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不要!”
“密修不喜歡我嗎,為什麼要躲呢?”
“不是這樣的,陛下.......”
男人隱忍的悲泣和女子的淺笑交雜在一起,伊德利認出了姐姐的聲音,不由震驚,有偷偷躲在珊瑚礁背後。
銀紫色尾巴的雌性人魚肌肉流暢,和他如出一轍的金色卷發,戴著象征權利的金冠,背對著他,對麵前森綠色瞳孔的雄性人魚步步逼近。
雄性人魚很美,森綠色的眼眸深邃哀傷,宛如翠湖,黛眉修長,宛如畫中走出的古典美人。
伊德利一驚:“是密修哥哥!”
那邊爭執還在繼續,雄性人魚欲拒還迎地掙紮,人魚女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語氣誘哄卻不容拒絕:“成為我的王夫吧,密修。”
吻落在眼下,雄性人魚輕顫,手上微微推拒:“陛下,不可以這樣......”
“嗯?有什麼不可以呢?”伊芙麗低低一笑:“吾愛,我再不主動的話,你又要躲到哪裡去?為什麼要折磨我的心呢?”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火紅發色的人魚怒吼著閃身靠近,悲憤道:“陛下!您、您不要再被他蠱惑了!”
森綠眸子的人魚身形偏瘦,嚇得躲進伊芙麗的懷裡,女王憐惜地環住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安德魯,我愛他,我想和他一起度過每個狩獵節,我不能對自己的心說謊;追求所愛是人之常情,我豈是懦夫之流?”
伊德利躲在珊瑚後眨了眨眼,安德魯,姐姐的第二個王夫。
不過,追求所愛,麵對自己的心?
人魚沉思著,眼神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他一顆心砰砰直跳,一甩尾巴迅速遊走了!
自然也沒聽到後麵一句:“當然,我的心也是你的,安德魯,吾愛.......”
人魚出水麵,月光還是那個月光,照在他臉龐身上,人魚的眼底仿佛有小火苗般簇亮,他問自己的心,你想不想回去,想不想找她,想不想和她一起度過每一個狩獵節?
“我想,我想......”伊德利呢喃:“我回家了,我一點都不開心......我要去找她!”
月牙漸圓,景熙走出秀場,壓製不住心怦怦直跳。
這是一所知名的花園,鮮花荊棘團團簇簇,透過玻璃花房的陽光將波光麵料和珠寶的璀璨表現的淋漓儘致,結尾掌聲雷動,燈光讓人目眩神迷,唐漱雲和Jacques聯手謝幕,這是個從小漁村走出的老人,但“Shuyun Tang”這個名字在今天之後會真正的響徹國際!
一切都還像做夢一樣。
結束後有富豪當場訂貨,也有人向她們遞名片,要求購買或是作為私人藝術館收藏,應付完這些再做收尾,已經是月上中天。
“Santé!”“Santé!”
香檳杯碰在一起,景熙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裝模做樣搖酒杯的妞妞踹了她一腳,惱羞成怒:“真破壞氣氛!”
“哎呀哎呀。”景熙急忙順毛:“我就是太開心了嘛!奶奶好厲害哦~”
幾個小輩都是星星眼地望著她,唐漱雲也破功一笑,眉目舒展:“哪裡喲,你們幾個小孩子這幾天累壞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好好玩一通!”
“好耶!”“萬歲!”“我要吃可麗餅......”
好事一個接一個,沉船挖掘的工作也有了重大進展!
專家姓徐,人很隨和,讓人叫她徐奶奶就好。
“能確定是明代仁宣時期的商船,上麵有大量的瓷器茶葉和金銀器,絲綢也是大頭,還有一些可以修複的古籍,對曆史研究都有重大意義。”
徐教授感慨:“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徐教授止不住讚賞她們品格高尚,景熙心虛地腳趾摳地,沒好意思說自己當時差點就要把持不住薅社會主義羊毛了。
消息一出,報紙媒體爭相報道,加之唐奶奶現在國際揚名,來登島的人快要把擺渡船踏破!景熙她們現在都不敢隨便出門了!
“呼。”擦擦腦門上的汗,二月初天氣回暖,還是要穿著薄外套,剛從圍追堵截裡逃出來的景熙滿頭是汗,隨便倚靠在碼頭花壇邊上,卻不小心聽見彆人的談話。
來人一口古怪的英語,和同伴商量著什麼:“喬伊,你確定你沒搞錯嗎?那艘沉船真的在這裡?”
“我發誓。”同伴皮膚黝黑,滿頭小辮子,休閒襯衫也遮不住一身匪氣:“一艘剛挖掘的沉船!都是金銀珠寶,哦,還有瓷器,幾百年的花國瓷器也很值錢。”
“線人沒有告訴我們具體位置!難道我們要開著百慕大號一點一點去找嗎?然後馬上被花國警方抓起來!”短發男人狠狠的說,配上一身花襯衫大金鏈顯得有些搞笑:“抓的那兩個花國人!他們還是不肯說嗎?”
景熙心下一緊,他們綁架花國人了?!
