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觸感,傳遍每一個細胞,那一瞬間,宋溫文想,原來這就是···的感覺,有點像泡在一汪溫水裡,越來越舒服。
突然一道意識穿過大腦。
不,說好了相敬如賓的,都已經有麒麟了。
軟掉的身子立刻撐起來,趁著樓玉沉迷於吃嘴兒,鬆懈了緊鎖的力道,掙脫了雙手,手肘頂開還在揩油的樓玉,宋溫文掙紮著從床榻上跳起來,也不管淩亂的衣裳,直衝書房門。
???
晃動。
用力晃動。
猛使勁晃動。
怎麼打不開,難道···:“ 樓玉,你把門鎖了?”宋溫文轉身問道,眼裡滿滿的震驚。
她連門都鎖了,絕對有預謀!
向後貼在門扉上,宋溫文渾身抗拒地看著靠在床榻上的樓玉。
哪裡是伯府三小姐,明明就是一條‘吃人’ 的蛇。
樓·蛇·玉,施施然地靠在床榻上,一隻手撐著頭,悠哉悠哉地斜著身子看他:“跑啊,怎麼不跑了,相公~”
門鎖是從外麵上的,定是這個妖精叫剛才的那些婆子女使做的。
“夫人明知故問,從裡頭根本打不開!”這叫他如何逃,實在不行···要不,宋溫文抬眼看了一下床榻旁邊的窗戶,跳窗吧。
大男人,摔不死!
抱著背水一戰的決心,宋溫文往旁邊的棱窗衝去。
嗯?想跳窗,哪能讓你真跳呢,你跳了,誰來填飽今晚的我?
樓玉立即翻身飛旋,閃身擋在棱窗前。
宋溫文腳步一頓。
“夫人···”冷汗開始下來了。
樓玉勾起嘴角,搖搖頭,一步一步上前逼近。
宋溫文不自覺地往後退。
進一步。
退一步。
進兩步。
退兩步。
幾息之間,宋溫文就被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緊緊地貼在門扉上。
近在咫尺的呼吸打在他的鼻尖,打得他心裡發慌,宋溫文全身繃緊,用力地往後貼,仿佛這樣就可以逃出門。
怎麼可能逃得掉呢。
一隻玉手輕輕覆蓋在宋溫文的耳邊,“相公,彆跑了,待會累了,還怎麼進行後麵的~”
頭忍不住往旁邊挪,想離某人的惡爪遠一點,但剛挪動一小塊,另一隻手就啪的一聲壓了過來。
樓玉:古代版門咚完成~
“夫人,適可而止!大不了,大不了今晚誰都彆想睡。”宋溫文真的有些惱怒了,眼角帶了一分凶意。
哎呀,小貓伸爪子啦,要撓人。
看樣子真的不能再逗下去了,但樓玉有點不爽,才吃了一口,就要撤菜,嘖。
“相公,你越辣,我越喜歡喲。”
收手前故意再撩撥一下,樓玉一邊嘴上占占便宜,一邊向前壓去。
臉越來越近,驚恐的小眼神越來越濃烈,眼看著樓玉又要掠奪他的唇,宋溫文準備···
“算了,今晚放過相公,不過,相公這一晚上都彆想離開~”,趕在極限爆發前,樓玉開口道。
宋溫文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終於···真的?
大鬆一口氣。
“書房僅有一張小榻,夫人便睡那兒吧,為夫睡這搖椅便是。”情緒舒緩下來,宋溫文又恢複了平時守禮有節的模樣,把更舒服的小榻讓給樓玉。
宋美人心意,怎可拒絕。
樓玉輕鬆地往後一躍,窩進軟褥子裡。宋溫文則是撿起掉在地上的薄毯子蓋在自己小腹上,躺在搖搖晃晃的搖椅裡。
隔著昏暗的燭火、棕木做的長案幾,宋溫文的眼睛越過時空,看向樓玉。
其實···她也沒那麼孟浪,本以為她剛才會再次輕薄於他,沒想到她收手了。
或許夫人隻是性子過於活潑了些。
自我攻略的想著。
宋溫文,你這種包容溫和的性子,小心真的被吃得一滴不剩呀。
看著看著,睡意襲來,眼皮越來越沉重,就在即將合眼的一瞬間,宋溫文看到小榻上的樓玉動了。
!!!
她又要乾什麼?
哦,原來隻是翻個身。
她出聲了!
哦,隻是打個哈欠。
宋溫文:“······”
唉,自己這一驚一乍的,今晚上還能不能睡了,感覺內心有些不安,好似小動物的本能,但又說不清楚,宋溫文磨蹭了半天,從榻尾那兒撈了個長枕抱在懷裡,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盤腿坐在搖椅上,困意越來越濃,宋溫文不住地小貓釣魚似地點頭。
一下,困。
兩下,很困。
三下···
!!不對,不能睡,萬一夫人隻是在裝睡,實際正等著偷襲我···
腦子裡的幻想越來越離譜,抱住長枕的手越來越緊。
外頭打更聲響起,醜時到了。
一夜之中,最寂靜的時刻,也是人最困的時候。
搖椅微微一晃,清冷俊美的公子陷進毯子裡,昏睡過去。
還想掙紮,但實在熬不住了。
長長的抱枕滑落到地上,僅留一端還扒在男人小臂上。
萬籟俱寂中,一隻鳳眼睜開了。
嘻嘻。
本樓爺的美人啊,嘶哈嘶哈~
悄聲來到搖椅前,樓玉一把掀開多餘礙事的抱枕,手往裡頭伸去。
美人就不該穿衣服,這麼好的身材,他胸前這塊布太礙事了!
