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9.28 17:30
周四下午,江釉幾人立馬開車前往廈嶼,而廈嶼公安那邊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準備接應幾人。
廈嶼作為沿海城市,發展得還可以,幾棟比較高的大廈正在建,大晚上吊機還在運作。海風吹過來,還帶著一種暖暖的氣流。
江釉看向那片海域,微白的月亮在海上撒落一片漾影,海麵其餘的部分一片漆黑。
“其實沿海城市也不錯啊,你看看這海上升明月了。”趙芳亦放下了車窗,眼眸裡映著窗外的景色。
海浪聲很明顯,嘩嘩嘩的,現在應該是漲潮的時候。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住到海裡。”潘建國的眼中帶著一些向往,“我看過一篇雜誌,裡麵寫了章魚其實是會在海裡建房子的,是不是聽著就很神奇?”
“你看的那本雜誌我也看過。”趙芳亦點了點頭。
“之前在涯下論壇看過一篇,說是在潛水的時候拍攝到了海底的遺跡,但是他們的DV太糊了,我倒是什麼也沒看出來。”陸鷲開著車,接上了潘建國的話茬。
“居然有這回事!陸隊,你回去可得將那篇帖子鏈接分享給我。”潘建國有些激動。
“一聽就是那種博人眼球的。”趙芳亦切了一聲。
江釉默默地聽著不置可否,就目前為止,整個世界都出現不同程度的異常現象來說,海底出現遺跡這種程度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車一路駛向了廈嶼公安,映入眼簾的是三層樓高的公安局,以及三位在外麵朝江釉她們招手的警員同誌。
“你好你好,請問是SFN局的同誌嗎?”為首的那位警員朝陸鷲伸出手。
“嗯,你們好。”
陸鷲點了點頭說道,手卻沒有握上去,而是讓江釉去與那位警員握手。
“您是江隊?我是廈嶼二支隊的隊長,我姓梁。”梁警官笑著說道。
“梁警官,請將相關的線索告知我們一下。”江釉直入正題。
“江隊!”何國平從廳裡出來,朝他們走過來。
“快進來吧,還有何同誌讓我們查的一串電話號碼,我們也查到了,是我們廈嶼這邊的一處山邊發射出來的信號。”梁警官立馬帶著幾人到了辦公室裡。
“這山邊是不是有一處水庫?”江釉邊走邊問。
“是啊,東狐山水庫嘛,那邊常年都不開放的,就隻有工作人員和巡山人會去。怎麼會問到這個?”梁警官有些疑惑。
“原來如此,那幾名驢友還是偷偷走進去的。”江釉歎了口氣,“我們需要去那個地方探查一下,那殺人的生物就可能在那邊。”
“有人溜進去了?...江同誌,你們要去探查的話,我們今晚就給那邊報備一下吧。”梁警官的表情有些無奈,“那些驢友就喜歡去這些地方,但實際上這裡不給進的哈,太危險了,每年在水庫出現的案子也很多。”
幾人邊聊著案子邊進到辦公室裡,其中一位警員在城市監控裡發現了那“殺人犯”的蹤跡,而且還是一張懟臉拍的,雖然不怎麼清晰,但是能勉強看清這個“人”的五官。
“這...梁主任...這哪裡是人啊,怎麼會有人是這個樣子的?”那個小警員放大了照片之後,嚇得都有些站不住了。
那個“人”的眼睛一隻有眼珠子,一隻沒有,隻有黑乎乎的□□,沒有鼻子,臉上有很多條劃痕,嘴巴帶著裂縫,一看就覺得有些滲得慌。
梁警官看到那“殺人犯”的麵孔,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隻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江釉他們。
“看那根電線杆子目測,這偽人有差不多兩米高。”江釉對旁邊的隊員說道。
“脖子好長誒,他們是不是脖子都喜歡弄成這麼長的。”趙芳亦皺了皺眉頭,每次她看這些圖片都會心理不適。
“這是他們自己捏人的時候,沒有捏好。畢竟是個模仿人類的生物,要是真捏成正常人的樣子,怕是我們都認不出來了。”何國平慨歎了一句。
“和他們溝通的時候,隻要不是人類,總會露餡的。”江釉眼底掠過一抹暗色。
“大眾現在還不知道你們幾位同誌的工作,也不知道偽人的存在,你們說要是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情,會不會產生恐慌啊?”小警員有些擔憂。
“那就需要各個部門的配合了,SFN局會為大眾提供熱線,便於大家甄彆偽人和正常人類。近年來,偽人事件越來越多,感覺也和那些異常事件有關。”陸鷲對小警員說道。
