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與槍(1 / 1)

軍官彆追我不愛 喬己 5811 字 3個月前

分明都是第一次,少女疼得死去活來卻不肯罷休,修長的腿緊緊絞在他的窄腰上,手臂攀在他的肩頭,低垂的眼眸專注看著他時,裡頭會有異樣瑰麗的神彩。

淩崢嶸受不住她的眼神,哪怕心中的野獸已破籠,卻還咬著牙克製著自己的力量。少女扭著腰再度翻身壓槍,咬緊唇齒,疼得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卻還霸道地捧住他的臉,鼻尖抵著鼻尖喘息。

少女身上的馨香侵染了他的肺腑,他大汗淋漓,卻聽見騎在身上的少女凶狠地咬著他後耳的軟肉,吟哦著嗚咽著,斷斷續續地說著支離破碎的話。

“你就,這麼點本事嗎?”

淩崢嶸一個單了快三十年的老男人,初嘗人事,又被少女壓過一頭,加之言語的刺激,最後居然是圂圇吞棗般草草鳴金收兵了。

他的頭抵在少女肩窩裡,耳尖滴血,光滑的後背上布滿血淋淋的抓痕。少女的長發散開著,將兩人相擁著還未分開的身體遮去大半。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抱在一起,夜風透過窗縫吹進來,吹不動室內滿溢的繾倦旖旎。

淩崢嶸半生的驕傲都在此刻被按在地板上摩擦,他居然初次就被一個少女置疑了!不僅自尊心碎了一地,還覺得委屈。這姑娘發起狠來,是一般人治得住嗎?她自己疼得嗚咽,還不許彆人分神,一雙小手哪裡都摸,以至於自己衣服什麼時候被扒掉的現在都沒印象。

他蹙著眉頭,遮住眼睛裡頭幽沉晦暗的欲色。既舍不得抽-身出來,也舍不得這麼快再弄哭她一次。他現在清醒得可怕,看著她小臂上注射後的針眼輕輕摩挲了下,就這麼點動作,竟激得懷裡的人兒一個戰栗。

有什麼念頭從腦海裡閃過,他還沒捉住就消失了。

於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用長指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發絲,又涼又滑,懷裡抱著的身體又軟又香,他冷硬的心從未像現在這般平靜靜謐。

賢者模式沒能保持太久,他的手有自己想法一樣,光摸頭發已經不能滿足需求了。於是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白膩的腰肢,那裡沒有多餘的贅肉,線條流暢柔韌,一路向上覆住一團羊脂玉般的柔軟。

桃子般的大小,尖尖頂在他粗糲的掌心,就這麼大,一把剛好儘在掌握。

他好奇極了,原來女孩子的身體是這樣的嗎?隻是摸著就心驚肉跳,子彈就再度上膛,甚至可以不經過大腦指揮就抬頭。靈台被狂轟濫炸,隻有感官被無限放大,他清晰地感受著,沉溺著,無法自拔。

他喉頭溢出難抑地喘-息聲,他抬起少女的下巴,見她眉頭緊鎖,眉心擰著不能舒展,眼底的血色漸漸猩紅,嘴角卻偏扯出一抹妖孽的笑意來,瞧著清冽又嫵媚。

少女似是累極了,仰著脖子大口喘息,微啟的唇瓣被上一輪親吻滋潤過,已不再乾燥。相反,被她舌尖下意識地舔過後,更顯濕-潤嬌豔。

淩崢嶸垂著眼眸,裡頭是熊熊火光乍起,漫天兵甲揚旗。

他毫不猶豫地低頭覆上去深吻,戰栗又深情,任由手槍漲成火炮,在屬於他的戰場上肆-意忘情地馳騁。少女的啜泣被儘數卷-吞入腹,他想要更多,要城池堡壘玉宇瓊樓,和正中靶心的那一抹極致的戰栗。

他想,若她是小特務,那就鎖起來。若不是,不知道以老頭子的本事能不能讓自己帶走。

這個時代正處於曆史劇變期,經濟迅猛發展,物質需求旺盛,但大戰初定將將四十多年,百廢待興,胖達國麵對的情勢複雜嚴苛,不止是武器與經濟戰,思想與輿論戰亦值得警惕。是以由上到下ysxt作為長期國策大政,嚴抓不怠。與之而來的好處也顯然易見,男女思想純潔保守,重禮節,知廉恥,民風淳樸,軍民齊心。

