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已經築基成功三日了,這三日間陳佑又花了快20積分換丹藥穩固修為,徹底穩固後才回到大紀陳府。
陳佑將神識覆蓋整個陳府,府中一切在陳佑眼中一覽無餘,趙千雪在房中與下人們打葉子牌,陳硯之和陳念一已經去國子監不再府中,陳家一切正常,也沒有發現其他的靈力波動,陳佑放下心後再次使用破空符出了陳府。
此時正值午時,京城人流湧動,陳佑行走在街上,打算尋處地界開一間鋪子。在這兩次與邪修的接觸來看,他的身份絕不簡單,控製了朝廷不少重要官員,比如周逸,而且還掌握著芳香樓,陳佑必須要有自己的人手,一來為她提供消息,二來必要時保護陳家。養人手極其耗費錢財,光出不進可不行。
陳佑的思緒飛快轉動,各種攤販聲嘈雜,陳佑透過熱鬨的景象,仔細尋找著合適的地方。芳香樓位於京城南,是京城權貴之人最多的地方,鋪子的價錢也很高,陳佑僅有十萬兩,遠遠不夠買下一間鋪子,所以她隻能將注意打到京城北。
陳佑在花八萬七千兩銀子在京城北買下一間當鋪,當鋪內的布局陳佑並不打算改變,僅僅將原來的招牌“富貴莊”換成了“夢回當鋪”,買了鋪子就要考慮讓誰來管了,陳佑看著掛在頭上的新招牌笑意盈盈,要想快速打響招牌,讓全京城人都知道這家新開的當鋪,沒有誰比那人更合適了。
芳香樓。
一樓廂房中,一清麗女子正坐在鏡子前梳妝,女子麵容如花似玉,膚如凝脂,雙眸如秋水般深邃動人,拿著梳子的手指纖長修美,發絲如墨,隨著梳子的輕撫垂落肩頭,微微泛起絲絲光澤,女子穿著一襲素雅的藍色紗裙,衣襟間的花紋細膩精致,站起身時裙擺輕盈,宛如飄然仙子,一舉一動美麗醉人。
淩兮一轉身,一可愛女童站在身後眉眼彎彎地看著她,看清女童樣貌後淩兮雙眸一瞪,嬌嗔道:“你怎麼進來的,嚇死我了!”
“想進來就進來了。”陳佑笑眯眯道。
淩兮眼波慵懶地掃了眼陳佑,遠遠繞過她:“真是稀客啊,尤姑娘大駕光臨,想必麻煩馬上就要找上我了。”
陳佑抓住淩兮的手臂:“確實,不過不是麻煩找你,而是你找麻煩。”
“你又要做什麼?”
“我開了家當鋪,你過來做管事。”
淩兮懷疑自己聽錯了,美目一瞪:“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開京城最富貴的芳香樓,去一家不知名的窮酸當鋪當管事?”
“沒錯。”
淩兮覺得陳佑真是瘋了:“為什麼?”
陳佑聳聳肩:“沒有為什麼,我缺錢又缺人,你最合適。”
淩兮毫不猶豫拒絕:“我不去。”
“五年前——”
“好了好了。”淩兮已經知道陳佑要說什麼了,她真是欠她的,“不是我不想去,是我不能去,你應該知道我有必須留在芳香樓的理由。”
“我知道,所以才找你。”
淩兮皺眉:“什麼意思?”
陳佑悠悠道:“你在芳香樓已經待了五年,至今不能進入二樓,沒想過是什麼原因嗎。”
淩兮在芳香樓熬了五年,原本四日前的拍賣會應該是她負責,但是偏偏拍賣會的前一天告訴她換了人。
“你知道?”
陳佑回了句“當然”就不再繼續。
淩兮焦急地催促道:“你彆賣關子了,快說!”
