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聞五:海底的聲音(6)(1 / 1)

2000.10.10 10:00

這時候他的隊員來了江釉她們的102辦公室。

“江隊、陸隊早上好。”陸鷲支隊的隊員們禮貌地朝江釉揮了揮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們隊長。”陸鷲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幾小子,嘖嘖了兩聲。

“現在我們江隊是這次任務的大隊長,你有意見呀?”趙芳亦堅決擁護她的隊長。

“啊,沒意見,她現在也是我的隊長。”陸鷲立馬舉起手就要投降。

江釉失笑了片刻,和大家一起協定了這次的行動計劃。

忽然中途有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上麵來電沒有顯示。她接聽起來,就聽到對麵大喘氣的聲音,這人是商先生。

“你們什麼時候才出任務?我可以給你們包船啊!”他的聲音十分激動,從手機揚聲器裡傳出來,在場的人幾乎都能夠聽到。

包船?果然這人的精神已經不怎麼正常了吧。江釉正想著要和商先生說,SFN局出任務都有自己的載具,局裡會幫忙租船的。

“我能感覺到它就在我的耳邊呼喚,但聲音好遠啊,我要去找它!我要去找它。”商先生幾乎是吼出來的,還帶了些興奮的笑聲,聽著怪怪的。

“他怎麼跟嗑了似的?”

趙芳亦的弟弟皺著眉頭,他來SFN局之前是一名緝毒警,後麵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最後在SFN局防衛科任職。

“商先生,你先冷靜。”江釉被電話那頭的笑聲整得有些心裡發毛。

“我不,我有點想跳進海裡,遊過去...遊過去...那樣就能離它更近了...”

商先生說完這段話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忙音從那邊傳來,大家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擔憂。

“要不要先給廈嶼那邊報個警?讓搜救隊把他撈起來。”趙芳亦掏出手機已經準備撥打110了。

“好,讓廈嶼那邊留意離市圖書館最近的海域,估計他會往那裡去。”

江釉點了點頭,在放下手機的時候還歎了口氣,沒成想這口氣還沒完全呼出來,又來電話了。

“江隊,你這電話可真多啊。”陸鷲這人還調侃了一句。

“江釉,我朋友趴在碼頭的欄杆上,說是不見到你們他就不下來。”

蒼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少見地帶了些疲憊。這次還直接叫她的名字了,在叫她的名字時,話語間總帶了些親近意味的呢喃。

“我們從這邊過去還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他趴那麼久...挺有勇氣的。”

江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自主地閉上了,有些時候無語湧上心頭,是真的不願睜開眼麵對的。

“...”蒼湖那邊也靜默了。

很快,那邊傳來有些冷漠的一句話:“那你趴著吧。”

“誒你等等啊...怎麼還有鳥啄我屁股!”在電話忙音之前,商先生嗷嗷大叫的聲音還有些清晰地傳過來。

好了,現在整個防衛科都知道有鳥啄商先生的屁股了。

“差不多了,我已經提前發信息到局裡申請儀器了,準備準備出發吧。從局裡去到廈嶼要三個多小時。”

江釉關掉手機,對辦公室裡的每個人說道。

“收到!”

下午一點後,將儀器裝車,車隊朝廈嶼出發。

幾乎在日落時分到達,中途的道路有些堵車,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局裡申請了船隻,他們去碼頭對接。

碼頭邊吹著晚風,不遠處淡淡的雲層掩去了半邊的紅色落日。

這時候,一群人才見到那石欄杆上坐著一個有些許高大的男人,這人低垂著頭,有種頹廢的感覺。

“您就是商先生麼?”何國平走上前去,在距離這人一米的地方打量。

“你們來的是真慢啊。”

商先生直接翻了個白眼,然後從那石欄杆柱子上一躍而下,本來想來個帥氣點的姿勢落地,沒想到自己在上麵趴久了腿軟,噗地一下跪在了江釉一行人的麵前。

何國平有先見之明地再後退了兩步,生怕倒到他身上去了。

商先生的沉默震耳欲聾:“...”

還是江釉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將商先生扶起來,看著那人的西褲在跪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扯開線了。

“您沒事吧?”江釉有些關切地問。

“沒什麼事...”商先生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然後看向她:“江小姐,你能帶我一起去那個地方嗎?我知道你們是出任務。”

“那當然...不可以啊。”

江釉眉頭微皺,十分不讚同:“商先生,我們不是去遊玩,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您沒有經過訓練,去到那邊隻會有更大的危險,我們沒有辦法保證你能平安回來。”

“拜托了,我好想見它。”商先生一副祈求的神情。

“商先生,你現在應該是被精神乾擾了,最好忍忍,等我們將遺跡與這裡的接口消除了,你就沒那麼想見它了。”陸鷲按住商先生的肩膀。

“可是,我會忍不住跳海的。”

“...”陸鷲有些失語。

江釉聽了則是在附近張望了一下,發現靠近這邊石欄杆有一處公園綠地,裡麵剛好有個亭子。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她重新看向商先生的眼眸中帶了些忍俊。

“什麼辦法?”其他隊員很好奇地看向她。

十幾分鐘後...