“哼!他們說什麼也不知道!”小辮子氣惱:“走,我們回去再問問,在不說,我們就選一個丟進海裡喂鯊魚!”
他們走遠了,景熙連忙跟上,同時呼喚係統打海警電話舉報。
但她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火力如何,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她仗著有係統保護準備跟到他們老巢。
“喬伊!搭把手!”那兩人尋隱蔽處把小艇拖出來,景熙無聲無息潛入水裡,拿出泡泡自行車追上他們。
他們繞著人走,七拐八繞到了目的地,景熙瞳孔一縮,海盜船!
上麵倒沒有什麼特彆的標誌,做了塗裝看上去平平無奇,但上麵走的人都膚色各異,一個個凶神惡煞頭發亂糟糟的,上麵隱藏的火力,有炮!
她趁人不注意,悄悄登船。
“喂!那邊的!”景熙正蜷縮著身子躲在酒桶後,手一抖,反射性就要回頭拔槍。
“酒!再給我打一壺酒!”枯黃頭發亂糟糟的,乾瘦男人大咧咧指揮那邊的雀斑男孩。
綠眼睛的男孩縮著鼻子,乖乖打開木桶舀酒,嘴裡咕噥:“你自己明明也在這兒......”
他離景熙太近了,絕對不超過五米,他抱怨的那麼小聲都能聽見。幸好酒桶堆積,正好遮蔽了那邊的視線。
景熙呼吸都不敢用力,身體緊繃蓄勢待發,直直盯著他,手上抓緊了激光槍。
幸好男孩神經粗,什麼也沒有發現,舀完酒遞給瘦高個,那瘦子回屋喝酒,他就被安排擦地了。
船上還是木質甲板,容易腐爛或乾燥起皮,需要人工經常維護。
景熙一瞥,蠟油正好放在自己旁邊。
她翻出麻醉劑,倒在毛巾上,心下暗道對不起了。
男孩踱著步過來,景熙悄悄站起,側身躲藏在視線死角,等他過來。
“篤、篤、篤。”老化的木地板走起來嘎吱嘎吱,男孩絲毫沒意識到危機的來臨,他今天隻吃了一個老麵包,酸酸的又硬又澀,還要乾這麼多活,煩的不行。
景熙等著他過來,這裡有一個小過道,可以讓男孩這樣瘦小的身子鑽進來,他不經意回頭一瞥,看見憑空出現的東方人,瞪大了眼睛:“唔!......”
景熙眼疾手快,手上帕子緊緊捂住他的口鼻,防止他尖叫出聲,語氣急促小聲道:“彆動、彆動,你不會有事......”
她說的是英語,不怕他聽不懂,係統出品必是精品,男孩很快支撐不住軟倒下去,乖乖地沒有喊出聲。
景熙把他抱起,以蜷縮的姿勢藏在酒桶後麵,悄悄走下船艙。
係統掃描的結果兩個花國人就在下麵,一個不認識應該是遊客,另一個是,孔林!
眉頭擰緊,景熙捂住孔林的口鼻,輕輕把他拍醒,孔林眼神迷蒙,見到她就要驚喜地叫出聲,景熙急忙做了個拉鏈的手勢:“噓!”
她用剪刀把繩子剪開,動作利落。
然後如法炮製叫醒另一位遊客,是個年輕男人,衣著潮流,景熙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上:“動作輕一點!”
船上沒什麼人,也許是中午都休息去了,他們一路上都很安靜,直到路過艙門,年輕男人不小心,“嘎吱”一聲踩空了地板!
“啊!”男人痛叫一聲,半條腿陷在斷裂的地板空隙裡,景熙暗道一聲糟糕,卻也無可奈何,掰開木板讓他抬出腿:“快走!”
男人也知道自己惹了大禍,船艙已經有人起疑過來了,腳步聲急促,他連忙道謝,飛快起身跟上。
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隱匿行蹤了,她們在甲板上飛快跑走,景熙邊跑邊罵:“我真是跟船八字不合!”
等他們快到甲板邊,海盜們已經追出來了,五六個人凶神惡煞,看見隻是一個花國小女孩又嗤笑:“*!彆想跑!”
救生艇已經在下麵準備好了,景熙位置殿後,催促他們:“跳!”
孔林一咬牙,閉眼縱身一躍!
男人也想學著他,剛翻身看見至少十幾米的高度,不禁腿軟,跨在甲板上哭喪著臉:“我、我恐高......”
景熙脾氣再好也不禁火大,這都什麼時候了,害怕要緊還是命要緊?!
來不及了!
一回頭離得最近的大個子海盜不過幾米,桀桀大笑著逼近,她伸手要把他推下去,男人卻本能地抓緊船壁,景熙咬牙喊道:“不想死就鬆手!”
男人終於反應過來,鬆手任由她把自己推下去,邊哭邊跳:“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景熙翻過甲板,騰空一躍。
一隻長滿長毛的大手同時伸來,脖頸驟緊,勒的她麵色漲紅窒息,大個子海盜牢牢地揪住她的衣領,眼中怒火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