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知道,她又沒有一眼看出傷口形成的能力!
麵上笑嘻嘻,心裡咬牙切齒,揚起頭看著紀庭玉道:“我覺得這種深奧的問題還是得紀公子來回答才是,請問紀公子覺得是被什麼傷到的呢?。”
她就不信紀庭玉就知道了。
“猛獸。”
亂蒙是吧,覺得靠山就必定有猛獸,早知道他這樣回答,她也可以這樣亂蒙。
就在柳鶯語準備開口反駁的下一秒,江如月站起身點點頭道:“紀師兄說的不錯,此人沒有被奪魂之前必然是被猛獸狂追了一段時間,但一時不查被猛獸撲倒在地,傷口便出現在背後,自上而下貫穿。”
反駁的話瞬間咽了下去,好吧看來還是被紀庭玉蒙對了。
可惡。
李健越這時也進群成功,開始發言道:“所以那妖傷了人後,便從傷口處將人的魂魄抽了出來。”
話音剛落,李健越便收獲了紀庭玉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下一瞬,紀庭玉走到村長麵前問道:“村長你說晚上山中會傳來一聲咆哮聲,可分得清是什麼動物發出的聲音?”
村長抽了口氣,陷入沉思,過了好半晌這才說道:“實在抱歉呀,仙人,那叫聲雖大,但老朽實在是分辨不出來,不過我聽見那聲音出來後,山裡能安靜好些時候,就連夜間的夜梟都不叫了。”
聽到村長的話,四人腦海裡不約而同的想起同一個動物:虎!
老虎生為百獸之王,它一聲咆哮自然是能讓人百獸匍匐的。
不過這虎妖要人的魂魄做什麼?
站在一旁的李健越像是想起什麼,猛地拍了拍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那虎妖為什麼會要這人的魂魄了。”
柳鶯語聞言連忙轉動腦袋看著李師兄,“為什麼?”
“小師妹你還記不記得在宗門時,我們在師尊書房偷偷看見的那本書?”
“上麵說,在上古時期虎作為神獸,曾在冥界吞噬惡鬼,視為惡鬼克星可辟邪驅魔,天長日久下,虎妖便練成了一門非常獨特的妖術,叫做訓鬼為倀,虎妖便能驅使人的魂魄為奴為仆。”
“想必這虎妖便是懂得了訓鬼為倀的妖術,所以盤桓在此山上作惡。”
村長聽見幾人三言兩語便分析出了當前的作惡的妖怪,瞬間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跪倒在地道:“還請仙人救救村中人,不要讓那虎妖吞吃了去!”
江如月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了起來,連忙說道:“村長放心,我們既然來了此處自然是會將村民們安然救出的。”
幾人回到房中,開始商量起對策來。
這虎妖手裡有這麼多倀為其做事,要是硬麵碰上的話,虎妖隻需要將那些倀放出來,他們投鼠忌器畏手畏腳顯然不是虎妖的對手。
再加上能控製這麼多倀,這虎妖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也是有些實力在身上。
要想安然的救出村民還能除去虎妖,就隻能先將虎控製的倀困住,讓其沒有幫手,這樣下來勝算便要大些。
說到此處,江如月看向李師兄道:“師兄書上可有說如何對付倀?”
李健越眼神閃爍了一番,他能說當時他就隻是看著玩,根本就沒細看,粗粗就翻略過去了嗎。
“那,那書上沒仔細寫,我依稀記得是一種氣味,但是什麼氣味我就忘記了。”
“是酸味!”
“酸。”
柳鶯語和紀庭玉不約而同的同時開口。
柳鶯語抬頭看向紀庭玉,剽竊她的想法,可惡!
“紀師兄,柳姐姐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次柳鶯語搶先回答道:“很簡單,因為相生相克,古人都說三步之內必有解藥,方才我回來的時候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山腳下長出了很多的酸酸果。”
“而且我還問了一下村長,村長說這酸酸果也是這一兩月長起來的。再加上李師兄方才說倀的克星是一種氣味,我便猜到了一兩分,所以這虎妖之所以隻在山中作惡沒有下山,便是因為山腳有克製它的酸酸果。”
紀庭玉難得的沒有出言諷刺,而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普通的酸酸果並不足以讓虎妖忌憚,但是方才我探查那些泥人的時候聞見那泥土裡有一股淺淺的酸味,想必這山中有一個修為不亞於虎妖的酸酸果妖,互為克製。”
“若是想要將倀困住,普通的酸酸果怕是不成,我們需要的是這酸酸果妖的果實才行。”
江如月點點頭,沒錯。
隻是這酸酸果妖在哪兒才能找到呢?
柳鶯語感受到紀庭玉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視線,這個時候想到她了。
草木植物成精都會很眷戀自己成精的土地,加上根係都紮在土裡,柳鶯語才進入這個村子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顆酸酸果妖在什麼地方。
相應的酸酸果妖應該也知道她來了。
“我想這個柳姑娘應該能幫助我們的。”
柳鶯語:其實也不是很想幫,謝邀道德綁架。
江如月聽見紀師兄的話,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柳鶯語道:“柳姑娘是有什麼好辦法嗎?”
