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睡太死,不然這男主拿到了破障花,任務進度不得到負數去了。
看著難得有點進度的任務,柳鶯語臉上的笑意都變得真摯了幾分。
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道:“紀公子怎麼到這兒來了?”
紀庭玉的身影隱匿在黑暗中,隻有一雙眼眸在黑暗中微微泛起光來,“我來找我的東西。”
“那紀公子好好找,我就不打擾了。”
不好意思,你要找的東西已經被她吞了,找不到咯~
就在柳鶯語準備離開時,忽地被紀庭玉攔下了去路,那雙眼眸裡全然沒有被人橫刀奪愛的惱怒,反而帶著一種看好戲的神色。
這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呢?
“柳姑娘彆急著走呀。”
還是挺急的,她怕再不走就被殺人滅口了。
“我突然想起我房裡的蠟燭沒滅,我得回去看看,不然引起火災就不好了。”
“柳姑娘就沒發現身上有什麼不對勁?”
不對勁?什麼不對勁,他給她下藥了?
柳鶯語瞬間警惕的退後了一步,不會吧不會吧,男主拿不到破障花就使陰招。
看到柳鶯語的動作,紀庭玉瞬間笑出了聲,難得好心的解釋道:“這跟我可沒有關係,難道柳姑娘方才吃下那東西時都沒有好好研究過嗎?”
破障花乃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能助人破除修為上的壁障。
原著裡男主不也是直接吃了嗎,最後修為還增進了一大截,怎麼她吃就有問題了?
柳鶯語剛想抬頭說不需要研究,忽地那落入喉中的破障花梗在其中,不上也不下。
天殺的,吃下去居然也見人下菜碟!
如同被火焰灼燒的感覺席卷了她的經脈,灼熱疼痛。
果然人都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但也沒人跟她說過這代價這麼大呀!
柳鶯語被那股烈焰灼燒的跌坐在地上,柔白的麵容也瞬間變的通紅,細密的汗珠從額間鼻翼冒了出來。
她本就是草木,最怕火了,如今這股烈焰在她的經脈裡四處亂竄,就差給它一個火星子,直接內部給她燒了。
“柳姑娘的臉色不太好,可要在下幫忙?”
紀庭玉慢悠悠的蹲在她麵前,姿態悠閒,那是要幫她的模樣,看著不上來添把火她都謝天謝地了。
破障花蘊含的強大靈力在她四經八脈中瘋狂遊走,像是在報複她方才吞咽之仇。
柳鶯語體內微乎其微的妖力因為破障花的緣故被調動了起來,溫和脆弱的妖力頃刻之間變的沸騰狂暴。
流經她的全身後,朝著她小如綠豆的妖丹衝擊而去。
不行,要是妖丹毀了的話,那她就完完了!
但她拚儘全力想要阻止也隻能讓那狂暴的妖力微微改變方向。
等等,妖丹附近不是還有一個東西在嗎,既然如此何不趁著這股妖力將那不明物體驅逐出她體內。
一舉兩得,一箭雙雕她簡直就是個天才。
狂暴的妖力在柳鶯語用儘全身力氣的情況下,朝著妖丹附近的小白點猛地襲去。
在妖力衝撞上白點時,原本還在柳鶯語麵前等著看好戲的紀庭玉神色忽地一變。
猝不及防的捂著丹田發出一聲輕哼,抬頭看了眼全身通紅的人,倒是小看了她。
紀庭玉感受到柳鶯語體內的白點開始抖動,但現如今還不是讓它出來的時候,還得讓她替他再保管一段時間。
妖力和白點之間的衝撞最終還是波及到柳鶯語那小如綠豆的妖丹,細長的柳眉微蹙,唇間也忍不住溢出血絲來。
難道還是不行?
這時,一股柔和卻又強大的靈力從天靈蓋灌了進來,帶著不可阻攔的氣勢來到了她體內風暴的聚集點。
神奇的是,在這股靈力進入她體內後,那躁鬱狂暴的妖力瞬間變的平和起來,就連與之對抗的小白點也變的安靜下來。
強大的靈力將那梗在身前的破障花分化,又帶著這股分化好的靈力遊走在她四經八脈中,最終彙入了她那小小的妖丹中。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這靈力彙進她妖丹後,她的妖丹都大了一點點。
“醒。”
柳鶯語睜開眼看見站在她麵前給她輸送靈力的紀庭玉。
紀庭玉居然這麼好心,不僅不惱羞成怒反而還替她解圍,柳鶯語此時此刻突然覺得麵前的紀庭玉有點聖父的樣子了。
“醒了就解釋一下吧,柳姑娘。”
聽見紀庭玉特意在姑娘兩字上加重語氣,柳鶯語撤回剛才說他是聖父的話。
他方才替她化解了破障花的靈力,那就意味著他看見了她體內的妖丹。
想到這兒柳鶯語忍不住閉了閉眼,今晚真是禍不單行,天要亡她!
