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蘇禾禾身上淡淡的鈴蘭香,撩撥著沈渝的每一個毛孔。
沈渝側著身,手臂輕輕的搭在蘇禾禾的腰間,與宇文璟不同,他並沒有表現出抗拒,身體的行為不代表他的理智,理智在告訴他,彆被這個女人迷惑了。
“刺客傷到你了?”
“Emm……傷到我了。”
“傷到哪裡了?”
“我的心。”
沈渝沉默的看著這張明豔動人的臉,睡覺的蘇禾禾看起來是那麼的恬靜,沒有了往日囂張跋扈,像是收起了利爪的小貓咪,溫順可愛。
可蘇禾禾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給他迎麵來了一盆冷水,眼眸越來越深,心裡暗暗心驚。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是我要射殺她,我就是那個刺客!!!】
沈渝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抱著她的手也變得無比僵硬。猶豫稍許,他開口道,
“你知道了?”
蘇禾禾哼哼唧唧一會兒,便沒了聲音。均勻的呼吸緩緩的傳入沈渝的耳中,終於發現懷中女人已經熟睡。
“你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又是何意?”
“你這是在為難我,還是為難自己?”
沈渝垂眸,一手輕輕撥開蘇禾禾的碎發,對她悄聲低語。安靜的房內,隻有他一人,難以入眠。
這一夜,與往日相同,又不相同。
懷中的女人還是肆意的撩撥他,雖是無意之舉,卻比之前任何一次故意為之更加重欲。但都是他一人承受,一人多了這份欲念罷了,因為蘇禾禾是真真切切的睡著了,環著他的手臂也好,架在他身上玉腿也罷,都沒有做出更出格的舉動。
往日都是淺眠,而這次,沈渝連淺眠都沒有了,愣生生的看著蘇禾禾到了天明。
眼看快到晌午,太陽正空而懸。蘇禾禾才悠悠轉醒,睜眼便看到沈渝抱著自己,並沒有如同宇文璟那般獨自離開的她的房間。
“你怎麼還這裡?”蘇禾禾驚訝這個人居然沒有去上朝。
沈渝的眼底微青,看得出來的確是一晚都沒睡著。
他一開口,聲音無比沙啞,“醒了?”
本就淡然的沈渝帶著一股禁欲後的迷醉,沒有回答蘇禾禾的問題,隻是帶著倦意的看著她,眼中還有一絲控訴。
“你今天不上朝了?”
沈渝緊了緊手臂,道:“家主不也沒上朝麼。”
“我和你能一樣?”
“也是。”沈渝輕笑道:“今日告了假,再說我這樣,讓外人看了去,興許又要說到家主身上了。”
蘇禾禾抬眸看著他,不語。但是看到他這一副被吸乾了的模樣,倒是大概猜到他在說什麼了。
“昨晚沒睡好?”蘇禾禾又問。
沈渝:“美人在懷,如何能安?”
蘇禾禾:…………
若不是任務在身,蘇禾禾心道我一定會把你丟出去,才不會抱著你睡一晚!
剛醒來那段時間,大概是係統還沒有和她連接好,她那副坐吃等死的模樣也沒引來ooc,但從她跨出秋水居的那一刻,但凡出現一點ooc的行為,就會引來懲罰。蘇禾禾真的被懲罰的怕了,不想因一時之快,而把自己陷入修羅地獄之中。
她覺得聰明之舉就是按照新手任務要求,好好的完成舉案齊眉的任務,解鎖ooc之後,這些個男人都不是大事了。
沈渝的手輕輕撫過她光裸的後背,將蘇禾禾攏至懷中,不留一絲空隙,與她鼻尖相觸,四目相對,目光流轉。氣氛一下子就被烘托了起來,他立刻就想到昨夜的一切,臉微微的泛紅。
“今夜我來為家主暖床,如何?”
蘇禾禾:???
【這人要爭寵?】
“家主不說話這是同意了?”
蘇禾禾:“咳咳,該寧翊和邵安了。”
沈渝瞬間變得委屈起來,嘴角耷拉著,像是被奪走了心愛之物的孩子,蘇禾禾見了心驚不已,心中直誇他真是一條會爭寵的毒蛇。
沈渝的呼吸灑在蘇禾禾的臉上,癢癢的感覺,撓的蘇禾禾酥酥麻麻的,她從兩人身間抽出了一條手臂,捏住了沈渝的下巴。
她問:“真這麼想給我暖床?”
“你一個人想要獨霸我的房間,還是你故意不讓我見寧翊和邵安?”
沈渝也不掙脫,就這麼被蘇禾禾捏著下巴。
垂眸看著蘇禾禾的眼睛,道:“我與你,是這般存在麼?”
