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離奇死獸(1 / 1)

皇帝停頓片刻,突然大笑一聲:“好!嚴畢,不枉朕待你不薄。”

嚴畢一笑:“陛下待老奴的好,老奴一直記在心中,不敢忘懷!”

“起來吧。”

“謝陛下。”嚴畢站起身,退到一旁站著。

皇帝狐疑道:“舒之薏,你這鑒謊之術從何而來?”

舒之薏神色平靜:“回陛下,這是民女天生就有的能力。”

皇帝微點頭:“原來如此,難怪冷陌淮要私收你入大理寺。”

他又道:“既然你已知曉朕說了假話,那朕不妨告訴你,朕讓你入宮為妃一事是假的。”

聞言,舒之薏頓時鬆了口氣,露出笑容。

皇帝話鋒一轉:“但你彆高興得太早,若冷陌淮兩日後找不出凶手,朕依舊會命你入宮,做朕的近身侍女。”

果然,他知道了她這能力,現在又想將她留在身邊了。

舒之薏止住笑容,恭敬稱“是”。

皇帝又問:“你突然前來告知朕此事,是要做什麼?”

舒之薏肅然道:“陛下,民女想出宮,助冷大人尋找凶手。”

皇帝沉默片刻,吩咐道:“嚴畢,派人送她出宮。”

嚴畢頷首:“老奴遵命。”

“多謝陛下!”舒之薏向皇帝作揖,隨即跟著嚴畢離殿。

隨後嚴畢便送舒之薏到宮門,派人找了輛馬車,送她回大理寺。

他又看向把守宮門的守衛,吩咐道:“放行,讓這姑娘出宮,這是陛下的旨意。”

守衛稱“是”,立即打開宮門,馬車隨即離宮。

不久,馬車到了街道上。

舒之薏拉開右邊的車帷看了看,發現四處無人,她看了看附近,立時皺起眉。

不對。

這方向不是去往大理寺的,他要帶她去哪?

舒之薏試探性問道:“大哥,還有多久能到大理寺?”

這人回道:“姑娘耐心等等,很快便能到了。”

【叮!】

舒之薏一頓,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糟了。

這人怕是彆有目的,可他為何要如此做?這人是宮中的人,但她今日是初次進宮,又能得罪誰?難不成……是皇後?皇後怕她入宮為妃,所以要派人殺她?

現在可怎麼辦?她坐在車上,根本不便逃跑。她一拉車簾,他想必便能立刻察覺,要偷襲他一個會武之人也極為困難。

舒之薏思忖片刻,從腰間的針灸包中抽出幾根銀針,悄悄丟出車外,又拿出兩包迷藥,一包撒在車中,另一包她準備用來將他迷暈。

眼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總比坐以待斃強。

舒之薏剛準備掀簾動手,他卻忽然停下了馬車。

“姑娘,有人找你。”

舒之薏一怔,現在除了與他一起要殺她的人,還有誰會找她?!現在多了一人,這最後逃生的希望也沒了。

她心跳不斷加快,但仍裝作平靜回道:“好。”

她不敢直接掀開車簾,準備先掀開右邊的車帷看看。

舒之薏動作遲緩,掀開了車帷,隨即瞪大雙眼,她對上一雙目光陰森的眼睛。

沒想到這人預測到她的動作,直接站在了這盯著她。他披著黑袍,蒙住麵紗,隻露出陰冷狠戾的雙眼。

舒之薏麵色一變,快速關上車帷,坐了回來。

守衛已經將馬車駕入一個巷子中,他站在馬車左邊,冷聲道:“還不下來嗎?”

話音一落,他立即拉開車簾,舒之薏見狀迅速將藥粉一撒,他猛地抬手捂住口鼻,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舒之薏趁機衝出馬車,可剛跑兩步,就被一個強有力的手抓住。

黑袍人一手將她拽了回來,另一手拿起一塊白布迅速用力捂住她的嘴。

舒之薏眼中滿是恐懼,立刻抓住他的手,不斷用力掙紮,但不到片刻就沒了力氣。

完了,還說迷暈他,結果他還沒暈,她自己反倒先被迷暈了,看來這次是真的逃不了了。

舒之薏閉上雙眼,昏了過去。

黑袍人右手抓著她,鬆開左手,從衣中拿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守衛,“聞聞。”

守衛接過,打開聞了聞,隨即恢複神智。

“謝了。”守衛沉聲道,“接下來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黑袍人點頭:“放心,我會辦妥。”

“快走吧,大理寺的人應該要來了。”

黑袍人一把抱起舒之薏,向前走去,而守衛向後走去。

兩人隨即分道而行,消失在拐角處。

……

不多時,舒之薏睫羽顫動,她漸漸恢複意識,睜開了眼,隻見正有一隻手拿著一個小瓶放於她鼻前輕輕晃動。

她抬眸看去,這人正是方才的黑袍人。

室內一片昏黃,這房屋看上去有些破舊,到處是灰,還帶著些蛛絲,像是許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而她現在全身被繩子緊緊捆綁在一根柱子上,無法動彈。

舒之薏開口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黑袍人慢悠悠地收回藥瓶,淡淡道:“可不是我要抓你,是有人專門把你送到我手中的。”

舒之薏試探性問:“是皇後派你來殺我嗎?”

