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扭的瓜(1 / 1)

軍官彆追我不愛 喬己 4365 字 3個月前

他一把拉開窗戶,海風毫不客氣地將室內暖和的氣息掃蕩一空。但緊接著他再次聞到了那股直抵靈魂令人愉悅的香氣,是那個少女身上的,霸道又不容置疑的,令他何時聞見都心曠神怡陷進去的味道。

淩崢嶸關上窗,知道她還在這間房子裡。

冷靜下來後再次打量整個房間,臥室裡擺著床頭櫃的地方現在十分擁擠。那裡本就是黑暗死角,加之窗簾擺動,這才叫他走了眼。

淩崢嶸帶著氣將她拽起來,少女的長發散開披在身上,濃鬱的香味衝擊著他的感官。他壓低頭嗅了嗅她的頭發,卻不是頭發的味道。

他身上的熱源刺激了少女,僵硬著身子直往他懷裡鑽。淩崢嶸被她攔腰抱個滿懷,堅硬的胸膛上抵著溫熱的柔軟,她偏不老實,小嘴啃上了他的鎖骨。

又濕,又熱,像螞蟻啃噬般,直逼心臟。

淩崢嶸瞬間頭皮發麻,腦子裡轟地一聲巨響,震得他原本清明的靈台都在顫動。他掐住少女的後頸將人往外拽,咬著牙惡狠狠地威脅道:“彆給老子來這一套,再撲上來我槍斃了你。”

這麼凶殘又篤定的話語卻隻叫少女抬起頭來直直看著他,眼底是愈發濃烈的猩紅之色在蔓延,她眼眸空茫茫地不能聚焦,像極了一片墮落破碎的星河。蒼白的臉上滿是疑惑,發出“嗯?”的一聲質問。

淩崢嶸一手拽著她一手解開腰上的武裝帶,再不將人綁住仍遠點,他隻怕自己下一刻會一個失手將人弄死。

少女委屈地扁扁嘴,漂亮的眼睛裡包住淚,眼底的紅意更重了,一直拖延到微揚的眼角。她伸出雙手遞過去,外表乖覺溫順,偏斜睨著他,那股子野性壓在皮相下蠢蠢欲動,激得淩崢嶸下意識勾起唇角,危險地眯起眼。

到底武裝帶沒能捆住她的手,纖細的皓腕上新傷舊傷淤青和血痕觸目驚心,他再去捆她,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禽-獸!

他深吸口氣,心裡想著我軍不虐戰俘!

“去吃飯,不然,我不介意捆住了往你嘴裡塞。”

淩崢嶸說完就大馬金刀地往客廳的木沙發上一坐,然後使勁揉了揉眉心。這活兒不能乾了,比拉練幾十公裡還累,比體能考核還煩,等她吃完就走,愛誰誰來,老子不伺候了。

他正想著,餘光瞥見少女被身上的長褲絆倒重重摔在地上,褲子掉在腿彎,膝蓋破了皮,手掌按在地上被劃出一道血口。

她卻連眉尖都沒抖一下,乾脆地褪下長褲,扶著牆想要站起來,卻腿一軟跌坐了回去。她不死心,再次去扶牆,卻不知為何摸了個空,整個人直直向前撲倒,眼見著腦袋要撞上木桌腿上,淩崢嶸在理智反應過來前身體率先做出反應。

他一把將人接住,那股子令他身心愉悅又上癮的香味再一次鑽進他的腦子裡,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手按在了不該按的地方。

少女忽然仰起臉,唇瓣滾燙,密密麻麻往他臉上蓋。她的手也不安分,插進他襯衫兩粒紐扣的中間去摩挲著他的窄腰,手指每到一處都帶著酥麻的電荷,她扯了扯他的腰帶,然後利落地解下來套在自己的細頸上。

