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掌中嬌9(1 / 1)

聽係統說,原劇情裡,這位安國公趙昌元和裴見戚鬨掰了。

起因是他想讓自己的兒子趙凜尚公主,裴見戚表麵裝作為難,背後用了點手段,讓一些紈絝子把趙凜帶去青樓,學了些不好的習氣,沒幾天就愛上了青樓裡的姑娘,還鬨著要把人家贖回家。

趙家唯一的讀書苗子就這樣被糟蹋了,趙昌元查出是裴見戚推波助瀾後,對他恨之入骨。

幾次在朝堂上挑釁他,甚至想拉攏其他武勳與他對抗。

但後來他的計劃被裴見戚察覺,反將一軍,正好邊疆起了戰事,派趙昌元去運送糧草,趙昌元接到錯誤的消息,以為前線大營換了位置。

結果前線戰士因為糧草不足,打了敗仗,趙昌元因此獲罪,不但沒了爵位,一家子流放嶺南,途中趙家的老太君就病死了,趙昌元也身染重疾。

趙凜更是瘋魔了一般,一路上試圖散播裴見戚的謠言,然後被裴見戚派去的暗衛刺殺。

安國公從此就成了大周的罪人,其他武將勳貴見此,人人自危,再也沒人敢挑戰裴見戚的地位。

係統說趙凜是惡毒男配,韓晝實在不覺得這人和“惡毒”沾邊,頂多是定力差了點,輕易落入彆人圈套。

反倒是裴見戚,用這種法子糟蹋一個十五六歲準備入仕的少年,才是真惡毒。

你自己不娶長公主,彆人想尚公主,你又見一個害一個。也不知安的什麼心?

裴見戚大概是覺得老安國公不在了,趙昌元能力有限,先帝朝還犯過錯,能被自己所用,一定會感恩戴德,唯命是從。

就放心地派他來當武師父了。

誰能想到他這一安排,過於符合小皇帝的心意。

小皇帝剛登基,就給裴見戚賞賜了六千兩銀子,他本是要賞賜一萬兩千兩的,被裴見戚拒絕了。

定北王府缺的從來就不是錢,裴見戚連連推辭,最後就隻收了六千兩,當然還有那座攝政王府。

果然,他在朝會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辭了陛下的賞賜後,文官們想再給他扣威脅皇權的帽子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裴見戚不過是個在朝廷危難之時,出來主持大局的忠臣而已。

小皇帝在那之後對他也更加信任,常說有表兄這樣淡泊名利之人為百官表率,吏治何愁不清?

比起那六千兩銀子和雕梁畫棟的王府,裴見戚更在意此事給他帶來的名聲。直到小皇帝賞賜了趙昌元。

兩千兩銀子和一匹寶馬隻是個開始,幾日後,小皇帝又留趙昌元在北苑進宴,吳王和鄭王自然也在座。

聽說小皇帝還問了趙昌元家中的情況。

趙昌元膝下兩子,長子趙凜今年十六歲,次子趙衝十二歲。

韓晝他們見過趙昌元次子,是來給他們當陪練的。小少年頗似其父,小小年紀已有武將之風。

韓晝便像是好奇似的,問起了趙昌元長子趙凜。

這幾天相處下來,趙昌元在皇家兄弟麵前已經沒那麼拘謹了,知道這哥仨和一般的小孩沒什麼區彆。小皇帝作為哥哥,知道照顧弟弟們,但要說更多的心機,也沒多少。

加之他喝了點酒,放鬆下來,話匣子就打開了,說起了那個和趙家家風格格不入的長子趙凜。

趙家都是大大咧咧的武人,唯獨趙凜從小哭愛讀書,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趙昌元嘴上嫌棄,其實是有點驕傲的,趙家終於出了個肚子裡有墨水的。

趙凜未來打算考科舉入仕,趙昌元還挺期待,這小子爭點氣,說不定哪天在文官之中也能和謝黨分庭抗禮。

君臣幾人的對話當晚就傳到了裴見戚耳中,他看完密信,神情陰鷙的嚇人。

安國公在開國勳貴中並不算功高,隻因與高祖同鄉,多得了幾分信任。但高祖大概也知道自己這個老鄉沒什麼出息,與皇家聯姻之事從來輪不上安國公。

先帝一朝就更不用說了,就因為京郊大營有將士賭錢,先帝便問責趙昌元,以失察之罪,撤了他的職。

要不是自己,安國公就是開國勳貴裡最不起眼的那個,能保住爵位就不錯了。

這才短短幾天,趙昌元就憑借給皇家兄弟教授騎射的機會,討好小皇帝,甚至開始在小皇帝跟前介紹他的兩個兒子。

趙凜他是見過的,生得芝蘭玉樹,氣質超逸。十六歲就已頗有名仕之風,十六歲……

那豈不是正與長公主同歲。

趙昌元口若懸河的介紹自己的長子,莫非是想讓自家長子尚公主?