“我們地球的磁場一直發生變化,多維度空間在這種變化之中與地球某個方位的磁場交融,導致了這些異常事件的出現。SFN研究中心一直在研究這些,還沒什麼定論。”江釉看著辦公室裡一臉懵的麵孔,解釋道。
“我們明白的,處理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們專業的人來做吧。”
梁警官點了點頭,他們的任務就是維護社會治安,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執行法律法規,像處理異常事件還是交給SFN部門吧。
夜晚更深了,江釉他們休息在廈嶼市招待所。
“江隊,之前我打電話給你不是被信號劫持了嗎,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特殊的?”何國平走到窗邊來找江釉。
她手中正握著手機,“有,我聽到了那天商貿公司被殺的五個人的聲音,以及一些文件散落到地上,還有一個生物的叫聲。”
“啊,這和之前你接聽的內容都不一樣吧?之前是隻有電流聲。”何國平語氣中帶著些驚訝。
“嗯,那天的電話號碼裡多了#2,仿佛是與過往的時空相連一樣,隻是連接到了那個生物殺人的時間裡,估計這個生物的出現與這個異常也緊密關聯...”她說著忽然愣住。
“緊密關聯...”何國平也喃喃著說。
“你說打電話過去,會不會能聽到什麼聲音?”江釉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猜測。
“那可能得加個#和數字...能聽到過去的聲音,說不定也能聽到當下和未來的聲音呢。”何國平一下就拿出手機,開始輸入數字。
何國平輸入了00260014444#5,一下就按下了撥打。
“嘟嘟嘟——嘟嘟——”這個號碼不是空號,是真的可以打過去。
何國平開了免提,那接通電話之後的聲音有些奇怪:“呼——呼——呲呲呲...”
有點像風聲和蟲鳴聲混合,帶著些電流聲,很快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什麼東西經過了滿是落葉的地麵,也有樹葉之間晃動觸碰的沙沙聲。
“這是做什麼?”陸鷲很輕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噓——”何國平對旁邊噓了一聲,卻發現根本沒有陸鷲的身影。
“...”江釉與何國平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江釉指了指手機,讓何國平繼續保持安靜,他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很快趙芳亦的聲音也出現在裡麵:“這裡有腳印,一看就不是人和彆的動物的。”
趙芳亦的聲音帶著失真的電流音。
“趙芳亦,你小心!”陸鷲這喊聲過後就是一聲槍聲。
“撲通...”隨後有什麼東西入水了。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電話掛斷了,江隊這是...這是未來嗎?”何國平握著手機,手腳都有些冰涼發麻。
“也許是未來,這個我不確定。”江釉眉心緊縮,那聲槍響和入水聲讓她的心撲通亂跳。
“你們在聊什麼?”趙芳亦有些困倦地揉著眼睛走到江釉的身邊。
“...我們打了那個異常電話,聽到了一些東西。”何國平給趙芳亦說了剛剛聽到的。
“我怎麼可能和陸鷲分到一隊啊,要我肯定和建國一隊。”趙芳亦啊了一聲,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好像也是...芳亦和陸隊一直不怎麼對付。”何國平點了點頭,眼中有些不解。
“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明天早上我們就會去東狐山了,大家都小心點。”江釉看向趙芳亦的眼神裡帶著些擔心。
“知道啦,我會注意的。”趙芳亦點了點頭,似乎不怎麼在意。
“要不要再打個電話過去?”何國平立馬按下了下一次00260014444#6,這次又不一樣。
“嘟嘟——”這會兒一直撥號了很久都沒有再接聽。
“嘟嘟嘟——”
“這是又打電話過去呀?”趙芳亦靠在旁邊的辦公桌上。
