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瓦崗山上熱鬨一如既往,演武場上喊殺聲陣陣,響徹整個瓦崗。
何的曆躺在搖椅上,看著下麵練習的二十五人,自從張亮和寧海得了漂亮媳婦,其餘二十三人更加賣力,爭取下次能得到這種更加實際的好處。
隻是這紅娘當得唯一的敗筆,沒想到是徐世勣。在給徐世勣“分配”好媳婦後,沒想到第二天那姑娘就過來找何的曆,控訴徐世勣不把她當女人,而是把她當婢女,派她去照顧徐世勣的父親。
何的曆看著一邊臉紅一邊控訴的姑娘,有點尷尬的同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一個下級怎麼好去找直屬上司問這種事情。
“那你是怎麼想的?想繼續留在徐將軍身邊還是走?”
那姑娘抬眼看何的曆,道:“要不將軍給我參謀參謀?”
敢情在這等著她呢!何的曆想了想後來徐世勣的成就,誠懇道:“徐將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我建議你還是留在徐老爺身邊,相比將來徐將軍不會虧待你的!”
那姑娘聞言,選擇相信何的曆,福了福身子,道:“多謝將軍。”
望著那姑娘的背影,苗條婀娜,翩翩然然,何的曆給他選的那是非常不錯的小美人,要不是因為自己女子身份不便,她都想留在身邊,光是看著都賞心悅目,連魏征都欣然接受了,徐世勣居然不要!難不成他有龍陽之好?
這個想法一直在何的曆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越想越覺得對頭,渾然沒有發覺有人在悄悄靠近。
“你在想什麼?這麼開心!”徐世勣遠遠就看到何的曆躺在搖椅上,簡直是恨鐵不成鋼,誰家好將軍看著士兵練習,自己卻一動不動的?
何的曆心虛,站起來道:“沒想什麼,就發呆而已。”
徐世勣微挑眉頭,嘴角上揚,看著何的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好像在看向自己的時候更甚,眉頭又不禁的皺起來,道:“你要不找個鏡子照照?”
何的曆立馬將笑藏回去,低頭看腳,掩飾自己的小心思,道:“將軍找我有什麼事嗎?”
本來徐世勣過來就是想聽聽何的曆問他關於不要那個姑娘的事,結果對方根本不打算問,徐世勣咳了一聲,頭微微轉向一邊,用餘光看著何的曆,道:“那個,那個姑娘我打發她去照顧我爹了,不是拂你的麵子,隻是還未有寸功,不宜成家,你不要多想。”
台下二十五人時不時的抬頭看向這邊,關於徐世勣不要那個姑娘的事情,瓦崗寨已經傳遍了,眾人在想是不是最近何將軍風頭太盛,徐世勣想借此打壓何的曆。
“這樣啊,這是將軍自己的事情,我沒有多想,再說了,大好男兒誌在四方,我對將軍的敬佩之情,簡直就像是黃河水東流一般,滔滔不絕!”
徐世勣:“……你的意思是說那些接受了的不是好男兒?待會兒我得去找他們說道說道。”
聞言,何的曆一把拉住作勢就要離開的徐世勣,懇求道:“將軍將軍,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台下不止何的曆的“特種兵”,還有其他跟著訓練的,紛紛側目看著台上拉拉扯扯的兩人。
這是較勁上了?
見著徐世勣推開何的曆的手離開,何的曆又伸出手挽留的樣子,隨後瓦崗寨便傳出消息,徐世勣和何的曆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
看著徐世勣離開,何的曆順勢直接走下去跟二十五人試試手,待到何的曆微微出汗,那些人個個都已經躺在地上了。
“說件事啊,以後我們隊改個名吧,就叫特種部隊,顯得霸氣一點,怎麼樣?”
現場隻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這也是眾人都服氣何的曆的原因之一。
何的曆見沒有人回答,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繼續道:“那就這樣吧!解散,明天繼續。”
回到西寨,直奔夥房,果不其然,小貓兒和黃二,以及黃二的媳婦蔣麗都在等著她。見到何的曆過來,蔣麗立馬站起來行了個禮,道:“將軍。”
何的曆笑了笑,直接坐下道:“不用如此,在這吃飯的都是一家人,咱們不整這些,隨意一點。”
蔣麗回頭看了一眼黃二,見到黃二點頭,坐下對何的曆道:“那以後怎麼叫您啊?”