畢竟如今並無戰事,趙昌元很難有所作為,而且有自己在,哪怕有戰事,趙昌元能否上戰場刷軍功還得看自己安排。

而趙凜雖有才名,卻還沒參加過科舉,一時半會無法入仕。

趙昌元要是想儘快把趙家和小皇帝綁在一起,跟皇家聯姻是最簡單的法子。

與此同時,他也不會得罪自己。自己哪怕有再大的權力,也沒法乾涉長公主的婚事。

思及此,裴見戚眸中神色更加晦暗不明,彆的事倒還罷了,此事他一定要管。

次日,裴見戚入北苑麵聖,狀似無意地問起小皇帝給趙昌元賞賜的緣由。

這事已經過去了幾天,雖然朝野之間多有議論,裴見戚卻沒管。他若連這事兒都管,倒顯得他小氣似的。隻許皇帝賞賜自己,不許皇帝賞賜彆人。

可是牽扯到她,他必須要早做準備。

“自然是朕和二弟、三弟都對安國公十分滿意。”韓晝麵對特意為此來北苑見他的裴見戚,一臉無辜。

“讓陛下和兩位小王爺滿意,是趙昌元的分內之事。”裴見戚淡淡道。

“能把分內之事做好的人也不多呀。”韓晝道:“而且趙昌元是表兄舉薦之人,朕恩待於他不是應該的嗎。”

裴見戚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頓了下才起身鄭重道:"陛下帶臣之心,臣感激不儘,可陛下實在不必看在臣的情麵上,如此厚賞臣所舉薦之人。這樣反倒會讓謝黨有了攻擊臣的理由。"

韓晝愣了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哎呀,朕怎麼沒想到這點,是朕不好!”

“陛下不必自責,下不為例。”裴見戚見他如此,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難得放柔了語氣。

韓晝:“……”

踏馬的!氣死了!“下不為例”這詞是能對著皇上說的嗎?你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韓晝在心裡把裴見戚五馬分屍,麵上還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點頭道:“知道了。”

賞都賞了,也不可能收回。裴見戚沒有再揪著這件事不放。

又試探了下小皇帝對趙凜的態度,“臣聽聞安國公的長子頗有才名,陛下可願一見?”

韓晝疑惑,“見他作甚?他十六了,又不能給朕當伴讀。”

若陛下也有要讓趙凜當駙馬的意願,定然會抓住這個機會,十六歲也不是不能當伴讀。

可陛下直接就拒絕了,裴見戚鬆了口氣。

他心下不禁冷笑,趙昌元算盤打得再好,遇上個小孩,也隻是白費心機。

裴見戚回到王府,讓人往安國公、鎮國公、武平侯等家送請帖。王府蓮池裡的蓮花開了,明日請諸位世交來王府賞蓮。他要當著這些勳貴的麵,敲打敲打趙昌元,也給其他幾家敲個警鐘,他能讓他們東山再起,同樣能把他們壓得喘不過氣。

彆想著越過他去討好小皇帝,小皇帝不還是得看他的臉色?

各家收到請帖,也多少能猜到是因為什麼事兒。

安國公小小的出了下風頭,其他勳貴有羨慕的,也有替趙昌元擔心的,更有看熱鬨的。

如果隻是一兩次賞賜倒還罷了,可趙昌元這差事可以天天見到小皇帝,君臣之間隻會越來越熟悉。

趙昌元難保不會有彆的心思。

攝政王又不是傻子,如何能眼睜睜看著這件事發生。

敲打趙昌元是早晚的事情。

但他們沒想到會這麼快。

皇上給彆人這麼一點點恩寵,攝政王都容不下。那他們以後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連其他幾家都這麼想,趙昌元作為當事人,更是十分憂慮。

自己也沒做什麼啊,伺候好陛下和兩位小王爺不也是在完成攝政王交代的事情嗎?

誰知自己完成的太好,小皇帝一高興給了點賞賜。兩千兩,對安國公府來說真不算多。

攝政王不會就因為這個,對他心生不滿吧?

下午趙昌元入北苑教小皇帝和兩位王爺學武,韓旭見他心事重重,就問了句:“安國公有什麼煩心事嗎?”

他也很喜歡趙師父,這個年紀的小孩,對趙昌元這種高大英武之人本來就多幾分崇拜,加之趙昌元說話挺有意思,在他們麵前既不擺師父的架子,也不會唯唯諾諾。

趙昌元笑道:“回殿下,臣並無煩心之事。”

韓晝看過來,“安國公是不是為錢發愁啊,聽說你府上開銷很大。”趙昌元的母親和祖母都還在世,老安國公的幾位庶子也都沒什麼差事,一大家子就靠家裡那些莊子鋪子過活。

“回稟陛下,臣家中花錢的地方的確不少,不過蒙高祖眷顧,賞賜許多田莊店鋪,倒也不至於生活不下去。”趙昌元道。

“朕也想像皇祖父那樣給你賞賜,可惜……”韓晝沒說下去,隻是有些委屈的鼓了鼓臉頰,端起手中弓箭,繼續去練習拉弓了。

小皇帝心中的不快仿佛化作了力氣,讓他一連射了二十多支箭。

最後還是趙昌元勸住了他。

趙昌元從小皇帝眼中看到了受製於人的不甘,這麼說來,自己和小皇帝,何嘗不是同病相憐呢?

趁著周圍內侍不注意,趙昌元跟小皇帝提起了明日要去定北王府赴宴之事。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小皇帝也像是隨便一聽,隻道:“朕給表兄賜的宅子也不知究竟如何?安國公明兒替朕好好逛逛,缺了什麼少了什麼,朕立刻給表兄送去。”

次日休沐,定北王府一早就開始準備待客諸事。

裴見戚卻還在批閱手頭的公文,直到管事來報,有客人到了,他才往外去迎。

雖然他如今大權獨攬,但今日的客人中有些是他的長輩,禮數不可怠慢。

定北王府外正熱鬨時,幾名內侍騎馬而來,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讓讓,聖旨到!陛下有賞!”

府門外的人都愣了下,管事趕緊大開正門,迎傳旨太監入府。

陛下賞賜攝政王四千兩白銀和幾箱珍玩字畫。

小內侍從馬車上把東西一箱箱搬下來。

“這些東西價值連城,當心點,彆摔了!”傳旨內侍嚷嚷道。

這一幕,來裴家做客的人都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