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緹:“!”
不是——救命。
那玩意兒不經看啊!
她心中奮力呐喊卻也擋不住貴妃拆禮物的步伐,雲青緹絕望地抬起手,有一瞬間都克製不住自己,差點撲上去把那盒子搶回來。
係統嗬嗬一笑,還在幸災樂禍:“玩脫了吧?傻了吧,活該你敷衍。”
雲青緹:“……”
她愁苦的垮下了肩,小聲地歎氣,活像個被生活打擊了的老太太。
實不相瞞,她的賀禮還不如裝它的盒子值錢。
大殿上首,那個神秘的錦盒被拆開,貴妃在裡邊拎出了一條……手帕?
——甚至邊角處隱約還泛著毛邊,迎麵而來就是一股時間的滄桑感。
貴妃麵上出現了一絲空白。
雲青緹連忙一通瞎編:“是這樣的!”
“我入宮後,聽聞娘娘感染風寒,久久未愈,心中甚是擔憂,便取了九九八十一根絲線供在佛前,日日吟誦佛經,用絲線繡成了一方手帕,送予娘娘,以此來保佑娘娘百病不侵、健康順遂,但……臣妾技術不佳,縫製時間太長導致布料受到了磨損,所以它看著就比較——古老。”
“是這樣嗎?”貴妃張了張嘴,十分恍惚,她沉默半晌,又艱難道,“可是……你送我鴛鴦?”
雲青緹嗆了一下。
她隨手放的時候真沒仔細看那上邊是個啥圖案。
但沒關係她還能編。
雲青緹繼續倔強的胡編亂造:“我是……想到娘娘和陛下數年如一日的恩愛,心下有感,以這一對鴛鴦印證您們之間的感情,特此祝願陛下和娘娘百年好合。”
莫名被提到的殷時回:“……”
他漂亮的桃花眼裡泛起古怪的笑意,指尖扣在扶手之上,若有似無的嘖了一聲。
而貴妃:“……”
她沉默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來用什麼詞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噎了半晌,頹然的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雲青緹聞言立刻起身,速度快的跟身後有鬼追一樣。
她快步走了一半,即將要混入人群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嗤”的一聲低笑。
然後是漫不經心的兩個字。
“窮酸。”
雲青緹腳步一頓,白眼一翻。
懂什麼叫禮輕情意重嗎!
是是是你是陛下你有錢,這麼有錢乾嘛不分給她點?
她心裡對殷時回這個富人的嫌棄即將達到頂峰。
然而就在此刻,殷時回的聲音響起。
他看著雲青緹樸素的衣衫,頭上那一兩紋銀買一送三的銀簪,嗤道:“如此……丟人。去給她拿一箱金子,免得傳出去說朕虧待了她。”
這話落在她耳朵裡,動聽宛若天籟。
雲青緹隻聽到了六個字。
“給她一箱金子”
她嫌棄殷時回的心情急轉直下,現在是怎麼看他怎麼順眼。
雲青緹連忙回頭,開開心心道:“謝陛下!”
臉上不值錢的笑意收都收不住,嘴角險些咧到了耳根後,雲青緹美滋滋的抱著自己新得的一箱金子快樂的入了座。
這小箱子比她腦袋都大,她發財啦!
滿目金光迷了雲青緹的眼,她恍然想起自己下午的祈願。
——為什麼天上不會下錢?
不,天上真的下錢了!
陛下!男主!你就是她的天!
半薔羨慕的盯著雲青緹手裡的金子,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下來:“這是散財童子嗎?我也窮,為什麼不能給我一箱金子!”
雲青緹眉開眼笑:“醒醒,你是大女主,你的金子都是靠你自己掙來的,彆人給你金子那是對你的侮辱。”
半薔:“……”
這樣的侮辱請多多益善。
所以同樣是穿書,前有溫粟粟收了一筐寶石首飾,後又有雲青緹拿到了一箱金子,隻有她得到了一個大屁股蹲。
半薔扁扁嘴巴,哭自己是個小倒黴蛋兒。
雲青緹目露喜色,完全是因為自己發了大財,她周圍妃嬪們見她此般情態卻不這樣想。
她們看著雲青緹眼角眉梢的喜意,突然靈光一閃。
竟是如此!
這個雲青緹看上去是穿著破爛,一直在努力吃飯,但實際上卻是在向陛下展示自己的單純不做作,讓陛下覺得“啊這個女人好有趣”。
而她成功了!她成功和殷時回搭上了話!
雲青緹個濃眉大眼的居然如此心機!
這個誤會造成的影響十分深遠,直到過後很久,宮裡還常常有穿著樸素的嬪妃到處亂逛,企圖偶遇殷時回,在陛下麵前展示自己的另一麵。
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殷時回都有一個疑惑。
窮雲青緹一個還可以理解,但滿宮嬪妃竟都如此——
“真的是朕給她們的俸祿太少了嗎?”
這是後話。
而此刻掬月閣大殿之上,雲青緹秉持著想當小透明的堅定信念,把自己笑出來的牙花子收了回去,嚴肅的咳了一聲,蜷成一團等劇情。
等到月上中天時,溫粟粟疑惑道:“宴席都快結束了,你說的那個劇情怎麼還沒到?”
係統也是十分焦灼。
雲青緹卻是眉梢一挑,眼中含了些輕快的笑,裝模作樣的憂心道:“是呀,怎麼還沒到,不會影響我下班吧?”
溫粟粟、半薔並係統:“……”
直等到酒盞傾倒,燭火燃儘,這場大宴徹底結束,熱熱鬨鬨的掬月閣重新冷清下來。
該來的劇情卻是杳無蹤影。
係統電子音都縹緲了幾分:“這怎麼回事?”
在退場的人流中,係統爆發出高亢的尖叫——
啊啊啊啊它的劇情呢!
還有你——那個宿主!把你的笑出來的牙花子收回去!
你都要被天打雷劈了為什麼還笑得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