淩崢嶸呼吸粗重,卻仍捉住她的手反剪在身後扣著。少女閉上眼,擰著眉,分明急切卻又克製,仰著頭的那截細細的雪頸能看到她吞咽口水的起伏,她低低地哀求著,“很香,你好香,彆走,就抱一下。”

這樣瘋狂又混沌的眼神很不對勁,淩崢嶸咬破了舌尖,眸子裡的暗光閃爍,他不由分說地押著她來到洗手間,接了盆涼水兜頭澆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間打濕了她身上僅剩的襯衫和內-褲,她咬著牙打著顫,濕漉漉的頭發撲在後背上,整個人都散發出易碎的孱弱感。

她終於消停了。

少女扶著牆壁,赤著腳緩慢地走回臥室,一個個濕淋淋的腳印印在地板上,她拒絕淩崢嶸遞過來的手,單薄的脊背挺得筆直。她坐在窗前,安靜地連呼吸淺不可聞。

淩崢嶸憋著一股邪火,她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無聲地譴責自己嗎?這個小特務玩弄人心真有一套,他差點就生了愧疚。

美人計不好使,又開始用苦肉計了?

淩崢嶸冷笑著坐回沙發上,嗬,比耐心是吧,他可從無敗績!

時間滴滴答答,像順著她長發滴下的水聲,啪嗒,啪嗒,每一聲都落在他冷硬的心臟上。

該死!

這個小特務真該死!淩崢嶸暴躁地抹了把臉,冷硬的心腸使他理智還有一線尚存,他猛地起身扯開領口的扣子,十一月的冷風吹不透他心口的那團火熱,他必須立刻離開這裡,他不該使自己甘心淪為被圍獵的對象的。

他好像此刻才意識到對手是個麵對毒-品也展現出強大意誌力的,美麗到無法言喻的姑娘,他不知道她還有什麼手段,無論是什麼,他避開等劉文進回來將人帶走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淩崢嶸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隻是他的手才搭在門把手上,那抹纖細的忽然身影一歪,無聲無息地軟倒了。

她長時間未進食,身體剛注射了不知會怎樣的製劑,剛才又被自己強硬地澆了冷水,難道……他到底是個人,有惻隱之心,他大步走過去從濕漉漉的長發裡扒拉出她沒有血色的小臉。

觸手是一片滾燙,她又發燒了!

淩崢嶸拿來退燒藥,可她不配合,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塞了藥卻沒給她水,那麼苦的藥片在少女的口腔裡化開,她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淩崢嶸挪開掐住她兩頰的手指,指印刺得他不由彆開眼。

喂過藥,他將少女的頭放在腿上,然後拿著毛巾給她擦頭發。這活兒他已然輕車熟路,修長的手指插在墨發間來回地揉-搓著。這雙拿槍的手,能輕易絞殺敵人的手,此刻卻再給一個疑似敵特的小姑娘擦頭發,他甚至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輕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房內不太正常的靜謐令人有種浮生偷歡的隱秘快感。

少女的臉頰漸漸湧起不正常的紅意,她不舒服地將腦袋扭來扭去,直到她側過身一頭紮進淩崢嶸的小腹窩裡,淩崢嶸渾身一顫,刹那就拔槍了。

淩崢嶸這輩子都沒這麼尷尬羞憤過,他猛地起身將人帶著一並站起來,少女的手搭在他肩上,歪著頭不解地看著他。

無聲相對片刻後,少女恍然地笑了笑,隻是這笑未達眼底前淩崢嶸就被她的兩條修長的腿纏上,纖腰猛地一扭便將人壓在床上。

這一手乾脆利落地柔術鎖是淩崢嶸始料未及的,他本能地提膝出拳,但他的動作全被少女做出了預判,她輕易地躲過了全軍比武第一的男人的攻擊,她甚至能用皮帶纏住他的手往床頭的鐵欄杆上一掛,而後翻身坐在他的小腹上。

淩崢嶸冰冷又肅殺的眼眸像冷冷地從她麵龐上刮過,他咬牙切齒,危險地眯起眼,聲音像從喉嚨裡發出的,“你找死……唔。”

少女俯身咬住他的唇,堵住他的話,生澀霸道地吸吮著。

在淩崢嶸失神的刹那,她凶狠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喉嚨裡發出破碎的聲音,“virgin?你能支配自己,為自己負責嗎?”