黑袍人沉默不言,不答這話。

舒之薏暗自思忖,這人似乎和方才的守衛並不相同,他應該不來自皇宮,看來那守衛背後之人是想借這黑袍人的手來除她。

今日聽嚴畢說,宮中有人因皇後養貓一事私下妄議她,皇帝極為生氣,而方才她去尋皇帝,嚴畢也說他在皇後這時,尤其不喜被打擾。

如此看來,皇帝應是很寵愛皇後,且他已經當著皇後的麵說了不會納她為妃,皇後要殺她的可能性應該不是很大。

要殺她之人應是來自皇宮,可她今日才初到皇宮,也隻見過皇帝與皇後,按理來說不會得罪什麼人物。

且那人為何還要將她交到這黑袍人手中,明明方才一離宮他便可直接殺她,而現在她也隻是被綁在此處,所以那背後之人的真正目的應該不是要殺她。

舒之薏又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殺我?”

黑袍人歎了口氣:“可惜了,這好不容易給我白送一人,我卻不能殺你。”

不能殺她?

果真如此,那他們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抓了她能有什麼用處?

思及此,舒之薏麵色驟然一變。

他們真正想殺的人並非是她,而是冷陌淮!這些人難道與他們初次見麵遇到的黑衣人是一夥的?

舒之薏心中立刻變得不安起來,沒想到她如今已成為了冷陌淮的弱點。她該怎麼辦?他又該怎麼辦?

她心中再清楚不過,就算他知曉這是圈套,他也一定是會來的。是她拖累了他,總需他來救。若她當初沒有答應他來到大理寺,他會不會過得好些……

不,現在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

她必須先弄清楚這黑袍人的身份,他方才說“白送一人”,那背後之人分明命他不能殺她,但他卻覺得很可惜,若那人沒有命令,他必定會立刻對她動手。

舒之薏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她直接問道:“你……是不是那殘殺百姓之人?”

黑袍人盯著她,不由發笑:“姑娘還真是聰慧過人呐,這都能猜到。”

聞言,舒之薏大驚失色。她隻是猜測,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就是那殺人殺貓的凶手!她現在明白了,若是冷陌淮死了,那背後之人便可將他的死順理成章推到這人身上,反正他已背負了三條人命,已經是死罪了。

可為何他沒有否認,難不成他們已知曉她會鑒謊一事了?

黑袍人輕笑一聲,忽道:“不過,雖說是不能殺你,但他卻沒說不能動你。”

舒之薏一驚,聽聞這話已然慌了神。

就憑他的殺人手段,就算他不會殺她,也能讓她痛不欲生。與其被他折磨,那還不如直接死了。這次她要麵對的人,可是真的殺人犯了。

舒之薏顫聲問:“你要做什麼?”

黑袍人笑著道:“姑娘莫怕,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又道:“不過,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好呢?這開膛破肚怕是不能了,下毒投河也不行,要不……挑斷你的手筋如何?!”他的語氣變得瘋狂。

舒之薏瞪大眼,喉嚨發緊,手心一直在冒汗。

他就是個瘋子,她現在隻能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為什麼要殺那貓?又要殺那三人?他們根本不認識你。”舒之薏平定心神,壯著膽問。

黑袍人輕描淡寫地說道:“想殺便殺了,哪有那麼多理由。”

“你準備什麼時候引他前來?”

“誰?”

舒之薏蹙眉:“你彆明知故問。”

“這你也能猜到。”黑袍人眯起眼,“姑娘果真是聰明人,這都讓我有些不忍心對你下手了。”雖然話是這樣說,但他已經掏出了一把小刀。

這是……真要挑斷她的手筋了?

黑袍人剛走一步,舒之薏忽然聽到一道貓叫聲從右邊傳來。

“喵——”

一隻瘦小的黑貓從一旁的雜物堆後走了出來,它看向舒之薏,往她這走了幾步。

“你也養貓?”舒之薏神色不由詫異。

黑袍人輕微點頭。

這凶手居然是養貓人,難道是係統又出現問題了?那些養貓人之中根本沒人說假話。

【宿主,係統並未出現問題。】

它的語氣還透出幾分無奈與委屈。

[你……]

舒之薏心中也滿是無奈,她現在是真的無話可說。

她冷眼看向黑袍人,滿臉不解:“你自己也養貓,為何還能那麼殘忍地殺害其他人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