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曆練(1 / 1)

宴會結束後,林落元立刻回到了洞府。

她坐在床邊,看著鏡中臉上深可見骨的傷口,連連歎息:“好不容易臉好了,現在又傷了。看來老天不想讓我當個美女啊!”

她又問係統:“係統你說,以後我會不會突然找到什麼靈丹妙藥,臉一下就好了?”

不等係統回答,她又自言自語道:“是啊……修仙界多的是機遇,我的臉肯定會好的。”

係統道:“你還挺樂觀。”

“不然呢?傷都傷了,難道我還要哭哭啼啼?”她抓起一把梳子,碎碎念道:“林落盈應該會給我送藥,但她可能弄不到太好的藥。”

她話音剛一落,便聽見外頭傳來謝明燁的聲音:“落元師妹。你可在裡麵?我給你送藥來了。”

林落元雙眼一亮。

這麼快就有人來送藥了?她忙應道:“在。請進。”

謝明燁緩緩步入屋內。

他的神情有些憂鬱,低聲道:“落元師妹,自水牢一事後,你便和我疏遠了……可我字字句句,都是為了你好。今日宗門宴飲,我看見遲姑娘找你麻煩,真的很擔心你。可我若為你說話,恐怕會適得其反,讓遲姑娘更加糾纏。”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林落元的臉上,滿臉複雜之色。

“嗯,我明白。謝謝你。”林落元微微頷首,神情略有些冷漠。

“這是上品煥顏丹,一顆難求,吃完後你的臉會立即恢複如初。” 謝明燁遞給她一個精致的玉瓶,眼中帶著一絲乞求,“不要拒絕我。”

林落元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

這種寶貝,她怎麼可能拒絕啊!

她笑得開心,將玉瓶緊緊握在手中,道:“多謝師兄。”

謝明燁眼中驟然浮起一絲失落,聲音極低:“你已經很久沒叫過我明燁哥哥了。”

林落元聞言,眉頭緊蹙,道:“師兄,你曾說過,這於禮不合,你難道都忘了嗎?”

林落元看著他,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她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冷聲道:“師兄,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讓我這般叫你的是你,說於禮不合的也是你。我因你的出爾反爾遭人訓斥、排擠,而你卻無動於衷。你無動於衷也就罷了,還要反過來問我為什麼和你不親近?”

林落元勾唇,笑得譏諷。

“對不起……”謝明燁低下頭,滿臉愧疚。

“謝謝你的煥顏丹,請回吧。”林落元笑著逐客,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就算謝明燁說千千萬萬句對不起,她也不可能代原主原諒。原主已經被這群人永遠地害死了!

謝明燁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謝明燁前腳剛走,林落元的洞府便飛進來一隻鳥兒。

這鳥兒生得極為美麗,赤色、白色相間的羽毛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閃爍微光,尖尖的小嘴猶如一顆紅寶石,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

林落元好奇地看著鳥兒,“好漂亮的小鳥啊,不會是山裡修煉的精怪吧?”

小鳥卻一言不發,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瓶子,丟下便走了。

“好家夥,這是什麼?”林落元撿起瓶子,隻見上頭寫著“上品煥顏丹”五個大字。

“又是上品煥顏丹?不是說這個東西超級難得嗎?怎麼今天跟搞批發似的?”林落元捏著瓷瓶,左瞧右瞧,問係統:“係統,你說這是誰給的?不會是有人想下毒害死我吧?”

“放心,朗月送的。”

“月華神君?他有這麼好心?”林落元略有些詫異,打開瓷瓶嗅了嗅香氣,隨即又自言自語道:“算了,管它誰送的,總之是個好東西!既然我已經吃了一顆了,那這個就收起來吧!”

她將煥顏丹丟進了她小得可憐的儲物袋裡。

林落元的臉好了之後,她便開始各種打聽宗門曆練的安排。

然而所有曆練小隊都宣稱人滿了,不肯帶上她。

林落元知道這都是借口,卻無可奈何。

“救命啊!馬上就要一個月了,我再不出門曆練就要死翹翹了!”林落元急得在洞府中來回踱步,口中不停地念叨著。

她不甘心地問係統:“係統,你之前說的一個月,不是誆我的吧?”