淩崢嶸被virgin這個單詞激起怒意,咬著牙回道:“老子潔身自好三十年,可不是為了被你羞辱的!”

“那就好,你屬於你自己。”少女嫣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淩崢嶸已從被她偷襲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掙脫束縛的瞬間卻被這笑意輕易地擊穿了心房。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貪圖美色的人,可她的笑容卻令他有片刻心跳加速,亦挪不開眼。

少女發出極輕的一聲喟歎,在他失神地瞬間猛地俯下身,毫不留情地占有他。

淩崢嶸毫無準備,但感官的刺激令他瞳孔猛地放大,裡頭暗沉沉的光瞬間統統熄滅陷入黑暗。

是誰?心如鼓槌,鼓聲震天!

少女體力不支,沒有再動,香汗沁沁地趴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喘-息著,小巧的鼻頭微微翕動。

她這樣嬌弱無害,卻堅定地將兩人進行連接。她痛得抽搐,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呼吸,甚至眉眼都看不到一絲愉悅,可她仍不容置喙,冷血地推進著這件事。

像在完成使命般,要將這件事堅決貫徹到底。

然而隨著她的呼吸……淩崢嶸瞬間變了臉色。

“該死的……小特務。”淩崢嶸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少女緩過勁來,一隻手撐在他臉側,一隻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漂亮妖孽的一雙眼裡混雜著搖搖欲墜的淚光,瞳孔裡倒映出他克製的眼眸,少女臉色潮紅卻認真,一字一句道:“我不是特務,我是孟圖南。”

淩崢嶸忍得骨頭都疼,卻一動不敢動,少女卻忽然笑了起來,神經質又病態她用手指比做槍直指他心臟的位置。

她唇瓣輕啟,發出無聲的嘲諷。“懦夫。”

淩崢嶸幽深的狹眸猝然一縮,他似是在判斷這個少女的狀態,一雙眼裡俱是跳動燃燒的火焰,卻被覆上一層森冷的海水。克製忍耐,他無法確定自己做出的判斷是否準確。

這和他打過的任何一場戰爭都不同,沒有經驗可循,甚至理智也不多,隻有本能在驅使自己往更深處探索。

少女已被解毒製劑帶來的疼痛折磨得無法思考,她睜著一雙濕漉漉蒙著水汽的眼從下向上看著他。稚薄的胸膛起伏著,肩頭顫抖著,隻有嘴角卻兀自綻開罌粟般慘烈絕美笑容,聲線沙啞恍惚,好似不知今夕何夕。

“走了那麼久的路,那麼難才重新回到這裡。我這麼疼,好疼啊,可不能放棄呀,還未提攜玉龍未君死,還有未完成的夢,我隻是,隻是……不甘心。”

淩崢嶸審視著她,卻沒能發現撒謊的痕跡,他不明白她的胡言亂語,他捏緊拳,手臂的肌肉線條流暢淩厲,猛地用力扯了幾下,皮帶頭便崩出去落在門口團團轉著圈。

他甫一得到自由便將手插進她腦後的發中,另一隻手貼上她的側腰,不過是天旋地轉的一瞬,他便拿到了主動權。

“你為什麼不甘心?”

麵對淩崢嶸灼灼的視線,少女張了張嘴,蹙眉凝思了會兒,緩慢地開口道:“不想再被人放棄,搞學術真好呀,它永遠都不會背叛我。我要回國搞學術。”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我發現你真是個小特務,你會死在我手裡。”

他不等孟圖南回答,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