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這場比試的人員早早等在了表演台旁,眼看著比試的時間越來越近,祭楊卻一直沒出現,整個人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祭楊出現的時候,他正試圖跟凝義溝通,希望由凝義代替祭楊上台比試。
凝義一直不同意,她也希望修仙界的大家能知道她師姐的名號。
負責的人員對凝義的拒絕不以為意。
本來嘛,自從三年前南折仙尊收徒以來,大家都是隻知道凝義的名號而不知道祭楊。
現在由凝義代表明華派參與這場比試,不管是負責在人員還是在觀眾看來,都是名正言順理所應當的。
誰知道祭楊是不是因為對這場比試沒有信心臨時脫逃了。
築基又怎樣,修仙界靠靈藥提上來的築基比比皆是,在大比上一出手就會現了原形。
更何況這次比試要麵對的還是平煙派的史采,不管是從家族底蘊還是門派聲望上來看,都是那祭楊所望塵莫及的。
對於這些心理活動祭楊並不清楚,她正在慶幸自己終於趕上了這場比試。
至於那所謂的平煙派史采,她也並不覺得會是自己的對手。
在她站上表演台的那一刻,她明顯能聽到從四周傳來的吸氣聲。
很明顯,大家對她的出現很驚訝,接下來負責人員的報幕讓四周的考生更加驚訝。
“明華派祭楊對戰平煙派史采。”
“這祭楊究竟是誰啊,竟然有資格跟史采師兄對打,莫不是明華派覺得自己這次肯定會輸所以派了個炮灰上來吧。”
“我倒是聽說過一點內幕,這祭楊正是三年前南折仙尊收的第一位親傳弟子,隻不過這三年間一直沒有什麼名氣。”
“那她出現在這裡不會是有黑幕吧,明華派那麼多天才,哪怕是南折仙尊的另一個弟子凝義師姐,都比她祭楊有勝算的多吧,為什麼偏偏派了她出戰。”
“誰知道呢,可能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揚名吧,隻不過這種人依我來看,往往都是心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慘。”
在下麵的觀眾議論紛紛的時候,台上的比試也即將開始。
史采看著眼前的女修,不屑地開口:“道友不妨先手。”
“也好。”祭楊倒是無所謂,先手後手於她而言沒什麼區彆,她之所以同意先出手也是早就厭煩了這種來來回回的拉扯。
祭楊拔出佩劍,劍光閃爍,在史采還沒注意到的時候祭楊的劍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緊急後撤,躲開祭楊劍招後他終於正視起自己眼前的這個對手,抬劍發出自己現在修為能使出最大威力的劍招——禦風。
在表演台上縈繞著風沙時,有些認識這這個劍招的弟子不禁發出驚呼:“這是屬於平煙派的絕學,有些平煙派的弟子終其一生都摸不到入門。
沒想到史采師兄年紀輕輕就能領悟到禦風劍招。”
台下的弟子幾乎都認為祭楊會敗在這招下,台上的祭楊卻依舊不為所動,迎著風沙與史采的劍氣繼續向前。
她的劍招,從沒有退縮二字。
祭楊用自己的劍氣強行把史采劍招帶來的風沙壓了回去。
與此同時,祭楊也使出了自己這三年一直修煉的一招:明前。
這是明華派的弟子入門時需要學的第一招,聽說這是明華派的開派祖師立下的規矩。
台下的弟子議論紛紛:“我沒看錯吧,明前竟然還能發出這樣的威力。”
台上的史采比他們更清楚祭楊劍招中的勢不可擋,迫於無奈,他隻能驅使出史家的神兵進行抵抗。
在祭楊即將使出第二道劍氣的時候史采察覺到自己的靈力已經耗空,迫於無奈主動開口:“我認輸。”
祭楊不太理解對方為什麼已經把神兵召喚出來了卻還是執意要認輸,她以為自己這次還能一睹神兵的風采。
可惜了。
她哪裡知道,那神兵之所以這七百年來能安安穩穩地待在史家,是因為那神兵雖是一把利劍,卻幾乎使不出什麼攻擊性的劍招,隻能用來被動防禦。
史采心裡苦,但史采不能說。
他隻能灰溜溜地下台。
台下關注這場比試的考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偌大的招生場中,竟出奇的寂靜。
他們不想承認剛才對著祭楊大放厥詞的是自己。
也就是直到這時他們才不得不承認,祭楊確實是當之無愧的明華派新生代第一人。
甚至他們有種錯覺,南折仙尊是她的師父,在某種程度掩蓋了她本來的光芒。
他們看著台上英姿颯爽的女修,仿佛看到了修真界又一位冉冉升起的天驕。
鬆牧和蒼紋也久久不能從剛才的比試中回過神來,他們沒想到祭楊竟然真的是南折仙尊的徒弟。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那位還未露過麵的師父是南折仙尊?
