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1 / 1)

雁門關。

“阿兄,彆擔心我啦,我不會莽撞行事的。”蘇念眨了眨她那雙杏眼,乖巧輕語。

蘇凜寒欲言又止,千言萬語終化為一句:“千萬小心。”

蘇念帶著一行人前往定安。

據阿塵所言,朝中勢力錯綜複雜,此番護送太子歸京定凶險萬分,而從定安接至雁門關便是最好的動手時機,思及此,她那柳葉般的眉頭緊蹙。

定安。

“臣女蘇念,奉旨前來迎太子歸京。”蘇念於城門下向守城士兵道。

便見城門打開,一著黑衣配劍的男子舉止從容的走來。

“殿下吩咐,太子妃殿下到定安直接麵見殿下即可,請。”長寒麵帶微笑,目光炯炯。

聞言蘇念小臉微紅:“那便有勞了。”

城牆上,謝淩淵見狀,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喲,難得,你還有這副模樣?”

謝淩淵瞥向旁邊一身雪白衣袍,墨發半束,眉目俊逸的公子。

“你該回去了。”

“現在又好好的當你的太子了,以往巴不得我留下,如今倒是...變嘍,變嘍。”洛鴻影擺了擺手,緩緩離去。

“我走了,可憐我這個陪襯人。”

蘇念被長寒帶領到一處幽靜且風水極佳之地,入目四周朱牆環繞,兩側立有石獅,張牙舞爪。

踏入府內,庭院深深,周圍伴有奇花異草,院內回廊曲折,清雅的樓閣亭台,清池內荷花遍布,頗有雅意。

不得不說,這真是個養人的好地方。

“殿下,太子妃已至。”

蘇念於室內屏風外緩緩行禮:“臣女蘇念,見過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孤稍有不便,蘇姑娘稍等片刻,還請見諒。”

這聲音似有若無,有氣無力,又帶一絲絲慵懶,不甚熟悉。

思索間,謝淩淵便從內走了出來,蘇念一抬眸便見他著玄色衣袍,袖口處鑲金線祥雲,外罩玄黑狐裘。

眼尾那顆紅痣襯得那雙桃花運愈發迷人,束腰絛帶下懸著一塊青紋玉佩,輕輕搖晃,亂人心神。

“殿下。”

一襲白衣映著她桃花般的容顏,墨發高高束起,紅唇皓齒,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動人的乖巧可愛,謝淩淵直勾勾的看著她,雙眼微眯。

隨後懶懶道:“蘇姑娘日後不必多禮,你我婚約既定,你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回京路上還得有勞太子妃相護。”

蘇念小臉微紅,有點不知所措,眼神閃爍,嫋嫋道。

“殿下客氣了,護送殿下歸京,是臣女職責所在。”

“蘇姑娘,你我既有婚約,孤叫你阿念可好?”

“殿…殿下隨意即可,臣女告退。”

“長寒,帶太子妃去安歇處。”謝淩淵似笑非笑道。

聞言,蘇念差點踉蹌一摔,連忙安撫心神。

“太子妃這邊請。”長寒恭敬道,從容帶領至住處。

“太子妃若有需求,喚婢女前來告知即可,若無其他事屬下先行告退。”

蘇念點了點頭。

“小姐,見到殿下了?”綠穗連忙跑向蘇念道,碧珠微攔,眼神示意,綠穗稍正其態。

“見到了…”

“可如傳言所說?”

太子身邊隱藏著不少高手,也是,在宮外相安無事二十年想來也不簡單,也不似病弱?似毒素已清。

“還得再細觀,先休息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叮咚,親愛的宿主,係統零零已更新完畢。”

蘇念嘴角微微一扯,內心無數個白眼,說說吧,我倒要看你如何解釋。

“宿主大大彆生氣,零零已經很努力更新了,現為宿主更新記憶。”

片刻後,蘇念更加生氣了,本以為原書劇情全都記起來,誰能想到就隻是幾個模糊的片段,她要炸毛了。

“係統,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恢複了鬼的記憶。”

“宿主大大稍安勿躁,這都是宿主自己的記憶喔,並未有保留,應是時間久遠,宿主大大記憶模糊了。”

蘇念沉默了...要是不給她抹除記憶哪還有這事。

原書女主蘇嫵,在父兄以及妹妹,也就是她共同戰死後,後逐漸發現陰謀,一步步查清真相,得知真相後最終黑化,與男主be了。

而原書中沒有洛安世子,就連太子殿下也未曾歸京,洛安世子的援助引起了一係列連鎖反應。

覺醒的男配應當就是洛安世子。

“請宿主完成主線任務,任務完成後將返回現代,並給予宿主一個心願,有事可呼喚零零。”

蘇念內心頭疼炸裂,真相是什麼呢?能讓阿姐黑化,內心愈發沉悶。

“殿下,定安與雁門關路途中確有幾撥人行蹤,設伏於此。”

“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會放棄?若等到孤到了雁門關,再下手便難了。”謝淩淵合上書,嘴角微微上揚。

“等到了雁門關便要護送鎮國蘇大將軍的遺體,想必他們也不敢多有造詞,殿下,那是否要…”

“不必,這一路上沒見到孤,便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來刺殺,給他們機會,能不能成功殺了孤,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謝淩淵緩緩看向窗外,含笑道:“一切且先交由太子妃,孤相信孤的太子妃能護好孤。”

次日。

“殿下,此番前往雁門關的路途凶險萬分,千萬小心。”蘇念緩緩將麵色蒼白的謝淩淵送至馬車上,叮囑一二。

“聽聞阿念武藝卓越,英勇有嘉,孤自是放心,便有勞阿念一路相護了。”

蘇念看他似笑非笑的神色,那眼尾的紅痣亂人心神,活脫脫一個妖精,裝作不經意間撇開。

“殿下說笑了,臣女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還望殿下時刻警惕。”

話落便離開,翻身上馬,一襲白衣隨風揚起,眉目泠泠,眉心畫著一抹淡青色的花鈿,那雙杏仁雙眼微眯。

夜色暗湧而來...