陳佑坐到桌前不慌不忙:“芳香樓背後的人早就知道了你的底細,他們在耍你。”
“不可能!”淩兮反駁,“若真如此,我不可能還活著。”
“一個孤女而已,在他們眼裡翻不起什麼風浪,看你每天擔驚受怕,在仇人眼底下委曲求全,實在是有趣,還能成為芳香樓的搖錢樹,留著比殺了有用。”
陳佑冷漠無情的話在淩兮耳邊不停回響,嘲笑著她整整五年日日夜夜的可笑和不自量力,淩兮臉色蒼白,身體在極度憤怒之下不斷顫動:“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當然可以不相信,在芳香樓再待個五年,看看到底能不能進入二樓。”
淩兮雙目緊緊盯著陳佑,上次拍賣會結束後她再也沒有收到過二樓的消息,陳佑說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所以她自以為報仇雪恨的機會就在眼前,但其實五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經曆不堪孤身一人回到京城是徒勞,放棄自尊是徒勞,麵對仇人壓製刻骨恨意曲意逢迎是徒勞,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
淩兮心中如潮水般的憤怒和絕望交織,她強壓下想要大聲質問的衝動,隻覺得喉嚨如同被緊緊扼住,連一絲喘息的空間都沒有。
陳佑扶住淩兮搖搖欲墜的身子,深不見底的雙眸看著淩兮的脆弱的眼睛:“我可以幫你。”
“你怎麼幫我!你也不過是一個女子!”淩兮幾近崩潰,眼淚如斷開的鏈珠般落下。
“五年前我可以救你,如今我依舊可以。”
麵前的女童明明比她更加弱小,但淩兮卻在她的眼裡看見了無所不能的自信。五年前淩兮身處絕境時,女童也是像今天一樣突然出現,在絕望中給了她希望,在死路中為她搏了條生路。
淩兮活到現在,生命中十有八九的時間都充滿了屈辱和絕望,她曾以為上天殘忍,從未憐惜過她一分,直到那天陳佑突然出現,如同心懷憐憫的佛女從天而降,看見了她的掙紮,拯救她於世間疾苦。
“好,我跟你走。”
拍賣會雖然是芳香樓最大的生意,但是知道拍賣會的人很少,在京城大部分人眼裡,芳香樓最有名的,乃是其獨有的一種酒,此酒名為美人酒。美人酒乃是由世間絕色美人浸泡七日釀造而成,在這七天的釀造過程中,酒液與美人的肌膚親密接觸,吸收了美人身上獨有的清香。
仿佛是美人的靈魂與美貌化作了酒中的精華,所有親自品嘗過美人酒的權貴之人,無一不為其酒香所折服,沉醉其中,神思迷離,仿佛身臨美人懷抱,心神俱醉。然而由於每位美人七日僅能釀出一壇美人酒,每壇酒的珍貴程度不言而喻,常年供不應求,價格水漲船高,一杯酒可賣上千金,長此以往,美人酒成為京城權貴之人身份尊貴的象征。
芳香樓共有五位美人,皆為芳香樓精心挑選而來,容顏傾國傾城,堪稱絕色,其中最美最有名的,就是淩兮淩姑娘,她所釀造的美人酒一杯便可賣上萬金。
今日是美人酒釀成的日子,芳香樓門口早已擠滿了各家的小廝,隻要芳香樓開門便會將美人酒購買一空。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一位掌賓走出芳香樓,掃過眾人後對各家小廝道:“抱歉各位,芳香樓今日不開門。”
“什麼!”
“為什麼不開門!”
“今日我必要買到美人酒!”
小廝們情緒激動,有人想要闖進酒樓,被芳香樓早就候在一旁的守衛們攔住扔了出去。
掌賓說完就將芳香樓的門關上,徒留小廝們在外麵大吼大叫。
掌賓回到樓裡彙報:“衛管事,人都攔在外麵了,沒瞧見貴客們。”
“馬上派人去各府送信。”芳香樓一樓大堂內瑟瑟發抖地站著許多人,最前方一男子臉黑如墨,毒蛇般的陰冷眼神讓人遍體生寒。
酒樓外的那些人不足為患,真正的不能得罪的是那些貴客,便是他芳香樓背後的靠山再大,同時得罪這麼多貴人也無法承受其後果。
衛泊目光陰沉,今早淩兮突然失蹤,所有新釀的美人酒也都不翼而飛,他搜遍整個芳香樓都沒有找到一點蹤跡,事發突然,他沒有一點反應時間,這才造成了現在這幅局麵。
淩兮竟然膽敢背叛芳香樓,衛泊狠不得將其碎屍萬段:“命暗衛全城搜捕淩兮這個賤人,抓回來,我讓她生不如死!”
“是!”
衛泊一腳狠踹離他最近的美豔女子,女子跌倒在地上,緊緊捂住腹部,嘴角溢出鮮血,眼中滿是驚恐與痛苦,然而她不敢發出一身聲響,她知道衛泊的暴怒有多可怕,可在這個時刻,她不敢求饒,隻能忍著痛苦靜靜地趴在地上。
“賤人!芳香樓供你們吃供你們穿,每天穿金戴銀,被權貴追捧,京城多少女子羨慕你們,千方百計地往芳香樓爬,你們不感恩戴德,竟然還敢背叛芳香樓,給我惹下這麼大的禍事!千人騎萬人跨的賤人!”
衛泊似乎還不解氣,又狠狠踹了美豔女子幾腳,女子不敢躲藏,隻能承受了衛泊所有的怒氣,大口的鮮血不斷吐出,氣若遊絲。
一旁的三位絕色美人被衛泊嚇得不斷顫抖,看著美豔女子的慘狀悲痛湧上心頭,但三人都不敢阻止,因為若是幫了,衛泊會加本變厲地虐待她們。
衛泊一腳踹開暈過去的美豔女子:“把她們四個關起來,不準給她們水和食物。”
“是。”守衛將地上的女子抗起來毫不憐惜地扔到廂房地上中,又將其他三位美人也關了進去。
廂房門一關上,三位美人馬上圍住美豔女子,從懷裡拿出救命丹藥喂給女子,見女子不再吐血三人才猛地跌坐在地。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白衣女子再也忍不住,撲在旁邊女子懷裡崩潰大哭。
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壓抑的絕望在廂房內不斷蔓延,女子的啜泣聲不斷回蕩。
“想逃出去嗎?”
突然,一個稚嫩清亮的聲音響起,穿透空氣中沉甸甸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