對於他們是驚喜還是驚嚇祭楊還尚未可知,祭楊下台後專門過來打算領他們去找掌門和南折仙尊複命。
掌門上一秒還沉浸在祭楊在表演台上給明華派打了一個很好的招生廣告的時候,下一秒就看著祭楊領著兩個考生來到了她的麵前。
“他們是?”
祭楊老老實實地跟掌門稟報,甚至還想趁這個機會給南折仙尊上點眼藥,“他們是師尊新收的徒弟。”
掌門困惑,掌門不理解,難道南折真的轉性了?
還是修煉生出了一些困難需要從收徒這件事上找些靈感?
掌門北冥仙尊直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曾經勸南折收徒時,南折拒絕自己那斬釘截鐵的樣子。
他甚至說如果一定要他收徒的話他就去沉淵,把名下的弟子交給仙盟處置。
看著眼前這兩個考生和自己臉上如出一轍的困惑,她隻能先安排下去,“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回頭會問南折的,你先帶他們回去給南折複命吧”
想了想,又看著祭楊補充了一句:“這次招生大會上的比試,你做得很好。”
祭楊有些意外,她真的從掌門眼中看出了寬慰,祭楊也很喜歡掌門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肯定她的樣子。
走出了掌門的房間,鬆牧和蒼紋才敢開口,“師姐,剛才掌門的氣勢好強啊,我都不敢說話。”
祭楊憐憫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忍心告訴他們南折仙尊才是真正的沒什麼人性。
“對了,除了我之外,你們還有一位二師姐,也是劍修,現在應該在招生大會上維護秩序,你們以後有機會會見到她的。”
還沒走到南折仙尊的院落時祭楊就感受到了她師尊釋放出的冰雪劍氣,祭楊推測他心情可能不那麼美妙。
果不其然,祭楊一打開禁製便看見南折仙尊坐在院落中黑著一張臉。
南折仙尊看著走進來的祭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沒想到自己這三年前收的大徒弟真的是出息了,竟敢背著他去找掌門要求參加這次招生大會的比試了。
他根本不相信北冥搪塞他的那些借口,他這徒弟他還不熟悉嗎,從來沒有一瞬間是真的在他的掌控中的。
他收對方為徒本來就不是出自什麼光明磊落的緣由,這三年來也一直在儘力打壓祭楊。
令他沒想到是凝義最終也不是跟他一條心,果然是養不熟的東西。
南折仙尊看著跟在祭楊身後進來的鬆牧和蒼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眼神,這次他打算換一種方法。
南折仙尊扔給祭楊一個竹簡,每個竹簡上都記載了一個宗門任務,“好了,凝義也快築基了,趁著這個機會你帶她去凡人界一趟吧。”
祭楊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竹簡,下意識想拒絕。
南折仙尊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你先下去吧,鬆牧和蒼紋留下。”
祭楊考慮了下自己現在的實力選擇先離開。
走出南折仙尊的院落外她回頭深深看了眼,不知道自己這兩個新的師弟師妹能不能在南折仙尊的打壓中堅持下來。
回想著自己在進去前交代給他們倆的,覺得自己也算是做到了自己能做的。
直到走出很長一段距離她才把沈茸茸召喚出來。
沈茸茸甩了甩蔫巴的腦袋,跟祭楊要求道:“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完全可以把我放在外麵,我不想再回契約空間了。”
祭楊有些愧疚,本質上她還是把對方當作了一個小動物,而不是一個平等的修士。
她反思了一下,覺得對方既然能化作人形,那麼自己應該給予對方基本的尊重,“好,我答應你。”
另一邊,凝義在看完祭楊的比試後就一直有些恍惚,師姐在表演台上意氣風發的樣子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她總覺得,師姐是曾經的自己最想成為的樣子。
隻是令她感到可惜的是,在入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自己竟然請求師尊將之前的記憶完全封印了。
封印這個說法,也是在後來南折仙尊告訴她的,其中的真實性究竟有幾分,凝義一直在懷疑。
她一直想回凡人界一趟,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放棄這段記憶。
她後來也找南折仙尊請求過,希望對方把封印解除,南折仙尊說等到了適合的機會她記憶裡的封印自然會消失。
凝義一直不明白南折仙尊的意思,直到看到祭楊手中的那塊任務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