淩崢嶸性子果決,現如今木已成舟,也就沒什麼可糾結了,倒不如往長遠考慮。

他已將她清理乾淨塞進被窩裡,起身去翻她的行李箱,再次摸到那小小的黑色織物時心境竟很是微妙。

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不該有的畫麵,耳尖立刻紅得滴血。

他從不知道自己這麼能乾。

淩崢嶸內務一流,反正也沒有睡意,乾脆將裡頭的衣服全掏出來分門彆類擺放在臥室的衣櫃裡。她的衣服在他眼裡件件奇葩,不說露胳膊腿的,居然還有兩根繩子綁塊布的,他越翻臉色越陰沉,壓箱底的那幾條裙子在屋裡穿他都嫌有傷風化!

還有內衣,他一個大男人摸一下都覺得臉紅心跳,這些款式是怎麼能堂而皇之售賣的?淩崢嶸又將已經掛起來的衣服全都塞回去,拉鏈一拉,提著包回到自己房內,乾脆利落地直接扔床底下了。

他滿意地拍拍手,收來自己的兩件襯衫和長褲,還不忘找盒針線做起了針線活。褲子卷幾寸,襯衫加扣子,淩大媽就著日光燈縫縫補補乾了十幾分鐘的女紅,然後拎起來看了看,十分滿意。

不得不說,少女雖然年紀不大,但個子挺高,蜂腰長腿,就連桃子也是他掌心覆住的大小。

淩崢嶸輕手輕腳地回去,夜色疏漏了些許的光灑在室內。他合衣抱臂靠在臥室的椅子上,目光悠長,複雜難言。床上的少女已闔上眼,正側躺著,呼吸輕淺,卸去防備後,整個人陷在被褥中遮住半邊臉頰的樣子,像隻沒有攻擊性的幼獸。

淩崢嶸細細打量她,五官得天垂愛,眉眼悠長,鼻帶駝峰,鼻頭小巧,嘴角微微翹起,不笑也自帶笑意。他虛虛抬手隔空描摹著她的輪廓,她的臉好小,小到自己一隻手就幾乎全蓋住了。再往下就是起伏的曲線,和雪白胴體上青紫交錯的淤青,尤其是胸前,指印和吻痕一個接著一個,昭示著某個人是多麼的無節製以及多麼的禽獸。

他心虛地彆開眼,視線落在幾處刀子劃出的血痕上。他換過藥,也重新紮了繃帶,這些傷口或深或淺,卻切口十分整齊,意味著自殘的人心思冷酷,對待自己毫不手軟。

淩崢嶸知道她是在對抗毒-品帶來極度歡愉與痛苦的欲望,她默默經曆著自己與自己的戰爭。一旦稍有軟弱,被欲望掌控便意味著踏入深淵萬劫不複。

他神情複雜莫測,這樣嬌弱的身軀裡,竟住著清醒傲慢的靈魂。不是自怨自艾的,不是楚楚可憐的,甚至不是人雲亦雲從眾的,而能絕地反擊的,擁有著敢與敵國爭鋒的霸氣的靈魂!

這個十八歲的少女甫一踏上國土就算計了自己,說她聰明,她本就是天才少女,有著令海雕國忌憚的絕對實力。說她狗膽包天,她是真敢睡了自己。

淩崢嶸揉了揉眉心,他也一直熬著,現在一切安靜下來便有了睡意。意識消失前他想著,若她不是特務,又心智堅定至此,自有她的夢想,屆時自己能帶得走嗎?