係統冷笑一聲:“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

林落元想了好半天,終於想到一個人——謝明燁。

她向來能屈能伸,於是她找到謝明燁,對他說隻要他願意帶她出門曆練,就立刻原諒他。

謝明燁聞言喜上眉梢,立即讓她加入了隊伍。

隊伍一共十一人,皆是年輕一輩的翹楚,最小的不過一百來歲,剛進入地金期,修為尚有些不穩。

眾人此行任務乃是尋找傳說中的乾坤鐘。

“師兄,乾坤鐘是什麼?”她聽得一名少女問道。

一名同門師兄便說起了這乾坤鐘的來曆。

原來這乾坤鐘乃是上古至寶,傳說與日月同歲,曾是日神幼時最愛把玩的法器,昔年被日神無意間拋去下界,造成下界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後人皇將其封印在烏日沙漠中,一封印便是數百萬年。

而這乾坤鐘,可令人瞬息移動數萬裡,瞬息的法力堪比離火期的大能。

林落元聽見乾坤鐘的傳說,微微失神。

她其實還沒搞清楚這個大陸的修煉等級,隻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地金期初階,乃是各大宗門招收內門弟子的最低等級。

而在地金期之下,尚有聚氣期。

聚氣期的修士隻能說剛入了修仙的大門,他們依舊是肉體凡胎,壽命隻比普通人多個一百兩歲。

一行人禦劍飛行,很快便抵達了烏日沙漠。

入了沙漠,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荒蕪的沙地,狂風呼嘯,黃沙漫天,太陽高懸卻毫無溫度,慘白的光芒灑在沙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遠處,沙丘連綿起伏,似是巨獸蟄伏,隨時可能將一切吞噬。

風暴如狂龍肆虐,卷著沙石,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響,所到之處,天地變色。

“這裡,竟然一個活物也沒有。”一名弟子望著黃沙,顫著聲道。

另一人眉頭緊鎖,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接話道:“也不知此處是幻境還是實境……”

他話還未說完,刹那間,原本毫無溫度的陽光,仿若被點燃的烈火,熱度急劇攀升。

熾熱的高溫洶湧襲來,眾人頓覺置身蒸籠,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臉頰滾滾滑落,後背的衣衫瞬間被汗水浸透。

腳下的沙子,也似被燒紅的炭火,燙得好似能把鞋底瞬間融化。

有人忍不住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抱怨道:“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

“是啊,這裡無法禦劍飛行,而傳說中乾坤鐘在沙漠最深處……要是這麼一路走下去,可不得熱死?”另一人唉聲歎氣道。

“落元,你可還好?”謝明燁快步走到林落元身旁,變幻出一把扇子,遞給她,“你拿這把團雲扇解解暑吧。隻可惜在烏日沙漠裡,這些法器隻能發揮十分之一的法力。”

林落元禮貌而疏離地笑了笑,道:“謝謝師兄。”

一名男弟子見狀,撇了撇嘴,酸道:“明燁師兄怎麼對落元師妹如此關切?”

不等謝明燁回答,林落元便笑著望向那人,道:“境吾師兄可還好?”

名為境吾的弟子微怔,有些疑惑道:“你突然問我乾什麼?”

“境吾師兄,我也對你十分關切。而且我還注意到,從進沙漠到現在為止,你一共擦了三次汗。”

她笑著給他遞了塊手帕,柔聲道:“擦擦吧。”

境吾聞言,臉上驟然浮起一絲紅暈,道:“謝……謝。”

謝明燁瞧著二人的互動,眼神一暗,神情有些不悅,但強忍著沒說什麼,隻是默默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衣袂在熱浪中輕輕飄動。

一隊人繼續前行著,然而沒走多久,便遭遇了第一場風暴。

那風暴來勢洶洶,遮天蔽日,狂風裹挾著沙石,如密集的暗器,打得人臉生疼。

謝明燁忙穩住眾同門,號令大家一起列陣,耗費無數心力,好不容易才熬過風暴。

然而風暴一去,夜幕卻毫無征兆地驟然降臨。沙漠裡黑暗如墨,濃稠得化不開,伸手不見五指。

寒冷如冰刀,瞬間穿透衣物,刺入肌膚。眾人紛紛拿出法寶取暖,卻不料法寶在沙漠裡全然失了靈氣。眾人無奈,隻得勉強幻化出一兩簇篝火取暖,可那火苗在狂風中搖曳不定,不一會兒便滅了。

“這到底是什麼妖風?”境吾看著不停熄滅的篝火,歎息道:“什麼靈力都撐不過一刻鐘。”

“再這樣下去,恐怕乾坤鐘還沒找到,我們便凍死在此地了。”一名女弟子道。

謝明燁思考良久,道:“或許,這不是真的黑夜,而是陣法。我們被困在陣法裡了,隻有破陣,我們的靈力才能恢複。”

“陣法?可我從未聽過此等陣法,如何破陣?”隊伍中精通陣法的同門道。

謝明燁緊鎖眉頭,環顧四周,試圖從這無儘的黑暗與呼嘯的狂風中尋得一絲線索。

境吾看著天空,沉聲道:“尋常陣法,均是根據五行八卦之理布置,和周圍環境有關。可若是非實物堆砌陣法,乃是幻境,便會依據天上星宿排陣……”

“可若不是幻境呢?還得做好兩手準備。”謝明燁思索片刻,對十位修士道:“先觀察一下周圍地勢、風沙走向,以及地麵沙礫的起伏。”

他分彆給每一位同門分配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