吸溜了一把哈喇子,樓玉迅速上前,兩手各抓一邊,嘶啦————宋溫文胸前的衣裳碎成了片片。
毫不客氣地伸出魔爪,手下與新婚夜一模一樣的觸感,實在太好捏了!!摸摸、揉揉、捏捏,輪番上陣,終於過足手癮後,樓玉滿意地收回手。
換嘴。
話說啃在哪裡,既能留下印記,又不容易被發現?
答:衣服裡麵。
嘶————但這樣不太滿意啊,她還想看明天的好戲呢。
按住宋溫文無意識抽動的手。
擦擦嘴角的津液,又瞅了瞅宋美人布滿牙印的胸膛。樓玉惡上心頭,嘿嘿直笑著衝脖頸嗷嗚一口。
啵~
一個紅通通的草莓印跡就做好啦。
“唔——”宋溫文/呻/吟著半醒,睜開眼,頭疼得很,大概是熬夜太久,再加上睡也不踏實,夢中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吃自己,“誰···”。
撇過頭,女妖精貪婪的麵孔撞入眼簾,樓玉正準備咬第二口。
“啊————你你你,夫人!”嚇得手腳並用,連忙後退,三魂丟了七魄。
哎呀,可惜,就差一點點。
樓玉遺憾地舔舔唇,剛才那口感還挺好的。
勉強把驚飛的魂魄拉回來,宋溫文撫撫胸口,打算順口氣。
啊!怎麼有點疼,火辣辣的。
低頭一看。
!!!瞳孔地震。
她,她竟然,她怎麼可以,她敢···
“高!樓!玉!————”宋溫文生氣到第一次喊她的全名。
樓玉穿越到景朝以後,成了高伯府的三小姐,名字倒是挺巧的一樣,姓換了個,叫高樓玉。
哎呀呀,樓玉吐吐舌頭,玩過了玩過了,快溜.
外頭剛好天光微亮,侍女過來開了鎖,樓玉吃完就跑,呲溜一下,了無人影。
留宋溫文一人,在書房裡羞憤地轉圈。
院子裡。
樓玉伸了個懶腰,吃飽喝足,當然要繼續報仇,上次的敬茶,她可還記著呢。
這不才去伺候了一天嘛,婆婆本人可還沒親口說停喲。
咋滴,舌頭不利索了?
讓樓爺好好幫你治治。
樓玉大步昂揚地邁向宋母的院子,專門挑個大早上,宋母和吳陪房兩個都還沒醒。
“婆婆,我來伺候您啦。”
樓玉強行踹開掩著的院門,聲音剛鑽進宋母的耳朵,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眼前。
“哎,你,你個沒眼力見的,去叫wu···啊啊啊!”
宋母又被嚇了一跳,從睡夢中驚醒,拍著胸脯大罵。
可沒等宋母話說完,樓玉就立刻端起旁邊隔夜的冷水盆,隨便抽了條布巾子往水裡一捅,擰都不擰就往她臉上湊。
冰涼的冷水嘩啦啦的掉在被子上,衣服裡,打濕了宋母半張床。
“混賬玩意,沒教養的蹄子,還沒看會怎麼洗臉嗎,蠢笨如牛!”枯皺的老手抓起布巾子就往樓玉臉上扔。
嗬嗬,等著,個老太婆。
樓玉微笑著柔聲道:“看會了的,婆婆,再讓我試試。”
宋母翻了個白眼。
翻得正好,給你拉拉皮,樓玉使勁把布巾子搓到宋母臉上,鬆垮下垂的老皮被她搓得四處張揚。
“哎呦呦,啊疼,你個毒婦,放手,你想害死婆婆,我叫文兒休了你!”
休休休,休了你才差不多,老太婆一張嘴就噴糞,給你好好洗洗嘴。
假裝一個手滑,樓玉把整張泡水的布巾子全部塞進宋母的嘴裡。
“唔唔唔唔!!”宋母眼睛瞪得像銅鈴。
“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手滑了嗚嗚。”
好不容易把布巾子從嘴裡拽出來,宋母已經氣得臉色發白,恰好吳陪房趕著進屋來。
“老夫人嘞,我的老夫人,快扶您起來。”
宋母連忙搭著吳陪房的手爬起來。
“老夫人誒,您全身都濕了,老奴心疼啊,這少夫人著實不懂事,我這就去給您拿套換洗的新衣裳。”
綠茶加白蓮,這味挺衝啊。
吳陪房一邊捧宋母的臭腳,一邊明晃晃地拉踩樓玉。
“還是你關心我,不像這個討債鬼,真不知道娶進來做什麼。”宋母臉拉得老長,垮著一張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