柳鶯語抬頭看了看桌上的幾人,好像除了江如月其它兩人都知道她是妖了……
“是這樣的,我不是一直在外行走嗎,偶爾也會遇見仙人,曾有仙人教給了我一套尋找草木妖的辦法,我隻是無意間跟紀公子提了一句,沒想到紀公子記的這麼清楚。”
“原來如此,柳姑娘好厲害。”
天賦,這真的是天賦了。
酸酸果妖化形成一個光著屁股的小孩子,悠哉遊哉的在樹上蕩秋千。
對於山腳下那個弱小的柳妖,它完全不放在眼裡,實在是妖力太微弱了。
不過身邊那個穿紅衣服的修士看著倒是挺凶的,但轉念一想,它又沒乾什麼壞事,它怕什麼,該害怕的是那虎妖才是,相反它還是有功的呢。
要不是它好心將那些奪了魂魄的人用它的汁液糊起來,他們早就死了。
相通了後,酸酸果更是有恃無恐了起來。
但還沒等它再享受享受的時候,忽地它的樹身被人戳了戳。
“誰?誰在動我!”
雄赳赳氣昂昂的酸酸果從樹杈上跳了下來,看著不請自來的四人,瞬間明白了他們是想乾嘛。
頭高高的揚起,不客氣的道:“我知道你們想來乾什麼,但是我告訴你們不可能,我是不會給你們的!”
紀庭玉向來是能動手就動手的,見狀瑩藍色的斷水劍從丹田而出,銳利的劍意瞬間將那站得筆直的酸酸果吹的東倒西歪。
“不給那就……”
話還沒說完,柳鶯語立馬上前一步將那即將出鞘的斷水劍按了回去,討好的笑笑道:“紀公子不要這麼粗魯嗎。”
不是你找到的,你就能這麼放肆。
要是真讓紀庭玉這一劍砍下去,她在妖界的名聲也就可以不要了,到時候她走到那兒都擺脫不了一個,幫著外人屠戮同族的名聲。
那就真的要遺臭萬年了。
江如月也幫腔道:“是呀是呀,紀師兄咱們先好好聊聊。”
轉過頭,柳鶯語便看見酸酸果用那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她,顯而易見是在唾棄她這個幫著外人的妖。
有句俗話說得好,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
但是酸酸果是不是也太犟了,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都沒認清楚局勢。
不過好在它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它不利。
伸手化出一個半人高的樹墩站在上麵道:“你們想要我的酸酸果,這可是我的修為所化,你們拿走了,我的修為就會停滯,但是看在你們是在救人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酸酸果雖然是個有原則的妖,但無奈的是原則在紀庭玉手上。
江如月兩人也知道這件事有些不公平,連忙開口道:“你說,隻要是能做到都能商量。”
酸酸果雙手背在身後,斜眼看了她們一眼,“這樣,我這裡有一顆萬物珠,就沒有它不知道的事情,你們想出一個問題向它提問,若是它亮出紅色,那你們就能拿到我的酸酸果,不過你們一人可就隻有一次機會。”
李健越第一個衝上前道:“我先來,我先來!”
走上前還不忘偷偷的瞥了紀庭玉一眼。
酸酸果可不管那些,蓮藕般的小腿翹起,小臉微微昂起道:“你問吧!”
“那我就先問了,它知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超過那個人?”
李健越悄悄問完後,生怕萬物珠不懂,還眼神示意了一番。
酸酸果:……
不過片刻,酸酸果手中的萬物珠就亮起了刺眼的橙色。
這是什麼意思?
李健越有些蒙的看著酸酸果,這橙色是能還是不能?
酸酸果也是很久沒看見過這萬物珠亮出這麼刺眼的橙色了,這個問題它給這人打八點五分,因為它有一點無語。
“橙色表示你問的這個問題就是天方夜譚,不可能實現的,你沒有機會了,下一個。”
倒是李健越聽見酸酸果的解答,雙眉豎起,不是,這是不是正版解讀,他強烈懷疑是山寨的。
站在李健越身後的江如月有些迫不及待,見李師兄問完了快步走上前道:“是不是該我問了?”
柳鶯語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問道:“李師兄,你方才問的什麼問題?”
李健越腦海裡還回蕩著方才酸酸果解析出來的話,怎麼可能如實相告,清咳了一聲。
眼神飄忽道:“我就是問那紀庭玉的實力什麼時候能超過我,沒想到這萬物珠居然給出了這個答複。”
“看來我還是太強了。”
柳鶯語:……
實不相瞞,她老鄉的話她真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就在柳鶯語還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兩人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很輕的笑聲。
算了,有些問題也不是非問不可,適當的留白也挺好的。
這時,萬物珠的再一次亮出橙光。
江如月有些喪氣的走了回來。
見到他們連連敗退,酸酸果抱著手裡的萬物珠道:“這要難到萬物珠的問題你們怕是想不到咯,現在可就隻有兩次機會咯。”
江如月低著頭小聲道:“抱歉,我沒能幫上忙,接下來就靠柳姑娘和紀師兄的了。”
走上前的柳鶯語仔細看了看酸酸果手中的萬物珠,光是看外表的話,其實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珠子。
屬於放在攤販麵前,她都不會去多問一句的,甚至看著還有些灰撲撲的,沒有一點特色。
柳鶯語轉過頭看了看拿著萬物珠的酸酸果,眨了眨眼,能不能看在都是同類的份上放放水呢。
但很顯然,她的算盤再一次落空了,隻見酸酸果哼的一聲轉過頭去,並不買她的賬。
柳鶯語長歎一口氣,果然到最後還是得靠自己。
不過看著這灰撲撲的珠子,柳鶯語突然想起什麼,雙眼一亮,什麼事情都知道,那腦筋急轉彎知道嗎。
俯身在萬物珠身邊說道:“有一天橙子撞到了蘑菇,蘑菇怒道,‘你去死吧!’然後橙子就死了,為什麼?”
萬物珠先是小幅度的顫動了一下,然後又發出一道細細的嗡鳴聲來。
最後整個珠子內部發出一道微弱的紅光。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