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親的隊伍來到了離皇宮不遠處的驛站,東靈的文武百官夾道相迎,南淮寧下了馬車,由宮人引著來到驛站內住下……
第二天,六月初八天還沒亮,大街小巷都熱鬨起來了,兩旁街道全都是人,都想看看他國公主出嫁是何等風光。
馬車上南淮寧一身嫁衣如火,懶懶散散的靠在車壁上,頭上的蓋頭不知什麼時候掀開了,朱唇輕點,一張精致的小圓臉再配上一雙桃花眼美豔張揚,額上的花鈿與頭上的鳳冠更是錦上添花,“美”一字讓她展現到了極致。倒是眼中毫無嫁人的喜悅,似乎隻是為了嫁人而嫁人。
林佑代替沈祈安把南淮寧接到了丞相府,所有賓客都等著她拜堂,有的惋惜,也有的幸災樂禍。
南淮寧透過蓋頭看著對麵的雞,眼角直抽抽,輕輕歎氣。
如泉水般清脆的聲音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鏗鏘有力:“等一下,既然沈公子無法拜堂,那就不用拜了,他不在這,拜了又有何意義?”
有人反駁:“不拜堂怎麼算成親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怠慢了公主呢。”
南淮寧不聽他那一套:“貴公子又不是仙逝了,本宮和雞拜堂是什麼意思,這才叫怠慢吧?”
對麵不說話了,南淮寧乘勝追擊。
“本宮直接去和沈公子喝交杯酒就好了,還請在座的各位當個見證,就算這堂已經拜完了,各位隨意,本宮先行一步。”說完便走了,她才不要假裝有人拜堂,這不明晃晃的羞辱她嗎。
說完甩下身後一眾賓客,便讓林佑帶路徑直去了沈祈安的房間,大堂內一片唏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丞相也瞠目結舌,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卻無可奈何。
皇上見此清了清嗓子:“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事已至此,就按公主說的辦吧,從今以後公主與安兒就是夫妻了。好啦,都動筷吧。”
沈祈安的房間在東邊,采光好,這倒也符合他身為一個病人所需要的住所。林佑帶她到了房間門前再三提醒:“公子就在裡麵,不過還在休息,還請公主進去的時候儘量輕些。”
南淮寧抬眼看了看他:“放心,病人需要休息,本宮自然懂,以後莫要叫公主了,你應當喚本宮一聲夫人的。”
說完就推門進了房間。將蓋頭掀下,觀察著房間,裡麵的裝潢很簡單。房梁上掛著的紅綢使房間裡添了幾分喜氣,紅燭搖曳映的房間似乎把病氣都衝走了些,桌子上擺著早生貴子寓意的果仁和兩個酒杯及一杆喜秤,看上去倒像個新婚房間的樣子。
南淮寧走進了望向杯裡,裡麵裝的赫然是茶,心下了然“也是,病人可不能喝酒。無礙,茶酒都一樣,能喝交杯的就行了。”這麼想著她走向裡屋。
以前深藍的床幔也換上了紅色。床上的人一身紅衣安靜的睡著,憑這滿身的病氣,要不是胸口有輕微的起伏。眉頭也微皺著,她差點以為剛進門就要守寡了。
南淮寧伸手去摸沈祈安的脈搏,卻被沈祁安一下子抓住了。要說是抓,倒不如說是輕輕的搭在上麵,沒有絲毫力氣。抬眼與沈祈安對視一眼後便輕輕甩開了他的手。
坐到床邊對他說:“警覺性倒是挺強,我叫南淮寧,西靈來和親的你知道吧?”
沈祈安看著她略帶些防備的點點頭:“你剛才要幫我把脈?”
“嗯,既然我嫁給了你,就得保證你能活著,苟延殘喘也好起碼還有一口氣在,我可不想守活寡。遭彆人笑話。”
沈祈安一愣,顯然沒想到她能把話說的如此直白,他沒有再說話,默默的把手伸出去安靜地注視著在幫他把脈的南淮寧。
南淮寧邊把脈邊細細打量著他,才發現他生的極美,眉目清雋,一雙柳葉眼既清麗又誘惑,唇形很漂亮尤其是微微凸起的唇珠增添了幾分乖巧,此時的他正側倚在床邊,墨發鋪了滿背,還有幾縷從肩頭垂下,活脫脫一副病美人的模樣,好看卻沒有女氣。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美上千百倍。
雖因中毒臉色蒼白,到不難想象他治好之後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對於這一點她非常滿意,因為在她眼裡好看的人在她麵前已經勝過一切。
不過曾經引以為傲的天之驕子,一下子跌入雲端,實在可惜,這也更加堅定了南淮寧想要治好他的信念。
同時沈祈安也在偷偷打量著南淮寧,隻是靜靜的看著,眼中充滿了些許好奇。
這位樂寧公主的出現似乎格外的吸引他,不知為何讓他想有意無意的親近的想法,而卻不知她能救他,也能把他推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