蘇禾禾揚了揚嘴角,痞壞痞壞的看著他的眼睛,鬆開了捏著他下巴手,改為撫摸他的喉結。
然後她說:“我總要公平些,總不能把全部的時間都給了你。是不?”
心裡瘋狂的怒斥這本書,好好地為什麼要弄五個老公,還要她同時保證與這些老公都舉案齊眉了才算解鎖ooc,簡直讓她這個沒有任何經驗的人痛苦不堪。
更抓馬的是,這第五個老公至今還沒見過,還在那皇家道觀中。而自己連丞相府的四個老公都解決不了,更彆提找時間去瞧瞧那未來的五夫君了。
沈渝輕哼一聲,轉過頭去,但並未鬆開手。緩了一會後,他又轉過來,看著蘇禾禾。
他說:“我陪你三日,他們也不會在乎是不是少了三日。但我在乎。”
他說:“十裡紅妝,我一直記得。雖已過去三載,卻曆曆在目。”
他說:“我不怪你強求。”
不知為何,這一日的沈渝與以往不似相同,話變得特彆多,每一句話都是出自他的口,卻不像是他會說的話。蘇禾禾靜靜地看著他,更加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射殺自己了。
若不是有係統在 ,這裡是任務世界,不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怎麼可能繼續躺在這裡聽他絮叨。
她很想問沈渝,為什麼要殺她。糾結許久後還是忍住了,因為這事一旦問出口,兩人的關係再也不可能是舉案齊眉了。
“那今晚來我屋吧。”
耐不住沈渝這副委屈的模樣,最後還是同意了。蘇禾禾隻覺得自己太過於心軟,被他這麼幾句話就說動了。
沈渝意外的看著她,沒覺得她會同意。結果卻聽見了出乎意料的答案,一時間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往日這般以進為退,都是沒有出現過任何差池的。
結果今日竟然栽了,載在了自己的算計之中。
他愣神了許久才緩緩問道:“家主…同意了?”
“同意了,有問題?”蘇禾禾問。
“沒…沒問題。”沈渝鬱悶至極。心道就不該如往日那般,明明從昨晚開始就已經發現了不同,今早竟還敢用之前的算計來算計這個捉摸不透的女人。
從不告假的太傅因為蘇禾禾,第一次沒有早起去上朝。宇文璟得知他是因為陪蘇禾禾睡覺,才耽誤了上朝。下朝之後便氣勢洶洶的要找蘇禾禾理論,問一問到底要懶到何時。
現在,連著三年不告假的沈渝都為了偷的一時歡愉而懶惰了,他真的覺得待在丞相府丟人。
寧翊攔著他,讓他彆衝動。正巧邵安也忙完回來了,奇怪的看著兩人拉拉扯扯。
他問:“怎麼了?大廳門口是有銀子撿嗎?”
寧翊把事情解釋了一番,邵安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沈渝願意陪她睡覺不上朝,就讓他去唄,你著什麼急?”
宇文璟本就有火無處發泄,而邵安正巧撞在了他的槍口之上,他拎著邵安的衣領道:“你知道外麵的都是怎麼笑話我的麼!?”
邵安瞥了他一眼,道:“又不是第一天有這些閒言碎語,至於麼!”
他雖不是武將,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單手撥開了宇文璟的手,又道:“與其在這裡爭風吃醋的,不如學學沈渝如何持家,我賺的錢都不夠你們霍霍的。”
寧翊聽聞此話,心中落寞,“四弟,四個人中唯有我最是無用,幫不了你們什麼。”
邵安擺擺手,“我沒說你,你的情況我都知道,日後若需要我助你,直接開口便是。”
一個被下邕國送來的質子,能活著便是不易,能在丞相府裡活著更是不易。大家都心知肚明為何這個女人非要娶他不可,而文女天帝不顧朝臣反對還同意了這門親事。無非是將他這個隨時可能引發戰亂的炸彈送到蘇禾的眼下盯著,一舉一動都會被監視著。
隻要寧翊有一絲叛亂的意圖,一定會被這女人滅了,不帶一絲猶豫。所以丞相府裡隻有他沒有月例,一是怕他做些什麼,二是隻有這樣才能鎖住他的手腳。
宇文璟冷下了眼眸,他也知道邵安意指的是什麼。身為上陵國的將軍,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現在的下邕國正麵臨著王朝更替的險境,隻要寧翊回去,便一定是新國的皇帝。
如今隻要時機到,便是寧翊浴火重生之時。忍辱負重多年,不就是等著班師回朝之時麼。
宇文璟壓低了聲音問:“下邕那邊來消息了?”
寧翊不作答,但是眼神暗了暗,表示是的。
“那你做好布局了沒?”宇文璟又問。
“暫時還要等等,我想帶著家主一起走。”寧翊的回答令他們一驚。
邵安拉著他的手道:“你瘋了!那個女人會這麼容易跟著你走麼!還是說你想直接將她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