商先生被綁在亭子的柱子旁邊,正瞪大著眼睛瞅著江釉。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們也是為了你好。我已經發信息和蒼湖說了,讓他有空的時候來看看你。”江釉無辜地說道。

“你...你們放開我!”商先生使勁兒地蹬著腿。

“這是?”附近巡邏的民警走過來問。

“采取的緊急措施。”陸鷲對那位民警說道,“同誌,你有空就來看看他吧,這位先生總是忍不住跳海,我們還有要緊事情做。這位先生的朋友等會兒就來了。”

“哦,好吧。誒?這不是何同誌和江同誌麼?”那位民警在之前就見過了江釉和何國平。

“同誌你好。”江釉和這位民警握了握手。

“這是要去出任務呐?怎麼感覺最近咱們廈嶼不太平了呢。”

“這個算是曆史遺留了,我們部門的前輩們就處理過這個,但是無奈當時沒辦法解決。”何國平說道。

“這樣啊,那我隻能祝同誌們都平安歸來了,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是我們的專業。”民警笑了笑。

“誒呀,這個術業有專攻嘛。”何國平再和他聊了一會兒。

晚些時間,大家帶著異常探測儀出海了。

往東航行了好一會兒,異常探測儀上都沒有錨點顯示。

“聽說趙前輩他們也是好幾天都沒有找到過這個地方,感覺有一定概率能航行到那個特殊海域裡。”何國平看著遠處幽暗又茫茫的大海。

“將船的動力停了吧,我們在這裡飄一飄。”陸鷲說著就去找船長了。

江釉在整理從蒼山北帶出來的照片,以便晚些時候派上用場。

“等下,起海霧了!”

趙芳亦從旁邊有些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海麵的波浪有些大,船特彆晃,讓人有些頭暈作嘔的感覺。

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漫上了厚厚的雲層,晚上沒有月亮,海麵隻能被船燈照亮一小部分,周圍的能見度下降,霧氣濃重。

“嘀嘀嘀——”探測儀上顯示了一顆紅點,正在不斷的閃爍。

異常扭曲指數已經上升到86.32了,現在已經完全駛入了那片遺跡所在的海域裡了。

“出現了。”江釉剛要說什麼的時候,頭有些刺痛。

“江釉,拿從蒼山北搞出來的照片用上吧。”陸鷲麵色如常地走過來,“我的腦子裡已經出現那個它的低語聲了。”

“好,大家看久一點這些照片,就能被這個空間的乾擾影響到了。直到腦海裡出現一段音樂的旋律,就可以不看了。”江釉將照片分到大家手上一起看。

這些照片帶著一些朦朧又怪異的感覺,那個空間裡有許多鐘乳石,就像是一個天然溶洞,另外幾張照片則是拍攝了從溶洞另一邊出去的景象,那邊是一片黑色樹皮的森林,彌漫著霧氣,遠處看不清。

還有一張最特殊的照片,拍攝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在霧氣裡的一棵樹下,似乎在看著誰的樣子,周圍還有不少觸肢纏繞在樹乾上。這張照片的影響最特殊,幾乎是一看就聽到那段旋律了。

“這...這是那個被軍方控製的特殊空間...”趙芳亦一隻手捂著額頭,麵色有些痛苦。

很快,每個人的腦海裡都多了一段旋律,與此同時江釉很迅速地將這些照片收起來裝進黑色袋子裡,直到大家都看不到了。

“江隊,這後勁挺大啊。”趙芳亦的弟弟趙華說道,肩膀上還搭著趙芳亦的手臂。

“畢竟是最特殊的一處空間,至今無法消除接口,也沒有辦法研究透。”江釉將照片放進公文包裡。

“這些照片怎麼辦?”潘建國問道。

“給船長吧,我們很多儀器也帶不到海裡。”陸鷲說著,就將江釉手中的公文包拿了過來遞給船長。

“請船長幫我們看管一下,這裡麵的東西不要看,不然會出事情。”他這麼說道。

“行。”船長接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船航行到錨點的正上方,從船上都能看到水麵下晶瑩的微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有點像磷光。

將海底遺跡的部分框架都勾勒出來,有些許虛幻,又十分吸引人。

有些像古希臘的建築風格,但又融合了一些很怪異的東西,一些黑色有些黏糊糊的東西附在建築上。

一行人換好潛水服,背好氧氣瓶,帶著消頻儀器潛入了海底,同時每個人身上還帶了之前研究中心配置的EI-12,以免被迫滯留空間的時候無法出去。

水下很渾濁,沒有任何魚類,海水裡浮動的粒子看不出來是什麼。

越靠近遺跡的地方,腦子越出現眩暈感。周圍空間再度扭曲,海水震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