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安的脈相極其紊亂,時而強,時而弱,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把脈的時間越長南淮寧越發覺其中的不對勁,眉頭擰得更緊了。
這哪是一不小心中毒,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他死,到底是誰所為自然不得而知,現下主要是先治好他。
“這麼多年了,你這具身體早就病入膏肓破敗不堪了。要不是丞相府,用藥材吊著你的命,怕是你早就魂入黃泉了,至於能不能治好,我隻能是儘力一試。
我從西靈帶的藥材能用在你身上發揮大作用的不多,如果能治好你恐怕至少得用兩年。
噢,另外我的嫁妝有一些藥材,一顆金丹期的妖丹,地契門麵都在西靈估計也用不到,你不嫌棄就行。”
沈祈安到有些愧疚:“千裡迢迢嫁過來還帶了嫁妝,我卻未能提前給你送上聘禮,到是我們失禮了,等我身體好些,定將聘禮親自給你,你也可以去庫房輕點一下。”
“倒也不需要,以後是一家人,也不用分你的我的。”說話的功夫,南淮寧從外屋把茶端了進來:“今日你我成親,我可不會跟其他人或彆的東西拜堂,你還活著,我總不能和隻雞拜堂吧?所以我沒拜。直接喝交杯酒吧,就算是禮成了。”
見他猶豫,南淮寧又往他跟前遞了遞:“這是茶,你們府上準備的。”
沈祈安點頭,二人交杯喝下。之後她扶著沈祈安躺好,執筆寫下藥方,喚林佑進來,讓他按著藥方抓藥。
外麵賓客喧嘩轉眼到了晚上……
此時的南淮寧已經換上了常服,與丞相坐在大堂裡二人相對無言。丞相率先打破了寧靜:“那個……公主?”
南淮寧趕忙製止:“既然我嫁到了丞相府,就是您的兒媳。爹爹何必如此生疏?叫我寧兒便好。”
丞相了然:“寧兒啊,聽林佑說你能治好安兒?”
“是的,基本已經確定了他所身患之症,不過時間長代價大,能不能完全根除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丞相認真的聽著她講沈祈安的病情,一聽沒有十足的把握,表情瞬間凝固了,站起來不自覺提高了聲音:“什麼?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是說安兒就算能治活也治不好了,那這可如何是好?”
南淮寧趕忙站起來扶著丞相坐下說:“爹爹彆著急,治他的藥材一部分很稀有,一時間難以湊齊,另外,我還要嘗試不同的方法以減輕他的痛苦。如果中間有哪一環節他堅持不住了,那一切就全都白費了。所以該擔心的是他能不能堅持住。”
丞相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原來如此,寧兒不用擔心,這麼多年了,這點苦他還是能受的。”
南淮寧忽然麵色凝重的說道“爹爹朝堂上可得罪過什麼人?經我診斷,沈祈安的毒並非隻是偶然中毒而已,而是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此毒製作原料異常珍貴,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現在還好有藥材吊著,不至於毒發,萬一哪天藥不管用了,他必死無疑,所以爹爹,有些事情您需要查一查了”
“為何如此說?”
“爹爹是否廣招天下醫者為他治病,是否來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而他開的藥恰好製衡住毒素卻不能完全根除。有一些醫書在民間並不流傳,又是如此奇毒,非皇室之人不可能接觸到,即便偶然得到,原材料也很難找到,誰會耗費這麼長時間去製毒再給丞相府投毒呢?”
丞相聽後沉思片刻:“之前也有所懷疑,可查了許久也未曾見人露出破綻,聽寧兒如此說恐怕是再要好好查查了……”
南淮寧回到房間裡,沈祈安還沒睡,看著南淮寧他說:“這麼晚了,你又勞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南淮寧看著他:“就一張床,我睡哪兒?”
沈祈安被她的問題難住了,嬤嬤說成親是睡在一起的,南淮寧明顯要自己睡,一時間他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看著他的模樣,立即收了玩味的表情“我逗你的,你也不用為難,我不像你體弱多病。睡地上就行。”
沈祈安回過神:“其實你可以睡床的。”正準備鋪被子的南淮寧一頓,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我?睡床?你想什麼呢?”南淮寧身子前傾慢慢逼近沈祁安。
他緊靠床裡邊無路可退,彆過頭不去看她:“你彆誤會,我睡覺很老實的,就是你剛嫁過來就睡地上,還是一國公主,實在是委屈你了。”
南淮寧聽及此,直起身子正了正神色:“你不用覺得委屈了我,在外人看來我本來就是戰敗國送來的禮物。我也無情與你,從今以後我們相敬如賓各過各的日子便是了。”
“難道你在西靈有喜歡的人?”
“沒有啊,我還從未喜歡過誰呢,如果西靈沒有戰敗,按年齡現在我在靈院修習靈力呢,還有一年就修完全部課業了,就被嫁過來了,怎麼?你對我一見鐘情了?”
沈祈安紅了臉連忙反駁:“沒有,隻是好奇問問而已。”
南淮寧撇了他一眼:“我看外屋有軟榻,今晚我先將就睡那吧,明早麻煩你吩咐他們收拾出一間房來。哪間不重要,安靜就行,多謝啦。”說完她抱著被子走向外屋,一夜好眠。
而沈祈安盯著她的背影,思索剛剛的話,抿抿嘴,內心有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