何的曆早已經饑腸轆轆,加上黃二做的飯實在是香,道:“直接叫我何的曆就好,也你可以跟小貓兒一樣叫我公子,或者隨黃二一起叫我掌櫃的,哎呀,隨你怎麼叫。”說著筷子已經伸到一盤肉上。
其餘三人一見,也是忍不住笑起來,見到何的曆這麼隨意,蔣麗頓時也放鬆下來。
其實這肉也沒有後世那麼好吃,就是炒熟了,加點鹽而已,但是何的曆早就已經不挑了,有得吃就該好好吃。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練兵,吃飯,打劫,睡覺。
大業十一年,隋煬帝被東突厥的始畢可汗困在雁門城(今山西代縣),史稱雁門事變。
李世民前去營救,將帥之才顯現。
李靖當上馬邑郡丞,帶著紅拂一起在邊境防禦突厥。
何的曆帶著小貓兒、黃二以及蔣麗,四人在瓦崗寨的歡呼聲中迎來了大業十二年。
三月如獅而來,正是春寒料峭之時,一個翟讓身邊的隨從過來找何的曆,表示有貴客前來,要瓦崗寨有頭有臉的都去相迎,以表誠意。
看著演武廳上的人,何的曆的記憶瞬間被拉回前年年末,當初她也是坐在這裡的一員。
快速走進去,隻見到兩個陌生人,待何的曆行了禮,翟讓便介紹道:“這位名叫何的曆,是我瓦崗的衛將軍,同時還是一位頗有名氣的大詩人。”
“小何啊,這位是王伯當,英勇之士,這位叫李玄邃,是伯當的謀士。”
何的曆一聽到王伯當的名字,立馬條件反射一般望向他身邊之人,如果何的曆沒記錯的話,這位李玄邃就是後來統領瓦崗的李密吧!
“見過兩位。”何的曆拱手,麵上不顯喜色。
王伯當和李密也拱手,對這位又是將軍又是大詩人的何的曆投來好奇又疑惑的目光,無他,隻是在瓦崗一眾將軍裡,他實在是不起眼,個子相對矮小又瘦弱,倒是那雙眼睛長得若桃花,眼神卻像鷹一般犀利,像個讀書人多一點。
何的曆站在徐世勣身邊,也在悄悄打量著李密,關於“王者不死”的謠言她在瓦崗都聽到了,難怪要套個假名(其實李密字玄邃)。
翟讓見王伯當對何的曆好奇的樣子,指著她笑道:“你可彆看他比較小個又長得秀氣了一點,單論力氣,在場的估計沒人會是他的對手。”
大家都是為瓦崗效力,平時難免要切磋切磋,在場的武夫對何的曆的力氣那是沒話說的,再加上又是各種比賽的組織者,各部將軍都打過從徐世勣那裡挖人的主意,隻是沒有成功而已。
見到眾人紛紛笑著點頭,王伯當拱手笑道:“倒是我以貌取人了,何兄弟見諒!”
“伯當兄客氣,有機會我們一起切磋切磋,我得證明證明我的確是個將軍。”
王伯當見對方沒有讀書人的扭捏,反而豪爽,實在對他的脾氣,笑道:“好極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翟讓的建議下,王伯當領著眾人先去北寨休息,今晚瓦崗將為他們舉辦歡迎宴席。
王伯當側身望向身邊的李玄深邃,道:“你怎麼看?”
李玄邃摸了摸胡須,笑道:“先不說那翟讓,我觀那單雄信和徐世勣都是孔武之人,劍眉橫立,兩眼炯炯有神,端的一副厚重謙卑之相,都是貴人。
而那何的曆一臉的秀氣,卻得到瓦崗眾將領和文臣的認可,想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看來這瓦崗,我們是來對了!”
王伯當聞言,當即消除顧慮。當初李密被追殺,在逃亡期間坐過鄉間夫子。李密有才,鄉裡誇讚,王伯當聞言前去求教,深深的被李密的才華所折服,遂成為李密的學生。
王伯當後來得知自己敬重的老師居然就是那位被通緝的李密,王伯當沒有揭發,而是帶著自己的弟兄以及李密投奔瓦崗寨。
雖然此時李密為隱瞞身份不得以做了王伯當的謀臣,可私下裡,王伯當對李密那是相當的尊敬和佩服的,幾乎對他就是言聽計從。
另一邊,徐世勣帶著何的曆離開,剛出演武廳就見到何的曆腳步輕盈地越過自己,疑惑道:“你剛剛為什麼那麼看著那個李玄邃?他有什麼問題嗎?”
何的曆停下腳步,轉身抬頭笑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來了一個有趣的人,相比以後瓦崗寨的日子會很有意思,我隻是有點期待。”
隨後背著手回家,她準備乾點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