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采薇,“大家都是一個聯盟的兄弟,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大聲說出來,俺也聽聽?”
聯盟中發出幾聲悶悶的憋笑聲,然而兩人定睛一看,大家都是一臉嚴肅。
孫永浩道,“怎麼回事?”
光璀璨也沒藏著掖著,懷抱著微妙又惡意的心情,幸災樂禍道,“剛剛親衛告訴我,昨夜蘇潮自殺謝罪,翡翠公主悲痛過度,昏迷不醒。”
孫永浩:“……”
眾人:“……”
孫永浩的目光立刻落在易梨身上,一觸即離,有些驚訝。
易梨臉上肌肉抽動,忽然雙手握拳,用力一砸桌子,憤然起身,大步流星離去。
光璀璨挑了挑眉,笑:“大家繼續啊。”
說完,往椅子上一靠,搖著腿等著看其他人的熱鬨。
雖然都是同一個“討伐”聯盟,但大家目的是不一樣的。
有的成員貪婪不知足,有的成員另有目的。
光璀璨就很單純了——他就是單純來打野發財的,沒想拿人家翡翠家的人頭。
這也是剛才他最先不耐煩的原因。
一是他目的已經達到,不想在這浪費時間。二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回自己的領地進行消化。
肥肉再美,爛在自己的肚子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但光璀璨知道,蘇潮的死對自己來說代表可以回家了,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個噩耗。
畢竟所謂的翡翠公主隻是一個柔弱不堪的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遠不如她的父親。
蘇潮一死,投鼠忌器的反倒是聯盟了。
這種在邊上看熱鬨的人實在是太討厭了,但大家也沒辦法,隻能裝作看不見他。
孫永浩看了花采薇一眼,花采薇想了想,也起身,一邊不緊不慢的收攏桌上文件,一邊笑眯眯的表達悲痛,“唉,那人死的可真不是時候。
不過算了,死都死了。我可沒有欺負小姑娘的愛好——其實我還挺喜歡霖霖那小姑娘的。
各位,告辭。”
“哢噠。”
會議室的實木大門又關上了,留下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無言。
好一會兒,孫永浩拍手,引來眾人注意,“大家都有什麼想法嗎?”
天晶家族首領起身,淡淡道:“天晶家族退出聯盟。”
隨著他開頭,又有幾個家族發聲退出聯盟。
直到所有人停下,孫永浩數了數數量,沒有表態的也隻剩下三個家族。
於是他便起身宣布,“既然如此,那麼深藍家族在此宣布,聯盟軍於今日解散,所有行動到此為止!
——我希望不要讓我發現,有誰偷偷的跑回來。”
付興眸光閃了閃,沒有出聲。
……
易梨憤怒的離開總指揮會議室,離開人群,強行壓抑的笑容就不可遏製的瘋狂擴張。
他惡狼般機警的盯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不停的催促心腹手下快走快走。
他剛回到自己的駐紮之處,負責後勤調度的總司就迎了上來,殷切詢問,“家主,情況如何?”
“咩哈哈哈哈哈……”易梨憋不住,掐著嗓子發出壓抑的狂笑,按住總司的肩膀,欣喜若狂,壓低的聲音語無倫次。
“親愛的兄弟!蘇潮死了!蘇潮死了你知道啊!蘇潮那老東西竟然自殺了!我的天哪,真是天助我也啊咩哈哈哈哈哈!”
總司也激動起來,“翡翠家主死了??哎呀!這可真是太好了!天賜良機啊!看來真是老天爺都站在您這邊,才能讓您諸事順利啊!”
“是啊!”易梨努力想讓自己表現的矜持穩重一點,彆像一個樂瘋的二傻子,但沒辦法,實在是太高興了!
乾脆放飛自我不忍了!
易梨笑道:“我昨夜還在愁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該尋個什麼理由才能理所當然的快速撤軍,沒想到蘇潮那老東西今天就死了!
——死的好啊!
人家老家主都被逼死了,難道咱們還能真的徹底覆滅翡翠家族嗎?既然不能,還留下來乾什麼?看得見摸不著,留下給自己添堵嗎?
所以我生氣離開多正常啊!
快,易禾,立刻整肅軍隊!咱們今天就走!”
總司也知時間緊急,立刻響亮應聲:“是!”
隨著一聲令下,青山家族的軍隊立刻動員起來。在亂糟糟一片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屋頂絲滑滑落,沒入牆後暗影。
它的存在感極低,速度奇快,淨挑偏僻無人的小路。
不多會,就來到另一個駐地,順著洞開的窗戶鑽進一個空房間。
很快,房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個麵目平平無奇、身著暗紅軍裝的男人。
他正了正軍帽,快速上樓,到書房敲了敲門。
“進來。”
他進了門,家主與少主並幾位將領都坐在裡麵。
他向主君與少主問安後,立刻道,“屬下跟蹤青山家主到駐地,青山家主離開人群後立刻喜形於色,回到駐地迅速讓總司整肅軍隊,決定今日就走。
他的神態很不正常,說昨夜輾轉反側都在思考可以順理成章離開的辦法。像是迫不及待的離開卻沒有理由,翡翠家主的死正給了他機會。”
“果然,易梨那狗東西有鬼!”上首的白鳥家主一拍桌子,冷笑連連,“往日裡最愛挑事兒瞎蹦噠的就是他,開個會仿佛回到啟幼院!
能讓他仨煩死!
今天忽然啞巴了,我就知道那家夥不對勁兒!”
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來易梨那狗東西真的找到什麼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話音未落,白鳥少主白千秋便脫口而出:“不會就是神器線索吧?”
白鳥家主:“!!!”
這死孩子!怎麼就是管不住多嘴多舌的破毛病!
白鳥家主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想再手下麵前罵他。
白千秋經驗豐富,心虛的縮了縮脖子,討好的向父親笑笑,立刻就將這事拋到腦後,道:“說起來,昨天搜尋的時候,外麵由軍士自由發揮,到重點地方的時候,為了彼此監督,大家都是一起找的。
當我們尋到西宮珍奇閣的時候,易弦忽然被高處的擺件砸傷,不得不遺憾離開。
我們還笑話他廢物一個,連個墜物都躲不開——假如青山家真的找到東西了,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無論是不是故意的,他們都很可疑。”白雨鬆眼神漸深,沉聲下令,“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