蘇念見一路無事,心中愈發不安,瞧這夜色無邊,內心更加警惕。

“殿下,先行安營休息吧。”

“全軍戒備,整頓休息,警惕四周。”

“一切聽阿念安排。”

蘇念緩緩伸手掀開馬車車簾,謝淩淵著黑色裘狐彎腰緩緩走出,就在此時,謝淩淵那雙桃花眼微眯,咻的一聲,蘇念也聞聲反手拿長劍一擋,隨後無數箭矢朝此射來。

蘇念見幾支箭矢方向不對,暗道不好,連忙想拽太子下馬車,然此時幾支箭已儘數射入馬背,蘇念急忙將謝淩淵摁進馬車,丟了把匕首至他身上。

“護好自己,不要出來。”

連忙控製已經驚怒的馬,不受控的馬帶著馬車橫衝直撞。

謝淩淵見一把精致的匕首被粗暴的丟至自己身上,噗嗤一笑,拿起從容的避開各方射來的箭矢。

蘇念一邊控馬,一邊擋各邊的箭矢,而這箭矢不像隨意射,像是有方向,故意引得受驚的馬朝某個方向,思及此,她隨及想將太子喚出棄馬。

此時,一堆黑衣人又從各方而來。

蘇念頓時心一驚,改變想法,拿起馬鞭使勁一甩。

“殿下,坐好。”

緊握長劍,在他們躍來時,直刺正麵的黑衣人,劍身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那黑衣人急忙側身躲避,但臉頰扔被劃傷。

與此同時,蘇念側身躲避側麵襲來的黑衣人,橫踹一腳,正中其胸口,將其踢落。轉身拔劍刺向要襲入馬車的黑衣人,利落一踢。

其餘黑衣人見狀,紛紛從不同角度攻來,蘇念從容以長劍擋開左側攻擊,同時旋轉身體,用劍鞘擊中右側黑衣人的腹部,動作敏捷,黑衣人不斷變換攻擊方式。

突然,一黑衣人直麵刺來,蘇念被左右兩側絆住,無從防守,此時一短劍從馬車裡刺出,直直刺開此攻擊。

蘇念一驚,轉瞬鞭馬策行。

各方箭矢又是射入馬背,馬兒狂驚,前方可能是死路,後有無數刺客以及如雨的箭,隻能儘可能拖延時間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行進一段時間,見箭矢不再朝馬背而全部集中於馬車內,蘇念見情形不對,急忙道。

“殿下,我們現在必須棄馬了。”話落,利落的斬斷馬與車架相連的韁繩,翻身進入馬車內,直直與謝淩淵對視。

馬車隨著韁繩的斷裂不受控製的翻滾。蘇念也不受控的向謝淩淵傾倒。

“殿下,得罪了。”蘇念一邊抓住剛斷裂的韁繩控製,一邊用劍隔擋箭矢,汗水浸滿了她臉頰周圍,紅嫩的鼻尖,嵌有梅花花鈿的額頭。

一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蘇念一愣,轉頭,四目相對,呼吸相聞,她與他此時距離近到極致,鼻尖輕輕觸碰。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呼吸,溫熱而帶著獨特的氣息,那氣息拂過她的唇瓣,如輕柔的羽毛,令她心尖微微一悸,回神,猛地轉頭。

謝淩淵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一閃而逝,仿佛水過無痕般。

他用力帶著她的手控製著馬車架,最終停了下來。

蘇念連忙出去,以馬車架為掩體,謝淩淵緊跟其後,便見原先失控的馬在前方忽然失了蹤影。

蘇念眉頭緊蹙,前方莫不是懸崖,此時刺客追了過來,蘇念擋於謝淩淵身前,迎刺客而上,身姿矯健,劍鋒凜冽,與刺客打鬥激烈。

謝淩淵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暗中留意著戰局的每一處變化,看著身前拚死相護的蘇念,握拳隱忍,額角微沁出冷汗。

刺客們久被蘇念攔下,為首之人目光一狠,使了個眼色,數名刺客突然改變戰術,幾人繼續從正麵進攻,其餘人則從側翼與背後直攻太子。

謝淩淵抽出腰間軟劍,寒光乍現。他與蘇念背靠背而立,此時也不再隱藏,劍法精妙絕倫,招招奪命,每一劍都與女主相互配合,片刻間將刺客的包圍圈撕開一道缺口。

在此番攻勢,蘇念與謝淩淵愈發靠近懸崖一側。

“殿下隱藏的倒是深,便隻能恭送殿下了。”為首之人擺手示意,箭矢如雨淅淅瀝瀝,見數箭都被蘇念所抵擋,惱羞成怒,轉手拿過弓箭。

蘇念被淅淅瀝瀝的箭矢步步逼退,持久高強度防守下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眼睜睜看著射向自己的箭矢,內心充滿不甘。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謝淩淵在旁驟然停手,身姿敏捷地躍向她身前,那刺客的箭狠狠的刺入他的後背,箭矢的衝力將其壓向向前。

蘇念懸於半空中,在掉下之前,謝淩淵猛地將其抱住調轉方向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