柳鶯語仔細觀察了一番紀庭玉的神色,雖然她覺得紀庭玉肯定一早就知道,但是好歹沒擺在明麵上。
現在彆說擺在明麵上了,就是擺在聚光燈下也不過如此了。
“嗯……就是……哪個……”
柳鶯語在腦海裡轉了半天也沒轉出來一個狡辯的理由。
“柳姑娘還沒想好?”
不是,你怎麼還把斷水劍拿出來了!這簡直是大材小用,殺雞焉用牛刀!
柳鶯語感覺紀庭玉擦拭的不是劍身,而是她即將濺上去的血!
“其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紀公子!我對你的愛慕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借鑒星爺電影裡的台詞),還記得紀公子你一劍斬殺蛇妖,那俊逸出塵的身影,利落決然的劍招就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紀公子,我是真的愛你!”
我是真的騙你。
“為了跟紀公子多相處些時日,所以我才喬裝想要跟紀公子一路同行,還望紀公子能體諒我的一片愛慕之心。“
紀庭玉自從柳鶯語說了開頭的那句話後,擦拭斷水劍的動作也微微停滯了些許。
雙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柳鶯語道:“是嗎?”
柳鶯語見他神色略有鬆動,連忙點頭道:“自然是,不然我為何要隱瞞身份藏在你們當中,一旦被發現對我而言便是滅頂之災,若不是因為愛慕,我又何至於此?”
柳鶯語說著說著自己都要信了。
“那你說說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不是,你怎麼不按劇本走,這個時候你應該轉移話題了知不知道,怎麼還抓住不放呢,趁勝追擊也不是這樣的!
“怎麼,不是說愛慕我,這都答不上來?”
主要是你這題超綱了,作者都沒在書裡寫,她怎麼知道這不是讓她胡編亂造嗎。
“我與紀公子接觸時間過短,若是紀公子能與我多相處些時日,我定能知道。”
反正她先這麼說,紀庭玉肯定不會跟她多接觸。
“柳姑娘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看來我要跟柳姑娘好好接觸接觸。”
????????
你知不知道你崩人設了?
“怎麼了,柳姑娘不高興,還是說柳姑娘方才說的事情都是騙我的?”
在要命還是要命中,柳鶯語還是選擇了要命,當機立斷的搖頭道:“當然不是紀公子,我這是太高興了,欣喜若狂不敢確定。”
柳鶯語還沒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麼難以讓人信服。
被迫擠出來的笑臉中沒有一絲真心,全是假意和討好。
紀庭玉看見她臉上活靈活現的神情和口是心非的言語,心中難得的升起了幾分趣味。
柳鶯語在心裡打著小九九,既然紀庭玉都這樣說了,那應該就不會把她怎麼樣了吧。
柳鶯語微微抬起頭,虛著眼眶偷看眼前的紀庭玉。
隻見紀庭玉一襲紅衣,墨發半散落在身前,冷白的膚色在其中若隱若現,極致的色彩對比下無端顯得他惑人,像是從才吸食了鮮血的精怪。
薄薄的紅唇微微彎起,那一閃而逝的笑意像是在嘲笑她。
天殺的,哪個好人家的男主一臉狐媚子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但是真的好好看……
最後還是紀庭玉率先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在地上還蜷縮成一團的柳鶯語道:“柳姑娘還準備在這兒待多久?”
“走,馬上就走。”
走到門口時,紀庭玉腰間的布袋忽然猛烈的蹦了幾下。
紀庭玉微微側身看著躺在陣法中心的男子,輕點額頭道:“差點忘了這人還沒處理。”
旁邊的柳鶯語拚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往後靠了靠,躲在門框的黑影中。
紀庭玉扯下腰間的布袋,雙手施法將困在袋中的殤離放了出來。
殤離才被放出來,便直奔陣法中的那男子而去,嬌俏的臉蛋上滿是擔心。
然而就在她踏進陣法的瞬間,畫著陣法的石磚立刻泛起光來,先是微弱的光亮,最後越來越亮,直到整間屋子都充斥著那刺眼的光芒。
乾啥,又不是出sss級道具。
不過紀庭玉倒是對眼前的這幅場景並不意外,挑了挑眉很是遺憾的說道:“妖呀,總是這麼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默默轉移陣地,縮在了紀庭玉身後的柳鶯語,看天看地看空氣,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
而此時的殤離顯然勝券在握,看著被困在房中的兩人,“我本來隻是想取你一滴血,但你自己闖進來,就怪不得我要你的命了!”
“今日我就要你們兩人做檀郎複活的祭品!”
不是,你要殺紀庭玉就殺紀庭玉,乾啥還非要搭上她,這不是牽連無辜嗎?!
小小的廂房中,忽地狂風四起,鋒利的深綠色葉片從中露出痕跡,朝著紀庭玉和柳鶯語襲來。
即使已經經曆過斬殺蛇妖的事情,但柳鶯語麵對眼前的非自然現象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於是采取了最為保險和安全的方式,直接躲在紀庭玉身後寸步不離,食指和拇指並攏扯住紀庭玉的衣服。
“你倒是聰明。”
“主要是我無條件信任紀公子,這小小陣法定難不到紀公子。”