“嗯,換了個數字再看看。”江釉認真地聽著等會兒會有什麼聲音。
何國平換了個#8,再打了過去,本來他以為這次也不會接通的。
“咕嚕咕嚕...嘭...”什麼東西把樹乾撞到的聲音,以及一些水麵的聲音。
“救...我...”裡麵傳來趙芳亦的聲音有些虛弱。
本來還靠在辦公桌上不以為意的趙芳亦立馬就有些詫異地看向那部手機。
“嘭!嘭!...啊——”
好幾聲槍響傳來,以及有一道極其刺耳的尖叫聲,這道尖叫聲根本不是人能發出來的,極高的分貝,把江釉幾人的耳膜都震得有些痛。
“快走...”裡麵居然是江釉自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隨後就是什麼東西倒在落葉地麵上發出的聲響,“嘟嘟...”
一陣刺耳電流聲之後,電話再次掛了。
“這...是我們明天會遇到的事情嗎?”趙芳亦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好說。”何國平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
江釉眼中帶了些困惑,這通電話是從哪裡接聽的呢...為什麼能夠完美地播報他們未來的狀態呢?真的會有這種預言未來的異常嗎?
“如果我們明天不去,是不是就等於沒有發生這件事了?”何國平猜測道。
“我們不會全折在東狐山了吧?”趙芳亦抿著唇。
“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江釉心裡頭縈繞這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這麼一說也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可以預言未來的異常。”何國平從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他對異常事件也是十分了解的。
“你們三個怎麼回事啊,都幾點了,聽了一晚上電流聲?”潘建國被吵醒了,迷茫地看向他們。
“一晚上的電流聲?你沒有聽到人的聲音嗎?”江釉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人的聲音?你是指一道很大的尖叫聲嗎?其餘的不都是電流聲嗎...你們出幻覺了吧。”潘建國一臉懵,他掃過三個人有些沉重的臉色。
“你有睡著嗎?”江釉問道。
“睡著了一會兒。”潘建國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說不定真是幻覺,裡麵的電流聲與腦電之間產生的影響。”何國平哦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那電流聲不是他的夢呢?”趙芳亦有些疑惑。
“沒睡著的我們大腦比較活躍,異常最優先影響的是我們。”江釉點了點頭,她似乎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趙芳亦更不解,“難道這異常電話是嚇唬我們嗎?”
“總的來說,是我們的大腦在嚇唬我們自己。”何國平歎了一聲,“一開始芳亦你沒來的時候,我和江隊聽到的是你和陸隊出了事情,但你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和陸隊一起行動的,至少目前來看是不可能的。”
“嗯,所以這裡聽到的內容是我和國平所擔心和害怕的事情。”江釉補充道。
“原來如此!所以我來了之後,再次撥打過去的電話,也將我影響了。”趙芳亦恍然大悟。
“我在SFN局裡和陸隊打電話過去,隻聽到電流聲,可能是因為沒有加#數字。”江釉說著,“那我聽到的商貿公司殺人現場也不一定是真的,隻是異常根據我的猜想進行的現場還原。”
“不一定不是真的,隻要推理合理,還原的就會無限接近於真實。”何國平搖了搖頭。
“如果我們所有人在一塊,再打電話過去,會聽到什麼呢?”趙芳亦有些好奇了。
“就會聽到我的怨言。”
陸鷲有些幽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
“人來齊了,再打一次?”何國平顯然是一點也不在乎陸鷲此時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