沿海清晨的霧氣夾雜著腥鹹潮濕的味道一陣陣襲來,孟圖南一直閉著的眼緩緩睜開。她的視線模糊,像被蒙了白色的紗,這個世界以一種光怪陸離地姿態闖進她的眼中。

天空不再是藍色,它傾倒了天地,黑色土壤中懸著著五色的沙粒,風也有了形狀,拖曳著細細的尾巴掃過萬物。光影斑駁中有膠片輪轉,一楨楨放映著枯葉蠶食著腐蟲,淡紫色的水合鐵離子晶體在放著電。空氣流動的聲音刮過耳朵,傳來深穀裡持續的長鳴。函數線條跳著舞扭來扭去,元素特征譜線長了嘴在喋喋不休吵著要加速,黑洞裡溢出的粒子跑得飛快,唱著歌輕易就穿透了不可逾越的勢壘。

當能量不再守恒,釋放更多能量的一方是否能以絕對優勢保持不變?另一方逃逸,從白洞中生成後能否重新回到當初尚未分配的時態?比量子糾纏更擅長感受變化,不論任何是否保持形態不變。

台燈成精了,頂著蘑菇的模樣,撐著圓乎乎的傘蓋,對著她的耳朵不斷地,咋咋呼呼地輸出這些荒謬的理論。她視物困難,嗓子也火辣辣地疼,萬物落在眼球中都成了波浪卷,有高有低,有褶皺有拉伸,自然能量從氣態變作液態,不經處理又流了滿地。

她隱約知道這是解毒製劑在發揮作用,這本就是對神經突觸地一次再發育,它強迫感官清晰,神經枝椏發叉,腦部經刺激極其劇烈地外部刺激後才有那麼微乎其微的可能激活部分功能。頂葉、額葉、角回和海馬,人類至今腦開發程度也隻10%,解毒製劑又何嘗不是一種腦科學研究的成果?

實驗用的動物至今為止,隻一例綿羊突變的記錄。它在被注射解毒製劑後突然變得狂躁,力大無窮,關押的羊圈大門被它用角頂開,然後穿過冰冷漫長的機械通道後,竟解開了密碼鎖。

羊角頂破了四個數字按鍵屏,大門啪嗒一聲開啟後,一隻猩紅眼睛的羊踩著月光從裡麵出來。若不是實驗室被監控全覆蓋,那麼這件事就不會被發現,乃至解密。因為從綿羊行為異常到暴斃在草堆裡不到24個小時,等第二天來做實驗的科研人員駕車趕來時隻剩僵硬的羊的屍體。

他們在看過監控記錄後即刻解剖了這隻綿羊,發現它的腦容腔裡的神經纖維明顯比其他綿羊的更多更密集,但主管短期記憶的顳葉並無變化,他們對此進行了長達十年的研究,最終也隻是猜測神經突觸增加,它們被包裹在腦灰質中難以被清晰地測算。

實驗小白是乘以萬計,但人類用了如何誰也不知道。這才有了海雕國七年三十六人消失的惡性殺人事件。輿論洶湧,國會都壓不住,但最終都被資本舉重若輕地撫平了去。

這才有了孟圖南手中的三支解毒製劑。

她與魔鬼作了交易,獻出的是實驗數據,得到的是渺茫卻唯一的生的希望。

後悔嗎?她瞪大了空茫的眼,用那持續疼痛著的混沌的大腦思考著這件事,好像沒有彆的辦法,喬納森不會容易叫自己離開,他的信任到頂了也就這樣而已,他是個資本家,也會是個優秀的政治家,他怎會做虧本的買賣?

可她不能再待在海雕國了,喬納森要與她結婚,要她全力以赴為軍隊做研發,要製造軍工武器,要製霸全球。她掌握的技術絕不能成為攻打自己家園的利器,不能殺死自己國家的軍人,屠戮平民,無論當年因為什麼被送出國去,都不能成為叛國的借口。

生命固然可貴,但她因那日盛豐明伸出的援助之手而獲重生後,餘生的每一天都是賺的。她無以為報,又沒有什麼旁的執念,雖出國前有了齟齬,說恨還是不恨都太單薄,她隻想欠彆人的都還了,然後再隻做自己。

她輕歎口氣。

隻是這樣輕的歎息卻驚動了抱臂睡著的淩崢嶸,他看了眼時間,四點一十七分。她怎麼醒了?是餓了吧。這麼想著,他想起晚上舒敬打來的飯是醬菜和蛋炒飯。雖然放冷了,但先墊墊肚子應該沒問題。早餐要等到六點,那會兒再去就打些粥麵之類的吧。

