水握得久了熱了，沒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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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長假放學，陳屹川來找姚千月一起回。

好久沒有長時間單獨相處，陳屹川勾著她脖子，貼著她抱怨這還怪讓人想的，為啥姚千月就不能也帶個手機去學校裡。

“這樣多方便？”姚千月彎腰躲開，陳屹川一時間還沒察覺到什麼不對，接著勸，“真不耽誤學習，還能拿來練英語！”

“彆挨著我。”姚千月直接了當。

“咋的，你有病了？”

“嗯嗯，請離我一米，傳染。”

陳屹川繞後，把她的兩隻手臂都抬來起來，“我應該從左邊離你一米還是從右邊離你一米遠？”

“...隨便。”

從上麵也行。

陳屹川目測了個大概距離，以姚千月為圓心作了個半球，間歇式的，離她前後左右一米遠。

“……你有病啊？”姚千月笑得難受，陳屹川又一下摘了她的書包，掛在她脖子前拉開，扯成一米遠的距離，領著她走，姚千月給了他一腳，

“嗷！！”

姚千月搶了東西回來，自己背好。

“我說真的，你以後注意點。”

說完，她主動避開，陳屹川但凡要和她有個什麼肢體接觸的，姚千月百分百躲開，但陳屹川要是和她說話，又很正常，姚千月每句都接，很多時候還主動找話題。

陳屹川……

這和手機上聊天有什麼區彆？？

陳屹川不強求，從善如流，也不問原因，雖然不理解，但尊重，跟著刻意收斂起來，不過催了姚千月一路以後上學帶手機。

初中在這方麵還管的不是很嚴，隻是偶爾會有搜查，時不時地開會強調這事兒教育大家，姚千月不置不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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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成績公示出來第二天，是陳屹川的生日。

適應了一年多，即便就躺在家裡，出門就能找到人，姚千月還是下意識用手機，發了個微信問他有沒有時間出來聚，給他過生日。

陳屹川說他們全家都出門去了外省，

旅遊，慶祝他考上了市裡最好的高中。

【yqy】：好吧，玩得開心。

陳屹川：我回來專門帶外省的史給你吃。

“……”

姚千月卡零點給陳屹川發了個紅包送祝福，雖然他們沒怎麼線下碰麵，但首頁點進去，最近聊天聯係人一定都會是對方。

一整個暑假，姚千月跟著陳屹川雲遊了大半個中國，才知道原來他們家這麼有錢？

陳屹川說，陳清鬆其實就是自己想玩了，拿他當個理由而已，他買房子選在那兒也是單獨喜歡那種老舊感。

他們不算有錢，出來玩也很不開心，什麼項目都不體驗，選最便宜的吃住行，每天就壓馬路拍中老年短視頻，逛各種公園爬免費的山。

陳清鬆還特彆在意數量，一定要帶他們多去不同的地方，正經風景不看，各個城市裡徒步穿梭。

【yqy】：都在城市裡，那你從哪兒撿史帶回來？

——“我找人親自拉。有人脈。”

“………”

史尿屁地胡侃了快兩個月，高中入學前的軍訓快開始了，陳屹川才回來，姚千月給他補辦生日。

陳屹川長高了。

不知道是以前重心都在學習上，並且有意避著，太長時間沒有仔細看過。

這次回來，姚千月第一眼就覺得，他應該是變了，好像一夜之間從小孩兒長成了大人。

家裡沒人，姚千月簡單布置了一下，蛋糕和禮物放在桌上，門開著，陳屹川輕車熟路地進來，抽走躺在沙發上玩的她的手機時，姚千月仿佛恍然間看見了那個很久之前震撼人心的主攻手角色。

比之前高，也比之前大隻了好多，但還是一樣的瘦，正麵看去居然有種沉穩的感覺，側看又還是那個少年，獨特稚嫩的氣息尚存。

姚千月瞪大雙眼，站起來，下意識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沒有皺褶。

“…你這是咋了…”

“？”

“累的，有這麼憔悴嗎？”陳屹川看看自己，覺得還好啊。

姚千月的表情，就跟他現在是變性回來了似的，親媽見了都不一定認識。

他變了？

變了……

聲音也變了。

以前，還有點兒帶尖和刺耳，像隨時扯著嗓子大喊大叫的女孩子。

姚千月不自覺眨眼，拽著衣角，突然覺得喉嚨裡很乾，想喝水。

站正了之後，原來隻和他差不太多的人高出了她一整個頭的距離，和她基本相似的體型也已經全然不在。

陳屹川現在一個人都可以抱兩個她。

陳屹川自己接了杯水喝。

“之前發那麼大紅包，這回還買蛋糕和禮物，是不是有點太用心了？”

水接完，他略有擔心地指了指桌麵。

姚千月準備得這麼好，

他沒有帶史回來，該如何應對？

顯得他比較敷衍。

陳屹川含著水，正在想策略，一回頭卻發現姚千月十分異常，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被她提醒了之後，姚千月短暫清醒了兩秒，然後呆的更嚴重了，居然主動提出要抱一抱。

？

……

是誰？

是誰，很久之前，要他離遠一點？

然後一年多沒再和他抱過？

彆說抱了就是站得離近一點都不行！

誰啊？！

…陳屹川皺了皺眉，張開手臂…下一秒人撲進了懷裡，用力到他差點都沒站住。

緩過神來了，他環抱回去，兜著裡麵的人，左右晃晃，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安心窩好。

她腳下生根，上身卻也跟著他動，剛好齊腰的頭發，尾巴那兒蕩了兩下。

“……”

“…………”

姚千月，軟軟的。

像旺仔搖果凍。

陳屹川怔了一下，突然沒由來，局促地被自己含著的水嗆了一下。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