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與青一走,房內柏壓星抬手就將香滅了。
和宋微白共處一室聞這種香,惡心又浪費。
宋微白臉色不再慘白,他從床上下來打開窗透氣,嘲諷道:“你有什麼毛病在屋內點這麼濃的香。”
柏壓星揮手讓香味散出去,眼尾的散漫彌漫開,再沒半副溫柔的模樣。
“我樂意點。”
屋內香氣淡了,宋微白聞著殘留的香氣這才識彆出來是什麼香。
臉色立刻沉了一刻,隨即又無所謂了起來,他了解自己妹妹,柏壓星在自己妹妹身上討不到好的。
“這種下作的手段最好彆有第二次,與青厭惡。”
柏壓星瞧著宋微白,他知道宋微白可不是關心他,是擔心他死在宋與青手上他們之間的合作就沒有用了。
想起宋與青,柏壓星眉眼帶著雀躍,真好看,也真強。
和兒時一樣強。
想到這裡,對於宋微白他看著都順眼了不少,這張臉和她確實有五分相像,這是宋微白唯二的優點。
剩下一個優點就是身世了,當初他之所以同意合作也是因為這個身世,不然他爹他也不是不可以一個人殺。
柏壓星懶得和宋微白說話,宋微白也無暇再搭理柏壓星,體內的靈力暴亂了。
柏壓星餘光看著宋微白,對方正在打坐,妖力四溢。
他抬手封住屋內的妖力不讓其散出去,隨後撐著臉看著院內的花,手裡拿起山茶花慢慢數著花瓣,漫不經心道:“彆死了。”
死了其實也好,隻是死了他洗不清這個名頭,還是活著吧。
誰讓對方是宋與青的哥哥呢。
他瞧著天色,怎的還不落。
溫柔善良的人嗎。
隨著時間過去,宋微白汗如雨下,等到房內的妖力逐漸散去,他穩住了體內暴亂的靈力時,天色已經暗了。
柏壓星將山茶花收到儲物戒裡,瞧了眼在調息的宋微白,提了盞燈出了院門。
另一邊宋與青剛從她父母的院子出來。
她雖然是家主可她不會在家中常住,很多事情還需要她爹娘管著。
還有她哥......
宋微白到底在瞞著什麼。
不慎掉入妖族地界,偶遇柏壓星相救,相處久了生了情意,聽上去似乎合情合理,可宋微白不是這樣的人。
宋與青了解他,但她不了解情愛,情這個字或許會讓人變了性情也說不一定。
今日和父母聊天,都覺得不對,不過她哥的態度堅決,難得如此暢快說出自己想要什麼。
思緒萬千,宋與青剛到自己院門口就看見一盞燈。
她的院子沒什麼下人,平日進去掃灑打理都有固定的時辰,那些人不住在她院子裡,此刻院內自然是一片漆黑。
夜色裡,這盞燈就顯得格外晃眼。
順著燈光往上看,來人一身黑色披衫,發尾綁著星星點點的茉莉,燈光輕而易舉透過衣衫印在裡麵白色的袍子上,像是春日裡的月光,柔和又讓人不由己想要伸手去接。
她眼眸沉了沉過去:“嫂嫂。”
提著燈的人轉身回頭,發尾著動作晃動,一朵茉莉恰好掉在宋與青腳邊。
柏壓星笑起來,聲音溫柔道:“你回來了。”
宋與青看著這身衣服,並不出格,中規中矩的款式。
“嫂嫂找我何事?可是我哥有事?”
柏壓星抬眼,眼底似有星河。
“我來是想問問,你哥平日吃什麼藥,之前他受傷我喂了他一些妖族的藥,不知道有沒有影響。”
宋與青眉頭微皺,事關她哥,她需要謹慎些。
“我哥沒說他吃過什麼藥嗎?”
柏壓星搖頭,聲音極低。
“你知道的,他......很要強。”
要強二字低不可聞。
宋與青神色緩了下去,對方很了解她哥。
一陣風吹來她看著柏壓星抱著手臂,冷嗎?
聽聞妖族比人族體溫高,或許也比她怕冷。
不過以她目前的修為,一身單衣依舊能夠在雪山禦寒。
柏壓星低垂著眉目:“有些涼。”
宋與青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嫂嫂進來吧。”
柏壓星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提著燈跟在宋與青身後進了院子。
這個院子他不曾踏足過,十一歲時宋與青總是讓他在門外等。
院內和宋微白的院子差彆很大,格局簡單。
唯一相同之處便是也有許多花。
大片大片的山茶,什麼顏色都有,白的粉的,反而紅色山茶花隻有一株。
從花叢的小徑過去,院內隻有一座小樓。小樓後方是練武地,池塘內也沒有魚,說是池塘,更像是漿洗兵器的池子。
小樓處於中心,他能感覺到這些山茶花組成了陣法,這裡無論有什麼動靜外麵都不會聽到。
柏壓星壓抑著自己的心情,跟隨宋與青進了小樓。
房內更是簡潔。
宋與青道:“隨意坐。”
她給柏壓星倒了杯水。
柏壓星才坐下就聽見宋與青問。
“你給我哥吃了什麼藥?都是什麼類彆的。”
柏壓星看著這杯水,他將水抬起來喝了,餘光看著宋與青認真的臉龐。
“好冷。”
說完臉色泛紅,偷偷去看宋與青。
宋與青看過去,隻見柏壓星發間冒出了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柏壓星臉頰迷漫著粉意,輕咬薄唇,似乎不好意思極了,眼神閃躲,壓根不敢看她。
“對,對不起,我控製不住。”
對方帶著水的眸子緩緩抬起,像是樹上熟透的果子,渾身散發著香味。
不對,真的有香味。
宋與青眼神凝住,看向柏壓星的臉色恢複了淡漠,她無意義笑了一聲,望進了對方的眼睛裡。
“柏壓星,你......”
柏壓星瞧著宋與青眼裡的冷漠,徹底倒在了宋與青懷裡,宋與青還沒來得及將人放下對方就變成了一隻小狐狸。
她愕然看著懷裡的紅狐狸。
柏壓星偷摸去看宋與青,對方眼裡的冷漠已經不複存在,換來的是詫異和一絲隱秘的心動。
他知道的。
小時候宋與青就喜歡摸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