這麼想著他放下架起來的大長腿往廚房走去,眼風掃見門旁邊的垃圾桶,那裡隻倒了幾次剩飯,現在裡頭居然有蟑螂的屍體。淩崢嶸也隻是匆匆一瞥,捏著飯盒回到室內越想越不對勁。南方的蟑螂可以被碾死,可以被拍死,但絕對不會自己死在垃圾桶。

這個認知叫他眯起眼轉身回到廚房。

打開燈後垃圾桶裡的情況更是一目了然,碩大的蟑螂黑湫湫地聚在一處,個個都翻著肚皮。淩崢嶸瞬間寒著臉大步走回去,將放在桌上的飯盒捏在手裡。

略做沉思,他關上臥室的門,頭也不回地出去了。很快,程驍帶著警衛員和衛生院化驗科的徐主任一並回來了。

程驍俯身看了眼垃圾桶,眼底是複雜的神色,又抬頭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而後才衝著化驗室的徐主任點點頭道:“把這些食物殘渣帶回去檢查一下,還有剛才淩旅給的飯盒,都一塊化驗一下。”

淩崢嶸淩冽的目光極具壓迫感,掃在身上好似被冷風刮過一般。他盯著徐主任,清冽的嗓音句句帶著穿透性,“學過保密條例嗎?”

徐主任連連點頭,“學過學過。”

這個衛生院隸屬武裝部,裡頭的也都是軍醫,都是扛著軍銜的乾部,這點覺悟怎麼會沒有?他麻溜地帶好手套,彎腰將垃圾桶裡的食物殘渣和蟑螂屍體分兩份裝進塑料容器內,衝著程驍苦笑道:“程團長,光我一個人不行啊,你把姚院長也喊起來吧。”

瞧著他五十歲的人了被淩崢嶸嚇得束手束腳可憐巴巴的樣子,程驍在心裡輕歎口氣。“淩旅,兩人為公,再者,有人搭把手,速度也快些。您看,喊姚院長幫忙如何?”

淩崢嶸頷首。

程驍叫警衛員陪同徐主任一道回去,又叮囑了幾句,這才目送他們離開。程驍瞟一眼緊閉的臥室門,目光流轉,輕咳一聲道:“淩旅,小孟博士吃了多少?是不是考慮轉上級醫療部門檢查?”

淩崢嶸邁著大長腿向前跨了一步擋在門口,這擋住他探究的視線,鎖緊眉頭冷聲道:“從昨天到現在,打了不止一次飯,是每一次都被下毒了還是就那一次?用你信得過的人,現在就去查食堂。”

程驍心下悚然,從食堂打的飯裡查出有毒可不是小事,整個師的人都吃在食堂,萬一特務喪心病狂再次投毒,後果是災難性的。“去查食堂沒那麼容易,除非一次性都抓起來審,不然很容易打草驚蛇。萬一逼急了隨便抖點進湯湯水水裡,都夠咱們喝一壺的。”

淩崢嶸也擔心這個,“馬上就到開飯點了,現在封鎖食堂重新備菜都來不及。”

“衛生院最近也沒上報過戰士群體性食物中毒事件,有沒有可能,這件事就是隻針對小孟博士一人?”程驍望著他,“能不能先把食堂秘密監視起來?等劉師長回來呢?”

淩崢嶸本身也不建議將事態複雜化,擴大化,這裡也不是082旅,能調動的人力物力有限。“這已經是政治工作範疇了,不必等劉師長回來,你現在就去向餘政委彙報情況。”

他眯著眼,裡頭透著凶光。“既然要玩,那看看誰是獵人。放出風聲去,就說小孟博士不行了,正在衛生院急救。”

“是,需要看住衛生院嗎?”

“我的人放裡麵,你再調些可靠的,身手過硬的部署在外圍。”

“沒問題,正好給小孟博士做個檢查,以防萬一。”

淩崢嶸捏了捏鼻梁,吩咐道:“叫兩個力氣大的護士過來,推輪椅接她過去。”

“是!”程驍敬個禮,轉過身,還體貼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